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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走過了無數次的樓道,頭頂的燈明明滅滅,讓其顯得愈發壓抑,我頓了頓步伐,走進了這片空間中。聽著上方傳來的謾罵、摔東西的聲音,雖然我已經很熟悉,但還是感到一絲煩躁,我一步步的走向了聲源地,並熟練的拿出鑰匙打開門。即使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因為反應不及時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物品砸到了頭,眩暈感隨之傳來,我一手捂住額頭,一手撐住了門邊才勉強站穩了身子,捂住額頭的手中傳來濕潤的觸感,想來是破了口。眼前的兩人短暫的安靜了一瞬,似乎都冇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在門口。身穿西裝的男人大喘著氣,最後還是狠狠踹了一腳麵前的女人,隨即轉身回了臥室。我從眩暈感中回過神來時,隻見原本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已經開始收拾起了地上的一地狼藉。

我關上了門,過去幫她一起打掃,她卻一把推開了我,眼中是熟悉的厭惡,她說:“滾一邊去。”有夠難聽。我看著她,她卻似不想再看我一眼般轉過了頭繼續著她的動作。

寧願對這樣經常家暴她的人噓寒問暖,也不願對我施與一點善意,多麼可笑。而更可笑的便是這樣的人卻是我的母親,我身邊唯二的親人。

我閉了閉眼,麻木的起身,因為早已習慣他們會直接吃完飯收掉碗筷,而不會等我回家一起吃飯的行為,我直接走向廚房找飯菜吃,等我端著飯菜來到餐桌坐下時,那個女人早已不見了身影。這個我名義上的母親很是奇怪,而她也給我找了一個同樣奇怪的繼父,他們會給我基本的生活保障,卻又不遺餘力的無視我的存在,好像隻要我不說話,他們就可以把我當做一團空氣。我小時候也因此哭鬨過幾次,直到那個女人忍無可忍的掐住了我的脖子,眼中染滿了嫌惡和憤怒的對我吼:“你能不能安靜點!”,她一邊這樣吼著一邊將我往牆上砸,“你給我安靜點!安靜點!安靜點!!要不是你爸突然出車禍死了,我早就可以把你丟給他了,現在因為你,我的生活一團糟!你就應該跟你爸一起死在那場車禍中,你活下來乾什麼!你還不如去死!!”

後來鄰居報警,我被送到了醫院才活了下來,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那時候我就那樣死去比較好?而這個問題,我一直找不到答案。

也是那件事後,那個女人再也冇有打過我,她被警察談話後又被繼父打了一頓,想來那個男人也是怕影響自己的聲譽纔會動手。他們那時一同達成了什麼想法,之後,我成為了這個家中空氣般的存在,而我也因為怕再被打變得不敢說話。當我多次渴望來自母親的愛而看向那個女人時,收到的不是她無視便是厭惡的眼神,似乎多跟我對視一眼都嫌臟,我也因此越來越沉默,直到我8歲那年,我的弟弟出生。

嬰兒的臉頰真是柔嫩的不可思議,那時我趁著那個女人上廁所的空隙,用手指輕輕戳了戳我弟弟的臉,我的感歎還未結束,便被身後的一聲“你在乾嘛?!”嚇得收回了手,我立刻轉身,看到那個女人趕快走了過來,瞪了我一眼,“滾遠點!”我身子一抖,看著她的目光由厭惡轉為柔和,輕聲的哄著因為她剛纔的吼聲而嚇得哭了起來的弟弟。她發覺我一直冇動身,不耐的轉身看向我:“還站在這乾嘛?”我看著她這樣的轉變,感到一股名為委屈的情緒在心中蔓延,視線也因為淚水而變得模糊,但我還是睜大了眼,強忍著情緒冇讓眼淚落下來,趕快回了房。因為弟弟的出生,我原本的房間變成了他的。那個女人跟那個男人一起在客廳靠近玄關的地方隔了一片空間給我做房間,而這個房間冇有門,僅僅用布簾做著遮擋,毫無隔音可言,所以我就算回了房間也不能哭出聲,不然會讓那個女人更煩躁。

後來我看著弟弟一點點長大,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在麵對他時才表現出了父母的那一麵,幾乎是有求必應、格外寵愛,而這樣的畫麵,我記得在我父親在世時,我也是體會過的,但那已經太過遙遠。

我曾以為,弟弟的出生會讓我在這個家感到一絲溫暖,可隨著他的年齡越來越大,原本還會甜甜的叫我姐姐的他,卻對我越來越冷漠,我曾試著想跟他談心,他卻一臉戒備的的跟我說:“曲歆心,你都不跟我爸姓,家裡麵的東西也跟你沒關係,全都是我的知道嗎?你彆想跟我搶。”明明那時候他才7歲,卻會說出這種話,肯定是有大人經常跟他說這些,可看著他的眼神,我已生不出再跟他好好談談的想法,我知道,我在這個家唯一的一點溫暖也冇了。

從那以後,我儘量讓自己活得越來越像一團空氣,壓縮著我在這個家裡的存在。

而現在,我已經20歲,今天學校放暑假,我纔回到了家,就算已接近小半年冇回來,我還是感受到了一如既往的窒息感。這小半年,他們冇有一個人問過我情況,似乎都忘了我的存在,我想就算我直接消失掉,他們也不會在意吧。我吃完飯洗完碗,並給額頭的破口消毒後便拿著衣服去浴室洗澡,正好碰到了剛從房間中出來的弟弟,小半年不見,他居然已經跟我一樣高了,他看到我時倒是表現的有些吃驚,卻也是什麼都冇說跟我擦肩而過,他早已深得那兩人的真傳,學會把我當空氣對待。

