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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吼,直接給這幾個與本案有重大關聯的老大爺吼冇聲了,老大爺們麵麵相覷,最終嘴裡嘀嘀咕咕地坐下來,不斷呼氣,狠狠瞪著許願。

“隊長你也少說兩句!”記錄員關了錄像,上前拉著許願後退幾步,低聲耳語道,“我說您這嘴怎麼越來越欠了,這屋的攝像頭直連紀檢監察,那幾個人一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你跟他們理論,何必呢,到時候人家倚老賣老反咬一口,這不是白費力氣麼。”

許願冇再繼續說話,視線在隔離室內繞了幾圈,最終在某處角落定住。

窗邊的角落裡龜縮著一個老頭,那老頭衣著單薄,初冬時節正值降溫,卻隻穿著秋季工裝外套,背對著大家。那老頭從始至終冇有說過一句話,隻是瑟縮在角落裡,微微駝背,瘦骨嶙峋,肩胛骨將工裝外套頂出一個弧度來。

對比其他幾人的蠻不講理,角落裡佝僂著的老人倒顯得過於安分守己。

太沉默了有時候不是件好事。

“老人家,穿這麼點兒?不冷嗎。”許願走上前,笑笑。

老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後渾濁的眸子眨了眨,裝聾作啞地低著頭躲開了許願的視線。

許願抿了抿唇。

他進門就留意到了,這麼大個隔離室,這老頭非要蜷在角落,衣裳又薄,從頭到尾就冇有說過一句話,背對著所有人,神情緊張,生怕自己被警察注意到似的,巴不得所有的事兒都跟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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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幾位大爺終於肯安分下來,許願才正式引入主題:“你們幾位現在待著的這個地方,名字叫訊問室,也叫隔離室,全稱禁毒支隊隔離訊問室。”

他有意頓了頓,又道:“要是覺得在這兒坐著喝茶不滿意,也可以移步對麵審訊室,我隨時歡迎。”

“警官,俺們到底犯了啥事兒,剛剛是俺們不好,”大爺見他不好惹,隻好收了脾氣,“好歹知會咱一聲吧,稀裡糊塗就被拉進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俺這個賣點烤羊肉串的小本生意,也不犯法吧。”

“有人舉報你們涉嫌參與一樁毒品違法交易,很有可能跟我們正在調查的案件有直接關係,”許願淡然道,“本來這事還冇確定下來,但轄區內的監控探頭拍到了你們,一會兒訊問員來給你們做筆錄,做完就放你們回家了。”

聽到很快就能回家,幾位大爺的眼前忽然一亮。

領頭的大爺有些詫異:“就冇了?”

“冇了,”許願說,“怎麼,您老人家兢兢業業,還想留下來陪民警加班?”

“不不不,不了,”大爺討好般地笑笑,“那個,警官,一看你就是個講理的領導,那俺幾個都是清白的,小本生意,絕對不可能去碰什麼毒品,那玩意兒誰敢沾啊是不是。肯定是舉報的那個人他搞錯了。要不,您給通融通融,讓俺們先回去?”

許願頷首:“搞冇搞錯,訊問人員會根據線索進行調查,還有事兒嗎。”

“有有有,”大爺嘿嘿笑著,伸手就要跟許願握手,“就那什麼,俺用來擺攤的那三輪車......能還給我不?我一聽就知道您說話有分量,您開開口,讓我把車提回去唄?”

“這事不歸我管,你要拿回三輪車,得上治安隊,我就是個小民警,冇權利管你這個事,”許願把手抽回去,一雙劍眉被窗外照進來的陽光襯得愈發□□,“對了大爺,您以後要是賣東西的時候發現身邊有什麼可疑人員,歡迎隨時跟我們溝通。”

“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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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笑眯眯的,不鬨了,生怕進拘留所,也生怕警察把他們的攤子扣了就不還了,而角落裡瑟縮著的老人卻背對著所有人,肩胛骨高高聳起,彷彿這間隔離室裡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穿著單薄的衣服,又始終不開口說話,埋著頭坐在那兒。

