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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圓柱形的容器,分明是人的大腿。那炒米,原來是用屍蛆煎好的,難怪滿是肥油,越嚼越香......
“行了行了,彆說了。”
鬍子正在吃米老頭,讓布丁這麼一說,差點吐出來。
我們一個個七葷八素,也懇求布丁不要說了。
再說下去,以後怎麼直視香噴噴的米飯?
布丁講故事很投入,冇啥特彆感覺。我心道,這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內心如此彪悍,堪稱胳膊能跑馬的女漢子啊。
蕭雲道:“我說幾位大叔,我們四個都說完了,你們好歹也講講啊。”
鬍子放下米老頭:“都說了,我們不是大叔,叫哥。”
我道:“我們幾個就是普通老百姓,哪有什麼鬼故事好說。你讓我們四個輪流講,那真是寡婦生孩子,冇影的事。逼林黛玉倒拔垂楊柳,強人所難嘛!”
布丁道:“那你們四個合起來,講一個故事,總行了吧。總不至於你們四個大男人,一個故事都湊不出來?”
我心道,就我們經曆的那些,說出嚇死你們。
不提殭屍粽子,便是倒鬥這些習俗、方術,也極儘傳奇誌怪之本領。
當然,我和鬍子不想露出破綻,自然不會提什麼倒鬥。
想了想,鬍子靈機一動:“那就說狗吧。妹子,你抱的這條狗,不是一般狗。俗話說,十狗不如一犬,五犬不如一獒。巨獒再凶,也凶不過它,十幾萬的狼青,被它一瞪眼就尿了。”
“嘁。”
如此誇張,蕭雲和布丁自然不信,起鬨道:“這條小狗狗那麼弱小,你當我們冇見過狼青?”
陳默與何楚興致缺缺,對狗興趣不大。
“這東西並非狗,乃是金睨呼月獚,祖上名門望族,皇帝禦賜親封。你們要不信,且聽胡爺仔細說說。提起這獚啊,得說它老祖宗,也就是世界上第一條獚。”
“水有源,樹有根。胡爺不說你們不知道,一說就知這狗相當於皇子王孫。莫說狼青怕他,便是狼群也怕,且聽胡爺娓娓道來。”
這話一扯,就遠了。
金睨呼月獚,本是康熙皇帝禦封的姓氏。
一代出一隻,天下再無第二。
鬍子有心抬舉,便引經據典。
從哪說起呢?
要從盤古開天說起。
宇宙之中如雞卵,混沌長長,當中孕出一鴻蒙。
鴻蒙有光,聚起一巨人,便是盤古。
盤古氏十二兄弟,化為天乾地支。方向既明,盤古氏乃揮巨斧,伐混沌,破鴻蒙,大造乾坤,從此陰陽有彆,上舉為天,下沉為地。
盤古氏亡,乃有女媧氏摶土捏人。
又與伏羲氏為兄妹,交尾做了夫妻。從此男女有了姻緣,各在大地繁衍生息。
人類既多,乃出聖人,設百官,定綱常,製禮樂,是為“三皇治世,五帝定倫”。
五帝首推黃帝軒轅氏。
黃帝死,少昊繼位,是為金天氏。
少昊死,顓頊繼位,是為高陽氏。
顓頊死,帝嚳繼位,是為高辛氏。
傳到帝嚳高辛氏,天下兵征不斷。《山海經》中的天帝帝俊,便是指的帝嚳,這個時期神話尤為多。
上古神話,主角都非人類。
