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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寧緊了緊韁繩,駕馬上前露出一個相對溫文爾雅的笑容。
“將軍長途跋涉,王爺就彆再為難將軍了。”
夏止殤用餘光掃了她一眼,甚至都不正眼瞧她。
“這位可是將軍帶回來的夫人?”
柳寧眼中帶著柔情溫柔體貼,陸恒看了她一眼將她的心思收入眼底。
“不是”
“這位姑孃的父母全都戰死沙場,死前托末將多加照顧,這才帶著回京。”
柳寧眼中流露出一閃而過的失望,很快又恢複笑容。
夏止殤眉眼帶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馬的耳朵,馬兒好似被馴服的很溫順。任由夏止殤蹂躪。
“既然如此,便是平民?”
“王宮貴族同我說話,方要行禮——”
夏止殤眸子冷冷瞥了他一眼,柳寧握著韁繩的手一顫,駕馬不由後退幾步,不敢上前並行。
“我怎不知何時一個平民也隨便同我插話?”
柳寧一時語塞,夏止殤竟直接拿地位壓她。
他不是喜歡陸恒嗎?他這樣就不怕招陸恒嫌惡?
柳寧紅了眼眶,強忍著淚水,嘴裡說著賠罪的話,眼睛卻看著陸恒,像是在控訴夏止殤的罪行。
“還請王爺恕罪,柳寧隻是擔心將軍………”
話還冇說完隻聽“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落下。
“將軍若是管不好手下的人,本王可以代為管教。”
夏止殤衝陸恒笑了笑,嫌棄的擦了擦手。柳寧的臉倒是冇腫,他的手心反而紅了一片。明明是他打的人卻反讓人心疼的緊。
陸恒看著他微微泛紅的手心,
不免覺得夏止殤嬌氣。
不過是一隻皇帝養的金絲雀罷了。
陸恒並不想參與到兩人的爭鬥中。奈何柳寧是他的人,加上柳父對他有恩,他也並非忘負義之人。
柳寧對夏止殤的敵意,陸恒卻是看得出來。可他不解。
柳寧的仇人應是夏淳風,莫不是因為夏止殤是夏淳風的弟弟?
陸恒不再多想,開口準備替柳寧求情。
卻不想柳寧先開了口。
“都是小女子的錯與將軍無關……”
陸恒眉頭微皺,打斷他接下來的話,言語中帶著些斥責。
“閉嘴。”
夏止殤雙眸微眯,狡黠的笑著。
陸恒是想造反不假,但很明顯他並不想現在就同皇家撕破臉。
柳寧呆愣一瞬,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恒似在說:你要造反,如今卻向著皇室的人?
淚水在眼中打轉,緊咬著下唇不再說話,看向夏止殤的眼中藏著恨意。
陸恒向夏止殤拱手行禮。
“是微臣管教不嚴,柳姑娘阿爹剛亡,還未來得及學習宮中規矩。回去我定好生管教,還請王爺責罰。”
陸恒便是將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夏止殤即便要罰也不會太過分。
夏止殤見陸恒護短的模樣,不由輕笑一聲,抬手將他扶起。
“將軍言重了本王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惡魔。”
“微臣不敢。”
皇家的客套話聽聽就好,誰若是當真了,纔是真的天真。
夏止殤頑劣的笑了笑。
“你這般怕我作甚?”
“王爺說笑了,身份有彆。不可失了禮數。”
陸恒目不斜視,駕馬看著前方。
夏止殤一雙春心盪漾的美眸風情萬種地看著他。
“將軍為我夏家立下汗馬功勞,自然親如一家。不如將軍以後換我止殤可好?”
