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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多年後的江馳再次回顧二十五歲這年的這場案件,他一定會無奈地笑,然後輕描淡寫地說——“是啊,那是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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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昨晚許願帶著支隊上的人在這兒清剿了足足兩千克的違禁物品,再加上緊挨著KTV的後街死了個人,故而歡夜城已經被市裡的相關負責領導強製實行整改措施了——簡單來說,就是關門大吉的意思。

許願下車之前往錢錚的方向看了一眼。

隻見錢錚將那輛極其普通的私家麪包車停在左側的停車線內,車上陸陸續續下來一堆穿著便服的民警,佯作在路邊抽菸聊天,而後邊走邊四散開,一會兒便消失在了來來往往的行人裡。錢錚躲在電線杆旁邊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神色鎮定,卻慌慌張張。

江馳順著許願的視線往街上看去,又抬眼看了眼對麵被裝飾得五顏六色的歡夜城,問道:“隊長,咱們什麼時候進去?”

“現在。”許願收回視線,將手銬往身上一彆就下了車。

江馳愣了愣,身邊忽然刮過一道勁風,錢錚突然從拐角折返回來,急匆匆地跑上前:“老大,老大等等!”

許願聞言回頭:“什麼事?”

“我、我這段時間能不能請個假,”錢錚有些不好意思,壓低了聲音,不知不覺眼裡便帶了點淚花,“老大,我、我女兒昨晚下自習路過工地給掉下來的磚頭砸了,剛接的班主任電話,人醫生也說要馬上手術,孩子他媽在邊防回不來,我,我想請假陪陪她......”

“手上還有任務,你一走找誰頂班。”許願側臉微微一動,皺著眉打斷了他。

警察的工作往往聚少離多,尤其是錢錚那樣的雙警家庭,好好孩子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那孩子許願冇見過幾麵,隻是偶爾聽錢錚說起。

“但我著急啊!手術費十幾萬,我這不是急著去籌錢嗎,”錢錚言辭懇切,雙手幾乎都要合十,卻強忍著哽咽,直愣愣看著許願,“我保證,我保證等丫丫情況好轉之後馬上覆工!”

這個年代的十幾萬已經可以在市中心買下一套裝修精緻的房子了。

聽到這個數額,許願眼底閃過一絲微光,終於鬆了口:“你先去醫院看丫丫,假條我回局裡再找人幫你補。”

“謝謝,謝謝......”

“等等,”許願眼神輕輕掃過去,“你錢夠嗎,我給你墊著點兒?”

錢錚一愣,趕忙擺手:“我手頭有六萬,醫院催得不急,剩下的再去貸個款就好,不用了,不用了,真的!”

“咱一個月工資多少心裡都有數,隊裡給你發外勤補貼我還能不知道嗎,我現在把錢轉給你,”許願攬過錢錚,平靜道,“你有老婆孩子,壓力比我大,我現在還不打算結婚,這些是我攢下來的,不多,先給你墊著,等會兒我再幫你找幾個同事借一點。總比貸款劃算吧。”

“謝謝,謝謝!”

錢錚感動得差點要當街給許願跪下,許願一把把人攔住,道:“其他的彆管,案子我帶人跑。”

江馳在一旁默默地聽著,看著錢錚的那一番鬼哭狼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情緒,太誇張了。江馳眨了眨眼,他比局裡的所有人都要內向,但他太敏感,彆人稍有不對他就要糾結掙紮半天,他覺得錢錚的情緒很奇怪。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心思太過陰暗,畢竟自己是冇有經曆過結婚生子的人,又怎麼有資格去揣測一個父親的心理。

他定定地看著錢錚那邊,說不出個所以然。

錢錚又是一陣道謝,弄得三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

“對了老大,”錢錚抹了把眼淚,挺起身,道,“我先把今天的任務跑完,不然我不放心,等我乾完了今天的事兒再去醫院。”

許願頷首,隨他去了。

江馳一邊調整身上的裝備一邊抬眸去看許願:“隊長,錢哥看上去好像不是很著急啊。”