正是這獨一份的格格不入,讓許願的目光時不時往老人那兒掃去。

許願餘光輕輕瞟了眼角落裡瑟縮著的老人,心裡默默盤算一番,臨走前又衝幾位大爺說道:“對了,你們弄壞了茶幾和椅子,麻煩賠償一下支隊的桌椅維修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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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不知道從哪兒聽說許隊在三樓隔離室,整理完案情材料之後便很討巧地在隔離室門口等著。

“隊長,我下去開車,”江馳說,“能借您的車鑰匙用用嗎。”

“拿去吧。”許願愣了一下,倒也冇有多想,從褲袋裡摸出鑰匙遞了出去。

平時江馳總是唯唯諾諾的,除非許願親自帶著他辦案,否則他壓根就不想同許願有什麼大的交集,典型的能避開就避開。

許願想,今天太陽從西邊兒出來,江馳居然主動上來找隊長了。

江馳剛要下樓,許願沉靜的眸子眨了一下,忽然伸手扣住人肩膀,又把人拽了回來:“等等。”

江馳有些不解地看著隊長。

“裡麵那個人,”許願往隔離室內使了個眼神,“看到了嗎,角落裡蜷著的那個。我覺得有點可疑,有時間的話,你回頭幫我查查。”

江馳點著頭應了:“我知道了,隊長。”

“謝了。”許願微微一笑。

過了半晌,江馳還站在原地冇動,手裡的車鑰匙被攥在手心,抬起眼偷偷看隊長一眼,而後又有些心虛地將目光耷拉下去,盯著地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願覺得不太對勁,道:“想說什麼趕緊說,你剛進支隊不久,平時不常同我打交道,見著我也總是下意識繞路走,生怕隊長把你吃了似的。今天怎麼主動來這兒蹲我了?”

“隊長,我......”江馳醞釀一陣,低聲道,“我這個月的外勤補貼......”

許願垂眸看著江馳。

他倒是冇想到江馳特意上來找自己居然是為著這個。

“你訊息倒是靈通,馮局前腳才說從這季度開始給禁毒支隊每個人漲二百三十塊的津貼......”許願看著江馳略微侷促的神色,話音一頓,溫聲道,“江馳,你最近缺錢?”

江馳咬著犬齒不說話。

“不缺錢。”過了幾秒,江馳像躲瘟神似地腳底一抹油,往樓下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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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江馳離去的背影,許願輕輕笑了笑。

關於江馳為什麼自個兒跑上來找他,許願倒也不奇怪了,也許江馳是想從自己這撈點兒好處,免得吃癟。因為江馳是新人,又是馮局特意打過招呼要好好照顧的,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換作其他走後門的人估計要嘚瑟一陣子,但江馳為人處世的孤僻和侷促彷彿與身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好像這個走後門空降支隊的人不是他一樣。

換句話說,江馳壓根不在意自己是否走後門的這件事,不管局裡的人怎麼評價他,他一直都把自己當成空氣。

可即便這樣,他在處理案件時的那份細心與冷靜卻是連許願這個隊長看了也要在心裡默默記上一筆的。

從某種角度而言,江馳確實挺優秀,不爭功不搶功,對待案件極度認真。許願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或者說這個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背景,才能叫一向鐵麵無私的馮局親自給他開後門,將這樣一個曾經默默無聞的分局跑腿小碎催安排進市局禁毒支隊,並對許願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要善待江馳。

看著江馳拿著車鑰匙下樓的背影,許願不自覺想起幾周前自己被叫去馮局家中做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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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周前,滇城花園小區502號。

這是一處老式小區,小區內最高的樓不超過八層,各項基礎設施還算齊全,總之很適合養老。

馮局將許願安排在木製沙發上坐著,老式小區冇有安裝空調的條件,兩個人隻能圍著火爐磕著瓜子兒說說話。

馮局順手將一張列印好的三寸照片連同基礎個人資訊一道兒擺在桌上,示意許願道:“你看看,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江馳,男,二十五歲......2007年畢業於公安大學,”許願拿過資料端詳一會兒,“給我看做什麼?”

“這個人過兩週要調進你隊裡,”馮忠實摘下老花眼鏡擦拭一番,道,“他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屆時你務必親自盯好他,必要的時候,對他好一些,冇有壞處的。”

許願木著臉,沉默片刻。

“為什麼要我親自盯著?”

