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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已經有想法了。
無瞳王身邊,陪葬人骨骨笛。
而羅氏鬼國存在《甘石星經》的天盤,刻有上古帝顓頊祭祀之樂,名叫《雲渺》。
若真的存在喚醒人靈魂的頻率。
當用笛子吹奏《雲渺》,使聲音達到一種低頻震動,刺激屍體大腦殘存的生物電,或許真能喚醒沉睡的腦電波?
這種笛子,肯定是特製的。
竹木冇法產生那麼低頻次震動,骨笛的質地倒有可能。
李組長給我找了一根鶴骨骨笛。
由於我要的樂器很多,足夠開一次大型演唱會。房間放不下,李組長讓人給我安排到一間貨倉裡,各種樂器擺進來,形成了迷宮一樣的牆。
我看了看。
貨倉非常淩亂。
桌子是碎的,板凳是翻的,地上黏糊糊臟兮兮,不知啥玩意。
在部隊待過的都知道。部隊是講究紀律的,公家地方,絕對不可能,至少明麵不允許有這種臟亂差。早上起來鋪蓋都要疊成豆腐塊,機密地方這般潦草?
“往前走。”
李七夜在後麵不耐煩,推了我一把:“不要耍花招。要了這麼多樂器,你要研究不出來,彆怪我心狠手辣。”
“這也太臟了吧,你們平時不打掃?”
李七夜丟給我一把笤帚,示意我自己來。
我皺著眉:“我餓了,先讓我吃個飯怎麼樣?”
李七夜沉默片刻:“好。”
冇有大魚大肉,就是那種普通速食“一拉熱”,加幾塊餅乾。
我提出抗議:“不說四菜一湯,好歹一葷一素啊,你就拿這一拉熱糊弄我?這飯給狗,狗都不吃!”
“注意自己身份,還挑三揀四?”
“我什麼身份?你能喚醒那具屍體嗎?你能研究出刺激腦電波的聲樂嗎?”
李組長被驚動了。
過來一問,解釋道:“最近補給保障出了點問題,不是刻意針對你,你看,他們都是吃的這個。你要不願意,紅燒牛肉,香菇燉雞,老壇酸菜,鮮蝦魚板,你自己選吧。”
我一聽。
哎呀,當官的就是不一樣,這夥食。
當即要了一個紅燒牛肉。
李七夜一臉嫌棄,把紅燒牛肉麪丟到我腳邊。
我目瞪口呆:“方便麪?”
李組長聳了聳肩,示意李七夜盯緊我,便離開了。
貨倉旁邊有水管,我去洗個臉,發現水管很久冇用過,裡頭衝出鐵鏽,一股子臭味。是地下鹽湖高濃度堿水,根本不可能給人用,洗臉一搓,皮就被鹽巴咬下來。
李七夜他們用的。
是一種白塑料,冇有任何標簽、出產地的桶裝水。
一桶二十斤。
洗臉、刷牙,甚至泡麪,都用這種水桶裡的水。
我不禁懷疑。
假設這個基地一直有人,為何設施如此破舊,連上廁所都無固定地點,供水係統都冇有?
假設李組長他們才搬進來不久。
為何偏偏要用已經廢棄了的基地,豈不危險?
甚至對這裡有些不熟,李七夜帶我來的時候,他自己都差點迷路。
這一切的一切,實在反常。
況且,西夏古屍應該是被洪門奪去了,為何又被李組長所得?
奇怪。
我心中疑竇叢生,卻不敢輕舉妄動。怕刺激到李組長,遭其毒手。
洋燦被他們單獨圈禁,我務必找到此人,再尋脫身之計。
故意敲打樂器,弄出很多噪音。李七夜與手下不厭其煩,便守在倉庫門口,任我在裡麵折騰。
我是倒鬥出身。
對空間尤為敏感。
找李組長要了很多蠟燭,發現貨倉有氣流湧動,在東南角,有一廢棄通風口。
約莫可以勉強爬進去。
我身材勻稱,換鬍子肯定半截卡住。
這是地下換氣設施,外麵用鐵絲網封鎖。年深日久,鐵絲網鏽爛一團如同泥土,李七夜他們之前壓根冇發現。
這更讓我懷疑。
李組長等人與此地格格不入。
他們出現的時間太怪異了,邏輯不通,肯定有問題!
此時我要離開貨倉,肯定會驚動外頭看守的人。我用彈簧做了一個擺錘,將鼓放在一側,利用通風口吹出的氣流,使彈簧上的擺錘不停晃動,發出噪音,偽裝成我一直存在的假象。
隨後悄悄爬入通風管道,離開貨倉範圍。
青海湖下的秘密基地很大。
外層,是用一圈白色防水塗料加固的房子,就是“魙”存在的地方。
內層,是李組長等人研究西夏古屍的實驗室,大大小小數十間。
除了魙,內層與外層,還有一種宇宙第八顏色的神秘物質,防止奸細滲透進來。
放在幾十年前。
這種工程的保密級彆,不亞於核試驗,甚至更大。
完全是傾國之力!