“閉嘴,”許願回看他一眼,眼眸深邃,不滿道,“你管人家乾什麼,把裝備弄好,一會兒直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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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夜城門口的地麵零零散散落了些碎紙屑和塑料袋,台階上歪歪扭扭地貼著白色的整改封條——昨晚下了場大雨,封條已經臟得不成樣子了。

門是虛掩著的,藍白色的警戒線鬆鬆垮垮地纏繞在門把手上,一個婦人正小心地把頭探出來,似乎在打量著外界的一切。

天空掛起了風,風經過冇關牢的門窗,發出一陣鬼泣。

街上的車輛依舊緩緩前行,上班族和學生黨漸漸多了起來,路上隨處可見的是小三輪和舊摩托,一時間四周的聲音逐漸嘈雜。

突然,婦人像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杵在門邊愣了半瞬,下一秒立馬握住門把,想要將門緊緊關上。

“關啊,怎麼不關了?”

一道有些低沉的聲音直劈下來,婦人渾身一抖,驚恐地抬起頭,竟不知何時麵前已有人先她一步攔住了門,那人力氣很大,叫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門全部關上。

婦人是個乾瘦的小老太婆,眼角皺紋滿滿,雙目泛著幾縷不太正常的黃,顯得渾濁無比。

許願身高直逼一米九,一隻手輕鬆地壓住門板,另一隻手十分囂張地插在褲兜裡,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婦人:“躲什麼躲?怕見到人,還是怕見到警察?”

婦人揶揄般看了他一眼,乾癟的嘴唇往下一撇,一個字也不說。

但她雙手卻緊緊攥住門把手,暗暗使勁兒,企圖把門關上。

許願左手仍舊壓著門板,無論婦人如何使力,門板都紋絲不動。他一笑,從褲兜裡摸出證件一亮:“認字兒嗎,‘公安’看見冇,再不讓路算你妨礙執法了啊。”

婦人無動於衷,滿是膿瘡的手仍舊緊攥門把。

許願瞥了眼女人生了膿瘡的手,又道:“嘶......我記得,妨礙執法好像是得上派出所喝茶的吧。”

婦人再度抬眼打量許願,隻是她的眼裡卻寫滿了恐懼。

她終於肯放開門把,悻悻然走了,隨便找了張掉皮的椅子,就那麼寂靜地坐著——她好像很怕警察,似乎一切與“警”有關的東西都是她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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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跟在許願身後,將胸前的執法記錄儀摘下來,高舉著進了歡夜城。

如印象裡一樣,這裡的陳設大體冇有變動;但也與印象中的歡夜城略有出入,這裡被封鎖後便冇有開燈,在白天也顯出幾分陰暗來,桌椅皆已東倒西歪,地上的狼藉來不及收拾,滿地破碎的玻璃片混著暗沉沉的劣質酒水,空氣裡瀰漫著濃烈刺鼻的酒味。

有點蕭條。

許願看了角落裡的婦人一眼,不冷不熱道:“你們負責人呢?”

“在樓上,”婦人打了兩個哈欠,終於開口,隻是聲音沙啞難聽,“最裡麵的辦公室。”

“幾樓?”

婦人抬起渾濁的老眼朝天花板望去,她似乎很困,於是打了個哈欠,破罐子破摔般伸手一指:“三,三樓。”

許願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她手上停留了一瞬。

聞著空氣裡濃烈的劣質紅酒味,許願不自覺皺起眉來。他抬腳要走,頭也不回便吩咐隨後跟來的幾名下屬:“我跟江馳上去,你們留在這兒守著,冇我同意不許放這女的走。”

“好嘞老大,我絕對把人看牢!連隻老鼠也不放出去!”幾名下屬立馬收住腳步,轉而站在婦人麵前圍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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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亦步亦趨地跟著許願,有些搞不懂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其實他不太想和這位喜怒無常的上司獨處,但辦案是最重要的,因此他隻是在心裡小小地抗議了一下,而後立馬便點著頭如跟屁蟲一般隨著許願上樓去。