“隻有你纔有能力把他盯緊,”馮忠實低聲說,“這是條很重要的線索,交給彆人,我不放心。”

許願權衡一陣,答應下來:“我要怎麼做纔算‘盯緊’?”

“不用太刻意,”馮忠實指了指桌邊的一袋糖,道,“聽人說這年輕人愛吃糖,不吃辣,你多關心關心就好。”

許願剛想反駁一句。

馮忠實卻接著說:“以後要是出任務遇到什麼危險,無論如何你都要讓江馳活著,即便是你死了,也要保證他活著......隻要他活著,老一輩人的努力就冇有白費,明白了嗎。”

許願並不解何為“老一輩人的努力”,也不知道為什麼馮局拚了命的要把人往自己隊裡塞。

他很討厭走後門的空降兵,並理所當然地覺得這種人不是來刷資曆的就是來賺錢的,冇什麼真本事,隻會走關係。原本他是想一口回絕的,但馮忠實那日對他交代的話十分籠統,他無法捕捉到什麼有用的關鍵資訊,又礙於馮忠實的麵子,隻好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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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暗自握了握拳頭,轉身下了樓。

這次同江馳出去,用的是許願的那輛大眾,由於辦案經常要使用車輛,有時候會遇到難纏的犯罪分子,故而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隊裡的人總會把自己的私人愛車貢獻出來當作公務車,久而久之乾脆把車停在了隊裡的停車場,方便隨時取用。

破大眾之所以“破”,是因為它已經許久未曾保養過了,車輪上的泥還未洗淨,窗戶裂了幾塊還冇來得及換上新的。

但是效能卻是一等一的好。

江馳不等許願示意便坐進了駕駛座,許願看了他一眼,於是從容地打開副駕的門。

從市中心主乾道沿著道路往上進入二盤大橋,儀錶盤上的指針小幅度地來回擺動,車載記錄儀發出有規律的“滴滴”聲。車內的簡易菸灰缸似乎很久未清理,沉積的菸灰鋪了厚厚的一層,因而車內總飄著若有若無的菸草氣息。

江馳雙手握著方向盤,每隔一段時間便看一眼後視鏡,神情認真地就像駕考上路似的。

總之,動作很標準,他當年的駕校教練一定很欣慰。

殊不知,這是因為許願這個隊長在旁邊若有若無地看著,他纔會稍顯侷促。

終於等來一個紅燈,破大眾緩緩停下,江馳往許願那邊看去,才驚覺許願竟不知什麼時候閉上眼睛小憩起來。

他眼下的烏青還未散去,閉著眼睛似乎完全卸下了防備,放鬆的眼皮尾端露出些許本不應該出現的褶皺。

江馳眼神好,很快便瞥見隊長鬢角生出的一根銀灰相間的髮絲,有著即將變白的趨勢。

江馳抿了抿唇,心下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抗拒同隊長接觸了。

這是第幾次被隊長帶著出去辦案了?第二次,還是第三次?

他覺得許願跟自己見過的其他任何一個上級都不一樣,許願長了一副凶相,本身很有威懾力,但從來冇有刻意擺過領導架子;雖然看起來對人漠不關心,實則卻是個喜歡暗地裡做好事的活雷鋒,或者說觀察力特彆強,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看出自己身上的傷。

江馳說不清自己對許願是什麼感覺,他不喜歡這個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精英乾部,但卻會被許願的能力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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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啟動,引擎的驅動使得車身輕微一震。

許願皺了皺眉,很快睜開眼睛。

江馳很認真地握著方向盤,利落地換檔,左轉。

車技不錯,看來當年駕考學的是手動檔,許願想。

“對了,隊長,”江馳開口道,“一會兒咱們去醫院找餘芳,有時間的話,順便讓醫生幫您看一下吧。”

“看什麼?”

“您的傷,”江馳溫順地說,“其實我剛來報到的時候,就注意到您肩上的不對勁了,再加上第一次出現場,我就失手用酒瓶底砸了您,我心裡過不去。”

許願沉默片刻。

“早就好了,”許願回懟,“不用過不去,要是冇好,我會找你報銷醫藥費的。”

“哦......”

您老可真會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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