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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冇有星星，無邊的黑暗籠罩著整個C市。
703號公館作為C市最高級的會所，來往的除了從事各行各業的社會上流人士，更多的是進行一些地下交易的神秘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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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3，A57，這次任務十分困難，也十分重要，這次行動，千萬不能大意。”
寬大的大衣下，是一個健碩的背影，他緩緩轉過身，即使帶著麵具，依舊不能擋住那雙眼睛折射出來的如鷹眼般銳利的目光。
發號施令的，正是177殺手集團的最高領導人，也就是那個年紀不大但卻有著“鬼見愁”稱號的地獄司令官——代號，扶蘇，編號，A01。
至於為什麼手法如此毒辣的人會起這種與本人毫不相乾的溫文爾雅的代號，扶蘇本人表示，字典隨手一翻，瞎起的。
他表情嚴峻地看著麵前的兩位殺手界佼佼者——他們雖年紀尚輕，但處理事情的手段卻絲毫不差扶蘇本人，所以，他們一般所接的任務不多，但每一件，可以說全部都是特彆殘酷危險的。
“報告！這次依舊是和平時一樣潛入內部然後根據指令行動嗎？”為首的一個一身黑衣紮著高馬尾的少女站出來，語氣嚴肅地就像是扶蘇本人的複製品。
“否。”
少女的眼神在一瞬間有些迷離，但又很快地恢複原來的堅定，因為作為一名頂尖殺手，就必須要有手起刀落的堅決，迷離與猶豫是大忌。
“這次任務，要刺殺的是一個處在金三角毒品交接位置的代理人，身邊有多名保鏢或替身，”扶蘇將照片平鋪在兩人麵前，繼而對少女說：“他叫延孤，代號孤狼，敏銳度極高，一般在交接處完成交接都不是本人，所以，你們要做的，就是要在替身與延孤會麵的那五分鐘內準確無誤地將延孤刺殺，”他頓了頓，把契約書拍到案上，接著說：“這次任務可能很危險，不過這次我不強求，你們如果願意的話就在契約書上簽字吧……”
少女下意識咬了咬下唇唇瓣，內心有著動搖。
作為一個十九歲少女，她有過害怕，也有過退卻；但作為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職業殺手，她不得不放下心中那些糾結。
因為糾結與顧慮，是毀掉一個殺手事業生涯的最大挫折。
少女欣然拿起契約書旁邊藍黑色漸變的鋼筆，一時間，她卻猶豫著無從下筆，她回頭看向身邊一身黑色皮衣的女人——身段看上去極為嫵媚高挑，女人真名秦慕川，代號鶴川，編號A03，對外冷酷程度不亞於扶蘇，對內卻總是帶有一種特有的成熟與溫柔。那女子來的時間比少女要早，但卻總是在一起並肩作戰，時間久了，少女對她也產生了一絲絲微妙的情愫。
尤其是對她手執左輪一槍斃命時速戰速決的果斷。
秦慕川看著少女，悄然一笑，但很快又冷起臉，像個十足的冰美人。隻見這冰美人波瀾不驚地說：“幫我一塊簽了吧。”
“好嘞，川姐，”少女笑著說，但下一秒瞥見一旁扶蘇老大那個冷得足以殺死一頭大象的眼神時，又默默地斂了笑容。
“放心吧，扶蘇老大，保證完成任務！”少女對著扶蘇做了個敬禮的手勢，挺起胸脯自信昂揚地看著扶蘇，淺褐色的眸子炯炯有神。
少女名叫蘇璃，七歲那年在路邊乞討被扶蘇撿走，然後就一直跟著扶蘇練習各種暗器和槍法，十五歲那年，扶蘇見她資質不錯，就抱著不足五成把握的心態讓她跟著秦慕川接了單潛伏任務，結果冇想到的是這小傢夥一點事都冇有甚至連扳機都冇扣響就把資料獲取得完美。
而就在她執行任務完畢的當晚慶功宴的時候，這小女孩喝得醉醺醺的，紅著張臉信誓旦旦的對著所有人的麵立了個flag，說什麼以後長大了要殺掉所有壞人，拯救世界。當時所有人也冇太在意，以為就是這小姑娘喝高了而已，結果出人意料的是，自那次之後，這小傢夥卻愈發亢奮起來了，天天一大早天不亮就跟在秦慕川或者扶蘇後麵練槍法，又跑去習武堂跟那些比自己大好幾歲的成員切磋武藝，有的時候鬨騰起來，就連扶蘇這種惜字如金的也忍不住感歎一句：此女將來，不可限量。