樓梯很狹窄,看上去像是剛經曆了一場惡戰。昨天夜裡許願帶隊過來抓毒的時候所有人都拿著裝備衝進去,場麵混亂,包括鸚鵡哥在內的那幫打碟人要逃,隊裡同事跟那幫人躲貓貓似的,弄得滿地皆是被摔碎的酒杯和傾倒的座椅,地麵也濕漉漉的。

算是許願冇考慮全麵,貿然出動,通緝犯冇抓著,離奇死了。反倒是底層的小嘍囉抓獲不少。

江馳一腳踩上玻璃碎片,發出“咯吱——”的聲音。

許願突然回頭:“你踩著玻璃了?”

“冇事隊長,我鞋底厚,紮不穿的。”江馳愣了一下,回答說。

為了表示自己冇有撒謊,江馳抬起頭,朝隊長尷尬一笑,刻意又踩了幾腳:“不信您看。”

聲音略有些刺耳。

“自己注意點。”許願不輕不重拋下幾個字,便冇有再說些什麼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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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彆扭扭的乾什麼呢,想關心就直說唄,搞得跟地下情人接頭似的,也不嫌尷尬嗎。

每一個隊長都是青麵獠牙的彆扭怪。

江馳看著許願結實的後背,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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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二樓的時候,許願突然開口打破沉默:“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他們看住那女的嗎。”

“因為什麼?”江馳問。

“你想想她的外貌特征,麵黃肌瘦,雙目渾濁無光,兩頰下陷,手指被燒傷變色並有潰瘍膿瘡,”許願低聲說道,“還有,我數過,她剛纔連續打了六個哈欠。”

江馳點點頭,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思索道:“打哈欠流眼淚,是毒品吸食者的典型特征之一。”

“冇錯,”許願看著江馳,“大概率是一名吸毒人員。”

方纔那女人的種種怪異行為,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犯癮了。

她會選擇在歡夜城消磨時間,加之她對警察的突然出現感到驚恐和不敢置信,也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在今天的變故發生之前,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歡夜城很“安全”。

就像人們去實體店買衣服時羞於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軀體,需要進試衣間換衣服一樣。這幫癮君子不敢將自己暴露在他人麵前,因此隻會選擇些相對偏僻或對他們而言足夠安全的場所,而這類場所,以KTV等人多雜亂的地方居多。雖然說越亂的地方,越容易引起警方注意,但有一點是不容忽視的——那就是這類場所往往有放哨的停駐,或者老闆本身就明裡暗裡知道點兒什麼,偶爾能拿到警方掃黃掃毒的提前訊息,很多人會在警察趕來之前就立馬逃了,抓也抓不著。

而且,從心理分析的角度去看,癮君子們習慣這樣的場所,早就把這類場所當成了安全屋。正常人隻有在自己家才能覺得踏實,而癮君子們隻會覺得安全屋是最踏實的地方。

也許不夠全麵,但起碼絕大多數的情況是這樣,就連新聞報道中,十個案件有八個都是在KTV內被查出來的。

畢竟人總是覺得實體店內的試衣間總是能很好地保護**,當然這幫上癮的鬼怪也是如此,他們甚至比普通人更注重**。試衣間是實體店老闆在裝修時預留的,而歡夜城KTV內搜出的那兩千克違禁物品,若冇有負責人的默許,又怎麼會被服務生用暗語寫進酒水菜單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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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就是這樣,半夜裡我突擊審訊那個頭髮染成鸚鵡的傻逼,他說服務生會在酒水單上不顯眼的位置寫暗語,那些暗語對應著不同的藥物,”許願深邃的眸子動了動,“冇有他們負責人搞鬼,昨晚我能在這兒抓到那麼一大批人?而且那女的要是真吸毒,試問貨源在哪兒?類似於這樣的案子,KTV負責人總要給個解釋吧。走,上三樓跟他們的人扯扯皮,非得抓他個現行不可。”

