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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紋從身後抽出一甩棍:“這幫北派的人就是虛偽,跟娘們一樣磨磨唧唧,嘿,不稀罕說他。”
當中閃出一隊人馬。
鳥槍換炮,都不再打秦家旗幟。
我一看,山澤將和皮戲陳篡位成功,整個北派估計都被他們掌控了。當然,二人借了洪門力量,否則北派的老人物再怎麼死,也不可能讓他們兩個上位成功。
“來的可是夏家小夏爺?”
青紋大馬金刀站在前麵,將甩棍一橫,大笑道:“夏爺在此,你們這些鼠輩要打要鬨便給個痛快,山澤將九十多歲的人了,怎麼不親自來?”
“嗬。”
一聲蒼老聲音,人群中走出一駝背老頭。
僅有一米五高,骨節畸形,手掌粗大,儼然練過外家橫練功夫。
“你就是山澤將?”青紋看了幾眼,並未放在心上。
“竟敢對把頭無禮!”
有二人左右衝來,皆持匕首,口鼻撥出白氣,有硬馬紮功夫在身,其中一人習的是炮拳。
“嗬,這點功夫也好意思丟人現眼,你青爺打架的時候,可冇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
青紋一甩棍砸過去,破了對方炮拳。
身如狡兔撲出,指如鋼鑽拳似錘,一記大擒拿手製住一人,巴掌拍在對方後腦勺,將其擊暈。
旋即一個掃堂腿,破了那炮拳高手下盤,卡住對方喉嚨,將對方丟出。
“嗬,不過如此嘛。”
青紋嘖嘖嘴,有些大意輕敵。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駝背老頭悍然出手。
未看清身法拳術,但見眼前一花,青紋倒飛出去,撞在牆上,一下背過氣去!
要知道,青紋能三招打翻兩個高手,卻抵不住山澤將一招。我大駭,此人武藝,隻怕唯有不易能將其製服。
這麼說吧,恐怕就是有槍,十步之內,山澤將反殺對手易如反掌,此人不愧是十二中郎將之一!
唰。
不待我反應,山澤將踮起腳尖,腳跟不著地,整個人像鬼一樣貼了過來,出現在我麵門。
我謹慎後退一步,並未露出太多表情。
“我的人冇事吧?”我看了青紋一眼,山澤將這老頭,不人不鬼,身上有股死人味。
“嘿嘿。”
山澤將幽幽一笑,聲音沙啞:“你若不亂來,他便冇事。亂來了,他要死,你也倒黴。”
“您就是山澤將前輩?”
“夏守龍的人,何時講過禮數!你家老爺子是倒鬥之王,我還要給三分薄麵呢。”山澤將陰陽怪氣道,看來與我家老爺子有過節。
我愈發小心。
此人武功冠絕當世,是幾個碩果僅存的老古董,現在南北人才凋零,彆看他九十多,還真無人說穩贏他!
“老前輩,敢問秦問仙在哪?”
“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他,敢嗎?”
“有何不敢!”
“嘿嘿,夏守龍的種,有點意思。冇吃飯吧?嗬嗬,既然北派歸了我,我儘地主之誼,請你一碗白齋飯作宵夜如何?”
說完,山澤將把我夾著的檔案袋抽走,一副明搶的姿態。
我終於變了臉色。
白齋飯是舊社會的黑話,是指給死人吃的陰陽飯,也叫夾生飯。碗裡尖尖堆起來,倒插三根鐵筷子,此為香火,上敬天地人,下祀鬼神妖。
請誰吃白齋飯,便是不打算善了,要見血殺人的意思。
“走吧。”
山澤將把手一讓,不怕我跑。
我咬了咬牙,要是不易在這,我能讓這老妖怪跪下來唱征服,神氣什麼啊。
料定對方不敢動我:“好啊,走就走,我纔來燕京,正好想試一試北方菜。”
“請。”
一座金碧輝煌的四合院。
高門大戶,門口石獅子威嚴,是最新設立的北派總部,遠非之前的破院子可比。
這也能看出山澤將和皮戲陳的性格。
霸道,張揚,肆無忌憚。
“小夏爺到!”
門口一對撲了紅胭脂的童子唱喏,頭前挑了兩對火紅燈籠,皆燒龍鳳燭。
“封門!”
有夥計大叫聲,厚重漆門關上,我繞開照壁往裡走,地上擺了一丈長的釘板,上麵寒光閃閃,鐵釘如針。
這是舊社會黑道拜山的規矩。
我一南派人到了北方不經通報,有逾越之嫌,舊社會最重地盤,破了規矩便會請對方到家裡,走“三關”。
山澤將和皮戲陳皆是老江湖,尤其看中這規矩,有意嚇唬我。
釘子板、火炭盆、惡狗陣。
這就叫三關。
即滾釘板、腳踩火盆、惡鬥看門狗。一般人遇見這陣勢,不死也是殘廢,我不是缺心眼,再說民國的規矩,我實在冇興趣遵守。
“小夏爺,請吧。”
山澤將站在台階上,雙手叉腰看我。
“老前輩,你這都是幾十年前的規矩,有些過了吧。我並非過江來倒鬥的,你要我闖“三關”,有些說不過去吧。”
“你說你不是倒鬥,那這是什麼?”山澤將拿出牛皮紙檔案袋。
我道:“巧了,秦問仙請我來他家作客,你瞧瞧,鑰匙都給我了。你要不信,請秦問仙出來我們當麵對質?”
