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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底絲狀物,居然是被煮溶了的活人。用高壓鍋把雞煮一天一夜,肉質就會溶解成這種絲線,趨近於液化,連骨頭都是軟的。
想到這,我陣陣噁心,不忍告訴鬍子真相。
看來稅癢村下麵,確實存在相當豐富的地熱。這些地熱天然的加工石棉,空氣有石棉絲,吸多了極容易使人肺壞死。
鬍子上了岸,手腳被燙的通紅。
若非我和藏青禪師拉他,他陷在溫泉裡根本爬不上來。
過個幾天,怕要和水底的老兄一樣,被高溫煮成液體拉絲。
水燙的讓人下不去手。
我強忍噁心,趴在岸邊,用工兵鏟進去撈。水底出現人的衣服,布料也被開水煮得糜爛,鬍子臉色一沉,大概意識到那些米線是啥了。
“不易的夥計。”
我暗道不易他們凶多吉少,光這個溫泉池,至少有兩具屍體。
“雨水在倒灌,礦場處處水簾洞,居然冇被淹冇,看來礦區不止一層,咱們腳下還有空間!”
“你的意思,礦場類似於樓房,有很多層建築?”鬍子聽了個大概。
他剛說完,我手裡沉寂多時的對講機突然出聲,劈裡啪啦,出現極大乾擾。
“來,過來。”
又是那個難以辨彆身份的角色。
我張了張嘴,剛要問清楚,溫泉接踵沸騰,大量開水以爆炸姿態向四處潑灑。我們避之不及,皮膚被燙出許多鈕釦大的水泡。
鬍子嗷嗷慘叫。
若非我和藏青禪師拉他一把,他恐怕早被溫泉煮熟了,成了一堆“米線”。
水麵破開,濺起好大一片熱浪。
溫泉下麵,竟鑽出水桶粗巨蟒,被燙的鱗甲開裂,從下麵凶神惡煞朝我們吐舌。我吃了一驚,溫泉不深,怎麼可能有蟒蛇棲息。
這巨大的怪蛇,竟好像從岩石裡鑽出來一樣!
顧不得探究怪蟒從何而來。
鬍子端起大屁股衝鋒槍,對著醜陋的蛇頭掃射。子彈飛濺,大量鱗片跟著剝落。溫泉無限接近於沸點,蟒蛇的皮肉被燙了個八分熟,逼狠了,張開腥臭大嘴朝鬍子吸氣。
呼!
民間有怪蟒吸人的說法。
說蟒蛇長到一定程度,便有了靈性,吃它的肉大補,死人都能還陽。同理,這種怪蟒專吃活人,對家畜不感興趣。
蟒蛇的牙齒不同於人類,冇法咀嚼。
口腔的構造,也讓蛇類冇法切割獵物。一遇獵物,蟒蛇脹大了肚皮,狠狠往內一吸,據說真正的大蟒能把人一下吸進肚子。
本以為此事缺乏依據。
不想溫泉下的怪蟒著實駭人。
巨嘴一開,竟比臉盆還大,裡頭腥風呼嘯,便如牛飲,將人往蛇嘴拉去。鬍子猝不及防,整個人撲向蟒蛇。
千鈞一髮,藏青禪師解了外衣,如網兜住鬍子後腰。
鬍子得勢一緩,臉離蛇嘴僅有幾厘米。
怪蟒眯起縫隙的冷眼,張嘴倒扣,欲咬斷鬍子脖頸。鬍子抬起衝鋒槍一擋,槍口戳進蟒蛇的嗓子眼,拉開槍栓。
巨蟒在溫泉中扭曲掙紮,子彈打爆其天靈,蛇頭炸為血霧。
蟒屍滑入溫泉,煮了個全熟。
皮肉消解,竟被熱湯熬出一層白花油脂!
不待我們反應,腳下一沉,土質鬆解。鬍子體積大,最先從上麵掉下去。我和藏青禪師猝不及防,溫泉裂開口子,**的蟒油全澆在我們身上。
三人手拉手,一同陷了進去。
不出我所料,這個礦場規模之大,結構複雜。
礦井層層疊疊,絕不止一層。
我們被燙得皮膚緋紅,險些昏厥。好在蟒蛇油本就可以治療燙傷,皮膚的水泡消下去,萬幸冇有感染。
沾了一身蛇油,連槍都拿不穩。
鬍子吐舌頭從泥沙爬起來,這裡離上麵的營地,怕有七八十米深。
手電摔壞了,我掰開應急指示燈,找到揹包裡的熒光棒。
對講機那頭的聲音變得清晰,對方說話帶著濃重外國人口音:“來嘛,往牆這邊的走。”
“你是不易那邊的人?”
我抓緊時間問了句。
對方頓了頓,埋怨我:“他死了,你老提。”
鬍子示意我不要驚動對方。
按理說,對講機在這無法接收信號,可越深入礦區,信號的乾擾越少,我們彷彿接到了一個幽靈頻道。
我咳嗽幾聲,編瞎話:“那啥,我從上麵摔下來,腦子有點不好用。”
“哦,現在大家走散了,你小心點,我在牆這邊,你沿著礦道就能看見。我摔斷了腿,你多叫幾人來。”
“牆?”
我跌跌撞撞站起來。
這裡的礦井相當古老,不止石棉礦,岩石中夾雜大量石英岩結晶,至少幾千萬年形成的古地質結構。
“牆裡有密室嗎?”
“嗨呀,你小子真笨,這裡的牆是活的!”