我洗完澡後便回了自己房間,手機裡已經收到了好幾條來自大學室友的訊息,她再次提到想約我和另一個女生一起出去玩,她們兩個的家正好跟我在同一城市,我想了想家裡這窒息而沉悶的氛圍,還不如出去玩,便同意了下來。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正好碰見家裡的其餘三人在吃早餐,果然冇有我的那份,我隻瞟了一眼,便快速洗漱穿衣出了門。等到了約定好的地點時,她們倆還冇到,我在周圍找了家便利店買了麪包和牛奶充饑,等我吃完時,她們纔到了地點。

“歆心,不好意思,我們路上堵了會車,你到了多久了?”在看到我時趕快跑了過來,並說出上述話的女生叫餘萱,她也是今天這場活動的發起人,而她後麵跟著一起走過來的女生叫孟巧,她們都是我的大學室友。我迎了過去,笑著說道:“我纔到一會,不急,你們吃早飯了嗎?”餘萱和孟巧聽後一起點頭說“吃了,吃了。”

餘萱喘了會氣,然後興奮的說:“這裡的商場纔開不久,聽說裡麵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和飾品,我們快進去看!”孟巧也連聲應和著,很少有女生不喜歡這些,我也開心的加入了進去。路上餘萱和孟巧聊起了各自的感情生活,雖然我並冇有朋友,但我發現身邊的人都很喜歡這個話題,甚至連小學的時候我都會聽到很多這方麵的談論。她們互相八卦了一下後突然一齊看向了我,倆人皆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說:“歆心,你說你上大學以來都拒絕了多少人了,你就冇有喜歡的人嗎?”我搖了搖頭,表示否定。孟巧立即繼續問道:“為什麼啊?我看你上一個才拒絕的學長長得多帥啊,這麼帥的男生你都不心動?你到底喜歡怎樣的人啊?我可太好奇了!”

我不由得想到前幾天在學校時才拒絕的那個人,確實挺帥的,可從我的觀察來看,他並不適合我。我想了想,乘著她們期待、好奇的目光回道:“我喜歡的嗎...唔應該會是一心隻有我的人吧,他的眼中隻有我,他對我的愛意足以點燃我的內心,而我就是他生命的全部。”餘萱和孟巧聽到後都愣住了,隨後餘萱發出一聲感歎:“冇想到你還是個病嬌係啊...誒彆說,還挺符合你這安靜內斂的性格的。”我微笑不語,早在以前我便發現我的戀愛觀的不對勁,甚至可以說是不健康,但我並冇有想過改變。

隨後我們三人在逛到實在逛不動後選擇一家餐館吃飯,飯後還一起去看了最新出的電影,電影講述的是一對情侶不顧家裡的反對選擇一同私奔的故事,還挺浪漫。有時候,我也會幻想,有一天,也會有一個人帶我逃離這個家,帶我捨棄這所有的一切,去一個不會有人認識我的地方,但這終究也隻是想想,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個人。

電影結束後,時間已來到了下午,餘萱和孟巧約好要一起去參加其他人舉辦的party,而我跟那些人不熟,便與她們道彆後往家的方向走去。

前幾日這個城市還在下雨,而今天早上出門時我便發現今天是難得的晴天,現在太陽依然掛在天上,有些刺眼,我在一棟棟建築陰影中一邊想著要不要吃完晚飯再回去,一邊往家的方向邁著步伐。

就在這個盛夏,就在這走了很多次的道路旁,我見到了他。

他穿著白色為底,印著淺綠色花朵圖案的短T,原本應該能遮住膝蓋的深綠色短褲因為盤腿的姿勢而向上走著,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膚以及精瘦筆直的小腿,他挎著個深綠色的包,一頭自然捲的肩發半紮著丸子頭,更添了一絲青春活力。他的眉眼看起來很是冷淡散漫,但他此刻卻姿態放鬆的坐在那,對著前方的景色比比劃劃,接著落筆,在畫本上勾勒了起來。因為距離有點遠,我看不清他畫的如何,可看著他畫畫時不由得認真起來的神色以及那熟練的姿勢,我猜那副畫一定很好看吧,真想看一看。

我冇敢靠近他,實在不忍打擾他的專注,我選擇坐在一旁的樹蔭下看著他。明明是盛夏,明明烈日當頭,可我的心卻一點也不煩躁,反而隨著眼前的景象沉靜了下來。

回家後我的腦中總是不由得浮現出他畫畫時的模樣,這種感覺比我之前因為長相而心動的感覺要奇妙的多,我有些無措,卻又期待起再一次見到他,因此我常常出門想要邂逅他。

後來我發現他經常會來這四周坐著畫畫,一畫就是一下午,而且他畫畫的時候十分專注,從來就冇注意到過我,可我想跟他交談,想認識他。

在我猶豫著要不要下一次直接上前跟他交談時,我發現他突然穿上了玩偶裝在遊樂園發氣球,這難道也是收集靈感的一環嗎?

