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慰風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https://www.eisrj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
-
漢朝時,曾設郡縣管轄此地。明朝時,也設羈縻統屬地方。古代交通有限,當地多窮山惡水,朝廷無法明令禁止。
所以統治不到幾十年,往往當地自立為王,割據造反。
朝廷無奈,多允其自治,隻要名義上納貢稱臣便可。
當地民族複雜,文化多樣。緬北唯一算得上國際化的大城,就是密枝那。再往北,真是鳥不拉屎,人跡罕至。
出國前,我是冇想到緬北如此糟糕。
當時我還想,全世界人民都步入現代化,水泥路、便利店、電影院,滿大街都有。門口就是出租車,一拿手機就可訂外賣。
真到了密枝那,發現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天氣炎熱,酷暑難耐。
所謂的飛機場,隻能說是一個大號彩鋼棚,裡麵比蒸籠還熱。電影裡頭,空姐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美。
我和鬍子在機場把眼睛瞪瞎了,媽的,這些大媽也能算空姐?看一眼,都要造成十萬點暴擊傷害,我們全程閉著眼出國。
一下飛機,汗水黏著後背,把衣服都浸塌了。
黃師爺實在忍不住,跑到機場旁邊找小販買檸檬水。當地唯一的好處,就是冇有城管,各種擺攤,三輪車摩托車到處停。
“這鬼地方可真夠磨人的啊,比山區都窮,死人埋這,半夜都得起來翻個身。”鬍子一口將檸檬水吞了,腦門直冒熱氣。
黃師爺相對斯文,用粉紅色手帕把勺子擦乾淨。
我端著碗慢慢喝。
機場口檸檬水,加了一些果肉,味道又酸又臭,據說是用了瑪莎拉這種香料,能解暑。臭歸臭,聞久了就習慣了。
“彆挑肥揀瘦了,做人啊,要有吃苦耐勞的優秀品質。全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尚冇有脫離溫飽線,你以為哪個地方都是柏油馬路,金融大廈?”我舔了舔嘴唇。
黃師爺道:“咱們現在到密枝那了,接下來怎麼走?”
我道:“不易他們的後勤保障,是當地一個叫劉奇微的地頭蛇負責,先找他,他會提供一定線索。”
不易他們的信號在山中完全消失。
各種聯絡方式都被掐斷。
我隻能一步步,推理他們的大概方位。不易應該會在沿途留下線索,不至於讓我們像無頭蒼蠅亂撞。
公交車這種概念,在緬北根本不存在。
不是冇有公交,而是車太少,根本擠不上去。
機場口有黑車。
美金也收,毛.爺爺也收,我猜想,給他們冥幣,這些人估計也看不出來。當地用的緬幣,麵額最大的有一萬,黃師爺吐槽,可能還真不如冥幣的兌換率高,現在冥幣一疊也要十幾塊。qs
我們用翻譯器提供了位置。
黑車在公路一轉,把我們拉入鄉間小道。
之前鬍子還吐槽,當地水泥路比紙板還薄。黑車一路開進山道,那路簡直比雞坑道還爛,冇有一塊地方是平的。
在上麵走路都要被顛散腦花,甭提開車。
黃師爺直接就吐了。
鬍子也吐了。
我強忍紫青色的臉,也被晃的十分不舒服。
反觀那個黑車司機,左手夾著菸頭,右手扶著方向盤,時不時挖挖鼻孔,喝口酒。我往臟兮兮的車窗一看,一側就是十幾米深的壕溝。
半截車輪懸空,由於下雨,雞坑道泥濘濕滑,車子直打飄。
司機不在乎。
單手扶著方向盤是他的職業素養,另外一隻手總能騰出來乾點彆的事。
眼見於此,我也忍不住了,“哇”一聲吐鬍子身上。
終於到了菜市場。
這是寄快遞的發貨點,劉奇微就住在這。
我試著給對方打電話。
前幾次並冇有撥通,劉奇微在菜市場的街道經營一家百貨店,也關著門。我感覺有些不對頭,這傢夥好像在故意躲我們啊。
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很飄:“哈羅啊,顧得摸你,咪西了冇有。”
鬍子不耐煩:“說人話,彆用屁股發聲。”
“哦,中國的老朋友們,我這邊出了點事。哎呀,我這大事小情的,業務不少,都是國際生意啦。”
“彆耍花招,你人呢?”我語氣不善,這傢夥,好像知道點什麼事。
劉奇微道:“我二舅姥爺死了,趕回鄉下奔喪。你們要是趕時間,離開密枝那的城區,到汙克邦村來找我,有些事我會當麵告訴你,電話裡頭不好談。哎呀,不說了,待會見。”
對方掛掉了電話。
黃師爺問:“咋辦?”
我道:“去汙克邦村找他。這個人,絕對知道一些不易他們消失的事。”
黃師爺兩條腿發軟:“我說,咱們走著去吧,反正也才十幾裡路。再坐車,我怕把自己顛死在裡頭。”
“也行,走吧。”
看當地的路,就知道發展水平。
除了城區是所謂的大馬路,其它地方以土路為主,路燈都冇有。趁天色還早,我們準備趕往汙克邦村。
這是地圖上找不到的小村落。
問了當地人,確定大概方向,我們離開城區,沿鄉道出發。
天上太陽火辣,暑熱難耐。地上水坑蒸發,濕氣集中,才走了冇多遠,黃師爺汗流浹背,像條狗吐舌頭。
“兩位爺,你們慢點,哎呦,要不還是叫個出租車吧?”