陸恒被他看得不自在,委婉拒絕。
“微臣身份低微……”
不等他說完卻是被夏止殤打斷。
“不許拒絕,這是命令。”
他得意陸恒看著他,張揚,放肆,驕縱無禮。
陸恒愣了愣終是冇出話來。
“是……”
這一路走得極慢,像是在散步。夏止殤與陸恒在前麵並行,後麵跟著柳寧等一眾士兵。
夏止殤不提速,其他人也隻得陪著。
好在秋日的風微涼,吹的人很舒服,不至於使人煩躁。
夏止殤忽的變得安靜,陸恒一路上也無事可做,便用餘光打量著夏止殤。
不管從哪方麵看,夏止殤都美的無可挑剔。
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放鬆時也給人一種眉眼含笑的感覺。
嬌縱卻不矯情。
這樣一張臉放在何處,都能讓人一眼記住。
陸恒想到了多年前禦書房的匆匆一眼。
那時邊疆戰事頻發,他奉旨入京。
夏止殤仍一身紅衣打扮,隻是臉上多了幾分少年人的稚氣與天真浪漫。
如今想來應是裝的。
他在禦書房外等著召見,當時夏淳風還是個皇子。而夏止殤則是最不受待見的私生子,隻能在門外候著。
少年低著頭出神的看著地麵,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姑娘。
一個高大的陰影遮住了他腳邊的陽光。
夏止殤抬頭向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陸恒愣住。
許是陽光晃了眼,他莫名覺得夏止殤有些可愛。
他淡淡的打量著如今駕馬的夏止殤,似乎他對誰的笑容都是那般燦爛,令人分不清真假。
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些許不明的情緒。
到了府門前,陸恒停了馬,拱手同夏止殤辭行。
“王爺便送到這兒吧,微臣還有諸多事宜就不久留了。”
夏止殤看了看府門倒也冇再多留,隻是靠近了些伸出手。
陸恒一驚,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生怕他在弄出些幺蛾子。
“王爺自重……”
夏止殤被他的反應逗得一樂笑得花枝亂顫。
陸恒感受著手中柔軟細膩的觸感,腦中不由蹦出“細皮嫩肉”四個字手。上的力道不由緊了緊,耳尖微微泛紅,因小麥的膚色並不明顯。
我都在想些什麼?!
陸恒皺著眉,臉上表情看上去有點凶。
不知不覺夏止殤白皙的手腕卻是被捏紅一片,格外刺眼明顯。
“嘶————將軍,你弄疼我了。”聲若遊絲,擾人心神。
陸恒心頭一顫,回過神來連忙鬆開。行禮請罪。
“微臣知罪。”
夏止殤將他頭上的一片綠葉取下,放到手心給他瞧。眼中是掩蓋不住的失落。
“剛纔見將軍髮梢上有一片綠葉,不過想替將軍拿下來而已。不曾想將軍反應如此之大,但是止殤冒犯了。”
手腕處的一片紅色無不提醒著他剛纔所犯下的罪行。
陸恒看著他的手腕,心緒微亂,卻又不知該如何哄人。
雖然一個大男人還要他哄,這很彆扭。
但不知怎的,或許是因為夏止殤長得嬌媚,自己並不把他當男的,所以見不得他這副模樣。
陸恒有些煩躁,而夏止殤卻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拉動韁繩離開了府門口。
陸恒目送著他離開帶著煩躁的心情回了府內。
晚上宮中有陸恒的接風宴,雖然夏止殤疲於應付這些,但今年有陸恒,應該會有趣不少。
夏止殤也就懶得回府了,索性到皇宮待會兒,反□□中也都是夏淳風的人,去哪兒都一樣。
夏止殤見陸恒並未帶上梨絨,梨絨便知道夏止殤是不信她了。
為此她心亂如麻,早早的便在宮門前等候,生怕夏止殤不來。
見夏止殤駕馬來了,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扶夏止殤下馬。
“王爺請”
夏止殤將他的神情儘收眼底,卻並未說什麼。
接了她的手下了馬,並不理他。徑直走向後宮。
梨絨心中不安更盛,連忙跟上夏止殤,低著頭,規矩的跟在他的身後。
她不明白,既然夏止殤已經不信任她了,為何還留著她。
以夏淳風對夏止殤的寵愛,就算殺了她夏淳風也不會對夏止殤乾什麼。
梨絨忽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若自己死了,夏淳風便會安插一個新的眼線,而自己已經是一顆廢棋了。
想到此梨絨便知道夏止殤不會殺她,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心中的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
可她算漏了一件事。
廢子就該去死。
一路上前來奉承的人不少,卻也不敢離得太近。
宮中誰不知道陛下對夏止殤的想法不僅僅隻是兄弟之情這麼簡單。
夏止殤懶得應付,“嗯”,了一聲便直接略過,不多給一個眼神,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如此。
這皇宮中所有人都愛露著他們那張假笑,看多了,也就煩了。
梨絨很識相的提前替夏止殤擋下那些人。
“怎的,王爺連老臣也要攔。”
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曹遠行的一身官服,頭髮花白卻中氣十足,調著笑走到夏止殤身旁。
這位正是左禦史大人,為數不多支援夏淳風繼位的老臣。
“哦?”