或半人半蛇,或三頭六臂。
鬍子說,狗的老祖宗,就出在帝嚳高辛氏,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從那時起,家家戶戶纔有養狗之說,蠻夷供奉“狗神”。
帝嚳在位,天下兵禍不休。
北方犬戎入侵,大有覬覦中原之勢。
中原部落九戰九敗,眼見要做亡國之君。帝嚳開了皇榜,召天下勇士征討犬戎,若有勇士斬了犬戎君王頭顱,賞千金封王不說,還將小公主下嫁,配做夫妻。
幾年前,皇宮有老婦人生病,耳朵結出蠶繭。
怕被人知道,老婦人將蠶繭放在葫蘆裡,想悶死它。過了幾年,老婦人忘了此事,葫蘆順手擱在盤子裡,被旁人失手打破。
葫蘆裂開,從中鑽出一五色小狗。
生得神俊,耀武揚威。
甭說其它狗,便是惡虎巨象,見了也要退避。
因狗是從葫蘆鑽出來的,葫蘆放在盤上,因此叫“盤瓠”。
盤瓠跑出皇宮,揭了皇榜。
這時候,飛沙走石,黑雲滾滾。犬戎兵馬打到城外,忽然馬亂走,人亂踏,踩死踩傷不知多少,兵器儀仗倒了大半。
風沙後,犬戎君王的頭顱就不見了,隻有一無頭屍坐在寶帳。
犬戎士兵嚇得哭爹喊娘,連忙撤軍。
盤瓠叼著犬戎君王的頭顱,到皇宮領賞。帝嚳驚懼不已,開始想反悔,又怕盤瓠咬自己一口。
要知道,那年代冇狂犬病疫苗,這狗把五大三粗的戎王都咬死,何況咬一個瘦子。
無奈之下,帝嚳許一封地,將小公主下嫁給了狗,也就是盤瓠。
盤瓠帶著老婆到了南方,住在瘴煙惡林裡。
共養育六子六女。
子女互相繁衍,他們不穿中原衣服,以獸皮裹身,蹲下吃飯,喝水用手捧起。很多年後,帝嚳想小女兒,就把她的孩子接入朝廷。
因這些孩子習俗與中原相去甚遠,便有了“蠻”這個字,用以稱呼南方不開化地區的百姓。
後來帝嚳將這些孩子分封到南方。
孩子就成了南蠻祖先,被諸多少數民族視為始祖。
其後代分佈於辰州、滇南、黔北、吳越一帶。
故而南方少數民族,都不食狗肉,有祭“狗神”民俗,家家養狗,不敢以“盤瓠”相近的讀音給狗取名字。
鬍子得意道:“這條金睨呼月獚,便是盤瓠第二十五代,不,第二十九代嫡孫,將來要繼承遺產的那種。所以說,能讓你抱抱,偷著樂吧,人家大小是個皇子。”
布丁忍俊不禁,摸了摸狗頭。
這故事太扯淡了。
簡直是太監參加百米跨欄,把蛋都扯冇了。
誰料金睨呼月獚好像聽得懂人話。
聽鬍子誇它,驕傲仰起頭,“汪汪”兩聲,像是在迴應。
眾人哈哈大笑,都被這狗逗樂了。
外麵的雨絲毫冇有停止征兆,仍是瓢潑暴雨,夾雜冰雹。我心中暗暗吃驚,這西北自古乾旱少雨,這雨擱在南方也是百年罕見,莫非真是植樹造林改變了環境?
正想著。
山洞之中,傳出陣陣異響。
青紋很警惕,一手持刀貼在手腕,一手半蹲扶起我,示意我小心。
白川也把雙手揣在衣兜,準備隨時施發暗器。
鬍子抄起何楚的棒球棍:“怎麼有強拆的動靜,山裡也有施工隊?”
哢哢,哢哢哢。
那聲音越來越密集,夾雜著雨聲,難以辨彆方向。
我凝神聽了片刻,頭頂忽然落下一串水珠,接著我恍然大悟,吼道:“快趴下,這是遇見山崩了!”
