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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佛上有十八臂,各持二十七寶,坐落於九層蓮花台上,內部是一具高僧涅滅的肉身,外包黃金,塑以肌肉,堪稱佛土至寶。
燈光照上去,千手千眼金麵佛流光溢彩。
如果西夏有用“光”指引死者亡魂回來的習俗,作為西夏皇帝的愛將,死在外麵,皇帝賜予這尊金佛,就不是純粹的冥器,而是一件超度用的法器!
“青萍主管,這件東西,陳東海曾反覆叮囑我至關重要。我想,它或許就是替我們找到陵墓的鑰匙。”
“和陳東海有關?”
青萍果然來了興趣。
陳東海研究的就是西北青銅器文明。
那羌族也在西北高原發端,與蜀山氏極有淵源。
倒鬥一行,有一種絕學,叫“蟲引”。
古人修建墓葬,有防蟲防水兩層考慮,故而古墓多置白膏泥、木炭、夯土,以絕蟲跡。
有經驗的土夫子,會在山中尋找蟲穴。
如果一個地方水土深厚,樹沙藏泉,卻冇有蚯蚓、螞蟻等蟲子。
那就很可能有古墓存在。
我要用的辦法,與“蟲引”類似。
千手千眼金麵佛,是西夏將軍墓第一至寶,為皇帝李元昊親自賜予。
李元昊既器重阿矢馭金,那麼肯定會帶著他一起昇天,作為質子軍第一任首領,陪葬這尊金佛,金佛反射的光,便是指引他昇天的門路!
是夜。
明月當空,繁星似海。
六盤山地勢高凸,站在山上仰望星空,幾無雲翳遮擋,月光星輝達到極致的璀璨,將黑沙灰土照得像白銀,地上鍍了一層霜。
我用二十八山盤,確定此處龍脈位置。
將金麵佛放在龍穴之上,接引日月星輝。
我們站在遠處。
月光下,金佛璀璨如玉,照亮大千纖毫。
我和鬍子用牛血為引,灑在附近。
家畜中,牛血最腥,能招來“螢蟲”。
幾百年前,蒙古大軍圍攻西夏,借六盤山地勢,居高臨下包圍興慶府。僵持數年,興慶府人畜死絕,西夏末帝被迫獻降。
那時,成吉思汗已死於六盤山。
蒙古大軍將西夏臣民和皇帝一起綁縛,砍下他們頭顱祭祀成吉思汗,山中至今有數十個萬人坑,懸崖下屍骨累累,具是當年滅國所留!
深夜裡,數以千計的螢蟲出現。
這些食人骨骼磷鈣存活的小蟲子,被牛血吸引,附在金麵佛上。
山頂一側。
似一團圓月墜落人間,照得方圓百米猶如白晝,我們幾乎睜不開眼,要在夜晚戴上墨鏡才能看清。
金麵佛被螢蟲覆蓋,表麵出現一條條裂紋。
嘩啦一聲。
金箔脫落,外殼瓦解。
露出一具乾黑肉殼,盤膝而坐,表情從容,身前必是西夏一得道高僧!
肉殼漸漸充盈,散發一種珍珠之光。
凡被光芒照射。
百步之內,燦若流星,明如皓月,照儘一切不明之處,數以萬計的螢蟲在天上組成一條河流,延伸向山淵深處。
“快,跟上!”
我們跟著落入人間的銀河快速奔跑。
螢蟲消失很快,也就幾分鐘。
跑到之前進入偽陵的山崖,我們順著裂縫爬進去。螢蟲冇有進入獻殿,而是在獻殿外側,鑽出一條甬道。
果然,獻殿與西夏王陵是一體的。
真正的王陵藏在獻殿之外,如果冇有明燈引路,不知還有多少殺人機關等著我們!
戴上防毒麵具,我們順著螢蟲爬入甬道。
空間漸漸擴大,是一個喇叭形狀。
等到山腹完全打開,螢蟲飄到我們頭頂陷入沉睡。放眼看去,穹頂之上似乎鑲嵌了無數星辰,是指引西夏亡魂迴歸故土的明燈。
壯觀,浩大。
我深深為古人智慧所折服。
那西夏皇帝,為自己的陵墓確實費了一番心思,若無“白上國之光”,旁人就是鑿開六盤山,也難尋到入口。
前麵冇有路了。
斷崖下麵,出現一個古代建築的房頂。
用精美的瓦當、屋簷銜接,燒造溫度極高,踩上去砰砰作響。
我們一行十幾人,下落房頂,用登山繩爬到地麵。
一看,之前下來的房頂和瓦當,居然是三丈七尺的闕台!
闕台與闕樓類似。
是瞭望所用。
闕台上,各置黃陶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神獸內部是中空的,用來接引地下水。地下水到了闕台,便被陶土的瓦口引流出去,保持地宮乾燥。
不說材質,光是這個工藝,便是絕無僅有的精巧。
闕台中間,是大理石的神道。
神道兩側,許許多多盤膝涅滅的乾屍,都做僧侶打扮,左右數百,送葬場麵極為浩大。
乾屍表情並不猙獰。
身著佛衣,五官祥和,好像是自願送葬在此。
神道儘頭,便是宏偉的宮城。
金屋綠瓦,銀牆紅磚,規格之高,排場之大,絲毫不遜關中唐陵!
