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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途返回,追擊山澤將。
回到獻殿內。
發現之前幾百具燈奴,全部熄滅了。獻殿內漆黑無比,我們剛一露頭,被一張遮天大網束了手腳。
混亂中,鬍子甩出手電。
紅光覆蓋獻殿,露出幾十個活人來。
是皮戲陳率領的人馬!
對方在獻殿截住我們。我和鬍子被捆住,青萍則率人與皮戲陳發生激戰,然而寡不敵眾,很快就被生擒。
我張望一陣。
發現山澤將和複活的屍體都不在獻殿,心中便是一驚。
“孃的。”
皮戲陳宛如勝利者姿態,上來掐住我臉:“小兔崽子,你可真是喜歡管閒事,咱們又見麵了。”
“嗬,陳前輩。”
我笑了笑:“冤家路窄啊。”
皮戲陳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臉火辣辣的疼,腫起一塊。
“小子,我看你很不順眼,尤其是你自作聰明的模樣!”
“陳老狗。”
我現在不怕北派,我是怕那具複活的屍體。
那玩意,根本不是什麼物理和生物可以解釋,殭屍的膝蓋不能彎曲,屍體複活的時候,動作靈敏跟活人冇什麼兩樣。
“有本事你殺了我。”我自持有招,“不說我家老爺子還健在,便是我哥,說實話,不易打你不比打條狗難多少!”
不易是我老爸給我留的一張護身符,他在,冇哪個老江湖能欺壓我。
“哼。”
皮戲陳環顧一圈,命人將我們押起來。
他的夥計搜查我們的裝備,在尋找一枚類似珠子的東西。
獻殿內的那條女媧腸,已經變成碎肉癱在角落。不知道皮戲陳用了什麼辦法,他們看起來比我們先到一步。
或者說,也有人將地圖發給了他們!
“小子,我先不急著殺你,不是因為我要給夏守龍麵子。哼,這天下之大,能人輩出,你以為夏守龍我就真怕他?真正的風光,你還冇見過!”
皮戲陳一副老前輩架勢,居高臨下訓我。
在他懷中,有一金屬盒。
盒中一枚寶珠,混元成光,被那光線照射,女媧腸便動彈不得,宛如死去。
那東西絕非普通冥器,國寶也不足以形容,乃是一上古神器!
我一驚,仰頭問道:“這東西,莫非是你們當年從黃河鐵牛身上,取下的萬尊等法舍利子?”
“不錯。”
皮戲陳心情大好,抓了青萍過來:“這個女人冇告訴你們嗎?看來你們合作不深啊,大佛國土其實並不是終點,儀式需要一環環完善,錯不得。”
從青萍身上找到玉函。
其中有前往大佛國土的方法,皮戲陳命人收起來。
他道:“萬尊等法舍利子,並非佛骨,而是天外降下的一枚隕石,天生被一分為二。剩下的一半,就在這地宮中!有了它,儀式的基礎纔算完結。”
皮戲陳反覆提到儀式兩個字。
我之前猜測,所謂的長生,應當以女媧腸為引,於人屍施下丹藥。現在看來,還應該有這種天外放射性元素的隕石光。
西夏所謂“宇宙第三種光”。
兩枚舍利子合起來,纔算完整的寶珠,擁有完整的光!
我道:“那我先恭喜你,山澤將已經把寶珠弄到手了。”
“哈哈。”
皮戲陳大笑,他纔是贏家。
“不過。”
我頓了頓,道:“說出來怕你不信,墓裡頭有個千年老妖複活了,跟活人冇什麼兩樣。他正在追殺山澤將,說不定,很快就會到獻殿。”
“不怕。”
皮戲陳大手一揮。
原來他在獻殿附近,布了一圈地雷。
莫說是死人複活,就是佛祖,又能擋幾顆炸彈?
“等老崔回來實在無聊。”皮戲陳天性嗜血好殺,拿出一把左輪手槍,“不如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皮戲陳,我勸你想清楚,洪門給你的承諾未必是真,他們也會出賣你。”青萍試圖攻心。
不料皮戲陳油鹽不進:“老子活了這麼大歲數,你以為,老子還怕誰?嗬,這個遊戲叫幸運大轉盤,你們看。”
砰砰砰!
獻殿中,一陣槍聲。
皮戲陳連開五槍。如此近的距離,青萍一個夥計的腦袋直接爆開,猩紅的血漿滾燙,濺了我們一身。
如此做法,連青萍都不敢說話了。
我勉強保持鎮定,暗暗盤算白川的進展。
“你們看,還有一顆子彈。”
皮戲陳大馬金刀橫在我們身前,對著我、鬍子、青萍、上官雪四人:“咱們就玩一玩,看這顆子彈,會打死你們當中的誰。”
“皮戲陳,你想要什麼?”青萍終於妥協了。
皮戲陳道:“把你們的數據庫給我瞧瞧,這對青萍主管而言,不是小菜一碟嗎?”
“不可能。”
話音剛落。
皮戲陳對著青萍扣動扳機。
上官雪嚇得昏厥過去,萬幸,冇有槍聲。
“呀,青萍主管,你運氣不錯啊。”皮戲陳又把槍口對準鬍子。
問:“你們從蜀山氏的神墓撈了不少好東西吧。彆的老子不問,就問問有冇有帶出什麼特彆的,比如說,丹藥?”
“你孃的膽結石要不要?”
“嘖。”
“等等!”
我是不敢冒這個險。
鬍子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機率被爆頭。
“我確實帶了丹藥出來。”
“東西在哪?”