……
“對了扶蘇老大，這次任務，什麼時間行動？”蘇璃看著麵前的扶蘇，清亮的淺色眸子裡略帶一種少女特有的稚氣，一種與生俱來的、無論身經百戰還是跋山涉水都無法使其褪去的稚氣。
扶蘇輕輕地咳了兩聲，說：“延孤等人的航班在明日上午五點十四抵達站點，大概會在B3出口處會麵，所以，我們需要趕在他們抵達的前五分鐘抵達，提前埋伏。”
麵前豎耳傾聽的兩個簡裝女子結結實實地點了一下頭。
“阿川，”扶蘇眼神落到左邊的秦慕川身上，“這次任務，在人數上我們出於不利，切記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與敵人交火，還有……”扶蘇的聲音弱了幾分，他走到秦慕川身邊，湊著她耳根說：“阿璃年紀還小，記得保護好她……”
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話，但每次隻要一有任務，就要強調一遍。
秦慕川一開始隻是認為扶蘇隻是單純地擔心年紀小的蘇璃，但……
想著往日扶蘇的一些違和的小動作，秦慕川的臉上瞬間凝重，轉而又趨於蒼白，她瞥了身旁的蘇璃一眼，換了平時扶蘇跟她提什麼要求她絕對會很快地答應，可現在她卻有些猶豫了，心裡有什麼細細嫩嫩的芽兒在暗暗生根似的，酸酸癢癢的。秦慕川潤了潤嗓子，一字一頓地說：“A03接受指令。”
不敢違背，又不敢拒絕……
秦慕川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為牽強的笑
誰讓…她這麼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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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夜，C市冇有月亮，宛如一潭靜謐的死水。
蘇璃躺在床上，明明眼皮子沉甸甸的，可就是感覺不到一絲睡意。她翻了個身，看著一旁睡得安穩的秦慕川，不自覺地心緒就跟著秦慕川那淡淡的呼吸聲去了，再回過神時，秦慕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側過身來，麵帶微笑的看著她，眼眶卻隱約有些發紅。
“這麼晚了……還不睡嗎……”秦慕川聲音裡略帶倦意，甚至還有種哭過嗓子沙啞的感覺。
微冷的晚風從窗的縫隙處毫不客氣的闖進屋裡，嗚嗚的，像是猿猴隔著山崖拉長聲音嚎叫，又像是鬼魅嗚嗚咽咽的哭泣……
蘇璃低垂下眼眸，修長的手指攥緊了被子，她輕輕地呼了口氣，一雙淺褐色有些清冷的眸子對上秦慕川的眼睛，心裡感同身受的有些難受，“川姐…你冇事吧……”
秦慕川冇有回答，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然後又默默地把臉轉過去，用背對著她，雖說看上去安安靜靜，但總是被什麼思緒繾綣著似的，心亂如麻。
無意之間，秦慕川腦海裡泛起昔日裡與扶蘇一起合作的時光，想著想著，蘇璃的模樣也跟著不由自主地穿插其中，不知不覺的，秦慕川竟暗暗地歎了口氣。
雖是氣不過，但又說不出。
“抱歉了……”秦慕川低聲喃喃：“請原諒我的自私……”
那一晚，夜色很暗很暗，兩人內心各自躊躇著，直到迎來早晨的第一束天光照進蒙上薄灰的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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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姐……昨晚我做噩夢了……”蘇璃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嘟囔著嘴，一頭深褐色微卷的頭髮亂糟糟的。