對方冇頭冇腦抱怨一句。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牆是活的?這啥意思,簡直匪夷所思!
“具體的我說不清楚,總之你們要找一股香味。聞到香味,朝牆裡走,就能見到我。放心,你救我出去,我鄭老鱉不會虧待你,保證讓你吃香喝辣。”
對方說完,又出現乾擾,很快聽不清後麵的話。
我詢問鬍子,道上是否有個叫鄭老鱉的。
鬍子說不清楚。
不易並非倒鬥一行的傳人。說回來,不易這麼無敵的人,下鬥需要找人夾喇嘛嗎?
鬍子狠吸了幾口渾濁的廢氣。
對方說,要找一股香味,像古龍香水的味兒。找到那股味,就能順著牆發現他。
從營地廢棄的情況來看,活著的人離開稅癢村,有至少幾個月。打通對講機的人,能在地下活這麼久嗎?
我心裡嘀咕,必須見見這個幽靈信號的源頭。
“我們順著上坡走。”藏青禪師指了指前方。
從陡坡爬上去,我們回到日寇第十五軍的秘密基地,也就是存放了紅十字集裝箱的倉庫。
秘密基地很大,幾乎掏空了整片山心。
我恍然大悟。
難怪礦場麵積如此巨大。
不止稅癢村村民在發掘這片礦脈,二戰的日寇,也在山裡挖走了什麼!
幾個集裝箱都空了。
日寇撤退前,炸燬了秘密基地的主要通道。無奈之下,我們重新退回礦區,發現下麵一層的空間,確係日寇自己挖出來的。.br>
鬍子從地上撿起一塊化石狀的煤炭,畫了個簡易草圖。
“胡爺分析,礦場下麵絕對有大文章。可以分三層結構。最下麵的那層,是古代在野人山活動的原始部落留下,騎龍葬、蟒人骨,便是他們的圖騰。中間這層,大概為日寇發掘,想挖出山裡麵的秘密。最上麵那層,稅癢村村民發掘了石棉礦,風暴導致石棉纖維進入人肺裡,幾乎所有挖礦的人都死了。”
鬍子的分析有理有據。
我們目前在第二層。
對講機的幽靈頻道,一個自稱鄭老鱉的人所留。
他應該在第三層,被困在原始部落挖出的礦脈中。
牆是活的?
這句話,我們暫時猜不出來,必須找對方口中奇異的香味。
順日寇開鑿的礦道,我們一路朝下。鐵軌消失,出現十分原始的礦井作業工具,廢棄的鐵錘、腐朽的木架。
頭頂百米岩層被掏成馬蜂窩,彷彿隨時要掉下來。
鬍子在日寇的垃圾堆裡,找到幾個不太破舊的柳條帽。我們戴上帽子,穿過那片危險區域,沿岩石裂開的縫隙,儘可能朝下探索。
鬍子夾緊屁股,猛力往下一蹬,身體就出去,進到一片空氣渾濁的地室。
腳下雞零狗碎的,嘩嘩作響。
鬍子一看,多為發黃的骨殖,至少幾十噸鋪在地麵。
周圍有古人生活的痕跡。
石砌的灶台、床鋪,青銅鋤頭鏟子等等,絕非日寇所留。看樣子,此處應為礦脈最深之處,也不知原始人為何要挖這麼深,甚至超過了日寇的基地深度。
“都是蛇骨,並非人骨頭。”
地上的骨殖碎片很細,多肋骨,如狗牙散落。
我分析,這應該是一處屠宰場。
原始部落在此處,屠宰蟒蛇,作為獻祭的一部分。日寇挖礦時,無意打通了地層,不僅發掘了祭祀時的諸多寶器,甚至發現了野人山的秘密!
這有現代人活動的痕跡。
我看牆壁被自燃式手提礦燈燻烤過,這種燈具,至少要二戰中期才普及,常用於野戰。
最下麵的礦場,反而最大。
由礦井、礦道溝通的地下空間,似葫蘆一樣。我們三人在葫蘆底散開,熒光棒根本照不到頭,空間之深邃,讓人以為挖到了黃泉!
鬍子將耳朵貼在岩層。
這的石頭髮熱。
裡麵出現地下河湧動的聲音,浩浩蕩蕩。
空氣渾濁,悶熱,並不存在香味。我們四處走了走,蟒蛇骨在這裡太多了,土著不知殺了多少巨蛇。
岩壁未被打磨。
一些蟒屍纏繞巨人同歸於儘的畫麵,便鑲嵌在岩壁上。
皮肉早已腐爛,骨殖猶存。
鬍子說,那麼多蛇骨,拿出去泡酒,搞成工藝品,能賣不少。看來當地人多有風濕病,必須蛇骨入藥。
“我看並非如此。”
藏青禪師撿起地上蛇骨,骨殖表麵缺乏油光,質地灰敗:“這些骨頭,被開水煮了很長時間,裡頭的鈣化物都被高溫破壞了。”
我道:“當地人殺蛇,難道為了填飽肚子?可為什麼,一定要在礦脈下麵殺。”
藏青禪師分析:“也許,他們的信仰便是殺蛇?巨蟒會威脅人畜的安危,他們殺掉這些怪物,表示除掉邪惡,象征勇武和權力?”
骨頭下麵,鋪墊很厚一層黑灰。
冇有石棉礦了,反而有種玄武岩的質地。
黑灰摸上去,頗有些有機物碳化的手感,好像是消解了的蛇皮和蛇肉。
不為了吃。
原始部落殺蛇,在地下建立這片“蛇塚”,究竟存在何種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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