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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片刻,屋內果然進了人。

來者五十二人,氣息內斂,步伐沉穩,一聽便知修為不低,至少是修真者金丹境的實力。

棺材一抬,身下一顛,伴著一聲“走”,白子期被人又抬了去。

右拐右拐右拐右拐,再右拐。

繞行疾走,白子期閉眼計算著路線,心裡有數:他們這是在兜著圈子,往下行。

大致走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突然,‘咚咚’幾聲悶響,抬著十三棺材人隨手一扔,竟是把那棺材胡亂丟了去。

毫無預兆的震感,顛得白子期一彈,磕了個大包。

似是任務做完,外頭幾聲“這地方可真晦氣”“快走快走”的嘟囔散去,整個這一片,瞬間安靜了下來。

白子期等了會兒,確定外頭無人後便想出去看看這又是什麼情況,但突然的,她想起了剛剛見到的那能透牆監視的水鏡,動作一頓,她從棺材裡摸了張隱匿符,待隱去身形氣息後,這才悄悄推開了蓋子。

這還是一個四方房間。

隻是這個比之前的,大了不少,也瘮人了不少。

房間遍地臟亂,層層疊疊、歪七扭八地擠了數百副棺材。

棺蓋碎開,棺木上黏著腥臭液體,腐爛得不成樣,特彆是裡頭的屍首,有的乾癟驚恐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成了人乾,有的則剖腹挖開,割肉剔骨,揉著血色,爛了一地黃白。

白子期不忍多看,避開眼往上抬,不想一抬頭,卻是看見了與這一室臟汙極其突兀的,一頂星河爛漫。

房間頂上刻有精巧浮雕,浮雕紋路細膩,其間嵌了數萬顆明珠,珠心向下垂著縷縷晶瑩素絲,暗暗細閃。那雕紋自四角而來,彙於正中一聖白晶石,晶石閃爍,襯著珠光,點亮縷縷素絲,似是垂憐世人的神樹,美得如夢似幻。

如此聖潔,但卻叫人看得噁心。

似是察覺血肉氣息,瞬間,頂上‘神樹’異動。絲絲素絲飛速竄來,‘嗖’的一下釘在棺板,破木而入,插進了棺材。

碎了的棺蓋再遮掩不得內裡一分,十二副棺材裡密密麻麻插滿了素絲,絲縷染血變紅,它們插入其間,從那才死不久的屍體上吸食著血肉。

十二人雖然已死,但白子期仍有些見不得這般。

她從自己棺材裡又掏了十二張隱匿符,靈力一燃,送到他們身邊。

氣息匿去,正瘋狂吸食著血肉的素絲一頓,似是恍惚為什麼這次血肉如此少。等其內裡血色褪去,它們輕輕一抖,一一抽出棺材,又回了那頂上‘神樹’。

‘神樹’素絲點點聖光映襯,祥和一片中,不染半點臟汙。

一張隱匿符隻有十二時辰的功效,時間一過,這東西勢必會再次開始‘進食’。

事不宜遲,這裡的事兒,得快些解決了。

白子期背了自己的棺材往外走,等到了出口,她還是冇忍住,一頓,回身又看了看這一室的血色淒慘。

默默合了手,她兩指一點眉心,深深一拜。

……

出了血室,是封閉向上的樓梯。白子期按著記憶裡的路線往上去,繞了足足十三圈這才終於到了地麵。

仙樓不愧是仙樓,玉石鋪地,玄鐵築樓;金絲纏頂,天蠶織綢。四外湖麵霧氣飄渺,攏著湖中朵朵白色鳶尾,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白子期看著頂上的金子有些眼饞,但奈何其構造精巧,牽一髮而動全身,這鑿是不敢鑿的。

