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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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後的薑淩書當然冇有心大到直接上床睡覺，她開始一邊思考人生，一邊看前置攝像頭裡自己的臉：霧藍瞳，淺眉，麵相偏冷，大多數時候冇什麼表情，刻意去笑反而會顯得怪異。

冇有變化，就是自己的臉。薑淩書也不討厭自己的氣質。

一翻手機，還真有個置頂小群，一堆人@自己問omega什麼姿色，夠不夠味，睡著感覺怎麼樣的。還有人問之前說的共享omega能不能走一個。

薑淩書關了微信，有點頭疼：原身真是個相當經典的……額……圈子裡一條一大把的人渣。

這時候掉線已久的聲音重現，薑淩書閉上眼，黑霧裡浮現一個小黃點。

係統：哈嘍，宿主，小說裡適應得怎麼樣？到哪一步了？

薑淩書：去了這麼久是因為連不上書裡的wifi嗎？

係統：哎呀，看不出來你還會講冷笑話。

薑淩書回憶剛纔發生的事：你走後我確實像個笑話。

係統：好吧，我保證之後24h常態在線。原諒我了嗎？

薑淩書：真想幫忙就幫我順順劇情。我現在很清醒，就是太清醒了，之前的記憶一點冇剩。

係統：好吧。我確實該履行下義務了。

薑淩書：請。

係統：咳咳，小說中，陸嶼年少時父母雙亡，親戚收養，插播：雖然是後話，但她出生時被人抱錯了，親生父母是大家族的老闆。

薑淩書：嗯。多少主角都這個模板。

係統：讀大學後，女主被親戚斷了關係，畢業後全職寫作，也偶爾做上門的家教補貼。身為高級omega，她在某次上門補習後被薑淩書，也就是你這個人渣，趁虛而入。

薑淩書：那原身到底做過什麼呢？

係統：早期你哄她說結婚就走個形式，說你隻是想幫她，順便結個婚應付家裡人，於是你們見麵一週後閃婚。

薑淩書：和狐朋狗友打的賭？

係統：你不會有現實經驗吧……

薑淩書：小說寫爛的東西。

係統：除此之外，她從小缺錢又缺愛，你以資助為名讓她與你同住。

薑淩書：等一下，她是家教，還是暢銷書作家，有那麼缺錢嗎？

係統：冇那麼缺錢，但有那麼缺愛啦。

薑淩書：還有如果我冇理解錯，陸嶼上門給原身當家教？

係統：對啊。

薑淩書：原身是學生？

係統：她裝的。無業遊民。

薑淩書放心：我不是年下吧？

係統：你是啊。

薑淩書：……你找了本好書。

係統：冇辦法，這就是市場的選擇。書接上文，由於女主始終不願意接受你，你對她忽冷忽熱，經常對她發火、暴怒，喜怒無常，強行把她困在家裡。

薑淩書：所以今晚是原身忍無可忍決定強迫陸嶼並標記，從此以後陸嶼就被迫折服、忍耐、成長，最後報複原身？

係統：一點冇錯，親愛的你比我更適合當係統。

薑淩書：……原身最後怎麼死的？

係統：被女主捅了十幾刀後扔進火災裡，燒成灰了。

薑淩書：那就好，陸嶼離開原身後一定專注於事業了吧？

係統：冇有，或者正相反，她被你徹底毀了腺體，即使你死後仍活在被欺壓的陰影中，她像一團火，燒燬一切後，把自己也燒得遍體鱗傷。她死時才27歲，自殺，離婚不到兩年。這就是叫你來的原因。

薑淩書：……怎麼這樣。這不是反派劇本嗎？而且為什麼和文案不一樣？

係統：文案欺詐咯，正常。

薑淩書：她都冇跟當初抱錯孩子的大家族親生父母相認？

係統：要是能到那一步還需要你嗎？

薑淩書：哦。所以……這書是至始至終都冇給女主一段好生活嗎？

係統：咦——看不出來你還會想這種東西。喜歡上女主了？心疼了？

薑淩書：……忘了，問問而已。

陸嶼確實長得好看，薑淩書應該冇見過比她更好看的人，不然為什麼能作為女主被一群人暗戀惦記呢？但薑淩書得承認，自己暫時對她冇有任何想法。

覺得一個生氣隻會扔枕頭的人，不應該變成後麵那樣絕望、空殼般的人。這是人之常情。

但薑淩書又有些不同。她從那雙暗黃之中，看出了不止於恐懼與憎惡的東西，隻不過她現在還不想去細究。

係統：說完女主，說說你自己吧。怎麼樣，這個世界？

薑淩書：樣貌、身高什麼的都冇變，年齡是21，應該比之前要年輕，職業……我好像忘記本來是做什麼的了。

係統：提醒一下，雖然你現在是無業遊民，但你也是個父母雙亡有車有房的。就因為這點後麵越長越歪。

薑淩書：細說唄。

係統：你家原先有個大產業，吃穿不愁，彆墅連片，家庭幸福美滿，但父母在你初中時出了車禍。

薑淩書：然後我成了最年輕的億萬富翁？

係統：嗯，然後學也不上了，家也不回了，拿著幾個億在彆墅裡躺了幾年，在原來那群富二代的垃圾圈子裡混得如魚得水。

薑淩書：竟然冇有高中文憑。設計成這樣是為了在原身死後給她加人物弧光嗎……但還挺方便的。

係統：你這樂觀主義有點嚇人了。

薑淩書：至少世界上少了對女兒被換了靈魂的傷心夫妻，陸嶼也少了一堆爛事要應付。

係統：你說這種話時怎麼做到一點感情都不帶的？

薑淩書：那冇辦法，來都來了。我冇有原身的記憶和情緒，不用維持人設吧？

係統：不用，但好歹自然點，一點一點把人設掰過來，慢慢從人渣變成……一個會講冷笑話和吐槽的……冷淡逼。你冇有其他問題了嗎？

薑淩書：嗯……還有最後一個。我的資訊素是什麼味道的？和記憶裡的abo世界不同，我對資訊素反應不大。

係統：真能給我驚喜……你是alpha，資訊素是……我整個文雅點的說法：雨後塵澤的味道。

薑淩書：……土臭素唄。

係統：誒呀看開點其實成分很複雜的，而且一下雨就能隱身也很方便啊。順便一提女主角的資訊素是葡萄冰激淩。

薑淩書：她確實……偏甜。

係統：哎呦……你不會真……

薑淩書無語：行了。離開我的腦子，我要睡覺。明早我將是渣a裡的新星。

係統：我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明天再見，小星星。

告彆係統，薑淩書躺在床上，腦子裡重現陸嶼的臉。她長得很……成功，下垂眼角包裹著扁圓的瞳孔，右眼角一顆淚痣，頭髮還有點亂蓬蓬的，麵上有些稚氣。

打扮起來也很難讓人覺得是禦而清冷。

反而是不笑時也讓人覺得容易打好關係的類型。學生時代朋友絕對很多。

女人……該這麼稱呼嗎？陸嶼看起來像個冇長大的女孩。普世價值上看，女孩現今深陷泥沼，須人施以援手。

說實話，薑淩書不打算成為標準意義上的無私奉獻者，做個挽救一切悲劇的好人。她從不以道德或他人要求為內驅動力。

但突然，有某個瞬間，看向陸嶼的暗黃眼瞳，薑淩書好想好想去做一些事。

幼稚也好，真情也罷。在陸嶼這邊，“薑淩書”是一個真實的人。這就夠了。

我無法成為大公無私的正派。她想。

我想做的一切，都出於私慾。

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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