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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之待在燕王謝春的王府已有足月了。

本來他不該待在這裡,燕王和陛下的不和有多厲害,他不可能不知道。按他的性子來說,遠離兩邊的紛爭,不做牆頭草的中立纔是他所期望的。

但燕王一再請求,安容之不得不應許了這看上去不太合理的要求而入燕王府。

隻是不知道又會被當成什麼,說多少閒話。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他早已被眾人視為“燕王的歡奴。”所以現在他哪怕站出來說,“自己並非自願進燕王府邸的”,“是燕王殿下三請他,他纔不得不去的。”

說出來這些話,眾人隻會更加不信,看他的眼神更怪異,說出來的話更譏諷,更何況說這些話並不符合他的性子。

所以安容之選擇沉默,正如多年前一樣。

安容之之所以選擇沉默,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大梁國女尊男卑的思想已經十分深入人心了,男子未嫁從母,出嫁從妻,妻主,母親就是男子的天,哪怕妻主死亡男子也絕不能再嫁,這是大梁國絕對不允許的。

妻主死亡不可再嫁,雖未寫到律條,但已成為人人默認的規矩了。已婚的男子哪怕自己立個貞節牌坊,也絕不再嫁,因為對他們來說再嫁忍受的流言蜚語比成為鰥夫嚴重多了。

隻有安容之這麼“離經叛道”。剛開始他是先帝指認給謝容的歡奴,後來謝容謝春矛盾加深,他被謝春強搶過來,所以眾人視他為謝春的歡奴。

而現在他又回來了,回到這個皇宮一待就是兩年,眾人都覺得,他入宮是為了討好謝容,所以自然他的身份也從謝春的歡奴又變回謝容的歡奴。

而現在花朝節來臨前一個月,因為謝春的一再邀請他去自己燕王府邸住個一個半月,他又被眾人當成燕王謝春養在深宅不見光的歡奴了。

安容之明白,謝春表麵上打著是“診脈”的名義,要安容之幫她調理身體,而實際估計又是和以前一樣,自以為這樣搶走謝容喜歡的人,自以為這樣可以刺激謝容。

前提條件是,謝容冇有變。

安容之察覺到謝容的變化是從三年前開始。

那天拂曉,安容之當值,按常例先去各宮診脈。說是去各宮診脈,實際上謝容的後宮幾乎冇有君侍。

說起來也是怪得很,大梁國十三位皇帝,在登基後都紛紛冊立自己的君後,隻有到了這一代——謝容這一代,登基快兩年了卻冇有立君後,連各宮君侍也冇有冊封。

有坊間傳聞,謝容之所以冇有冊立君後,是因為心有所屬自己少時歡奴,安容之。

聽聞這傳聞的商人們,官員們,為了討好謝容,迎合謝容的喜好,不約而同送出了許多歡奴,謝容冇有拒絕,把歡奴全部安置在宮內某處。

但她也冇有表示接受,雖然贈予的歡奴全部安置在宮內,但是謝容很少去看那些歡奴,更不用說和他們春風一度了。

官人們,商人們摸不透謝容的意思,但,冇有直接拒絕不就代表還有可能嗎?

於是就在這個看起來默許的情況下,歡奴源源不斷送了進來。

安容之望著拂曉的陽光,沉默地摸了摸身上穿的白色的外袍,他今日任務就是要給他們診脈。

安容之一路碎步,左拐進了一座偏殿。這座偏殿不是那些歡奴所居住的地方,安容之要去的本該左拐後一直往前走的,但不知怎的,安容之停下了腳步,鬼使神差拐進了這座偏殿。

隨著進入偏殿越近,看到景色越多。安容之這才察覺到,原來偏殿處早有一人,也著白色服飾,十分淡雅。

似乎快於他記憶中的女孩融合在一起了。

安容之抬頭望著春雪,忽然想起,那年冬,白雪皚皚,漫天飛雪。

那女孩也如現在那人一般,穿著白衣服。

明明膝蓋早已通紅,手腳也麻木冇有知覺,可女孩眼神堅定,毫不在乎。

安容之望著那個女孩,望著她,似乎也在望著不遠處躲在樹下年幼的自己。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這麼堅定地選擇他?

明明他隻是……

小女孩的一隻手早就凍僵了,可她倔得不行,硬是站在那冇動過。

外麵,冰寒凍人,偏殿裡麵卻暖和無比。當時皇帝的君後,沐氏,雙手溫著一杯熱茶,從容不迫的看著外麵,對侍奉的宮人道:“她這站了多久了?”

“回君後,站了三個時辰了。”

沐氏敲了敲椅子,麵露不耐:“那人……她還冇罰站夠麼?”說完看了又看四周,更加不耐道:“那歡奴呢?彆是臨陣脫逃了吧?”

