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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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縣城宋燦依舊像以前那樣蹲在張老書攤看書，她看時機對了，便合上書起身對張叔說：“張爺爺，我餓了，我去逛逛買兩油餅啊。”

因為她已經十三歲了，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林母便不擔心宋燦被拐賣了，也會拿些錢給宋燦讓她可以給自己和張老買點零嘴吃。

張叔笑著給她說：“早些回來啊，你這丫頭，明明我們旁邊就有油餅賣，其他街坊的難道還比北大街的香啊？去吧去吧！玩夠了記得回來啊。”張叔斜著眉朝她扇扇手。

宋燦嘿嘿一笑：““好嘞，還是張叔懂我，我肯定給您帶點其他好吃的來！”說完，她便灰溜溜轉身前往南街。

南街是專門來賣菜的街，平日裏林淑蘭都隻會去東街和西街買日用品和雜物，接著就去北街接宋燦從北門回家。

而蔬菜，家裏都有的，出來買啥？宋燦根本不擔心被林淑蘭發現。

到了南街後，她左右張望了一下，走向南街深處，終於找到一個黑黢黢的狹長角落。

宋燦看四處無人，便走進去把空間裏的西紅柿白菜白蘿蔔絲瓜都放了些出來，直到裝滿剛剛買下的兩個竹筐。

她決定先拿一些菜出來試試，若賣空了再放些出來。

宋燦剛把竹框子放在地下，把菜拿出來擺好，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雖然出來幫家人守攤的小孩也不少，但冇見過這麽一個小孩出來守攤：她雖然穿的衣服比較舊，還戴著個鬥笠，明顯剛從家裏栽菜來賣。

但臉色白裏透紅，兩個眼睛像水晶葡萄一樣亮亮的，圓滾滾的，十分可愛。根本不像出來守攤的小孩。

往下一看，許多準備買菜的人便眼神一亮：白蘿蔔看著水頭很好，又粗又壯，葉子也綠油油的：而西紅柿的個頭更是別個家的一倍大，圓滾滾、紅亮紅亮的，就連那白菜、絲瓜也是綠油油的，怎麽看都比菜場裏別人家的好！

那個年代的人們哪裏見識過品質這麽好的菜！

刹那間，“閱菜無數”的大媽們便一波接著一波來到宋燦的攤位。“小姑娘，你家這菜咋賣的呀？”一位燙著短捲髮的大姨笑著問宋燦。

“西紅柿七分錢一斤，白菜五分錢一斤，絲瓜六分錢，白蘿蔔四分錢一斤。”宋燦答道。

頓時，那位大姨便變了臉色：“姑娘，可不興這樣訛人的！你這賣的可都比市場價貴個一兩分錢呢！”

聽完宋燦報價，不隻是這麽大姨，周圍也有不少人退了回去，大部分都是被這個價格嚇到的。

在宋燦旁邊攤位的大哥正不舒服宋燦搶了他生意呢，聽到宋燦的報價後，他馬上吆喝：“哎，來一來看一看誒！新鮮大白菜！三分錢一斤！”聽完後，更多人離開了宋燦的攤位，轉頭去看了他家。

宋燦瞥了一眼他，不急不慌的解釋道：“姨！到底值不值得這個價你嚐嚐便知道了！”說著，她便直接用小刀將白蘿蔔分成六份，把其中一份遞給大姨；又將西紅柿分成兩份，大聲給周圍的大姨們說：“大家來嚐嚐！不花錢！嚐嚐我這菜到底值不值得這個價！嚐了也不用買！！”

大媽們紛紛轉頭，大家顯然都被這種新穎的方式吸引了。

嚐一下可以知道就知道值不值了，不吃白不吃！

剛剛走掉的人頓時都回來了，宋燦切菜都切不快。

隔壁的賣菜的大哥頓時臉都氣綠了。

在大家都嚐了一遍後，第一個吃的大姨邊嚼著大白蘿蔔邊豎起了拇指：“姑娘，不是我說，你這菜，真不孬！”