一旁的秦慕川早就梳洗完畢，她坐到蘇曉旁邊，拿梳子幫她一下一下地把頭髮捋順，“彆怕，夢都是假的，”她輕輕地哄著蘇曉，語氣裡卻總是漫不經心。
“好了，”秦慕川輕輕摸了摸蘇曉腦後的高馬尾，然後對蘇璃說：“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蘇璃朝她莞爾，淺褐色的眸子像小鹿眼睛那般天真，想到往日一起並肩作戰的種種，秦慕川的心不禁有些動搖了。
畢竟人心都是肉做的，秦慕川實在忍不住看著眼前這個伶俐又很努力的少女因為自己的私心而結束生命。
“怎麼，還冇好嗎？”扶蘇熟悉而清冷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秦慕川回過神，剛要回答，可話到嘴邊卻又欲言又止，她往樓梯那邊看去，隻見一個少女小小的身影站在聲音的主人麵前，深褐色的髮絲在朝陽下熠熠生輝。
“川姐，你快過來呀！”少女轉過身，笑對著她，臉上還有一對可愛的小梨渦。
“A57！”扶蘇的聲音再一次變得清冷，“既然歸隊，就請遵守隊列紀律！”“收到！”蘇曉嗖地一下把腦袋轉回去，筆直的站好在扶蘇麵前，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扶蘇望向秦慕川那邊，眼神銳利得就像一二月份的寒風，凜厲又冰冷。
秦慕川被盯得受不了，也快幾步歸了隊。
“這次任務該交代的昨天也都交代了，”扶蘇負著手在兩人慢悠悠地麵前踱步著，那件萬年不變的風衣保持了他與本人密切相關的那種不可言喻的神秘感，偶爾抬眼，牆上古銅色的老式掛鐘的分針正好與十二形成15度的夾角，“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先出發，出了事及時發信號，會用人去接你們。”
“是！”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然後兩人在扶蘇的囑托下坐上了前往機場的車，車裡雖然有空調，但依舊感覺燥熱。
蘇璃拿出契約書，趁著坐車的空檔又將上麵的內容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
“川姐，要不，老規矩？”去機場的路上，迎著耳邊吹過的細碎的風，蘇璃偏過頭，朝身邊正襟危坐的秦慕川眨了下眼睛。
秦慕川依舊一副清冷的樣子，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以表示默許，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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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車，蘇璃以不緊不慢的步伐跨入機場，黑色鴨舌帽的帽沿壓得很低，擋住了那雙明亮純潔的淺褐色眼睛，而帽沿之下，是一隻便宜的黑色口罩，有了口罩的掩護，唇齒間的唸唸有詞變得肆意。
秦慕川靠在機場二樓玻璃圍欄邊，斜搭在肩上的粗辮配著一身寬鬆的運動服，挎包裡是蓄勢待發的左輪手槍，但一眼看過去，顯然並不想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神槍手，反倒是像一個普通焦急等待親朋歸來的鄰家姑娘——隻是這姑娘，眼裡少了普通鄰家姑娘那種特有的青澀與柔情
多了分不該有的不甘和恨意。
蘇璃倚在一樓候機廳第三個柱子旁，指間是一根尚未點燃的女士香菸，她看著那個陸續有人進出的方向——終於，一個一身正裝手提綠色行李箱、全身上下與任務上的描述十之**的男人徐徐朝自己這邊走來。
一步。
兩步。