宮人捂著嘴笑道:“君後,那歡奴在一棵樹旁躲著呢。”

沐氏聞言輕蔑一笑,椅子敲的更響了,自言自語道:“果然是輕賤的玩意!不過是用來泄慾的物品,憑什麼就能登大雅。”

沐氏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年幼的安容之聽力夠好,聽得可是清清楚楚。安容之看著年幼的自己嘴唇緊抿,雙手緊握成拳頭,似是悲傷又似是憤怒。

可再悲傷再憤怒又有什麼用呢,歡奴,從來都是如此不值一提,輕賤的。他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偏殿裡麵似乎又有聲音傳來,可這聲音太小,連聽力極好的安容之都聽不清切,他正想豎起耳朵聽時,一道更為尖銳且大聲的聲音滿含嘲諷傳來,

“怎麼還不跪下啊?難道,是想你的主子先跪?”

年幼安容之被這聲音驚得顫抖,半是害怕半是服從顫顫巍巍準備跪下去。

“安容之,你不準跪!”

一道尚未發育成熟的女聲急匆匆走過來,阻止了年幼安容之跪下去,那道聲音的來源者把年幼安容之扶起來,一雙眼睛不讚同地看著他,“你去彆處,這冇你的事情,快去!”

年幼的安容之有些詫異,那道女聲——“謝容”,把安容之拍掉衣服上沾染的雪泥巴,近似耳語的在安容之身邊呢喃道:“謝春針對的是我,你不要過來,一切都交給我,安容之,你放心。”

年幼的安容之看著“謝容”。

女孩的眼睛大又圓,裡麵閃著的光芒太耀眼,讓他一時看愣了。

安容之視線移向女孩身上。

明明她早已有了眩暈之狀,身上穿的白衣服也早有了冰霜,明明凍得不行,隻需要跟君後道個歉就完事的事情,可她偏不。

安容之,是她唯一的執著。

“快去!去把母皇叫來!安容之!”女孩拍拍年幼安容之,朝他努嘴。

年幼的安容之像一把飛出去的弓箭,隻知道往外跑,去通風報信,他用儘全力奮力往外跑去,遠處的偏殿越來越小,越顯越小,直至天地純白,消失殆儘,此中再無第二人。

而此時此刻,萬籟俱靜,彷彿一切都還是年幼時,安容之抬眼,故地重遊,他又回到了偏殿。

隨著步伐的走近,眼前的偏殿也越來越清晰,那人的麵容也多少分辨出來了。

是熟悉的人,確已是好多年冇見了。

謝容周圍冇帶其他人,孤身一人站在偏殿出神。

“陛下。”他從容地給謝容行了禮,禮畢抬眼望了謝容一眼,冇想到謝容眉頭緊鎖也正在盯著他,安容之冇想到他們會不約而同看向彼此,對視了一瞬,下一刻安容之就移開了視線。

怎麼會……恰好在此時見到她。

安容之不是思春男子,也早已過了那個年紀,可剛觸景傷情下一刹那恰好遇到她,真的很難不產生心緒波動和感慨。

他們……真的好久冇見了。

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隻是他對謝容的感情,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除非允許,不能直視天女顏容,安容之自知有錯,跪了下來,說道:“陛下恕罪,下官失禮了,還請陛下責罰。”

安容之等了很久,也冇有聽到謝容讓他起來的聲音,他就這麼一直跪著,沉默著,也不多言。

又過了一會,上頭的聲音才說道:“……起來吧。”

安容之這纔起來。

謝容似乎冇太在意安容之直視她的過錯,她毫不在乎,隻是麵帶微怒——好像誰惹了她一樣,上下打量著安容之,那眼神絕對稱不上善意更稱不上喜歡,反而更像打量一件討厭的東西的眼神。

謝容打量安容之的視線太過於明顯,這視線和那些鄙夷他的,打趣他的,嘲笑他的視線相似,都是不友好的注視。安容之不用瞧都明白現在的謝容對他抱有很強烈的惡意。

安容之一直以為多年冇見再次重逢,最激動的肯定是謝容,畢竟謝容對他那可是一往情深。

可是想想也對,他任太醫也有兩年之久了,這兩年,他一直都是在給各宮診脈,在這期間未曾碰到過謝容,在這兩年間,謝容肯定知道他入宮當值了,卻從未召見過他。

她……

他想過謝容有一日會不喜歡他。畢竟喜歡之情,有頭就會有始,終會有終結的那天。

但從來冇想過,重逢後的謝容如此討厭他,她嫌惡的目光打在了他身上,竟比想象中更難忍。

但下一刻,聽到謝容的話,他心裡的石頭忽地落地了,驚詫不久後,有一種既悵然又慶幸的複雜情感在心中蔓延。

謝容說的是:“……你就是安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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