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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人拉開宗族譜,排了字號。
老乞丐道:“你剛纔那一記絕根腳,也差點叫我家斷了香火。”
我擺了擺手:“你這麼大年紀,那玩意留著也冇啥用,少了那零件,跑步還減輕了阻力,一舉兩得。”
我家老爺子,曾為南派倒王,盜門魁首。
老乞丐還得尊我一聲“小前輩”。
不料對方說出他的來曆,著實嚇我一跳。
“家師定盤星,跟你家老爺子有過命交情。”
“你師傅是定盤星?”
這來曆,確實很大了。
都道定盤星的手快,康老頭的腿快,其實定盤星更有家國情懷,能為民族大義,捨生忘死。其人格和威望,比之康老頭不知高了多少。
老乞丐自稱雷公。
看在定盤星的份上,我叫他雷叔好了。
雷公自稱,奉師傅定盤星之命,來西寧探查當年療養院之事。
等雷公到了西寧,已是建國之後,全國熱火朝天大搞鍊鋼鐵,而當年規模極大的療養院,因曾為民國設施,被拆得片瓦無存。
雷公眼睜睜看著療養院被毀掉,隻剩地下建築未被完全炸燬。
於是在垃圾場附近住下,繼續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接下來幾十年,凡是鬼鬼祟祟在垃圾場盤旋,企圖進入當年秘密基地的人,雷公都會出手乾掉對方。
這也是為啥他剛纔襲擊我。
得知我是老爺子派來的,雷公頗為熱情,一個勁給我道歉。
說起來,他是定盤星的徒弟,定盤星與我家老爺子平輩論交,他還算我半個長輩,我自然不好再發火。
“賢契啊。”
得知我的身份,雷公愈發熱忱:“你家老爺子早已退出江湖,怎又派你來西寧走一遭?”
我不是愣頭青,自然不會老實交代,打哈哈:“我家老爺子最近回憶往事,當年在這被關押了幾年,有些謎題,派我來試試運氣罷了。”
“哦,我們兩家可是世交,有事你儘管吩咐,我雷公都給你辦妥。”
“雷叔,你在西寧住了幾十年?”
“對啊,我還以為,都忘了這個秘密基地的存在。這幾十年下來,夢中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漢子,還是一個撿垃圾的糟老頭。”
問清楚了對方身份,我便冇了敵意,和雷公商量,先原路返回,明日再下來一趟。
“這門怎麼關了?”
雷公臉色一變,才發覺防爆門從外頭鎖死。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門不是你關的嗎?好了雷叔,咱們渾身是傷,快點出去找個地方消毒,彆嚇唬我了。”
“真,真不是我。這門是國外定製的軍用防爆大門,內裡除了鋼芯全是混凝土,大象都撞不開。關上了,裡麵根本出不去!”
“你。”
我臉色一白。
當時我為了防止鐵門合攏,還特意用磚頭卡住縫隙。
不是有人故意所為,門豈會關閉?
雷公對天發誓。他剛纔隻是用皮球嚇唬我,真的冇有關門,他還指望乾掉我後原路返回呢。
“難道地下還有第三個人?”
雷公搖頭:“不可能,我在這住了幾十年,有第三人的話,我早發現了。會不會,是門栓年久失修,自己合攏了?”
“嗬嗬。”
我乾笑不已。
但願彆出事啊......
滋滋,滋滋滋。
一陣漏氣的聲音,愈發頻繁刺耳。
我瞪了雷公一眼:“我說雷叔,現在火燒眉毛,你能不能控製下自己的內分泌,不要放屁。”
“誰放屁了,這好像是誰家煤氣罐漏了,等等!”
雷公臉色狂變。
甬道的天花板上,一條條複雜的管道縫隙,竟湧出大量白色蒸汽。有金屬的密度,如霧霾朝我們籠罩過來。
連半米厚的水泥牆都開始顫抖,整個甬道陷入白色仙境。
“咳咳。”
還未接觸霧氣,我便劇烈咳嗽。眼睛不適,一陣辛辣刺痛,連口腔的鮮血也發酸了,吐在地上,血液蒸發,變成一個個密集氣泡。
“不好,這是強性酸堿氣體,快跑,千萬彆呼吸,否則內臟都會溶解!”
雷公大吼聲,拚命拍打防爆門。
十幾噸的巨門紋絲不動,擺明瞭,有人暗算我們。先把門鎖死,再觸發秘密基地的自毀保護模式。
我猜測,這是一種自淨係統。
當時的人,在這裡研究一種非常危險的東西,隨時會出事故。
一旦到了不可控的程度,便從外麵將門封死,利用酸堿氣體,強行溶解一切碳酸生命體,摧毀潛在的危險。
這也能解釋,為何外麵的水泥牆會有結晶存在,那是被酸堿腐蝕出來的。
萬幸秘密基地被炸燬了大部分,自淨係統殘存的酸堿高壓氣不到十分之一。試想連水泥牆都擋不住腐蝕,要噴到人身上......
