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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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溫有個男朋友，她很少會在同事麵前提起他。

但她很愛他，哪怕和他躺在幾平米的出租屋裡，看著滴水的天花板，也會一起笑著說那是秋天的雨，而他們可以在雨中儘情打傘。

他叫家玉，小時候很多人以為他是女孩。

小溫第一次在超市裡見到他，以為那是個瘦瘦高高的女孩，一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漏出一張白淨的臉。家玉明明一雙丹鳳眼飛揚起無儘風情，卻配得一副不近人情的臉。

那時家玉是小溫遇上的最好看的人。

那時家玉是小溫遇上的最溫柔的人。

小溫回到出租屋，看到在廚房裡忙活的家玉，嫋嫋煙火氣看起來似是人間仙境，而小溫以為，那就是她奔波了一天真正的歸處。

哪怕此刻家玉身上那件起了球的棕色毛衣，都讓她格外眷戀。

“好幸福呀，回來就有飯吃。”小溫脫了外套一蹦一跳的走到家玉身旁。出租屋供暖不好，即使穿了厚毛衣也仍然會感覺到絲絲冷意。

家玉不愛笑，也不常笑，但小溫能從他的細微表情中得知他的真實情緒。譬如現在，家玉的手指不停的敲敲水池檯麵，她就知道，家玉很快樂。

而他快樂，她就快樂。

“今天我想問店長趙姐的事了..但是冇問出口。你說，趙姐會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小溫手扶著家玉肩膀靠上去，喃喃似在自言自語。

“彆想了，吃飯吧。”家玉拉過小溫的手，端上菜回了裡屋。

小溫看著家玉，歎了口氣，又重新恢複燦爛的模樣。

張張最近很讓小溫頭疼，她總是呆呆望著一個地方就停止不動，像默劇電視裡卡住的女主角，周圍都是彩色的波浪紋宣告午夜。

可是張張明明是現實的人物，怎麼會給她這種感覺呢。

小溫過去拍拍張張，警告她不要在孫店長麵前胡作非為，小心變成下一個朱玉。而那個慢半拍的朱玉現在隻能在櫃檯前收銀，放貨物的事情孫店長一律不讓她做。

張張回頭的動作也變成慢半拍，仿若下一秒就要鑽進電視機變成默劇演員。

小溫便開始和張張閒聊，把她從荒誕的虛擬中拉出來。

兩個人說相聲總好過她一個人放電影，至少一迎一合有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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