我看向麵前的鏡子,衣服,ok;鞋子,ok;頭髮,ok;臉,完了!冇有化妝!可是現在回家化妝後再來,我怕他都下班了。

想到這裡,我不再猶豫,走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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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伸手要一個他手中的氣球,他卻把所有氣球都給了我,我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人都傻了,這是什麼意思?是他想早點下班,所以就全部給我了嗎?我拿著一大串氣球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冇想到他的性格還挺有意思。當我拿著一大串氣球回家時,就連把我當空氣的三人都看著我愣了愣,弟弟也是一臉想吐槽的表情,但他們還是什麼都冇說。我將氣球放在了房間裡,我的房間並不大,我將它們的尾部全部係在了床的一側腿部,幸好這些氣球是浮在天花板上的,不然我都放不下。等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時,我正好可以看到那些鮮豔的氣球們,心中莫名感到有些開心,這可是他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第二天、第三天我都冇有在熟悉的地方看到他,我感到有些失落,在外吃過晚飯後,我來到了附近的廣場處,廣場的人很少,隻見廣場的一根燈柱壞了,留出了一片陰影,我走了過去坐下,心中很是悵然。

今晚的夜空佈滿星辰,想來明日定是豔陽高照,明天我能見到他嗎?才兩天冇有見到他,我便如此的思念他,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既甜蜜,又帶有一絲苦澀,真的好奇怪。

就在這時,我隨意的往一旁看了一眼,卻發現他居然就坐在不遠處。我揉了揉眼,感覺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般。他今日外穿著淺藍色的短袖襯衫,隨意的往兩邊掀開,露出裡麵簡單的白色T恤,下身搭著一件卡其色的短褲,棕色的休閒鞋與之呼應,一頭捲髮仍如這些日子以來般隨意半紮了一個丸子,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帥氣。

他背對著我,手中拿著一串氣球,身影看起來有些僵硬,一動不動的,有些奇怪。我看了他一會,感覺再這樣看下去就要被髮現了,便移開了視線。

他為什麼又拿著一串氣球,這是在蒐集什麼靈感?我要不要去跟他搭話?錯過這次機會我是不是又會好幾天見不到他?

我這樣想著,剛想起身再次走向他,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居然是弟弟發來的簡訊,他說母親今天被父親打的滿臉是血,讓我趕緊回去看看。才12歲的孩子,確實會慌亂無措,畢竟像他所說的被打的滿臉是血的情況並不多見,雖然一點也不想管。我一邊起身,一邊給弟弟發去“打120”的簡訊,我不捨的又看了一眼他所在的地方,隻希望下一次與他見麵的機會不會隔得太久。

往回走的時候,我好像聽到身後不遠處有跟自己步調差不多的腳步聲,我立刻意識到,可能有人在跟蹤我。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我走走停停,結果身後的腳步聲也跟著我走走停停,真的有人在跟蹤我。

為什麼跟蹤我?是什麼企圖?很奇怪的,我現在心中更多的不是恐懼,而是好奇,我決定看看身後這個人是誰。我走到了一個小吃攤,買了一根火腿腸,在攤主炸的時候,我輕聲問他我身後是不是有人。攤主有些粗神經的給予了肯定的答覆,我看著他,表麵放鬆,語氣卻認真且嚴肅的問道:“請問那個人是男是女?是什麼打扮?手上有冇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我要瞭解那個人是否帶有凶器,雖然聰明的犯罪者一般不會堂而皇之的把凶器拿在手裡。

攤主這時候反應了過來,有些不確定的問我:“什麼情況?美女你是被跟蹤了嗎?”我點了點頭,看著他立刻想要看向我身後的樣子立刻叫住了他,讓他表現的自然點,攤主一點嚴肅的點頭,隨後神情緊張的往我身後瞄了好幾眼,但這樣的表情看起來不是更明顯了嗎?我有些無奈。

攤主一下子低下頭跟我像情報分子交換情報一樣的低聲說:“我看到是個男的,還挺謹慎的躲在角落,時不時的看過來,剛纔差點就跟他對視到了!這個男的頭髮有點長,穿的藍色的衣服,棕色的短褲,鞋子就冇看清楚了,好像手裡也冇拿啥東西。看起來還挺人模狗樣的,冇想到居然是個跟蹤狂。美女,你要不現在就報警吧,你這大晚上的一個人也太不安全了。”

從聽到攤主那關於跟蹤狂的穿著的描述時,我就愣在了原地,我身後的,是他?

為什麼?

我的心情有些複雜,但卻並不討厭,我謝過了攤主,並表示自己會想辦法不用擔心,也不用幫忙報警,便拿著炸好的火腿腸離開了攤位。我一邊吃著火腿腸,一邊聽著身後不遠處的腳步聲,當我知道身後是那個人後我現在滿心都被“他為什麼跟蹤我?”占據,早已忘了什麼家中被打的滿臉是血的那個女人。

按照一般常識來說,一個人跟蹤另一個人一定是有所圖,財、色,一定有一個理由,而他的理由是什麼呢?一想到我身上有什麼他所需要的東西,我竟感到一絲愉快,他對我有所求,也就是說他需要我,他在意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喜歡我?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就感覺開心的不行,就連身邊見慣了的景色都變得比以往來的還要好看,我冇忍住拍了幾張。

今晚過後,他還會來跟蹤我嗎?我心中有些忐忑,我選擇假裝接了一個電話,並大聲的說自己第二天要跟電話那頭的人約好去哪裡玩,他一定是聽到了,他會來嗎?他會出現在附近嗎?我希望他來,他也一定要來,這是我對他的邀約。

回到家後,我看到那個女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果然被打的滿臉是血,我正準備上前關心一下,卻聽到她對弟弟說:“我隻有你一個孩子,你一定要爭氣知道嗎?”弟弟聽後哭的使勁點頭。看著這樣母慈子孝的一幕,我收回了腳步,淡淡的開口道:“打120了嗎?”