其他的大媽也紛紛點頭。

宋燦笑了：“是吧，咱怎麽也騙不了您們的嘴呀！這菜的品質是真的好，是我爺爺精心培養出來的！”

宋燦：謝謝爺爺在天有靈。

她說完便再添了一把火：“您的小孫子小孫女指定喜歡咱這菜！”

就算是八十年代，小縣城裏的小孩也有很多在挑食了，和她們村裏的完全不一樣。

大媽們眼神更亮了。

大姨直接說：“害，就這品質，不用多說，我心裏明白！給我來兩斤蘿蔔、兩斤西紅柿、一斤白菜。”

宋燦真冇想到這大媽這麽豪氣。

“誒給我也來一斤白菜，一斤西紅柿。”“我要一斤白菜！”

後麵陸陸續續被買空了大半菜，宋燦隻是來試試場，冇想到效果這般好。

這時，八零年代的清晨菜場裏來了個不合時宜的人物——一個穿著風衣挺著個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按理說，八十年代的清晨菜場都是屬於大媽的，中年人不管男性女性都是趕著去工作，根本冇時間來菜市場挑菜。

再加上這個男人還穿著一身黑色風衣，帶著一頂帽子，簡直與菜市場格格不入。

宋燦眯著眼看他，而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宋燦這個攤位的熱鬨非凡。

男人走過來看了一眼她的菜，頓時眼前一亮，問到：“小姑娘，我可以嚐一下你這菜嗎？”他看見了別的大媽在嚐新鮮的蘿蔔。

“好嘞。”宋燦乾淨利落的把切好的蘿蔔、番茄遞給他。

男人嚐了一口，不住地點頭：“冇想到慶縣還有這麽好的菜！小姑娘你這裏的菜我全要了！”

這是遇到了大財主啊！宋燦看著他，彷彿看到了一大堆人民幣。

“好嘞，這就給您包起來！”宋燦馬上回答到。

結果他又道：“我要在慶縣待一個月，這個月你每天都在這賣菜嗎？”

宋燦搖搖頭：“我家是村裏的，我隻有半個月來趕集一次，順帶就把菜拿來賣了。”

男人有些失望：“那你還有多的菜嗎？”

宋燦當然點頭道：“有，你隨我來。”

接著她就把男人帶到剛剛運菜的巷子附近，獨自一人去了狹長角落，從空間裏放出了一大半的菜。

“還有這麽些。”她叫男人過來。

這些菜怎麽看也有八百斤，男人看著這些菜，卻爽快地說：“行！”

宋燦有些詫異。

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忙給她解釋說：“我是在市裏開飯店的，你可以叫我鄭叔。這次是來縣裏有些事，需要做菜，但菜的品質不行。但正好遇見你這菜了，我很少見到品質這麽好的菜，我們縣裏的活動需要一些，但我想用貨車運到市裏給我們那的廚子試試，真的非常少見這麽鮮爽的蔬菜，你家這品種也太好了。”

有錢人的世界難以想象，八百斤菜的菜錢輕輕鬆鬆就可以拿出來，重點是，用貨車運！

鄭叔在解釋完後便馬上去外麵叫人來搬菜、稱重，最後四類蔬菜算下來宋燦總共賺了一百一十塊錢！

宋燦被突如其來的錢砸得頭暈眼花，這個年代的一百一，可是一個普通工人三個月的工錢！

宋燦和鄭叔在結清錢貨後，約定了下次提菜的時間便告別了。

宋燦將錢放在了空間裏，她依然是暈乎乎的，感覺一切不太真實。

直到看到了熟悉的張爺爺纔回過神來。

“張爺爺，我回來啦。”宋燦有氣無力地說。

“過了這麽久啊，你娘都快回來了，還好你來了，不然我都冇法交代。”張老瞥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我下次回來回早些，肯定不會這樣了！”宋燦順著就給張老捶了捶背。

“哼，算你這個小丫頭還有點眼見。”他望向前麵正提著東西走來的林淑蘭，對宋燦努了努嘴，“你娘來接你了，快去吧。”

“好嘞！謝謝張爺爺！”林淑蘭帶著宋燦感謝了張老一番後，帶著宋燦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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