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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西派,南派。
三位倒鬥之王的後人都聚集了,這難道是巧合?
我回頭看向青萍。
這女人從始至終都看不出情緒,猶如機器人辦事,不夾雜私人立場。
“好了三位,大家的祖輩都曾在七十六號公館辦事,算起來,頗有些緣分,打個招呼吧。”
“你好。”張玉楓上來跟我握手,“不打不相識,我們又見麵了。”
“你們打過架?”
夏不易幽幽問了句。
張玉楓嚇得縮起頭:“冇有冇有,我們一直很友好的。”
“哥。”秦問仙湊上來,“你還缺弟弟嗎,我可以哦。”
夏不易不理他,端坐在夏家大堂的正椅上,一副一家之主的做派。這傢夥比我大不了幾歲,但他這幅模樣,我都隻能乖乖聽著。
走到他身邊站好。
夏不易出聲:“對於你們的恩怨和目的,我冇有絲毫興趣。至於七十六號公館,已是幾十年前的事,如果有誰手腳不乾淨,對我身邊的人出手,我會親自廢了他,不管他是誰!”
這是相當嚴厲的威脅。
無論西派還是北派,都冇有不爽的意思,連秦問仙都很認真在聽。
“命運是充滿巧合與必然的。幾十年前,三位倒鬥之王合力,欲入古蜀神墓,然而計劃有變,功虧一簣。幾十年後,他們的後人又聚集起來,有了相同的目標,難道不是天命註定嗎?”青萍攏了攏烏黑的秀髮。
“這件事既然牽扯到他,我不會不理,但我不會聽你安排。”
“當然,我尊重你理智的決定。”
“適可而止。”
“一定。”
夏不易和青萍打了幾個啞謎,便不理她了。
青萍習慣對方的冷淡,轉頭對我們說:“你們都去過岷山了,對於蜀山氏的神墓,有何看法?就不要藏著掖著,暢所欲言吧。”
“我開個頭吧。”張玉楓道。
身為西派的瓢把子,張玉楓並不缺錢,他也冇有中詛咒。
根據張玉楓說。
民國時,就有人推測出西蜀大山,藏有一座上古神墓,並通過蛛絲馬跡,推測出神墓方位和墓主。
三位倒鬥之王,曾一起合作,欲進入神墓。
可惜失敗了。
張祭泉晚年,又想起這件事,一個人去了岷山,從此以後人間蒸發。
估計是死在神墓之中了。
也是因為如此,西派總瓢把子的符印失蹤,成了張玉楓的心事。
他並不是張祭泉親生的。
但國人有入土為安的心結,張玉楓一直想找到神墓,一是安葬張祭泉,二是找到失傳的符印,重振西派。
“我七次入岷山,收穫並不大,挖了幾座古蜀貴族墓,可惜關於神墓的線索少之又少。根據我推測,那神墓如果存在,當以大慶雲雪山為基,東發岷江,西去雪寶頂,當在山之陽為葬,以乘龍穴!”
張玉楓有西北人的豪爽大氣。
他起了頭,話匣子鬆開了,秦問仙也道:“那神墓,我很有興趣,我家那老不死斷氣前,跟我唸叨了不少。我五入岷山,岷山十峰九龍一十八頂,我全部一一探過。發王陵古塚七十二,推測寶點,在大慶雲雪山山陰。”
我道:“龍脈當在山腳,龍脊當落山腰,從西夏質子軍留下的羊皮捲來看,神墓應該是在冰川之下,有萬年玄冰覆蓋,表麵痕跡消失,難以尋找。”
我、張玉楓、秦問仙,都是倒鬥王的傳人,對尋龍點穴、堪輿定理,各有一番心得。
按理說,我們對於龍脈的認識,應該是最頂級的行列。
一龍一穴,不可能點錯了位置。
我們各自代表南、北、西三派,認定龍脈是在大慶雲雪山。
而龍穴位置,則發生了嚴重分歧!
張玉楓認為,穴在山陽。
秦問仙認為,穴在山陰。
我最離譜,認為穴在山腳,是倒騎龍葬。
好比三個學霸,算一道數學題。算了三個完全不一樣的答案出來,那就很奇怪了。
青萍笑了笑,早就猜到這種結果:“你們的說法,和當年三個倒鬥王的差不多。這就是那神墓的蹊蹺之處,宛如天宮,令人無處可查!”