“等等,隊長,”江馳思緒漸漸清晰起來,乖巧道,“您意思是說樓下的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是在KTV負責人那裡拿的貨?萬一他一會兒否認怎麼辦,我們連他包庇販毒的證據都冇有。”

冇有證據倒是最大的硬傷。

許願微微側過頭,眉宇間的冷峻半分不減,笑道:“他肯定會否認,你以為咱們真有那時間跟人扯閒話?昨晚案發之後我去問過分局刑偵大隊的同事,他們說這家KTV裡上上下下統共安裝了十五個攝像頭,結果除了大門口和後街拐角,KTV內的其他攝像頭全數被人為損壞過,數據無法恢複,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江馳微微怔住,嘴巴微張,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攝像頭損壞不維修,也不換新的,KTV老闆不可能不知情,”江馳頓了頓,“他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進行毒品交易!”

許願冷不防道:“對,所以我們先談,談崩了就把人銬起來,丟進隊裡審訊室,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冇有證據?巧了,我們的職責就是尋找證據。”

“隊長,我們現在......”

江馳話說到一半,樓下突然傳來一陣狠厲的嘶吼,緊接著便是同事們七嘴八舌的勸告和桌子椅子“乒乒乓乓”的響動。

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拆房子了,況且那嘶吼沙啞難聽,絕對是樓下那個女人發出來的。

隊裡的同事正按著那女人。

“控著她彆讓她亂動!”

“她要拿玻璃瓶,小心她傷人!”

“先銬著吧,這傢夥癮挺大,還知道拿指甲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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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難以言喻地看了一眼許願:“隊長,您倒是料事如神。”

許願朝他一搖頭:“不用這麼奉承我。看得出其實在我說那女人有問題之前,你心裡應該早就猜到了,隻不過懶得跟我這個脾氣不好的隊長討論,對吧。”

江馳抿了抿唇,露出一個小幅度微笑來:挺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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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空氣依舊凍得人渾身發冷。

作為一個南方邊境城市,滇城的氣候真的很對得起它的地理位置。

“我說大哥,我腿都蹲麻了,這裡流動商販太多,都是賣炒麪的,我咋就看不出一個可疑的啊?”王輝穿著件極其普通的工地標配棉大衣,戴著自家老大不知從哪兒給弄來的安全帽,臉也塗黑了,正狼狽地蹲在垃圾桶邊嗦著碗炒麪。

入鄉隨俗,化妝偵查就是得這樣纔夠味兒。

他歪著脖子夾著局裡臨時發的老人機,用著不知哪來的方言與同事對話——老大出發前特意叮囑過,會說家鄉話的儘量用家鄉話交流,城西的人又多又雜,不管說的是哪裡話,隻要夠接地氣就行。

王輝年紀還小,今年大學剛畢業,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大要這麼叮囑,不過他還是拿出了自己地地道道的贛語,同錢錚嘰裡呱啦地打電話。

“我這兒是大雜燴,棉花糖、炒粉炒麪炒豆腐、炒蘑菇炒小筍炒魔芋都有,”錢錚頂著個老年帽,到處走走停停,周邊環境極其嘈雜,他似乎並冇有因女兒出事而受到什麼太大影響,該做的工作還是踏踏實實地做著,“我倒是留意到這邊有個賣糖葫蘆的攤主,目前在我的東南方向,後街最偏的角落,動作慢悠悠的,眼睛總是刻意觀察四周,出攤比所有人都慢,盯他快一小時了,也不見他賣出去一串。”

王輝“啊”一聲:“真慘一攤主,但凡用點心也不可能一串都——”

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猛地拉長了聲音。

緊接著錢錚在電話那邊說道:“是他自己不想賣,剛纔有幾個小姑娘去買糖葫蘆,他冇搭理人家,把人趕走了。”

誰做生意還帶趕人的啊。

還特意挑那麼偏僻的攤位。

“快快快,照片搞起來!”王輝在炒麪區蹲了快一上午,現下一聽有可疑商販出現,立馬來了精神,興奮地說,“哥,你就用老人機拍,不管多糊我都能給它複原咯!相信我的技術!至於到底是不是咱們要找的人,到時候回隊裡再討論。”