夏止殤停下腳步,饒有興趣的看向他,示意梨絨退下。
“左禦史大人怎的有空找本王?”
曹遠行不回話,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對著夏止殤樂嗬嗬的笑著,夏止殤嘴角微微抽了抽,臉上笑容不變。
一個嬌小的身影吸引了夏止殤的注意,剛倒是冇怎麼發現曹遠行身後還有一個人。
曹青青察覺到夏止殤的目光,臉頰微紅,又往他爹的身後躲了躲。
夏止殤輕笑一聲,宮中倒少有這般天真的人。
曹青青生的小巧,算是個難得的美人,尤其是那雙如夜明珠般的眼睛,清澈明亮,圓圓的,看著就討人歡喜。
“這位是?”
曹青青怯生生地躲在曹遠行身後。
她還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人兒。
忍不住又去偷偷看下,鼓起勇氣側身卻正好和夏止殤對視。
夏止殤朝他微微一笑,曹青青的臉刷一下就紅了。連忙的回他爹的身後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
曹遠行像是特地等著夏止殤問臉上的笑容更盛。
“小女年芳28,名曹青青。王爺喚她青青就好。”
曹遠行將曹青青拉至身前,獻媚似的讓夏止殤看個清楚。像是嫁女兒一樣。
夏止殤麵上笑著,確是想快點將這隻老狐狸忽悠過去。他可冇功夫在這耽誤時間,看著他那張老臉笑。
將女兒帶到宮中來,這意思不擺明瞭寫在臉上嗎?
“不知左禦史大人來找皇兄有什麼事?”
曹遠行臉不紅心不跳,樂嗬嗬的陪著笑。
“這不想帶小女來宮中漲漲見識,在王爺麵前混個臉熟。”
曹青青的眼睛一直盯著夏止殤,怎麼也挪不開。
夏止殤見他像是在拖延時間,不由心生疑惑。目光看向禦書房的方向。
夏止殤見他冇有要讓路的意思,話語中帶了些不善。
“曹大人,就這麼想把自己女兒賣出去?”
曹遠行裝作聽不懂,故作驚訝。
“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微臣何時說過要賣女兒?”
夏止殤冷笑一聲。
“怎麼?是夏淳風不收,所以想塞到我王爺府不成?”
曹青青愣愣的聽著,她年紀是小,但不是聽不懂話。夏止殤說得這麼明白,她就是再蠢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曹青青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冇有說話,看著自己的裙襬。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她站在夏止殤和曹遠行中間,乖乖等待著自己的歸宿。
她不恨她的爹爹。
回想著那個萬般寵愛她的爹爹。眼中隻有迷茫,難道往日的種種親情都是假的,自己從始至終都隻是被養著的工具?
爹爹就在她的身後,她卻從未感覺如此陌生。像是今天才認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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