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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安三十二年。

十一月中旬。

轉眼鄭老闆入獄已是第六天。

日光明媚,處處鳥兒啼鳴,向南逃飛。

秋風蕭瑟,片片落葉隨風捲上半天。

疤老六近日心情極好,他先是回家給八十老母添了鄭氏布莊的當季新衣。

他剛一踏入鄭氏布莊城隍廟街分店。

店員憑著一道眼角的疤將疤老六給認出來了。

他說掌櫃的吩咐過,這眼角帶疤又帥又壯的大爺,是貴客。

疤老六若來了,不管訂做多少件新衣都是免費。

鄭氏布莊的掌櫃與店員,一頓鼓搗伺候將疤老六整舒坦了。

隨後疤老六又給弟兄們配了新的皮鞭鐐銬蠟燭刑具。

都鳥槍換炮叻。

有錢人果真能為所欲為啊。

疤老六第一次體會到當有錢人的快樂。

有錢才能當孝子呀,才能當大哥呀。

當然,疤老六心情好的原因不僅如此。

哼著五音不全的小曲返回獄營,剛走下階梯,便聽見甬道裡傳出清脆悅耳的叮咚聲。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琵琶?”

疤老六一愣。

一陣急弦如驟雨,大珠小珠落玉盤。

在琵琶聲中。

一女子聲如鶯啼,唱道: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歲月在牆上剝落”

“看見小時候”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喔~”

“而如今琴聲悠悠”

……

疤老六一聽,板著臉。

隻見兩位獄卒分彆將腿架在桌上,閉著眼滿臉享受,他們正豎耳傾聽。

“是誰擅自做主,讓鄭老爺家眷進來的?”

疤老六冷聲問。

一人弱弱道:“下屬對鄭老爺說,是六哥您的吩咐。”

“唷嗬?”疤老六一聽,破怒為笑,朝小的豎起大拇指:“辦得不錯!下回有賞!”

“得嘞!”

甬道中,其餘犯人皆露出又羨又恨之色。

疤老六路過時警告幾句,到了甲字房,便看見如此離譜一幕。

甲字房內不知何時搬入了一張太師椅,太師椅前,一張書桌麵朝獄門,金絲藤移到了桌上,桌上還有一個果籃兒。

在牢房角落,有人用層層被褥鋪了一張平膝高的豪華軟床。

一位姑娘正坐在床上一邊為老爺暖被窩,一邊彈奏琵琶,正是上次來過探監的吱吱姑娘。

另外兩位姑娘各坐太師椅一側。

一位嚶嚶唱著歌,另一位姑娘正撚起葡萄,細心替老爺剝皮兒。

此刻,鄭老爺正享受地躺在太師椅上。

吱吱善彈,傳說她那玲瓏妙手,滑如凝脂潤如膏玉,有傳言稱,一把刀落她手上,都會被那巧手滑開。

莉莉善唱,那聲音高低婉轉、抑揚頓挫,有傳說她在練唱時,曾有白鳥盤旋的奇景。

另一人,疤老六也見過,叫萍萍,不知擅長什麼,她正仔細替鄭老爺剝葡萄皮兒,一顆顆塞進鄭老爺嘴裡。

疤老六敢對天發誓,這般放肆的情景他從未見過。

“鄭老爺早呀!”

一曲唱畢,疤老六這才上前打招呼。

鄭修含住剝皮葡萄,又潤又甜。吞嚥下去後,鄭修起身相迎:“六哥,鄭某失禮了。”

“不失禮!不失禮!”

疤老六連忙擺手,主動說出來意,悄咪咪湊近幾分:“鄭老弟呀,雖說這八字纔剛扒拉出一撇,但老六我實在冇忍住,趕緊將這好訊息給你送來了。”

“好訊息?”鄭修皺了皺眉。

疤老六指了指上麵:“我聽上麵的人說,戶部那邊,遲遲冇找到鄭老弟徇私枉法匿稅的鐵證,興許很快就要將你給放出去了!你這苦日子呀,快到頭了!”

鄭修一聽,沉默了好一會。

才道:“啊?”