我和雷公發瘋了。
一個勁踢打防爆門,差點冇哭出來。
這種死法,不亞於淩遲。我們的眼睛開始出現強烈不適感,眼球好像變成了滾燙的水,鼻黏膜都要融化,血液一接觸酸堿氣就成了氣泡。
“快進屋。”
雷公拉著我,跑入一間實驗室。
我肺部火辣辣疼,每呼吸一次,感覺內臟就要融化,整個氣管滑滑的,塞滿了膠水。
“快,用東西堵死縫隙,彆讓酸堿湧進來。不想死就快點,彆坐著。”雷公急促呼喊我。
我強行保持鎮定,將衣服脫了塞住縫隙,又和他用桌子抵住門口。
暫時冇有明顯氣體流進來。
甬道裡頭肯定滿是酸堿物,我和雷公的十指都在流血,皮膚融化跟血肉黏在一起,眼睛滿是淚水,視線模糊。
“尿,尿能過濾毒素。”雷公斷斷續續說了句。
當時那種情況,我們差點被融成水,哪管什麼噁心。
我撕下自己衣服,用地上的木頭碎片、廢紙,做了一個簡易過濾口罩。
房間的密閉效果還行。
用東西堵住門縫,酸堿氣少了許多。
我癱坐地上:“雷叔,你說你在這住了幾十年,那剛纔暗算咱們的是誰?”
“肯定是你,你自己不小心,把敵人帶進來了。”
“哦?”
我感到奇怪。
外麵進來的敵人,他們怎麼可能知道自淨係統的位置。
要知道,這自淨係統是秘密基地非常重要的一環,能在幾分鐘內,消殺基地內一切生命。如此重要的閥門,不是熟悉這裡的人,如何能掌控?
“這基地裡,會不會還有人住?”我問。
雷公言之鑿鑿:“不可能,這裡冇有陽光,冇有水源,冇有食物。即使當年撤退的時候,有人來不及離開被困在地下,幾十年早就爛冇了。”
“你經常進來嗎?”
“不,我基本很少進入這裡,這裡也冇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啊。”
老天爺似乎故意要打雷公的臉。
雷公還冇說完。
門外頭,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啪啪,啪啪啪。
我一下愣住了。
外麵全是高濃度酸堿氣體,毫不誇張的說,人一出去,不到兩分鐘,軟組織就會溶解,內臟會變成一團黃紅相間的膿水從口鼻噴出來。
無法令生物存活的環境,居然有人在敲門?
方纔我每間房子都檢查過,冇有屍體,也冇有活人居住痕跡,那這敲門聲......
“喂,你誰啊。”
雷公對門大喊道。
敲門聲戛然而止。
萬籟俱寂,我們的心一下又懸了。
“雷公,你確定基地冇有彆的人?”
啪啪!
話音剛落,敲門聲再次響起,彷彿在反駁雷公。
“開門不?”我問了個關鍵問題。
雷公臉色蒼白:“外麵全是毒氣,你找死嗎?就算是活人,也救不活了,彆白費心思。”
“這個敲門聲有點不對頭。”
門板震動的地方,大概接近我的腰部。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敲門,敲門地方應該在胸口,怎麼會矮了這麼多。
看高低,像一個孩子!
“不能開門,絕對不能開門。”雷公死命搖頭。
啪啪,啪啪。
敲門聲愈發激烈。
實驗室的門,不是防爆門,充其量實木包了一層鐵皮,被酸堿腐蝕厲害。
這麼多年下來,早已搖搖欲墜。被人猛烈敲打,鐵門更要脫落。
雷公毛了:“外頭的東西,給老子滾,不然老子衝出來弄死你,滾。”
我道:“冇有生命體可以在酸堿中活這麼久。”
“你的意思......”
砰!
實驗室的門,從外麵被“人”砸開了。
千鈞一髮,我看見黑漆漆的甬道,有人影飛快跑過。留在實驗室也是死路一條,就算冇有毒氣,等裡頭氧氣耗儘,我們依舊死的非常痛苦。
我不管雷公,拿了自己的外套包住皮膚,一股腦衝了出去,去追那個影子。
噠噠,噠噠。
很清楚的腳步聲,確實有人。
我順著聲音追去,來到甬道底部,旁邊是三十五號房。
皮膚這時候,已經開始脫落。身體分泌出大量汗水,企圖阻隔腐蝕性氣體對組織的傷害。
我朦朦朧朧看過去,三十五號房對麵,是承重牆。隱隱約約,牆裡頭有人打開了檯燈,一點點窸窸窣窣的動靜,有光。
“等等我啊。”
雷公追了出來,把我撞倒。
我和他互相抱著滾了出去,滾到一間房子裡。
漏氣的聲音瞬間消失了,皮膚的不適感也快速減弱。我和雷公爬起來,裡頭並冇有檯燈,但能看清楚東西。
仔細一瞧,居然是一間從未見過的白房子。
還是民國的老式建築。
房子裡頭刷了一層很亮很白的膩子,白的發光,可能有貝殼之類的礦物。大概二十來平米,也有桌子、鐵床,與之前的房間陳設相當。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一層白膩子。
太白了,讓人感覺到了靈堂,白的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是什麼房間?”
我納悶了,剛纔絕對冇見過。
雷公摸出打火機,稍微照亮空間,白色的牆壁上,有一串黑色的腳印。杯口大,嬰兒尺寸,黑腳印雜亂無章在白牆上排列,給人一種突兀和肮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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