倒鬥之王,不是自封,而是江湖公認。
除了符印,三位倒鬥王各自掌握一本天書,作為秘傳。
南派夏家,《遁甲開山圖》,傳為上古帝王巨靈氏所作,能斷天下龍脈,觀地陰藏。
北派秦家,《飛龍觀星術》,傳為上古帝王辰放氏所作,能識天河日月,星辰變幻。
西派張家,《營丘九頭書》,傳為上古帝王無懷氏所作,能識河圖洛理,易數參差。
三本天書,都是風水玄學的源頭,威名赫赫,是倒鬥王的底蘊所在。
我們三個人,對龍穴的位置產生分歧,和我爺爺那輩的情況一樣。
青萍道:“目前來講,你參與的時間最短,收穫卻是最大的。”
我不著急回答,先看向夏不易。
他現在是一家之主的身份,而且我對他保證過,金盆洗手,不再下地。
“說吧。”他對我點頭。
有他在,我就有了主心骨,哪怕西派北派都來了,我也不怕。
“目前來說,我掌握兩份線索。其一,是哀牢山土司墓中,拓印出來的密碼。其二,是西夏質子軍挖掘神墓,留下的羊皮卷秘語。”
青萍道:“你我都中了詛咒,生死一線,應該互相信任,由你開個頭吧。”
“我請教過陳東海,對方說,土司墓中的密碼,應該指的某種天象。要進入神墓,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那神墓應該不在地下!”
“難不成在天上?”張玉楓問。
“這是拓片,你們自己看吧。”
李姓土司,是迄今為止,我們唯一知道一個,成功進入神墓,並活著解除詛咒的人。
拓片是這麼寫的:
欲尋蜀陵,以發天墓,入水不葬,見山不啟,絕地之淵,受法無終。
攝提,北七南六,去一存三,尾為九子。
合雒,北一三,南二,左四,火犯守角。
敘命,外五,曆左右厎。
西派的《營丘九頭書》,是接收上古連山曆殘片得來的,張玉楓仔細思索了土司留下的這些數字密碼。
“確實是一種易數排列,但和連山曆不一樣。”
鬍子問:“難道古代還有比連山曆更早的易經?”
張玉楓道:“連山曆是神農氏所作,不可能有比它還古老的。”
青萍用電腦,連接他們公司的數據庫,對我們說:“從七十六號公館遺留的數據看,東方不具備比連山曆還要古老的曆書。但這組數字,肯定指明某種天象,我們必須按照天象對應的時機才能尋到神墓入口。”
神農氏,就是炎帝。
比炎帝還要古老的,是伏羲女媧。
伏羲女媧,處在母係氏族過度向父係氏族的曆史節點,政權和神權更易,不太可能有完整文獻留存。
就在我們絞儘腦汁,無計可施時,旁邊一個弱弱的聲音:“幾位爺,我覺得你們都想錯了,事情並不複雜。”
“嗯?”
說話的,正是一向貪生怕死的黃師爺!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還冇找你算賬呢。”秦問仙見黃師爺跳出來,態度不善。
“哥,他要在我們家打人呢。”夏不易在,我有靠山了,怕個什麼秦問仙秦問鬼。
“冇,我冇有,開個玩笑而已。”
秦問仙頓時比鵪鶉還乖。
鬍子問:“老黃啊,你也中了詛咒,彆藏著掖著,快點說,他們怎麼錯了。”
黃師爺深吸口氣,調整情緒:“幾位爺,你們或許真的錯了,當然,也不能怪你們。我來問,李姓土司,是什麼朝代的人。”
“明朝萬曆年間。”我道。
“什麼民族。”
“彝族。”
“那不就結了!”
黃師爺兩手一拍,我們一個激靈:“他一個明朝的南方蠻子,怎麼可能懂比連山曆還要古老的天文曆法?國子監祭酒,也不可能會吧。所以說,研究他的線索,應該從他生活的時期來看,明朝的時候,易經已經淪為算命工具,記載天文曆法的書,根本不是它。”
黃師爺的話,點醒了我們。
我們一直在找很古老的線索。
問題是,李姓土司距今也才幾百年,他那時候又冇有百度,再加上是少數民族,懂得未必有我們多。
他遺留的線索,肯定和他生活的時代有關!
“明朝關於曆法天象的書,最具代表性的是什麼?”鬍子抓狂問道。
黃師爺不緊不慢:“是開元占經!”
“不對吧。”秦問仙出聲,“開元占經不是唐朝易書嗎?”
黃師爺笑道:“小秦爺有所不知,元朝滅宋,此書失傳了一百多年。到明朝弘治年間,元世祖陵被盜,才被大學士李東陽重新破譯。開元占經在明朝非常流行,記錄了太古以來,伏羲女媧、夏商周秦等幾千年間的所有天象、曆法、經緯、圖讖,被譽為“第一易書”。”
“倘若進入神墓,必須對應天象,那麼線索必然在開元占經裡麵。李姓土司,在萬曆年間當官,又是西南權貴,肯定接觸過這本皇家秘藏!”
要說黃師爺的腦袋,真是好使。
彆看這老頭貪生怕死,不會打又不會跳,關鍵時刻,總是有些出人意料的點子。
他的點撥,替我們打開謎團。
青萍用數據庫搜尋到明朝本的《開元占經》。
將我的拓片錄進去。
很快有了答案。
黃師爺的猜測冇錯,這老頭,簡直神童附體,拓片對應的正是《開元占經》記錄的天象!
天象的名稱,叫太陰廢日。
也就是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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