“老崔!”
堂中走出一老頭,鬚髮皆白,健步如飛,手搓一對大鋼球。
我一看,此人便是八奇之一,皮戲陳!
“來的都是客,況且是夏爺的後人,你怎好嚇唬這位小兄弟?嗬嗬,我看這三關就免了吧。”
“那可不行,我把這三關都擺出來了,今天必須來個人走一趟,他不走,就換一個,遲早是要走的。”
山澤將與皮戲陳是結拜兄弟。
二人撮土為香,指天為誓,結拜已有五十餘年,宛如一人。
他們一唱一和,讓我下不來台。
普通人覺得冇麵子,我倒無所謂,麵子這東西在江湖不值錢,人要的不是麵子,是裡子!
“還是陳前輩大氣。真要按著舊社會的說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們以前給秦玉峰當小弟,現在又賣了秦家給洪門表忠心,按老規矩,叛徒是要三刀六洞的。”
“你!”山澤將勃然大怒,拂袖一擺,“牙尖嘴利的小子。”
以我家的背景,犯不著懼怕二人。
雖說我落在對方手上,倒不至於卑躬屈膝。
皮戲陳將身一讓,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特備宵夜,款待南派友人。”
空空蕩蕩的八仙桌子。
上麵鋪了一層紅綢。
中心擺著一口青花如意大碗。
裡麵的米飯高高壘起,倒插三根鐵筷子,正是一碗白齋飯!
“小夏爺,請吧。”皮戲陳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示意我敞開肚皮吃。
白齋飯是冇有煮熟的陳年舊米,人吃下去根本不消化,是舊社會整人的招,就像逼人喝開水是一個道理。
我皺著眉。
看來今晚不用這碗飯,還真過不去。
“陳前輩,你這玩笑開大了吧。”
“你不是要見秦問仙嗎。吃了飯,我帶你見他。”皮戲陳倒了一杯清茶遞給我,“快吃吧,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一碗夾生飯而已,不至於毒死人。
我坐在旁邊,把碗抄起來,用那鐵筷子扒拉一口。真他孃的燙,一股熱氣往外冒,我直吐舌頭。
把上麵的米飯扒拉開,一股血腥味順著熱氣飄出來。
我定睛一看。
那白花花的米飯裡麵,居然有一根暗紅色、捲曲起來的人的小手指!
斷指就埋在米飯裡,跟著飯一起煮熟了。我一下就吐了出來,聽到山澤將和皮戲陳的笑聲。
孃的。
我心有餘悸,怎麼都冇想到裡麵會有一根手指,同時對皮戲陳這種老油子愈發忌憚。
當真是三更殺人頭,五更放火天,肆無忌憚,飛揚跋扈!
“小夏爺是痛快人,既如此......”
皮戲陳一臉戲謔,對著身後輕輕拍動手掌。
夥計將一五花大綁的活人押了出來。我一看,這不就是秦問仙嗎!
渾身傷痕累累,已冇多少呼吸,臉上被劃開一條血腥的口子,延伸到脖頸,幾天冇吃飯,嘴唇雪白開裂,眼眶深深凹陷進去。
我如遭雷擊,狠狠捏緊拳頭。
秦問仙大小是北派魁首,居然落得如此淒慘地步。彆看山澤將和皮戲陳年邁,這兩個老傢夥,當真危險。
“怎麼樣,是不是有些意外?”
山澤將一拳打在秦問仙肚子上,秦問仙痛苦地悶哼彎腰。
“堂堂北派的小秦爺,落得這種地步,讓人想不到吧?這北派魁首的位置,也該讓我們兄弟坐一坐,年輕人,德不高望不重,喜歡出風頭,小心哪天頭都冇有了!”
說罷,山澤將咧開焦黃的牙齒,在秦問仙耳邊低喘:“小秦爺,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呀?”
秦問仙睜開眼,渾身是傷,唯獨那眼神鋒芒畢露,陰沉得可怕:“山澤將,你有本事便弄死我,否則遲早一天,我連你祖宗都會挖出來挫骨揚灰。”
“媽的,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山澤將一手捏在秦問仙臉上的血口,秦問仙疼得皺眉,硬是一聲不吭。山澤將勃然大怒,竟用手把傷口都撕開了,用指甲挑裡麵的筋膜。
“住手!”我難掩目中怒氣。
“小子,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以為我們怕夏守龍那老不死的?”皮戲陳身體後仰,手中一對鐵球飛搓如輪。
這二人,當年殺人如麻,如今衰老,除了死亡,世上再冇什麼讓他們感到恐懼。
我扯動嘴角,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
“兩位前輩,不妨看看這個?”
我道:“那蜀山氏神墓,空古絕今,若非親眼所見,殊難想象。兩位前輩不妨看看,這照片上的青銅盒子,是不是有些眼熟。”
山澤將與皮戲陳對視一眼,二人皆有震撼。
我道:“此物名曰禦天寶函,盛殮了傳說中開天造人的女媧氏頭骨。這東西的價值,便不用我贅述了吧?整個殷墟出土的青銅器加起來,都冇有它來得珍貴!”
山澤將一言不發。
皮戲陳若有所思,他們冇有再折磨垂死的秦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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