弟弟聽到我的聲音後猛的回頭,皺著眉問道:“你怎麼纔回來?太慢了吧,120應該快到了。”

我點了點頭,迎著那個女人冷漠的目光冇說話,然後轉身回了房。後麵的事情任憑弟弟怎麼罵我冇良心,我都冇有再參與,比起在這個家做小醜,我更願意想明天要怎麼打扮,這可是我跟那個人的首次約會。

第二天他真的來了,甚至比我先到,我在一旁的角落看著他。他今天將捲髮全部紮成了一個馬尾,有少許碎髮落下,顯得他清冷的眉目都柔和了幾分,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衛衣,其中印著簡單的字母,下半身穿著黑色的短褲,看起來簡約又乾淨,黑色的運動鞋又為他添了一份活力。他坐在樹蔭的木椅上,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時不時又抬頭看向四周,我知道,他在等我。

這樣的感覺讓我莫名感到甜蜜,我想到餘萱她們說過,戀愛的時候一見到對方就會感到很開心,心中會比吃了蜜餞還要甜,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不想再讓他等下去,我走出了角落,我感受到我一出現,他就立刻將視線投了過來,我莫名有些緊張,選擇離他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我計算著時間,然後假裝接到了一個電話,按照昨天設想好的裝作自己被放了鴿子,我適時的表現出失落的表情,在原地坐了一會後朝今天的目的地走去。

我跟他的第一次約會開始了。

我能聽到他一直在我身後不遠處跟著我,我帶著他逛市裡麵的海洋館,這裡可是我昨天在網上查了好一會選擇的,聽說這裡麵很大,有很多的海洋生物,場景燈光也設計的很浪漫,很適合情侶來。

情侶...雖然我們還冇在一起,但我卻在心中已開始默認了這個稱號,雖然有點讓人害羞。

海洋館果然如攻略上所說,裡麵的場景很大,但裡麵有很多地方都可以照出身影,導致他躲藏的有點狼狽,可看到他這麼努力躲藏,不想被我發現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也讓我挺感動的。來到水母館的時候,我瞄到他被眼前的水母美的驚在了原地,他眼中的驚歎一覽無餘,他正一眨不眨的觀察著麵前的水母,可能心中也在構思著回家後怎麼把它畫出來吧。我冇忍住,假裝照水母的照了他一下,照片中他伸出手隔著玻璃柱碰著水母,雙眸帶笑,格外好看,我快速的設置為了手機壁紙。

後麵我也專心參觀起海洋館,裡麵有很多形形色色的海洋動物,大多都可愛動人,有時不經意瞟向他時會看到他比我看的還認真,看來今天是選對地方了,真好。

後來我經常出門,他也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們先是走過他經常采風的地方,後又走過我經常去的地方,這些曾經一個人走過的地方,現都被他的陪伴所覆蓋,有了獨特的含義。我一直等著他突破距離,走到我身邊,可我等到了學校快開學,他也冇有走進我,我有些焦急起來。我的學校並不在本地,我可不想跟他沒有聯絡方式的相隔兩地,不對,相隔兩地我也不願意,隻要一想要會好幾天、好幾個月都看不到他,我就無法忍受,我該怎麼辦?

我選擇打電話問餘萱,我問她,如果有個男生一直暗戀自己,但卻不表白不靠近,要怎樣才能讓他主動表達心意呢?餘萱聽到時很是驚訝,連忙激動的反覆問我那個人是誰,我跟那個人是什麼情況,那個人帥不帥,我是不是喜歡那個人等等,我頭疼的打斷,冇做解釋,隻是問她有冇有什麼好辦法。餘萱見我不想說也冇強求,隻是嘿嘿笑了兩聲說:“很簡單啊,男生對於喜歡的女生肯定是有佔有慾的,你隻要借另一個男生激將一下,他保證立馬現身。”我理解的點頭,也冇想電話那頭的餘萱根本就看不到,我對她道了謝便掛斷了電話。

借另一個男生嗎?我立馬想到了一個跟我在同一個城市的同學,那個人之前還向我表白過。想到這裡,我立刻聯絡了對方,並約好第二天早上在廣場見麵,一切都很順利。

第二天,我跟那個男生玩了一天,我能感受到他還是跟在我身後,可卻並冇有如餘萱說的那樣走上前來,我有些失落。被那個男生送到小區門口時,我看出了他想抱我的企圖,我強忍著身體接觸陌生男人的不適跟他擁抱,並在那個男生走時表現依依不捨的模樣,可就算做到了這一步,他還是冇有走上前來,為什麼?難道這些時日以來的感覺都是假的?他不喜歡我?

想到這裡,我就感覺呼吸澀澀的,很難受,我不願意相信這個可能性,不喜歡為什麼還要跟蹤我?不喜歡為什麼能一直跟蹤我這麼久?我不相信。

第二日,我還是去了我們常去的地方,既然等不到他的主動靠近,那便由我來主動。想到這裡,我正準備轉身,卻在經過一個巷子時突然聽到身後極速靠近的腳步聲,隨即一具身體貼在我後背,他一手攬過我的前肩,一手拿著一塊布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知道此刻貼著我的是他,我還來不及為這突然的身體接觸心跳加速,便感到大腦一陣眩暈,很快便喪失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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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頭暈、噁心不適,我的意識逐漸轉醒,原本模糊的視線也逐漸變得清晰,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我陷入了沉默。

我這是被他綁架了?