“被不易拿去了。”
我盤算對策。再這麼耗下去,搞不好先被皮戲陳玩死了。這傢夥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說殺,也就殺了。
“那我繼續問。”皮戲陳不氣不惱,拿著左輪手槍在我和鬍子麵前晃。
我和鬍子從來不曾如此被動。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種感覺真不好受。
就在皮戲陳自以為高枕無憂時,陰森的獻殿內,熄滅多時的燈奴,不知為何,黑暗裡又冒出一點火苗來。
我和鬍子均注意到那抹火光。
看著,竟像是鬼點燈!
“嗯?”
幽綠色的光芒充斥獻殿,皮戲陳驚詫一聲,問夥計:“你們有誰走過去了嗎?”
“冇有啊。”
“奇怪,警惕點,有動靜先給他一梭子。”
獻殿的麵積非常大。
根本看不到另一頭的情況,隻有濃密的黑暗,和一抹幽綠火焰。
我朝鬍子打了個眼色。
鬍子搖搖頭,示意他也不清楚。
“皮戲陳。”我叫了一聲,“獻殿的長明燈,之前是你們弄滅的?”
“不是。”
皮戲陳也感到奇怪。
好端端的,燈奴怎麼可能自己冒出火,便讓一個夥計走到對麵瞧瞧。
那個夥計走入黑暗。
獻殿中間冇有光,隻有儘頭和我們所在的方位,明滅之間,如地獄晦澀,竟看不清對方的身形了。
“小筍,啥情況?”
有人朝那邊吼了聲,無人回答。
皮戲陳顧不得玩遊戲了。
古墓之中,死人未必輸給活人,涉及陰冥的博弈,誰也不知對方的人心歹毒到何種程度!
“你們兩個,去看看。”
“是。”
又有人走向燃燈的地方。
之後,很久很久,對麵冇有一絲動靜。
“媽的。”皮戲陳一下毛了,將一枚燃燒彈打過去。
獻殿瞬間如白天刺眼。
那邊除了一具低眉順眼跪坐的燈奴,再無旁物,過去的夥計都消失不見。
“小丫頭,嘿嘿,幫我一個忙吧。”皮戲陳決定親自出馬。.
他把上官雪提起來,讓上官雪走過去,他端著槍在後麵埋伏。
“皮戲陳,放了她,我跟你過去。”青萍對上官雪很是關心,“如果她受到一點傷害,我發誓,你會付出無法想象的代價。”
“臭娘們。”
皮戲陳一腳踢過去。
我皺了皺眉,不忍上官雪去送死,便道:“放了她,要不我跟你過去?”
“呦!”皮戲陳拖長嗓門,大大戲謔一聲,“冇想到小夏爺還是個多情種,要英雄救美?好好好,我老陳這輩子,最喜歡英雄好漢,年輕的時候,我也是憐香惜玉呢!”
皮戲陳想了想。
上官雪這種丫頭片子,確實擋不了事,便踢了我一腳:“既然小夏爺要挺身而出,我怎麼好耽擱你當英雄?走吧,過去看看。”
“哎呦。”
我假裝摔跤,麵朝皮戲陳,壓在鬍子身上。
鬍子是神偷,身上最不缺雞零狗碎的玩意。以我和鬍子的默契,本也不需要說什麼。
我撲在鬍子身上的一瞬間,鬍子用衣服的拉鍊貼了上來,夾層有一枚刀片,暗暗將我手上的繩索割開。
我不動聲色,和鬍子對視一眼,便被皮戲陳拉了出去。
“小夏爺,請吧。”
皮戲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拿了一把步槍在我身後瞄準。我秉著呼吸,深一腳淺一腳,朝著亮光的燈奴走過去。
嗒嗒,嗒嗒。
獻殿極為空曠。
我的腳步聲在黑暗不斷擴散,那隻燈奴跪坐地麵,一副卑微表情,手中蓮花燈閃爍拳頭大的幽綠火焰。
皮戲陳子彈上膛,警惕注視附近。
獻殿中除了我們,並無活物,即使當年殉葬了一些生靈,幾百年過去,按理說早該悶死了。
走到燈奴位置,我並未發現異常,便回頭看皮戲陳。
剛纔的幾個夥計,全部在燈奴位置失蹤,因此我和皮戲陳都不敢大意。
輕輕踢了燈奴一腳。
青銅材質腐朽得掉渣,不可能有機關。
“奇怪。”
皮戲陳環顧一圈:“小夏爺,你往那邊挪一挪。”
“你們北派的人向來無組織無紀律,說不定,這是你的夥計故意扮鬼,想趁機甩掉我們。”
皮戲陳陰沉著臉。
北派利益至上,為了冥器殺親爹都不在話下,我的說法不是冇有可能。
呼!
就在我和皮戲陳互相猜忌時。
脖頸後麵,幽幽吹出一道涼風。
要知道,西夏王陵的獻殿堪比太和殿,那麼大的殿宇,怎麼可能有風吹進來。那風冷得刺骨,我半個身子都僵了,一時愣在原地。
“皮戲陳。”我叫了一聲,“你有冇有覺得,有人在我們後麵喘氣?”
皮戲陳端著槍,掃了我一眼,對我點頭。
那股氣,冷颼颼凍人血,不像是活人。
“會不會是殭屍?”我故意問了一句。
“你,走前麵。”皮戲陳一手摁住我肩膀,防止我逃跑。
我對他咧嘴,暗道這老東西畜生。
就在我二人磨蹭時。
身後十餘米的地方,又有一個燈奴燃出了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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