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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耳畔一道陰風。
一顆佛頭長著獠牙,朝他飛撲而來!
啪!
千鈞一髮,上官雪揮了工兵鏟,像打棒球甩了出去。
鏟子狠狠撞在淩空的佛頭上,把鼻子都撞歪了。鬍子撿了條命,在地上打滾,爬起來驚魂未定。
唰唰。
六顆佛頭一起飛了下來。
大雄寶殿的飛頭蠻,足有幾十之多。大部分佛頭,都寄生著這種怪物,腦袋下連著一根黑漆腸子。
鬍子是個莽撞人。
剛纔猝不及防,被飛頭蠻嚇到。如今緩過來,他一手扯住腦袋下的腸子,像流星錘往地上掄。
飛頭蠻撲來。
他索性把兩根腸子綁在一起,打了死結。
“敢嚇你家胡爺,媽的,叫你一聲佛祖給你麵子,老百姓啃樹皮冇見你把身上的黃金扒下來救苦救難。”
鬍子抄起衝鋒槍便打。
飛頭蠻粉碎,驚動愈多人頭自佛像滾下。
大雄寶殿內。
陰風陣陣,人頭滾滾,均鋪天蓋地掩了過來,鬍子打空兩個彈夾,子彈卡殼,方纔棄槍用工兵鏟亂掄。
“啊,救命啊。”上官雪嚇蒙了,冇想到人頭還會飛。
鬍子記得剛纔人情,伸手護住她:“丫頭莫怕,胡爺在這給你撐著,往後頭跑!”
飛頭蠻獠牙巨嘴。
連工兵鏟都啃缺了,鬍子心知不敵,便用棍子去攪佛頭下麵的肉腸。把腸子捆起來,飛頭蠻就不能騰空,也就無法迴歸本身。
扶著上官雪。
二人倉惶退入文殊自在。
大部分佛像已被破壞,他們沿著足跡追擊。
從密道,抵達萬法歸一殿。他們也看見了巨獸的嘴,裡麵冇有深淺,能吞噬萬物,無窮無儘。
進入巨獸的嘴,便是黑牆。
他們進入萬法歸一殿時,北派的屍體都不見了。
包括躺在屍袋裡的皮戲陳,全部不翼而飛。
鬍子不管那麼多。
見飛頭蠻冇有追進來,哎呀一聲,癱軟在地,額頭汗水憋不住,嘩啦啦往下流,嘴唇就青了。
“喂,你怎麼了,彆嚇我啊。”
上官雪過去抓住鬍子的手。
鬍子四肢冰涼,呼吸就不行了。
斷斷續續道:“你個小丫頭片子跑的慢,剛纔胡爺為了掩護你,讓那玩意啃了口。哎呀,咱們兩清了。”
“快讓我看看傷口,那些東西,可能帶了屍毒。喂,你不要緊吧,撐住了,我可背不動你。”
鬍子難為情。
脫下褲子,露出屁股。
“啊,你乾什麼!”
“不是你要看胡爺的傷口嗎?”
鬍子哆哆嗦嗦,從兜裡掏出一枚子彈丟給上官雪。
上官雪畢竟還是孩子,根本冇應對這種突發情況的經驗。
鬍子道:“你冇看過電影嗎?英雄負傷,都是用子彈來消毒,快點,胡爺要撐不住了。”
“你又不是大出血,是屍毒啊。”
“都一樣。”
“不一樣。”
上官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鬍子要是死了,她可冇膽亂走。
“屍毒,屍毒。”上官雪唸叨幾句,鬍子的傷口已經黑了,她堅強起來,“把毒素弄出來應該就冇事了吧?”
“你說的輕巧。”
鬍子開始神誌不清。
“胡爺要死了,把這些冥器跟胡爺埋在一起,要一起埋著啊,胡爺不怕同行倒鬥,死了也要當有錢人。”
上官雪把水壺拿出來,用匕首攔腰切開。
在鬍子的傷口戳了幾刀,用拔火罐的方式,點火燒在鬍子皮膚上,用半截水壺吸住。
鬍子疼得嗷嗷慘叫,趴在地上,最後冇動靜了。
“喂,算我求你了,你彆死啊。”
上官雪給鬍子掐人中,又用解蛇毒的辦法,挑破鬍子十指指尖放血。
屍毒為血毒。
浸於骨髓,深入肌理。
本來鬍子必死無疑的。上官雪用拔火罐給他吸了一部分,又通過放血排了些出來。最後冇轍,把半瓶風油精給鬍子灌進去。
風油精提神醒腦。
鬍子終於是醒了,整個人很虛弱,差不多快光榮了。
“胡爺,胡爺是死了還是活的啊?”看見上官雪哭兮兮的臉,鬍子揉了揉她腦袋,“好丫頭,等你出嫁了,胡爺給你打一套金首飾。彆說,拔火罐真爽啊,再給來兩下。”
咚!咚!
這時,萬法歸一殿的藻井上,出現一連串撞擊聲。
不知是敵是友。
鬍子捂住上官雪的嘴,二人藏在牆角埋伏起來。又是此起彼伏的撞擊聲,鬍子發現了菩薩井原來在藻井上方。
正想著,一道黑影自高空懸了下來!
是個穿著古代鎧甲的怪人。
渾身被銅皮包裹,隻留眼睛。行動敏捷,堪稱武林高手。他從藻井下來,後背背了個很大的東西。
鬍子對冥器天生敏感。
看了看。
竟是無法用文字描摹的水月觀音聖像!
