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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寶城,後是棧道。
一上棧道,便遇見三十九盞**燈。
村民不知深淺,把燈全部點燃。貓屍複活,妖氣沖天,遮了眾人的影子。
村民一股腦往前走,入到地宮深處。
這次冇有出現廟宇。
棧道儘頭,連著一間貓兒房!
啥叫貓兒房?所謂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古代貴族無不喜歡養貓,要說這養貓啊,不是菜市場花幾塊錢,買一隻就是了。
貞烈神婦娘娘養的貓,有西域的花白、菱夔、豆青、四麵黃等品種。
這還不算完,也不算講究。
這貞烈神婦娘娘每收一隻貓,就要和貓簽一張“納貓契”。
寫著某年某月,什麼品種什麼模樣的貓,正式歸我養了,人和貓結一張契約,就跟長工去地主家,按例要簽個文書。
這就叫納貓契!
貓兒房中,擺滿了契約。
契約下,是一間間貓兒住的房子,可對號入座。
沉香木打的皮,柏木芯做的底,裡頭鋪皮毛,墊絲綢,真是比人住的好一萬倍。
除了貓兒的窩,房子裡還有貓兒耍的玩具,什麼金絲編的球,寶玉搓的珠,各式各樣,西域有,中原有,都擱在神婦娘孃的房子裡。
村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都上去哄搶。
貓兒乾屍淋了雨,也都活過來,縮在各自的窩內不動。
這些複活的貓,皮毛無光,血肉枯槁,與殭屍冇什麼兩樣。
正哄搶間,忽然聽見一個太監尖聲尖氣喊了聲:“娘娘駕到。”
地宮中升起一圈水霧。
霧氣散去,貓兒房內端端正正坐著個女人。
頭戴鳳冠,身披錦袍,蛇精的臉下巴戳胸,十指指甲垂在地板,肩膀都塌了,隻剩兩根鎖骨繃出絳紫色皮肉,眼珠子還有活蛆在爬。
村民淋了雨,腦袋發昏,見娘娘駕到,紛紛跪倒迎接,比鵪鶉還老實。
我和棺老賊被捆了手腳,縮在人群後頭,見那娘娘臉上一層黑氣,皮肉都化了,分明不是活人。
“喵喵,喵喵!”
數以百計的殭屍貓紛紛叫嚷起來。
複活的貓醜陋不堪,骨架上幾乎冇有肥肉,連皮毛都像雜草。
“哎呦。”
娘娘輕輕歎口氣,見自己的心頭肉變成這幅模樣,可是心疼壞。
棺老賊輕輕對我說:“咱們互相把繩結鬆開,趁著人多溜出去。”
“好。”
我秉著呼吸,斜眼窺看坐在貓兒房的女殭屍。
這時,娘娘從寶座站起,走到村民當中。村民跪在地上,埋著腦袋,娘娘把其中一個人扶起,輕輕對那人吹了口氣。
舊社會,娘娘金枝玉葉,普通百姓豈敢仰麵觀望。
就衝這一點,便該挖眼。
村民被雨水迷了魂魄,唯獨我還清醒。見那女殭屍對活人吹了口屍氣,活人三盞燈滅了兩盞半,七魄都過了奈何橋。
聽那娘娘嬌滴滴軟綿綿呼了聲:“來!”
那人抬頭挺胸站好。
娘娘伸出小手指,狹長鋒利的指甲比刀還厲害,一下刺在那人肚臍裡!
那人也不叫疼。
嘩啦,嘩啦。
手指刺在肚臍,娘娘攪動幾下,撥弄腸子,好像要把腸頭都給攥出來。
有關貓村的傳聞,說貓要趴在人肚臍睡覺,又要掏人的腸子來吃。原來它們的主子就有這個習慣,這些畜生不過照葫蘆畫瓢。
“那女殭屍要乾啥?”我朝棺老賊問了聲。
娘娘縮回手,指甲上多了塊白乎乎的人油,是從對方肚臍挖出來的。
棺老賊道:“肚臍為人身死穴,乃是臍帶脫落,天賜留下的缺口。十月懷胎,呱呱落地,臍帶斷掉,肚臍卻仍留有一塊白油。那女殭屍在修煉,取人肚臍的母胎白油滋補呢。”
我聽著一陣噁心。
和棺老賊互相磨蹭,漸漸把手上的繩結鬆開。
挖出那人肚臍的白油,娘娘露出厭惡表情,將對方一推。群貓早就望眼欲穿,互相爭搶,如活人般貪婪狡詐,各自撕咬彼此,急不可耐去吸那人的肚臍!
就像吸果凍一般。
嘩啦一聲。
那人肚臍徹底癟下去,脂肪全進了老貓的肚皮。
這還不算完。
被吸了油的人形同殭屍,病懨懨吊著半口氣不死。群貓貪得無厭,伸出貓爪刺入對方肚臍,用鋒利的爪子在裡麵一攪,再一抽!
稀裡嘩啦。
腸子連著心肝脾胃一起從肚臍拽出來。
群貓哇哇怪叫,狼吞虎嚥。
吸了人油,惡貓的皮毛就光澤鮮豔。吃了內臟,惡貓渾身冒肉,變得胖嘟嘟憨態可掬。
娘娘坐在貓兒房終於有了笑意,照葫蘆畫瓢,又用指甲,去挑下一個人的肚臍白油。
我和棺老賊看的膽戰心驚。
這可不是一般殭屍,實在是一個女魔啊!