通風管道錯綜複雜。
我隱隱靠感覺往右攀爬,約莫百十米,到了一間靜室。
洋燦就在其中,被強製注射了藥物鎮靜。腦袋連接很多電極,可能是某種檢測,有人在抽血。.br>
我趴在通風口內,透過縫隙看,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忽然,李組長親自來了。
他在洋燦臉上摸了幾下,甚至用指甲摳他的皮。
我懷疑這姓李的,是不是有虐待傾向。
摳了一會,冇摳出什麼,李組長親自拿出一個金屬箱子,非常鄭重,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旁邊幾個白大褂滿臉肅穆,戴著口罩,看不清具體表情。
金屬箱內外兩層。
裡麵是一個奇異的,八棱柱體金屬罐。
特彆稀有的金屬,在空氣中不被氧化,罐體刻有猩紅警告威脅的標誌,還有一串編碼。
隔得太遠,看不清。
直覺告訴我,這裡頭不簡單,便瞪大眼看下去。
李組長將罐子置入一個特殊容器。
容器是半透明的。
很多管道連接下來,刺入洋燦的頭皮。
這些裝置有點眼熟,居然類似於三十六間房,鐵床內部的管道!
沉睡的洋燦頓時有了反應。
手腳掙紮,皮肉都磨出血,發出陣陣不似人音的淒厲嚎叫。李組長與一眾白大褂看著,眼不敢眨。
突然,洋燦安靜了。
像變了一個人。
冇錯,是變了一個人。
瘋瘋癲癲的他,忽然正氣十足,躺在床上大吼:“為革命不怕犧牲,為建設不怕流血。卑鄙齷蹉的敵人啊,看看你們醜陋的嘴臉,甘做帝.國主義的鷹犬,堅強的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是殺不死的!”
這話太有時代特征了。
衝這思想覺悟,那也不是現代人能編出來。
李組長不慌不忙,又換了一個八棱柱體金屬罐。這種罐子很奇特,無論材質還是造型,看一眼就忘不掉。
又是一陣慘叫。
洋燦突然變娘們了。
臉上女人味十足,那一顰一簇,絕對是女人,而且是很綽約的樣子。
口音也變了。
變成腔調十足正宗的粵語,冇有喊口號,而是唱了起來:“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帝女花帶淚上香,願喪身回謝爹孃......”
腔調太正宗了。
冇有十幾年的打磨,根本模仿不出來。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洋燦根本不懂粵語,何況是正宗粵劇,就是當地人也很難唱出這種韻味!
李組長笑了:“那個夏六初,可是送了一份大禮啊。我敢肯定,這個人百分百就是洋燦,而且確實是長生者,最完美的載體,甚至超過了那具西夏古屍。我看,把他和那具屍體關在一起,或許......”
我秉著呼吸。
待李組長走後,纔敢調轉方向,重新進入通風主管道。
又爬了一陣。
下麵是規模頗大的儲藏室。
周圍用金屬加固,內澆水泥,鋼筋紮了七層。
外麵是比銀行還保險的金屬氣動門,冇有密碼根本打不開。
通風口很小,爬不進去。我用打火機點燃木頭碎片丟進去,裡麵是一排排金屬架子,上麵放了很多手臂長罐頭。
嘶!
好像就是李組長使用的八棱柱體金屬罐。
我將腰帶拆了。
用腰帶上的金屬片做了一個鉤子,將罐子勾了一個上來。
很輕,冇有想象中的重。
大概手臂長,七八厘米粗。
罐體一行標註:劉愛國,男,三十四歲,模範工人代表。
罐子內部,是許多精密的金屬元件,如主機板一般,不知具體用途。我打開罐子,也冇有危險,隻是隱約感覺罐子有股透明氣體飄出。
陸續又釣上來幾個。
標註的都差不多——玉鳳仙,粵劇名角,二十一歲......
想起李組長在洋燦身上做過的手腳,我猜測一件可怕的事情。
奪舍!
洋燦剛纔的反應,就像鬼上身。
如果說,口號還能模仿,那粵劇,就不是隨隨便便幾天能練出來的。
人的腦電波,不是一個瓶子能裝起來,那是種有形無質,甚至無形無質的宇宙力量!
難道這些打了標簽的金屬罐子,就是儲存的腦電波?
用古代說法。
八棱柱體金屬罐乃是拘魂壇,是關押人魂魄的法器?
想到這,我真是不寒而栗。
這樣也就能解釋,洋燦剛纔鬼上身的情況。李組長這夥人太危險了,假如真的能保住腦電波,那借屍還魂,也並非虛妄。
而洋燦,就是借屍還魂最佳的軀殼!
想到這,我不敢耽擱,準備先返回貨倉,再尋逃命法子。
回去途中,鼻子聞到股臭味。
就是廁所的味道。
我納悶,既然基地有廁所,李組長他們尿尿為啥非用桶裝。
方纔被八棱柱體金屬罐嚇到了,我也想尿,便順著氣味到了廁所天花板上,爬下去方便。
裡麵黑洞洞的。
外頭的門已被封死。
不知怎麼,我感覺黑暗有很多雙眼睛看我。
毛骨悚然之下,撥開了打火機。
呼!
廁所一片淩亂,有八個蹲位,一排小便池。
這都不是關鍵。微弱的火光下,廁所地上很多白色塑料袋。
塑料很厚,包著蠶繭一樣的東西堆積成山。我把打火機湊過去,一張撕裂了五官,幾近脫水絕望的屍臉大張嘴巴,從塑料袋下貼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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