孟千餘他們冇有被帶到血室,顯然去了另外的地方。白子期在樓裡找不到路,想著他既是裝暈,那麼途中應該會給她留些線索,於是便打算跟著記憶回到原來的地方,檢視一二。

十三圓柱仍立在房內,隻是其上鐵鏈垂落,不見先前吊著之人。

地上冇有留下任何線索,白子期正琢磨,突然,她一抬頭,一眼瞥到了先前孟千餘指了說“人來了”的那一根藤枝。

藤枝彎曲,雖是常態,但剛剛纔見過它的白子期卻是察覺到了不對。

這藤枝彎曲的方向,變了。

順著藤枝彎曲方向看去,是東麵的那麵側牆,而側牆其上恰巧也彎著這麼一根藤枝,從牆中縫隙伸出,彎了個轉兒,又指回牆內。

如此,白子期瞬間明白過來,這是孟千餘留下的線索,他們是從東邊這麵牆出去的。

捏符出牆檢視,果然,外頭又有另一根藤枝彎著指路。白子期一路尋了去,但不禁心下驚異幾分:許久不見巫族一脈,如今這孟家的子弟,竟是變得如此厲害了麼?居然會了林家的本事,能操控植株?

上古巫族一脈,分七支,但如今隻餘其六。

巫族,是修仙界上古時期傳承下來的神佑一脈。他們居於修仙聖地的雪嶺之巔,其族人血脈相承,身負神諭天賦,而也正是因為這絕妙的神諭天賦,他們被修仙者們稱為:聽物孟家、控物林家、不死方家、形影曲家、空間潘家,還有,通靈白家。

自千年前魔域大開,天下修仙者便開始團結起來。

巫族七支不再神秘,雪嶺之巔連接人界的通道被打開,七支紛紛開始招收靈根優異者入族修習,鞏固勢力。於是,便成了後來世人口中的七宗。

如今天下修仙宗門世家雖多,但除去後來突然崛起的五邑劍宗,彆的,再難望其項背。

孟千餘留的藤枝指的方向都很明確,白子期一路跟著走,十分省心。

於是她便一邊走,一邊想著:為什麼孟千餘作為孟家人竟然能會林家的控物之術。

她記得少時爺爺和她講過,上古時期,巫族先輩們為了實力,其實也乾過兩族通婚的事兒,目的是結合兩個神諭天賦,增進巫族實力。

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所以這會兒見了不但能聽、也能控製藤枝的孟千餘,白子期要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穿過一麵牆,身前又是另一麵牆。白子期已經穿了好幾個房間,遁行符下意識一捏,穿了進去。

突然,隻聽一聲輕笑,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白子期這纔回神,抬了頭看去。

不同於先前路過數十房間,這一個,更像是宮中大殿。金燦燦的,貴氣逼人。

殿上寶座裡臥著一豔麗美人,她把玩著手中一壺美酒,濕了唇角。紗衣輕攏,烏髮散落,其間纏繞著絲絲銀絲,絲上墜著銀鈴,在頂上珠光的映襯下流光溢彩。

殿下,數十侍女手持刺鞭,押著十三個衣衫襤褸的血人,皮開肉綻,看著又是遭了好一頓毒打。

白子期的突然闖入,冇想到竟是直接與正主撞了個對臉,一時,她幾分尷尬,摸了摸鼻尖,從容笑道:“打擾了。”

殿上美人似是覺得有趣,挑眉看了過來,她不動,其下侍女自是不敢擅作主張捉了白子期去,隻是她們不動,押著的人裡獨獨認識她的那一位卻囂張得很。

孟千餘自然知道是白子期來了,隻見他奮不顧身往前一趴,掙脫侍女魔爪後一回頭兩眼汪汪地看向了尬在原地得白子期,激動大喊道:“道友道友!就是她,就是這個魔姬!你快上,快砍死她!”

孟千餘的身上不見靈力,冇了靈力護體,他被侍女打得鼻青臉腫,狂叫一番,看著倒是多添了幾分憨厚。

隨著他一聲怒吼,殿上美人睨了他一眼,‘噗嗤’一笑後竟是起了身,朝白子期走來。

美人的聲音含著笑,徐徐走來,腰間銀鈴聲動,聽得白子期一愣,失了神。

這是……噬天鈴?

“哦?你,是要砍死我?”

鳶娘到了白子期麵前,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描摹著她的五官,輕笑道:“倒是個好皮囊。”

“啊。”聽罷白子期一頓,回了神。不知她是在誇還是在諷,不願美人的話落了空,她頗有禮貌地回了道:“謝謝。”

“……”

孟千餘瞧著兩人和氣,一臉淤青變得難以置信,他又被侍女按了去動彈不得,但嘴卻是能說的:“道友道友!你不是墓門宗的嗎,你彆怕,以你元嬰境界,絕對是打得過這魔姬的!”

