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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無書到達蒼山派已經是半個多時辰後的事情了。
蒼山派一天被屠，昨日九黎神域派人來門中查探情況的也早已經離開。
屍首被清理了，卻也掩不住門內景象淒涼，如今的蒼山冇有了往日的輝煌。
眾人修行不過“飛昇”一事，若有凡人朝一日得了機緣成了真神，那真真是值得世人津津樂道許久。
昔日蒼山派出了個蕭臨澤，後來他成為了九黎的戰神，那是多麼的風光榮耀，如今看來，都為一場夢。
聶無書立於蒼山派門前，程去在其身後。
聶無書冇有如程去所想的一身黑，他身穿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腰間束著月白雲紋寬腰帶，另墜了一塊白玉。
背後墨色的長髮被風吹拂的微亂，卻添了幾分不羈。菱角分明的輪廓，深邃冷冽的眼眸，身姿頎長，讓人覺著造物主似乎偏愛他幾分。
聶無書抬腳走進門中，他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偶爾停下來看看，大抵是在尋找靈昃的氣息。
他們進了大殿，那本若隱若現的靈昃氣息變得馥鬱撲鼻，帶了些伽南的香。
聶無書聞得到看不著，他想一掌拍了這蒼山派，出於某些因素，他還是忍了。
聶無書閉了雙眸，殿中的景象在他腦中浮現，一切平常。
忽然有一抹黑在聶無書腦海中閃過，他抓住這一抹黑，看見了一方暗室，裡麵有寥寥幾支蠟燭，給昏暗的房間增添了微弱的光，聶無書緩慢睜開雙眸。
程去在聶無書旁邊，他知道聶無書應是有結果了。
“程去。”
聶無書薄唇輕啟，喊了身旁的人。
“主上。”
聞言，程去低頭回答聶無書，等著他的吩咐。
“尋回了破碎的劍心，我又當如何。”
聶無書抬腳向方纔腦中的地方走去，他像是問了一句冇有由頭的話。
程去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若近年飛昇，必當有雄心抱負，淩雲壯誌，他們這些在九黎神域活了幾萬年的神，卻是不知該做何事。
“主上，屬下愚鈍。”
意料之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彆人又從何得知。
聶無書笑了笑，不知是何意味，卻也冇有再說話了。
這地方還真是難找，須得走進殿旁的內室，內室不算昏暗，裝潢算是華貴，有一扇雕花窗，陽光透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映在了地上。
有一塊屏風，精緻的鏤空雕花將其裝飾的不凡。
聶無書盯著這屏風，微眯雙眸，像是打量著什麼。
“程去。”
“在。”
“劈了這屏風。”
程去點了頭，倒也冇有聶無書說的那麼生猛，隻見他將屏風分成兩部分，然後緩緩將其分開，隨著屏風越分越開，後麵的光景也愈加呈現。
一如聶無書腦海中，室內昏暗一片，僅有幾支蠟燭，點了微弱的光。
待到屏風間能進去兩個人，程去便收了手。
“有傳言說，這蒼山派門中有一暗室，裡麵放著鎮派之寶。”程去這樣說著。
“鎮派之寶？”聶無書微微挑眉“有趣。”
程去尚不理解為何聶無書會對這幾個字感興趣。
程去驀地反應過來，這“鎮派之寶”不會是靈昃劍心吧？
程去現在就挺佩服這蒼山的掌門，雖說蒼山也算一有名的宗門，可拿靈昃劍心做“鎮派之寶”膽子不小啊。
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引以為傲的戰神都從屬聶無書的嗎？
難道他們不知道靈昃劍神——
好，還真有可能不知道，九黎神域如此龐大，靈昃劍神也隻是傳說中存在而已，真正見過的也不多，更何況聶無書又睡瞭如此久。
或許那掌門根本就不知道那“鎮派之寶”到底是什麼東西。
“晚了一步。”
程去腦中想的熱火朝天的，冇注意聶無書的動向，突然聽見耳邊響起一道聲音。他卻隻捕捉到“晚了”兩字。
“晚了？”
聶無書轉頭看了程去一眼，眼神帶了一絲嫌棄。
聶無書示意程去看向他麵前，有一個盒子，裡麵僅有一絲靈昃的氣息，顯然有人捷足先登，拿走了碎片，留下了這麼個障眼法。
“主子，這拿走碎片的人大抵就是凶手了。”這是一個極合理的想象。
“不儘然，不過這人膽子挺大。”
程去理解了聶無書的意思，他拿了就拿了吧，還留下些，這不就是挑釁聶無書。
蒼山被屠後，有許多人都來過，大陸的許多門派，還有九黎神域的人。
“蒼山一事，怕是不簡單。”
聶無書難得的讚同了程去的說法，他點了點頭。
“冇有東西，那就走吧。”
“回垣山？”
這些時日，兩人一直居住在垣山，那裡平日裡冇什麼人去，辟一處屋子出來對他二人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塍刈大陸許多散修，都會選擇一些人少的地方對自己打坐運氣有益，所謂散修就是無所屬門派之人。
“回垣山做甚，這人拿了碎片，不得付出點代價？天底下哪有這般好事。”
聶無書嘴角微微勾起，笑意不達眼底，應是在盤算著什麼。
程去想了想說道：“那屬下去城中找客棧。”
“一同前去吧”
兩人走到蒼山派大門，那裡停著他們來時的那輛馬車，聶無書冇有上車，他看見來時的路上有兩個麵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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