雖然我是想讓他能朝我靠近,走到我身邊,但冇想到這一步跨的比我想的還要大....雖然並不討厭,甚至,我竟感覺我的心跳因為這個場景而喜悅的加速了起來,我差點控製不住表情笑起來。

不對不對,我現在被綁架了,應該表現出害怕驚恐的模樣纔對是吧?畢竟在他眼裡麵的我,應該隻是一個普通的女生吧,如果我表現的反而很冷靜、很開心,是不是會顯得很反常?他是不是就不會喜歡我了?

想到這裡,我的喜悅立刻被“他可能不會喜歡我了”的擔憂壓製住,我得表現的像一個正常人。

在我剛做好心理準備時,他突然開門走了進來,並關心我的身體情況,他的聲音是我幻想過無數次般動聽,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刻意放緩,顯得尾調格外溫柔,讓我的心跳不由得又加快了些。

他一手按著我的肩膀,一手托著我的臉,他的手帶著涼意,將我現在因他突然靠近而一片空白的大腦激的清醒了些,可他的呼吸幾乎跟我的呼吸纏繞在了一起,這麼近的距離,讓我緊張興奮的身子不禁顫抖了起來。他說他給我做了我愛吃的蛋糕,這種待遇,隻有父親在的時候纔有過,我不禁有些恍神,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我應該表現的很害怕。他聽到我的嗚咽聲,便將我口中的東西取了下來。等我看清他手中的球狀物時不禁又紅了臉,雖然我冇有用過這個,但曾被迫被餘萱科普,他居然是用這個堵住了我的口...

我要冷靜、冷靜!還得繼續演戲呢,想到這裡,我抬頭看向他,說出正常人麵對綁架時會說的話,並表現的很想被他放過的模樣,但內心其實希望能跟他待的越久越好。

他拒絕了我想走的請求,並帶了威脅語氣的讓我不要再提這種話,眼神看起來侵略感十足,好喜歡。後來他餵我吃蛋糕,雖然我很喜歡,但還是有點害羞想自己吃,卻被他拒絕了,他的性格比我想象中的強勢。

吃飽後,他居然將電視打開問我要不要看電視劇,還真冇見過他這樣的綁架犯。我點頭同意,他走到了落地窗那裡畫畫,而畫的對象,似乎是我?我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但並冇有表現出來,我表麵專心看電視劇,卻時不時偷看他畫我時專心致誌的模樣,雖然被抓包到了好幾次,但這樣應該也不算不正常吧?我努力保持著動作不動,想讓他畫的更順利點。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當我發現他終於停筆時才趕快扭動了下身子,感覺自己的腰部僵硬的發痛。他笑著走向我,問我中午想吃什麼,我看著他溫柔的表情不由得愣住了,隻得脫口一句“都行”,他便說做我喜歡吃的乾鍋蝦,不妄我之前帶他去吃過這個,他都記得,好開心。但我還是秉持著正常人的思維,問他為什麼這麼瞭解我,他卻冇回我。

午飯依舊是被他喂著吃的,他的手藝真好,比做蛋糕的手藝還厲害,不知道這麼厲害的手藝是跟誰學的。當我發現他收拾完一切,準備再次去落地窗那裡畫我時,我立刻喊住了他,我想跟他說話。我向他表達了想看他上午畫的畫的想法,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緊張,但還是將畫拿到了我的麵前給我看。眼前的畫紙上是一副完成的畫作,裡麵正是坐著的我。畫中的我生動而明豔,但四周的光影卻又很是柔和,對映出了畫畫的人內心的柔軟,他畫我畫的很認真,傾注了好多能讓我感到心頭一暖的情感,我好喜歡。

我冇忍住誇了誇他,而後反應過來我這樣可能有點奇怪,隻得努力剋製住自己這滿溢於心的情感。但我還是冇忍住想瞭解他,我問他叫什麼,他說他叫齊莫。

齊莫,我的心中反覆的默唸著這兩個字,真好聽。

他也問了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他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便有些驚訝。但一想到我之前跟蹤他,也未能知道他的名字,那他不知道我的也不奇怪了。為了讓他知道我的名字是哪幾個字,我儘量介紹的詳細一點,這一刻也冇想到演戲什麼的。跟他交換名字後,我感到有些內急,雖然一點也不想跟他提這個,但隻要繼續相處下去,就總會需要麵對這個,而他還是那麼溫柔的未發多言。

解決生理需求時,我想我是不是應該再跟他談談?一個正常人在麵對綁架時應該是會抓住一切可能離開的機會吧?所以當我從廁所出來後,我再次發揮演技,向他表達我想離開的的想法,或許是我演的太過投入,一切的發展也變得超出了我的預料。當他突然吻向我的時候,我大腦直接宕機了。

餘萱曾跟孟巧聊到接吻的感覺,她們說那是一種會讓人飄飄然的感覺,就像品嚐一份時間剛好的布丁,口感和內心都柔軟的一塌糊塗。

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應該表現出抗拒纔對,但那顆狂跳不已的心怎麼也壓製不住,它宣告著我對此時發展的驚喜和心動難耐。我隻得閉上了眼,用肢體語言來扮演一個合適的受害者,最後在他結束這次親吻時再用懼怕的眼神結尾,看著他離開時複雜的眼神,我都想為我的演技鼓掌。口中是他殘留的味道,是帶著血腥氣的纏綿,我低下頭,嗅了嗅剛纔與他親密接觸時他所留下的氣息,一切都讓我的心遲遲無法平靜,這份愛戀可真甜蜜啊。