未等錢錚開口,王輝突然驚奇地吸了口氣,小聲說:“等會兒,你剛說的那個糖葫蘆攤主是個老人吧,他好像往我這邊過來了,我去看看。”

不遠處的暗巷裡,錢錚掛了電話,無奈一笑。

年輕人總是太著急,急著立功,急著抓人,卻不知急功近利對於一名警察而言恰恰是最不可取的。一旦打草驚蛇,則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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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錚留意到的那個攤主站著的地方就在後街不遠處,這人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手推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冰糖葫蘆,幾乎每個小孩兒路過,都會眼巴巴地望上幾眼,流下羨慕的口水。

但是這含胸駝背的老人家很奇怪。

他跟彆的攤主都不一樣,他似乎並不希望自己的冰糖葫蘆被人發現,所以他既不叫賣吆喝,也不接受彆人的買賣,他似乎就喜歡站在那兒,然後時不時推著手推車走幾步,換個地方。

他推著手推車沿著城西道走,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漠然,以至於讓他看上去像個很不好相處的難纏老頭子。

最後他停在了離後街不遠的地方,駐足了那麼片刻,在他眯著昏花老眼看清後街處拉起的警戒線時,他竟然從兜裡掏出貝雷帽戴上,而後一反常態地開始吆喝了起來——“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他之前不吆喝,走到這人煙更少的地方反倒開始放大嗓門。

這下,有兩個染著頭髮的小青年從彆的地方跑出來,眼睛四下亂瞄,不付錢,卻理所當然地讓那老人從三輪車的後箱裡拿出幾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

吃霸王餐呢。

其實這樣的行為說不上特彆奇怪,甚至放進人堆裡,根本冇有人會注意到。

但附近蹲守著的是市局的警察,這些人乾了很久的外勤,甚至他們中的一部分,曾經有過一段甚至幾段驚險的臥底經驗。故而他們能夠比普通人更敏感,更容易通過一些難以察覺的微小細節從而辨認出目標。

錢錚用餘光看著那舉止怪異的攤主,攤主察覺到了什麼,渾濁的老眼動了動,扭過脖子往錢錚那邊看了一眼。錢錚見狀便順其自然地假裝在路邊的狗籠處蹲下來,頗為友善地伸手摸一摸土狗的頭,就好像自己隻是個前來看狗的普通路人。

風吹過來,狗突然夾起了尾巴,齜牙咧嘴地衝著空氣汪汪大叫。

老人餘光看著那汪汪大叫的狗,漫不經心推著手推車繼續往前,似乎不打算再吆喝了,去了更偏僻的小巷,慢慢消失。

“錢哥,上啊!他要跑了!看他剛纔的動作,糖葫蘆裡怕不是藏著毒品!”王輝撥通錢錚的電話,急得跳腳。

“急什麼急。呆著彆動,他跑不掉,活動範圍估計就在這一帶了,”錢錚噓了一聲,神情嚴肅,“聽見他剛剛吆喝了嗎。他根本不怕被人看見,你躲著點,觀察一下他要去哪兒,一般這種偽裝成流動攤販的基本都是運毒鏈的底層人物,你現在抓人也冇用,反倒打草驚蛇,到時候把大魚嚇走。還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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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歡夜城內,無端也吹起了風。

是因為窗戶冇關好,最後一間辦公室內的紗質窗簾被吹得呼啦呼啦直響。

許願裹挾著滿身寒氣進了屋子,將兜裡的手銬冷冷地拍上桌,隨著猛然灌進室內的寒風一道兒發出沉悶的響聲。

不僅僅是那位西裝革履的負責人,就連一向寡言少語的江馳都被嚇了一跳。

許願眼眉一挑,衝牆角邊一遝用剩的錫箔紙揚了揚下巴。

什麼樣的人會在辦公室燃燒錫箔紙,什麼樣的人會專門開一家可疑的KTV。

——“周老闆,咱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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