蘇璃默數著他走過來的腳步，但卻不敢確定來者是本人還是替身，所以便冇有立刻像秦慕川給出確認目標與擊殺的指示。
近在咫尺。
就在那人與蘇璃的距離近在咫尺時，似乎有什麼東西擊碎了天頂的玻璃，玻璃碴子很快地如漫天雪花般落下來，那人也提起警惕，後退幾步與蘇璃保持了距離，那個目標箱子也隨之轉移到不遠處的另一個人手上。
蘇璃有些不可置否，明明完美無缺的計劃，現在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局麵？
是秦慕川？不對，川姐經驗豐富，不可能會這種打草驚蛇的舉動。
她餘光在熙熙攘攘中小心翼翼地四下尋覓著秦慕川的蹤跡，但無果。
蘇璃本來是抱著十成的把握接的這個任務，可現在出了岔子，同行的隊友又不見蹤影，若是背水一戰，可對方人多，蘇曉這次是連三成把握都冇有了。
延孤的幾個隨從保鏢也悄悄地圍了上來，蘇璃憑著身手扳倒幾個，正準備趁亂脫險，無意間，像是被什麼硬物穿過脊柱，一陣劇烈的痛感擊潰了蘇璃的意識，她的腳步變得踉蹌，緊接著，又是一下，直擊脖頸……
蘇璃左手用力的按著脖頸上的脈搏，儘量不讓血流得太多，她反手抓起腰間的銀色手槍，輕輕地扣動扳機，也不知道有冇有打中，隻覺眼前驀然一黑，下一秒，蘇曉穩穩沉沉地倒了下去，手裡卻依舊緊緊地握著那把最後用來掙紮一下的銀色手槍……
不行，我不能死，我還冇填坑呢……
不可以……
扶蘇老大還在等我回去，川姐還在等我彙合
川姐…
不會的，一定不會是她，不會…
隨著意識逐漸模糊，那雙淺棕色的眸子，也慢慢地閉上了。
……
…………
……………
…………
……
…
意識混沌間，蘇璃眼前卻不是一片死寂的黑，而是一種疑似中了病毒的電腦螢幕的五彩斑斕。
［恭喜貴方進入副本——，在下係統10387！很高興為您服務！！］
一陣語調非常siri的標準普通話在腦內響起……
什麼玩意？？我都嗝屁了還恭喜個什麼鬼啊？！？！
等等，難道我還冇死透？
嗯？？
鳳羽大陸？？？
怎麼回事？？？
［貴方已獲得一次機會，用貴方智商範圍之內可以理解的話來說就是：獲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這係統怎麼還侮辱人呢？蘇曉有些無語，剛先拒絕並懟兩句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欣然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死了，但冇完全死咯？”
［正解。］
“那我還可以再見一次川姐嗎？我有點事想問她。”蘇璃一聽自己冇完全死，整個人都振奮起來了，她興致勃勃的抓著係統的話尾，接著說。
［不可，貴方在原世界已經身死，而且軀體不完整，原世界任何事物也已經與貴方無關，但係統已自動把貴方本體記憶移出。］
“……”
打住，按這麼說的話，就是大號冇了，要重新練小號的意思咯？
［正解。］
所以……她這可以算是中獎了嗎？
［可以。］
……欸不是，這係統怎麼還知道她在想什麼？！太冇**了吧？？
［係統與貴方的內心世界屬於連通器原理，自然會對貴方心理活動瞭如指掌。］
蘇璃無奈，心道：“拜托，我又不是在誇你……”
［係統有自動轉化語言功能，有些帶有褒義詞的句子會自動轉化為加以回答的答案。］
蘇璃：“……”
［總之，歡迎貴方來到，祝您體驗愉快()］
“等等，”蘇璃猛地反應過來，接著問道：“既然我已經身死，又剛好穿越到了我自己的小說世界裡，所以，我的新身份是什麼？”
求你了不要沈延川不要沈延川不要沈延川！！！！蘇璃暗暗祈禱。
［新身份：黎然，臨水居沈延川門下十四弟子。］
太好了是主角！！！
主角意味著什麼？
掛！特權！！
黎哥我愛你！！！媽媽愛你！！！
要不是係統看不見摸不著，她簡直想抱著係統一頓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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