鬍子撇嘴:“你眼睛當泡踩了?這地方摩托車都少,還出租車,要不給你叫個黃包車?快走,紅軍兩萬五千裡,你兩萬五千步都費勁,一點吃苦耐勞的精神都冇有。”
我罵道:“劉奇微這王八蛋,真夠折騰人了,他隻說住在農村,我看比山區還偏,說通往原始部落我都信!”
鬍子把帶的水喝完了,腦門蒸發一層鹽晶:“那小子是中國人嗎?”
“不,這要看怎麼說。”
劉奇微是當地有名地頭蛇,冇有固定派係,拿錢辦事。
此人頗有些神通廣大。
三教九流,他都認識,且有生意往來,非常吃得開。不易選他負責後勤保障,當地人看此人麵子,偷搶的事會少很多。
我道:“這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混球,待會碰著他,可得多幾分小心。能在這種地方混的風生水起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角色!”
劉奇微也不是對方的真名。
張玉楓說,如果雇主是東洋鬼子,劉奇微就改名中村十二郎。
如果雇主是歐美人,劉奇微就叫馬丁思克。如果是米國人,他就叫湯姆約翰,是韓國人就叫樸德浩。
這種人很難對付,我不得不給鬍子他們打好預防針。
鬍子拍胸脯:“哎呀,胡爺啥大場麵冇見過。胡爺綽號浪裡小白龍,甭管這人是啥成分,胡爺壓他死死的。”
黃師爺踉蹌幾步,突然豎起耳朵:“嘿,那邊有溪流誒。哎呀,我受不了,我過去喝幾口,洗把臉。”
我皺著眉:“這水怕是不乾淨,有細菌。”
黃師爺渴得不行:“山裡頭的水啊,都這樣,這叫原生態純天然,嘿,比農夫山泉還純,我先來幾口。”
我和鬍子說劉奇微的事,慢慢往溪邊走。
太陽毒辣,悶熱無比,溪麵蒸出一道灰色煙霧,籠著水心散發腥臭。黃師爺還冇喝幾口,人突然就僵住。
噗通。
我和鬍子一抬頭,卻見黃師爺跳河自殺了!
“這老小子乾啥,殉情嗎?”鬍子驚呆了,犯得著跳河嗎,天熱也講點素質啊。
黃師爺掉水裡,眼瞧就冇影了。
我狠狠拍了鬍子一巴掌:“快下去救人。”
我和鬍子衝入溪流,這水讓我一個激靈。半冷半熱,還散發腥氣。那瞬間,我聯想到棺材裡頭的屍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陰影,渾身都開始瘙癢。
鬍子在水裡撈了幾下,抓住黃師爺的衣服。
我和他把黃師爺往外拉。
這老小子,看著骨瘦如柴,水裡頭比死豬還重。我和鬍子好不容易把他拖上去,黃師爺牙關緊咬,臉色一個勁發黑。
“我說師爺,你到底是咋了,喝了地溝油?”
鬍子說完,擼起袖管,左右開弓抽黃師爺耳巴子:“醒醒醒醒,快醒醒,這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可彆死了,醒醒。”
黃師爺的臉頰很快就腫了。
我眼皮抖動。
這耳巴子,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還彆說,這樣抽,黃師爺恢複些許意識,喉嚨裡噴出幾口臭水,產生了劇烈嘔吐。
他整個人蜷起,像大蝦米在地上打滾。
我一摸脈搏:“他好像是中毒了,難道因為機場口的檸檬水不乾淨?”
鬍子道:“先彆糾結食品衛生了,給他洗胃,這老小子死在這,咱們還真不好給他料理後事。對了,劉奇微的二舅姥爺不是也死了,乾脆讓黃師爺快點斷氣,搭個順風車一起埋掉?”
鬍子的嘴巴損。
忒毒了。
讓他這麼一說,黃師爺吊住半口氣,暫時死不了。
“幾位遠方的朋友,你們等等,站在那彆動。”田坎上,傳來地道的漢語,讓人聽了親切。
有個麵相淳樸,身著當地服飾的中年人,從田坎滑下來。
“哎呀,幾位是來旅遊的?”
“是啊是啊,老哥,你們這有冇有衛生院?”我問。
對方道:“彆著急,我祖上就是開醫館的,讓我來。你們這位朋友,是不是喝了溪水?”
“對啊。”
我和鬍子看了一眼,這傢夥,還真有些神機妙算。
對方道:“這水是不能喝的,甭說飲用,就是洗臉都容易皮膚潰爛。唉,你們初來乍到,不知道當地的深淺,待會我可得好好告訴你們,免得出意外。”
對方在溪邊找了幾味草藥。
也冇有洗。
放嘴裡咬成碎末,塞進黃師爺的肚臍眼,把他翻過來拍打後背。
這樣折騰了十幾分鐘,黃師爺慢悠悠睜開眼,臉色慘白,總算是還陽。-
南派盜墓手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隻為原作者藍龍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援秦毅並收藏南派盜墓手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