後來我把握著作為一個正常的被強吻的受害者的情感變化跟他相處,也逐漸越發瞭解他。他很喜歡畫畫,這些時日以來對著我畫了好多張,想來應該是畫的我吧,但我因為要維持演技都冇有再向他提出要看的要求。

這些天,他很少說話,也跟我保持著距離,可能是考慮到之前的行為想給我緩沖和冷靜的時間吧,雖然我其實並不需要這份體貼。強忍著想跟他交談的**,裝作戒備他的樣子,每天隻能跟他說幾句重複又無聊的話,我對靠近他的渴望也變得更加強烈。

時間應該夠了吧,我心中這樣想著,然後開口想讓他解除我雙手的束縛。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同意,看著他像往常那般出門去采購,我動了動雙手,重獲自由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我來到臥室門前,卻發現根本無法打開,他果然還是冇有真的相信我,不過這也代表著他捨不得我吧想把我囚禁在他的目光之內,想讓我的生活中隻有他,真是有夠任性啊,想到這裡,我不由得低下頭笑了笑。

我將這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卻收穫缺缺,這裡麵似乎並冇有什麼特彆的東西,除了落地窗那邊的畫架。我走到了畫架前,上麵是還未完成的作品,畫中的少女蓋著被子側臥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她一半的臉頰都陷入柔軟的枕頭中,露出來的麵容看起來十分恬靜,而畫家的筆下又添了一分嬌憨可愛,陽光適宜的落在她的臉頰上,如親吻般溫柔。看著少女露出來的一部分衣物,我認出了這幅畫的時間正是今天早上,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也在看著我。

心裡麵突然感覺暖暖的,我想,我還需要繼續假裝嗎?

突然,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隨之有腳步聲傳來,他回來了!

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開心的打招呼,並向他提出不要鎖這個門的請求,原本以為他會拒絕,他卻答應了。

“你同意了?!”我無法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他總是能帶給我不一樣的心情體驗。

我立馬跟了上去,語氣是無法掩飾的興奮:“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洗菜、切菜我都可以啊。”我是真的想跟他一起,想待在他左右,做什麼都可以。可他卻拒絕了我,並又把我安排坐在沙發上看電影,我隻能無奈接受。

我先是努力看了一會,結果發現自己的心早就飛到其他房間中去了,哪還有什麼心思看電影。我偷偷瞄了他幾眼,隻見他正專心致誌的做著飯,跟畫畫時專注的模樣是不一樣的迷人。

我又觀察了他幾下,然後悄悄的起身,往其他房間走去,我小心的打開眼前的房間,在看到裡麵場景的一刻,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這個房間的牆壁上掛滿了同一個人的畫像,而那個人,就是我。

我怔怔的走進房間,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起來,隨之是喉間也變得乾澀,這種感受要如何形容?我也不知道。

這裡有好多好多我,有笑著吃東西的我,有看著企鵝滿臉被萌到的我,有發呆看著夜空的我,有走山路時一不小心崴到腳時皺眉痛呼的我,有對著景色拍照的我,有認真看著博物館裡曆史解說的我,就算我低下頭,也能看到四周散落的廢畫紙上也有著未畫完的我,有好多好多的我,全是我。

原來他對我也有著同樣濃度的渴求,我的假裝真的還有必要嗎?

身後傳來了他擔心的聲音,我的心情也在這份強烈情感的衝擊下慢慢落地,我想我已經想好了。

當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時,我直接撲到了他的懷中,並踮腳拉下他的肩膀吻住了他。

“謝謝。”謝謝你給了我同樣濃度的感情,讓我可以撕下麵具,真實的奔向你。

他拉開了我,並問了一句“為什麼?”雖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也實在是太破壞氣氛了,我隻得讓他閉嘴,再次吻向他。

心情太過複雜,我冇忍住落下了眼淚,隨之而來的是他的化被動為主動,他抱起我,激烈的回吻,與我一同畫下這幅以愛慾為色彩來繪製的畫作。

那晚過後,我選擇真實的麵對他,我要將我的愛意和渴求全部“告知”於他。

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我已經先於他一步將門打開,看著他微愣住的模樣,我直接撲進了他懷裡,“你回來啦!”他的身子稍微僵了一下,但還是抱住我,並走進家裡,反手關上了門。我仰著頭看他,說:“我好想你。”雖然他纔出去了半小時左右,但我感覺我都要被這份思念折磨得受不了了。他的笑容很是溫柔,“那下次要跟我一起出去嗎?”我聽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搖頭拒絕:“我不要。”出去後萬一被認識的人看到了怎麼辦?雖然很開心他對我的愈發信任,但我並不想接受離開他的任何可能性。

他隻是繼續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好啦,我去做飯,今晚做你昨天的點餐,糖醋排骨、蒜薹炒肉和冬瓜排骨湯。”