“你!是墓門宗的!”

‘墓門宗’三個字,聽得鳶娘瞬間雙眼赤紅,她似是瘋魔,麵露猙獰,突然掐了白子期的脖子。十指泛白,掐入肉裡,用力到發了抖。

聲聲銀鈴蠱惑人心,白子期想否認,但鳶娘動作極快,她完全說不上話。喉嚨一腥,隻一下,整個喉骨被人捏得粉碎。

碎骨刺穿血脈,往上嗆血,感受到呼吸受阻,她伸手拍了拍鳶娘掐著自己的手,沖人搖頭。

可惜鳶娘早已陷入仇恨,分不得真實與否,見她似是反抗,魔氣更凶,‘哢嚓’一下,扭斷了白子期的脖子。

身體軟綿綿的被隨手摔在地上,孟千餘親眼見到白子期被活活掐死,瞬間嚇得渾身冷汗浸出,無了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不是元嬰境嗎!怎麼會一招都抵禦不了!

怎麼辦,他們,要怎麼辦……

鳶娘通身魔氣外溢,失了控。她嘶吼著,雙手捂著頭,像是極度痛苦。胡亂髮泄著一身魔氣,身上纏著的聲聲銀鈴隨著她的動作‘叮叮’不停,震得孟千餘雙耳溢血,險些撅過去。

侍女們見狀神色一暗,鬆了對他們的壓製,紛紛上前擁住鳶娘。

殿上畫壁一轉,下一瞬,隻見侍女們帶著她往那密室奔了去。

殿上被髮了瘋的鳶娘砸得亂七八糟,地麵開裂,桌案美酒碎了一地,似是故意彰顯其瘋魔一麵,狼狽不堪。

孟千餘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他看著不遠處白子期軟趴趴的屍體,兩眼無神,空洞得可怕。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是他害死了她……

突然,視線所及,那屍體異動,竟是‘哢哢’兩聲轉起了脖子。

孟千餘看得眼睛瞪得是要掉出來,他渾身一抖,後背湧上一股惡寒。牙關咬死,他是一聲都不敢吱:他明明看見她死了!他親眼看到的,她被那魔姬活活掐死了!

她不能活!她不能又活過來啊!

生靈魔煞,除了魔,這世上還有一種邪門兒的東西,叫煞。

煞氣可煉屍,叫死者重生,目空一切。它們吞噬所有,屠儘一切所見生靈,是毫無人性的殺戮工具。

隻是煉煞條件苛刻,孟千餘也隻是略知一二。

而這湖中仙樓詭怪得要命,如今見白子期在他麵前死而複生,本就被吊了三天,又受了驚嚇,孟千餘腦子發昏,下意識以為白子期這是重生而來,成了殺人煞。

那邊人‘哢哢’兩聲後坐了起來,她背對著他們,正伸手摸著自己的脖子。

孟千餘壓抑著心裡的恐懼,他麵色發白,抖著手,努力夠著剛剛侍女匆忙離去時落下的鞭子。殺人煞唯一的弱點是心口,他,不能坐以待斃。

鞭子在手,儘管靈力被封,但總是能拚死一搏。

孟千餘大氣不敢喘,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邊轉著脖子的‘人’,蓄勢待發。

突然,就在那‘人’轉頭的瞬間,孟千餘抓準時機,用儘渾身力氣一鞭抽去,直朝心口刺。可不想那‘人’動作極快,隻一抬手,抓了去。

一擊未中,孟千餘再冇多的力氣。

眼底湧出霧氣,他不甘心。難道他們今天真的將命絕與此嗎!不!他不甘心!

靈力被封,但金丹仍在。

他們十三人中唯一達到金丹境的隻有他一人,就算是死,他寧願自毀金丹爆體,也不要被這殺人煞撕碎一口一口咬死!

就是死,至少他也要帶這殺人煞一起!

金丹內控,就在孟千餘雙目落淚,悲痛到難以自控的瞬間,一道帶著疑惑的聲音,淡淡地闖入了他的耳朵。

“孟千餘,你怎麼哭了?”

一頓,驀地睜眼。

看著歪頭看向自己的活人白子期,孟千餘的情緒徹底崩潰。他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喊著:“哇嗚嗚,嚇死我了。你冇死!你怎麼冇死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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