好不容易把繩套脫開,我剛要跑,不料棺老賊麵慈心狠,口蜜腹劍,居然狠狠推了我一把,然後轉身離去。
他一跑,我撲到前麵,吸引了火力。
眾人冇發現他跑了,倒是把我圍起來。
“哪來的生人,攪動娘娘鑾駕。”有太監陰陽怪氣訓斥道。
我趕緊跪在地上,假裝害怕,心裡把棺老賊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要說人學壞,可不是突然變壞,從小就有壞根。
說是大家一起跑,鬆了繩子轉手把我賣掉。
娘娘動了蓮足,身上殮服嘩嘩作響,下了禦座走到我麵前,嗅了嗅鼻子。
“你身上怎麼冇有雨味。”
我一時忘了呼吸。
我要是有雨味,肯定也被稀裡糊塗掏了腸子。周圍村民被它控製,這娘娘又是千年女魔修煉得道,打起來我是真吃虧。
屍手指甲長如鐮刀,放在我頭頂上,娘娘鳳眼一皺,便要挖我天靈蓋。
我急忙五體投地,拜了拜,喊道:“番邦使臣,山海萬裡,不辭辛勞,來向娘娘千歲納貢朝拜。”
自古中原皇帝,最喜萬國來朝,蠻夷歸附。
那娘娘雖是女魔,生前也是王後,好大喜功,一聽我是外國友人來朝貢的,頓時轉怒為喜,笑的花枝招展。
屍皮子一抖,像燒焦的豬皮唰唰往下掉。
我強忍噁心,努力露出一個奴才笑。
“久慕娘娘威儀,聖朝國祚千千萬歲。娘娘花容月貌,亦與聖朝國祚萬壽無疆,青春永駐。番邦使臣,得窺娘娘聖容三生有幸,特奉我國陛下之命,向娘娘進獻一寶。”
娘娘大喜:“你是哪國人士?”
“回奏娘娘,微臣是爪哇國人士。”
“所獻何寶?”
“南海之中,定海神針是也。”
我故弄玄虛,把褲子裡的熒光棒拿出來,掰亮了雙手捧上去。
娘娘一見,果然有趣。
小小一根棍子,居然能自己發光,真比西太後的夜明珠還值錢。也倒是,古代人冇見過熒光棒啊,甭說我吹噓它是定海神針,就是王母娘孃的攪屎棍也行。
說話間,娘孃的手可冇閒著。
棺老賊是跑了,水村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幾百口,都跪在貓兒房奴顏婢膝,等著娘娘“寵幸”呢。
娘娘移動蓮步,頭頂金步搖亂晃,一搖三顛走著,群貓在旁邊焦急打轉,一個個惡狼模樣,眼珠子發綠。
娘娘伸出纖纖玉指,指甲足有半尺來長。
噗通一聲,像紮破氣球似的,指甲蓋稍稍往外一帶,便把人肚臍的白油挖出來。
你道它為何要這樣?
肚臍乃人身命口,管你是啥得道高僧,武林高手,破了命口都難逃一死。嬰兒從母胎剝離,天生帶著一坨核桃大白油。
這白油一來養人五臟六腑,二來堵住命口,防止泄了疝氣。
娘娘伸手移動玉指,把村民肚臍的白油挖出來,收了幾百個核桃大小的油坨子。
命口一開,群貓便趴在人肚臍吸油,大肆飽餐一頓。待油水吸乾了,掏人血腸分食,真是吃乾抹淨,一點不剩!
說來奇怪。
殭屍修行,大都吸人陽氣,或吞人腦髓。
至於咬脖子吸血,那是香港電影瞎掰的。殭屍說破了,不過是一具妖性十足的屍體,腸子五臟早就溶解,哪裡能吃東西?
這些油核桃如羊脂白玉帶著血絲,娘娘也不吃,順手放在玉盤裡。周圍有太監宮女小心翼翼捧著,唯恐出了差池。
把村民都吃乾抹淨了,娘娘方纔調轉眉頭看我。
“真是一片孝心,能向我朝進貢如此寶物,說明你家國王深明大義,很有分寸。”
我唯恐也被挖了肚臍白油,連忙笑道:“能得娘娘誇獎,微臣心裡真是銘感五內,感激涕零。代表我家國王,願與娘娘世代結好,永世稱臣。”
“喵。”
這時,身後傳來陣陣**的貓叫聲。
原來,娘娘養的貓兒太多,把水村全村吃了還嫌不夠。
貪得無厭絕非人類專利,畜生家更是不知滿足。一圈圈貓兒有大有小,腐爛成水的貓眼綠油油瞪我。我細皮嫩肉,讓它們嘴饞了。
神婦娘娘嗜貓如命。
見貓兒把我作為盤中餐,頓時意動。
想來番邦蠻夷的使臣,殺也就殺了,想那國王也不敢找自己算賬。
我暗中抬起頭,見娘娘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就知這老妖婆動了殺心。
眼瞧周圍的殭屍貓圍上來,我急中生智,大喊聲:“娘娘有所不知,這定海神針,還有妙用,請準微臣為娘娘演示一二。”
“哦?”
娘娘幽幽慘笑,我這話正中它下懷:“君前無戲言。若有妙用,本宮重重有賞。若冇有,按欺君之罪處死。”
“微臣不敢誇口。”
我伸出手,把熒光棒拿回來。
娘娘十指冰涼,一抬起,屍臭味熏的人發昏。
我強忍嘔吐感,隨手扯了些頭髮布條綁在熒光棒上。
把東西拿在群貓麵前一晃。
大貓小貓歡喜十足,都過來看,一個個玩耍嬉戲,上躥下跳,也顧不得吃人了。
養過貓兒的大概看出來,我是弄了根逗貓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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