我眨眨眼,鬆開了手,去廚房拿過圍腰給他繫上。

他在切菜的時候,我會在旁邊幫忙備菜,看著他熟練的動作,我會忍不住的不停誇他,直把他誇的紅了臉,無奈的笑。

飯後我會主動去洗碗,而他會為我戴上專門洗碗用的橡膠手套,說是怕洗潔精傷手,就像在照顧孩子般,但我還是會乖乖伸出雙手讓他戴。

他在給我戴手套時,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乖順的垂下,看起來實在是可人,我順從本心親了一下他的額間。他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我,迎著他的目光,我才感到遲來的羞赧,正想垂下眼躲避他的視線,卻突然看到他笑了。他微笑著看著我,眼中是快滿溢位來的溫柔,不見一絲戲謔,可能是發現了我的羞澀,他又低下頭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而我,隻得滿臉通紅的僵在位置上,直到他將手套給我戴好,快速的跑去了廚房洗碗。幸好他冇有再跟過來,而是去了畫室,不然我這顆跳動不已的心都不知道該如何平靜下來。

洗完碗後,我看到他正在打電話,從他的表情來看,這似乎並不是一通愉快的通話。他的臉色冷淡,語氣也淡淡,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而距離那時,也纔過去了兩個多月,他卻已離我這般近。

他隨意的往我這邊瞥了一眼,在看到我已經從廚房出來並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時,他微微愣了一下,隨之眼中的冷淡逐漸被柔和取代,很快結束了通話。

我向他靠近,問他:“你在跟誰通話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打電話,他平日除了跟我交談,就是畫畫、做飯以及陪我做我喜歡的事情,簡單的不行。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是我哥。”

“哥?跟你長得像嗎?”

他微皺了皺眉,語氣是清晰可聞的不悅:“不像,”他頓了頓,“冇我好看。”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而他隻是無奈的看著我。

怎麼這麼可愛呢。

“咳,”我輕咳一下壓下笑意,牽住他的手,轉移話題道:“要來一起看電影嗎?”

他反手握緊我的手,然後帶著我走到沙發那裡坐下,“想看什麼?”

我想起我以前給自己列的電影清單,挑了幾部現在也感興趣的告訴他,再讓他做最後選擇,他拿出手機查了查,最後敲定了“泰坦尼克號”,這部電影雖然很出名,但我們卻都冇看過。決定好後,便由他投屏來看,他拿出手機的時候再次問我要不要拿回自己的手機,我還是選擇了拒絕,現在的生活讓我感覺很幸福,我很享受與他共度的每分每秒,不想被任何東西打擾。

隨著電影劇情的深入,男女主對對方那份堅定不移的愛也變得讓人格外動容,有勇氣的人才配得到愛,我看向身邊專心看著劇情的他,幸好,我們都有勇氣,才遇到了彼此。

這部電影很長,等看完的時候我們就去洗漱準備睡覺了,我將雙臂搭在他的肩上,整個人幾乎癱在他身上,他隻能彎著腰摟著我走去了他的房間。

到了房間,我正準備鬆開手,卻被他按住了後腰,與他更加貼近。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引得周圍肌膚一陣酥麻,他說:“歆心,如果你是Rose,你會怎樣?”

明明這麼正常的一個問題,在他的語氣渲染下卻像是在誘人犯罪般。我冇有選擇從這片氣息中撤退,而是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頰,笑著看著他:“大概是選擇跟你一起吧。”

他愣了愣,我踮起腳,並雙手壓下了他的臉,此次我們臉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似乎呼吸中都是對方的氣息,我繼續說道:“如果不能一起獲救,我會跟你一起沉入海底,這會是唯一選擇。”

我看到他的雙眸閃動,其中的情緒複雜難辨,隨後便是來自唇上的溫熱感知,他的話語也一同飄入我的耳中,他說:“好,我們一起。”

我不會告訴他,就算他不會跟我做出同一選擇,我也會讓他隻有跟我一樣的選擇,那會是唯一選擇。

那晚,窗外下起了很大的雨,雨點急急徐徐的落下,與窗外的景色交彙、纏綿,直至落入深處,被包裹、被收緊,後逐漸平息。

這已經是他回來後第5次皺著眉發呆了,我用手在他麵前揮了一下,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從你回來開始就一直不說話,還總是發呆。”

他回過了神,卻又陷入了沉默,然後他居然問我想不想回家。為什麼問這個?是發生什麼了嗎?我這樣想著,也問了出來。聽到我的問題,他皺起的眉纔有所放鬆,然後他告訴我,他剛在外麵碰到了正在調查我失蹤情況的警察。我感到驚訝,但並冇有表現出來。居然會有警察來調查,我還真是冇想到,畢竟那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怎麼看都不會在意我的失蹤,反而會感到開心,甚至可能會一起慶祝我的消失吧?那難道是餘萱和孟巧報的警嗎?好像隻有這個可能性了吧。現在警察已經找上了他,那麼遲早會發現我的存在,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想到這裡,我立刻起身去房間收拾東西,看到他過來,我纔想起應該跟他說一下,讓他跟我一起。

“我們搬家吧,不對,這是不是應該叫私奔?”我這樣說,他卻一下子愣住了,我隻得過去拉他,讓他快來一起收拾。他傻傻的看著我,說:“你要跟我一起嗎?”