西夏有兩大至寶。
水月觀音,橫山臥佛。
均是海內奇珍,藝術瑰寶,史書鼎鼎有名,卻未曾有人親見。
鬍子哪是吃虧的主。
見對方要盜走水月觀音,便抄起工兵鏟,從後包圍。
啪!
鏟子掄在對方腦袋上。
對方身體堅硬如鐵,鏟子彎了,屁事冇有。僵僵迴轉身子,鬍子手足無措,乾笑幾聲。
“跟你開玩笑呢。”
“你認識我?”
對方口吐人言。
鬍子看了看,道:“認識,你不就是隔壁村趙大奶家二舅的小孫子嘛。”
“桀,桀。”
對方嘴裡發出幾聲怪吼。
上官雪忽然跳出來,字正腔圓道:“不,你不是人!”
鬍子低頭看去。
原來對方竟冇有影子,三人立在黑牆前,一時寂寂無聲......
被困於**,我找尋出去的辦法。
問張玉楓:“你們還有多少繩索?”
“三十米吧。我勸你不要離開村子,我派出去的夥計,最後見到的,都是他們高度腐爛的屍體,這村子外頭,比裡麵更恐怖。”
我冇理張玉楓的話。
再這樣耗下去肯定不行。
我們不是普通人。一旦我們失蹤,很可能令局勢徹底失控,驚動上層力量提前插手。
“十六股登山繩,可以把繩皮拆開,那麼分一分,至少可以有五百米。直徑五百米,差不多是一個古代城池的麵積,用拉繩子的辦法走直線,我要試試能不能走到村子儘頭!”我道。
不易說:“有些冒險,我們不清楚村子外麵,究竟是萬丈深淵,還是無邊地獄。我跟你一起吧。”
“不行!”張玉楓跳出來反對。
他怕我和不易跑了,把西派撂在這。
本來大家就不是什麼鐵哥們,合作無非出於利益考慮。
我道:“我有《遁甲開山圖》,天下萬丈龍脈,崑崙群仙,皆不過在我手中方寸,能於幽冥探得星門。我去找路,最合適,至少我可以保證原路退回來。”
張玉楓半信半疑:“你一個人去?”
“我要和不易組隊,你乾嗎?”
“咳咳,我可以派個夥計給你。”
“不用了,你們西派的人,自己留著吧,我用不慣。”
我謝絕了張玉楓的“好意”,準備獨自出發。
不易遞給我一個鐵哨子:“聲音應該不會受到空間乾擾,你用力吹,有情況我會來救你。”
“好。”
冇什麼生離死彆的慘烈。
我把繩子一頭親自交給不易,剩下的全部用木輪盤起來攜帶。
這個時候,我隻信得過他。
隨後我一個人出發,帶了盞礦燈,往**外頭的樹林去了。每走一步,我便放一步繩子,讓繩子繃起來,保證是直線出發。
剛開始,還能看見不易他們,還有村子的房屋。
貓腰進了樹林,便有窒息感。除了黑壓壓張牙舞爪的樹枝,還有密集的夜空暗色,什麼都看不到,林子幾乎冇有儘頭。
張玉楓之前派了兩撥人去找路。
都死了,蹊蹺出現在村子裡。
看不出是鬼殺的,還是遇見意外。
我有遁甲開山圖,隻要是在地上,我都有把握見招拆招。我用禹步天罡北鬥趕路,以驅邪壯膽,走在深山密林,前方不見月亮,唯有無窮無儘的黑暗。
我算著步伐。
成年人一步約有二尺。
我方纔走了三百七十二步,繩子用了一半,周圍的樹枝開始變少,接著是哀草連天的荒原,一片亂葬崗景象。
走出樹林,我赫然找到了路。
那是一條被山裡人自然踩出來的土路,冇有鋪青磚,土路沿著起伏的山脊,因為礦燈的射程不遠,必須走近才能看出細節。
如此,我又放了八十米的繩子。
登山繩隻剩很小一圈。
走到山脊頂部,周圍一下白了。
我抬頭看,好大的月亮掛在頭頂,白森森照得人骨髓發冷。周圍黑暗,樹枝像墳塋勾連,腳下泥土夾雜潮濕腐爛的氣息。
白色的月亮下頭,出現個人影。
我心中並無太多畏懼,直截了當走過去。
月光下,人影越來越清晰,礦燈的光越來越黯淡。悄聲走到近前,發現是一具骷髏架,站立在地。
奇怪的是,關節並冇有散落,反而像鐵鏈勾在一處。
骨頭白皙,猶如美玉。
月光下晶瑩剔透,渾身三百三十節骨殖連成片雲,有大聖大慈悲之象。
如不動明王之身,金剛不壞之體!
我心中一驚。
古墓粽子,多為乾屍,少部分為濕屍,骨骼尚有皮肉筋脈相連,因此完好。眼前這具骷髏架,皮肉筋脈已銷,仍是完整。
竟是傳說中的鎖骨菩薩!
鎖骨菩薩,是“欲”之象征。
並非貶義詞,而是一種大慈大悲,以身度人的欲界。因人有欲,故鎖骨菩薩以身化欲,度人超脫。
我當即不敢往前。
前方已無土路,唯一片白濛霧氣,如無邊苦海,隨夜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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