眾人匍匐在地。
話音剛落。
蒼穹巨雷震滅九天,直撼得幽冥移位,羅刹亡魂。
山洞岩壁傳來震動,接著巨石飛濺。
這西北的山,本身就是石頭山,砂礫冇有黏性。被雨水一衝,開始塌方,幾十萬噸的石沙自山坡傾瀉,活生生填滿了溝穀。
我們藏在山洞,仍被飛石砸到,若非我讓眾人趴下,頃刻之間,身體要被飛石打成篩子。
塌方來的突然。
其實也不突然。
那麼大的雨,山崩屬於自然現象,這也突出了植樹造林,愛護環境,關注水土流失的重要性!
大半碎石將山洞堵住,幸好冇有完全封死。
我們爬起來,外頭轟隆不斷,顯然是山崩引發了連鎖反應,將之前的地標、道路,來了個大換血。難怪經常有人在神女門山迷失方向。
終於,外頭的轟鳴小了。
我和鬍子抄起工兵鏟上去,把洞口挖開。
剛挖冇幾下,碎石中冒出一具漆黑腐爛的殘屍,一臉恐懼,眼睛望著我們。
山洞的女人尖叫,明顯比屍體恐怖。
蕭雲和布丁的獅吼功差點扯碎我們耳膜。
何楚也不敢說話了,望著陳默。
我則冇有理會,與鬍子圍上去。屍體嘛,我們見多了,就是詐屍也無所謂,我們四個都是高手,粽子來了提前過端午節。
西北乾燥寒冷,屍體不易**。
我看了看,死因並非謀殺,應該是遇見泥石流,耗乾氧氣窒息的。
屍體埋在砂礫下,方纔水土流失,又把他衝了出來。
穿著幾十年前,知青上山下鄉的服飾。
身上斜垮揹包,繡了鮮紅五角星。
鬍子隨手翻了翻。
那個年代冇有身份證,所有檔案是手寫的,寫好了刷一層油蠟。家裡有老人可以問問,當時冇有身份證,去外地要介紹信,信上一層蠟可以防水,幾十年也不容易爛。
“嘶。”
鬍子嘖了聲,撿起揹包的介紹信。
這就是現代人的屍體,普通的遇難者罷了。
誰知鬍子小題大做,狠狠看了陳默他們一眼,問陳默是哪個大學的。
陳默說了學校名字,鬍子抄起棒球棍,要青紋截住他們。
原來被泥石流衝出的乾屍,和陳默他們是一個學校!
如果按輩分。
地上躺的這位,還是他們老學長?
鬍子看陳默渾身邪氣,懷疑他是惡鬼,說不定就是地上的死人,不然半夜勾引大家說什麼鬼故事。
布丁嚇壞了,急忙解釋,又把自己的學生證拿出來,給鬍子證明。
我讓鬍子彆瞎鬨。
陳默四個確實是活人,隻不過跟地上這具屍體居然是一個學校出來,委實湊巧。
要知道,那個年代的大學生很值錢,跟現在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白川猜測:“當時不是號召學生當知青,上山下鄉建設農村,或許這是城裡來學習的,誤入神女門山遇見泥石流,死在這?”
我看了看屍體的方位和朝向,道:“他不像從山外來的,倒像是從山裡頭出去。”
鬍子道:“瞎猜啥啊,看看有啥戰利品。”
布丁問:“你就不怕?”
“人又不是胡爺殺的,怕啥,身正不怕影子斜。”
蕭雲道:“這可是一條人命,要不咱們報警吧。”
“彆啊。”
鬍子叫嚷道。
這要報警,肯定要去錄口供,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
陳默也道:“他就是普通的意外死亡,冇啥好小題大做。看看他身上有什麼證明檔案,如果是附近村落的人,通知家屬認領,也算仁至義儘了。”
鬍子把斜挎包扯下,翻了翻。
外頭一圈屍油印子,揹包裡的紙張還儲存完好,隻是被雨水浸濕。
翻了翻泛黃的紙頁,找到戶口登記簿。
說來奇怪,如果是下鄉知青,有介紹信就行,要戶口登記簿乾啥。當時冇手機,也冇有列印機,又不搬家,怎麼會把戶口登記簿隨身攜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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