我被他的反應搞得既無語又無奈,但還是笑著迴應他:“當然啦,笨蛋。”

誰讓我對你一見鐘情,並自願深陷於這片情感漩渦,不願自拔。

今早是被他溫柔的吻所喚醒,他一邊吻我,一邊問我晚上下班後要不要一起去吃我前段時間唸叨的蘇黎世小牛肉,我這纔想起今天是我們結婚三週年。那時候在他哥哥的幫助下我們順利來到了現在所在的這座城市居住生活,並在過來兩年後結婚。我曾問過他為什麼好像跟他哥關係並不太好的樣子,畢竟他每次接到他哥的電話時表情和語氣都比較冷淡,除了他讓他哥送我們出國那次。

他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告知我,他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他的父親因此一直都厭惡他的存在。他從小就喜歡畫畫,可這在他父親眼裡卻是不務正業的表現,尤其是在他哥學業優異並很快上手家族產業的對比下,他的父親對他更是不滿,而他和他哥的關係也很僵硬。

後來,很戲劇性的,在他19歲那年,他的父親因為急性腦出血去世,聽說當時他哥也在那裡,卻還是冇能搶救及時。因為意外發生的很突然,而且那時候他父親才50歲,所以並冇來得及立遺囑,他的爺爺奶奶早就去世,所以他父親所有的遺產都落在了他們兄弟手裡。一開始還有親戚對比有所覬覦,都被他哥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勸退,然後,他哥找到了他。他哥一開口就說公司和相關企業由他自己來繼承,家裡的主宅他們共同擁有,其餘的房子歸他。這無論怎麼聽都很不公平,但他還是同意了,畢竟他本來就不喜歡那些。

那次交談後,他很少會回主宅,大多時候都是住在學校附近的房子裡,也就是他們一起住過的那個房子,而他的廚藝也因為一個人住變得越來越厲害。平時偶爾他哥會打電話問他的情況,比起關心,更像監視,他說他哥可不會允許他做出出格、會影響他哥聲譽的事。這或許也是當初他請求他哥送他們出國,他哥很快就安排好一切的原因吧。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抱著他,想用這個擁抱安慰他,而他隻是對我笑笑,表示他現在感覺很幸福,這就夠了。

我冇有告訴他,這也是我現在的想法,我很幸運能與他相愛。

我現在營業著一家名叫“Ballons”的咖啡廳,並不算忙,而他的畫作在我們結婚那年被得到欣賞,現在已經是一名小有名氣的畫家。他曾舉辦過一次畫展,其中卻冇有我的畫像,我很是疑惑的去問他,他卻說那些景色隻能他看到,我隻得紅著臉說不出一句話。

很快來到了下午5點,他開著車來接我去吃晚餐。我一看到他便迎了上去,並抱住他準備親他的臉,他卻一下偏過了頭吻住我,我雖有些吃驚,但還是順著他的力道加深了這個見麵吻。結束這個纏綿的親吻後,他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座位上有著一大束鬱金香,散發著甜美的香氣,我抱起它們,驚喜的看向他,他對我笑著說:“歆心,三週年快樂。”我開心的又親了他一下。

聽著餐廳裡播放的“La

vie

en

rose”,品嚐著美味的晚餐,我的心情滿足極了,食慾也大增,直把自己吃的撐住才停下刀叉。他看著我的動作問我:“還要再來點什麼嗎?”我趕快搖頭,表示:“不行了,真的吃不下了。”他不由得笑了笑,起身去上廁所並結賬。

我看著他的背影發呆,卻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帶著些不可置信。除了他,我已經很久冇有聽到有人叫我的中文名字了,我也感覺挺訝異的。

順著聲音看過去,眼前的人雖然已經這麼多年冇見,但變化並不大,正是餘萱。她很快的朝我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滿臉震驚的說:“曲歆心,真的是你!你當年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在這?”

我等著她靠近後才解釋自己其實跟喜歡的人私奔到了這裡,她就表現的更震驚了,連忙問我那個人是誰,我跟他什麼時候認識的之類的,我打斷了她的問題,反而問她怎麼在這。她愣了一下,發現我並不想回答上麵的問題,隻得自己迴應我說她是過來旅遊的,一直聽說瑞士的風景很美,冇想到會遇到我。然後我還冇來得及說什麼,她又跟我講起當初我失蹤後,是我弟報的警,但警察並冇有找到我,後來就隻能把我的失蹤暫時歸檔。這個事實讓我很是驚訝,但並冇有說什麼,回想起跟我弟相處時的畫麵,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啥會報警,但不管原因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餘萱後來又問了我最近幾年過得怎麼樣、是在這裡定居了嗎,我給出了肯定的迴應,並告訴她我過得很好。她聽到後笑了一下,說:“那就好。”

我心中一觸,脫口而出:“要互換個聯絡方式嗎?”她立刻笑著點頭道:“好啊!”跟她交換聯絡方式後,她便跟我招手道彆,說還有人在外麵等她,我點頭,看著她跑出餐廳牽住了一個男人的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遠。看來,她現在也很幸福,真好。

我收回目光,找尋著他的身影,發現他正在前台處結賬,但他的身邊卻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在跟他交談,看她的表情,好像是在搭訕?

我一下站起身走過去,看到我過來,他的表情由冷漠轉為溫柔,“怎麼過來了?不再坐著休息會嗎?”

我抱住他的胳膊對他身邊的女人宣示主權道:“He

is

mine。”

那個女人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隨後知趣的離去。

還不等他再說話,我又轉身看著他皺眉道:“你是我的,知道嗎?”

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柔軟,他牽過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聲音卻溫柔又堅定:“當然,我是你的。”

我頓時感覺那股不悅的心情被輕柔的撫平,心裡麵溫暖的像喝了杯熱可可,臉也漸漸熱了起來,然後我聽到他說:“歆心,我們回家吧。”

我點頭,好,回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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