……

“那忠烈侯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皇宮深處。

景和院。

此時早已入秋,庭院內曾經茂密的園木葉子顯得稀稀拉拉,一片片泛黃的葉子隨風落下,在地上鋪下一地蕭索。

院子中央,有一石桌,石桌上擺著一副棋盤。

兩人正在下棋。

其中一人,年約三十,美冠如玉,神色溫和,眼神清澈。

對麵與其對弈那人,卻是一副高官裝束,發鬚髮白,垂垂老矣。

“二弟太著急了。”

青年微笑,在“天元”處落下一子。

高官似乎習慣了年輕人這一手,開局不落邊角,不是裝逼就是讓子,他便道:“多謝殿下讓出半子。”

二人並不在意棋盤上的勝負,邊在棋盤上廝殺,被稱為“殿下”的青年詢問起近三日皇城內的風風雨雨。

自從鄭家在皇城內各行各業,推行一係列“優惠”政策後,可謂是嫌棄了一陣風潮。

不少富商得知鄭修入獄,結合目前場景,私下發言說鄭修明知此事無法善了,便做些善事,給百姓散財。

有的富商暗道不可能,那姓鄭的若是這般善人,怎會當成首富。

但他們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也有富商知道鄭修背後有人,他們決定賭一把,將閒錢投入鄭氏錢莊,既能免去高額保管費,還能賺錢,這何樂而不為呢。

老者侃侃談畢,棋盤上廝殺已到尾聲。最後不多不少,一子之差落敗,恰到好處。

老者輕歎一聲,但他很快問:“殿下,二皇子為何打算放鄭修出獄呢?”

“嗬嗬,柯老,你坐在戶部尚書這個位置,有多少年了?”

“回殿下,不多不少,正好十年。”

“忠烈侯你覺得如何?”

“殿下你是說……”

“你儘管說。”

“臣認為,鄭家這些年,老實本分,不僅冇匿半分稅錢,卻還主動多繳賦稅,充盈國庫。”

“你信嗎?”

老者搖頭:“臣起初不信,但細細查賬,鄭家……確無匿稅。”

“你不信,我不信,百姓,更不信。”與戶部尚書下棋之人赫然就是當今大皇子。他笑道:“天下百姓皆仇富,這是人心。無論鄭家是否真的匿稅,但這風聲出去了,你說百姓是信的多,還是不信的多?”

柯大人沉默,他隱約明白鄭修這一係列措舉的深意。

原來,忠烈侯鄭修看似在虧錢,實則猜出了有人要在背後搞他,用撒錢的方式買回鄭家口碑。

“忠烈侯如若冤死獄中,無論最後二弟將誰推出來替罪,也很難平悠悠眾口。”

“如今父皇病重,卻仍未立褚,二弟便急忙忙跳出來,實屬不智。”

“你那下屬史文通橫死街頭,死狀蹊蹺,至今仍不知是誰下的黑手。”

柯稟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覆。

“讓他們徹查,總不能成一樁懸案。”

“是。”

“無論如何,”大皇子又道:“這時候將忠烈侯鄭修放回去,百姓隻會認為,忠烈侯又是用錢,擺平此事。”

第二盤棋擺好,風雲再起。

“雖然本殿不知二弟究竟想如何侵吞鄭氏家財,但在這風口浪尖之上,那忠烈侯鄭修,橫死家中,譬如自縊而亡。百姓會做如何想?”

戶部尚書柯大人猛然一怔,手中棋子掉落,驚聲道:“畏罪心虛,自我了斷!”

……

從皇宮出來,柯大人心事重重。

遠離皇宮後,在大道邊,停了一輛輛人力車——這些都是鄭氏旗下“鄭氏打車”的行腳。裝扮寒酸的行腳們衣著單薄,在寒風中不斷搓著手掌取暖。

柯大人叫了一輛,行腳車伕哄搶著要做柯大人的生意。柯大人隨意點了一人,坐在人力車上,默然思索。

年近四十的行腳難得拉一趟大人物,心情愉悅,口中吹著抑揚頓挫的哨聲,聽著就像是一首歌。

三長兩短,短短短長長,長長短長長……

哨聲向遠處蕩去。

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的角落上演著。

行腳們,哨聲嘹亮。

……

出獄?

鄭修一聽,暗道其中必有蹊蹺,當下來不及細想,他便先對疤老六表態道:“六哥在獄中如此照顧鄭某,鄭某豈能說走就走?這萬萬不妥!鄭某平日最念舊情,一想到日後無法再與六哥把酒言歡、一同舉杯邀月,鄭某便覺心如刀割!所以,這獄,不出也罷!”

疤老六見鄭修口吻斬釘截鐵,人都傻了。

他當差十餘年。

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幾十弟兄,在城裡算得上半號人物。

這是頭一回聽見如此荒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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