我和鬍子歎爲觀止。
莫非張玉楓真實目標就是此地?
冇有發現西派的下落,不過王陵宏大,有彆的入口也不一定。
宮城下,有一土台。
台上有琉璃瓦小亭,應該是碑亭了。qs
一般來說,闕台、碑亭,都是皇陵的地麵建築,全國基本冇有完整的出土,也就明十三陵,能看出些實物。
不過西夏皇帝應該葬在賀蘭山腳啊,怎麼會跑到幾百裡之外?
“去碑亭看看。”上官雪招呼一聲。
見我冇動,她學乖了,怕有機關,解釋道:“你們不想知道墓主人是誰?”
鬍子道:“胡爺還真冇這個好奇心,胡爺是來掏冥器的,反正墓主是有錢人就行。”
“胡哥,陪我去看看嘛。”
鬍子一臉不情願。
他是豪放派倒鬥。
挖開墳頭,刨開棺材板,拿了冥器給墓主說聲謝謝就完事,實在冇興趣推測墓主人的大姨媽、小姨媽是誰。
我說,還是去碑亭看看吧,上官雪掛油壺的小嘴這纔沒撅。
所謂碑亭。
亭中放有墓碑,一般玉石雕鑿,一丈三尺高,上有環獅遊龍,皇帝王爺才能擁有。
“西夏雖是黨項族建立,其古墓,還是吸收了很多唐代、宋代規製。”
說著,我們一同走入碑亭。
西夏文特彆複雜。
你想想,把五六個複雜漢字擠在一起,那就是西夏文了,也就上官雪認識。
看了看,上官雪驚詫道:“這,不可能啊,墓碑稱墓主為“護城聖德”、“嵬名曩霄”,這都是特指西夏開國皇帝李元昊的!”
李元昊的陵墓,就在賀蘭山下,已經被考古發掘,怎麼可能跑到六盤山?
我們一頭霧水。
鬍子不耐煩:“我說這個李元昊為啥那麼多名字,他自己不嫌難得寫嗎?”
我道:“西夏祖先平定內亂有功,被唐朝皇帝賜姓“李”,後向宋太宗稱臣,賜姓“趙”,李元昊開國後,又改姓“嵬名”。”
“三姓家奴?”鬍子瞪大眼睛,那李元昊肯定跟呂布很有共同語言。
墓碑上的墓主,正是西夏皇帝李元昊。
碑文記錄了他一生功績,大都是讚頌功德的東西。
我看了一下,刻的很粗糙,墓碑有些地方凹凸不平,便想到一種可能。
也許墓碑最早刻的文字,不是我們看見的這樣。
有人將原文鏟了,重新刻了字,而且時間很倉促。
所以筆畫粗糙,碑麵不平。
一般來說,皇陵是很講究的,給皇帝的墓碑刻成這樣,最輕都是滿門抄斬。
上官雪用照相機拍下來,說帶回去研究。鬍子警告上官雪,說彆看胡爺讀書少,你就留一些部分不翻譯。
說完鬍子也拍了一張。
從金箔朱漆的大門進去,便到了月城。
月城之中冇有神道。
城門擋住,也看不見碑亭和闕台。
我們走在半月形的城牆裡,兩側出現石人石馬,都有真人大小,皆著鐵盔鐵甲,手持玉斧。
西夏的石像非常有壓迫感。
月城中的石俑,都一臉陰陽怪氣,鬼頭鬼腦。
工匠技藝高超。
短短兩三筆,把神情描摹得栩栩如生。我們走在中間,兩側那些奇奇怪怪的石俑注視著我們,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按理說,皇陵的石像生應該肅穆威嚴啊。
為何這裡石俑的表情......
“你們說,這裡會有機關嗎?”上官雪冷不丁問了一句,所有人停下腳步,氣氛詭譎。
“應該不太可能。”
“或許是我看錯了,剛纔有個石俑的眼珠子,好像轉了一下。”
“嗯?”
上官雪的話,著實讓我吃驚。
自從進入月城,一種被鬼神窺視的尷尬從未消失,我和鬍子均有一種職業第六感,總覺月城中殉葬的石像生,有些邪性。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我敷衍一句,將手電對準一具石俑。
石俑方臉大耳,五官敦厚,唯獨眼角向下掃視,多了一層肅殺的陰森感。
“或許,或許是吧。”上官雪同樣敷衍,我和她相視一眼,心中均有些不妙。
鬍子擺了擺手,催促道:“你們就是想多了,指不定是那西夏皇帝弄出來嚇唬人的玩意,好了,快點離開月城。”
說著,我們繼續向深處挺近。
就在我手電移開那尊石俑時,眼睛餘光一瞥。
我也看到,冰冷的石俑輕輕動了一下眼睛!
“鬍子!”
我朝鬍子做了一個握拳動作。
鬍子懂我意思,將開了鋒的工兵鏟甩給我。
我反手就拍在那尊石俑身上。
哐噹一聲。
火花飛濺,石俑臉上擦出一條白印子。我不放心,用工兵鏟又敲了敲,實心的,不可能存在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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