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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捲起枯枝殘葉,幾縷花瓣在地上打轉,纏繞於溫知藝輕紗裙襬下。

夜裡寒涼,門窗緊鎖,絲絲冷氣不知從何處冒出,不斷侵入二人體內。房中佈局簡陋,隻餘一張漆桌,一把方凳而已。

少女肩胛伶仃,此刻正不停哆嗦著。玄色披風下僅著一件單薄輕紗,留仙裙襬燒得焦黑,滿是劃痕的雙腿藏在裙下。

她擺了擺頭,長髮垂落至肩後,露出嬌美五官,杏麵桃腮上長睫翕動,即便身處險境仍是眼波盈盈,儼然一位靈動美人。

“彆掙紮了,省省力氣罷。”

被綁在角落的少年嗓音散漫,似乎對目前二人的處境滿不在乎。溫知藝置若罔聞,捆著的雙手在身後不停揉搓,雙腿發力試圖掙脫。

“即便是掙脫開了,你又如何再逃出這偏鄉僻壤?現下他們可不如方纔那般鬆懈了。”

聽聞此話,溫知藝不由沮喪起來,閉著眼腦袋重重往牆上一倒。

這小倌還敢與她提起方纔的事。若非他將她攔住,單憑那輛馬車又如何追得上早已跑遠的她。如今倒好,又被抓回此地,真是氣煞她也!

且看當時情形,似乎眼前這少年並非在貴人手下做事,否則不會與她一道被綁在房中一整夜。

罷了,她也不奢望這白麪男寵能帶她逃離此處。溫知藝不願開口與之爭辯,雙手繼續揉搓摸索著,試圖找出繩索的解法。

“你且放心罷,我定不會讓你有事。”小倌麵色平靜倚靠著牆壁,在一旁闔眼休息。

話落,溫知藝冷哼一聲,懶得搭腔。

此刻晨光熹微,山間瀰漫著氤氳雲霧,暖陽灑下泛起淡淡金光。山風拂過掀起絲絲涼意,清冷空氣中夾雜著發焦的炭灰味。

昨夜那場大火席捲半座西山,險些燒至山腳。

一天一夜未進食,溫知藝此刻已有些虛脫。不待她思考清楚現下當如何,隻聽門外哐當作響,銅鎖落地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原先靠在角落的小倌猛然睜開雙眼,他略微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露出些許純良之意。

“你這是做甚?”溫知藝疑惑不解。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小倌有些許奇怪,不像是看上去那般純樸無偽,反而總在不經意間展露出冷峭的眉眼。且看他昨夜將她從山火中救出的模樣,那身手並非一般的小倌能擁有。

腳步聲打斷溫知藝的思緒。

“大人,這便是昨日送來的‘貨’,您瞧瞧。”門外人語氣諂媚,不知在與誰說著話。

“不必了,”另一道略微低沉的聲音響起,想來應當是那位“大人”,“等入了夜裡……”

聲音隔著木門,模模糊糊聽得不甚清楚。

此處彆院的人似乎並不多,自今晨起隻聽聞幾聲腳步,院外不時有人低聲交流,其餘時刻仍是寂靜如夜,也不知先前送來的那幾位樂伶小倌現下在何處,想來應當也是生死未卜。

“大人!”

話言未畢,隻聽身旁那小倌揚聲呼喚。

溫知藝表情逐漸僵硬,隨後緩慢轉頭,望向突然出聲的少年。後者並未理會溫知藝投來的視線,即便那是一道充斥著滿滿恨意的目光。

他這是在作何?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麼。不與她一道想辦法逃出去便罷了,怎的還出聲將門外人引進來呢。

“倌倌有些餓了,不知能否伺候大人用膳?”白麪男寵“聲”如其名,那故作嬌羞的模樣如同在樓裡特意訓練過一般,流暢自然。

“你這小白臉……彆說了!”溫知藝咬牙切齒,若非雙手被捆著,她定要衝過去將這人的嘴死死捂住。

小倌並未將溫知藝那句“小白臉”放在心上。隻見他輕笑一聲,隨即轉頭看著溫知藝,神色不明,低聲開口道,“若想逃出去便配合我。”

門外人並不知曉二人的談話,隻聽他大笑著吩咐道,“這含香閣的小倌著實有意思,來人!備酒。”

木門被推開,年久失修的“吱呀”聲在空曠的房中格外明顯,光線霎時照亮角落,連帶著山風也夾雜著冷氣竄進屋內,吹起散落在地上的粉狀物。

許久未見陽光,溫知藝眯著眼望向門外,那人背對著陽光走進房中,看不清麵容,隻知身形魁梧高大,想來應當是位不好惹的人物。來人身後跟著幾名小廝,快步上前將捆綁二人的麻繩解開。

趁著溫知藝站起身活動筋骨之餘,小倌一個箭步衝上前,不待他走到貴人麵前,又猛然停下。隻見他身姿一扭,腕部頂在腰際,手指呈蘭花狀,款款朝著坐在桌前的大人走去。

“……也不至於此。”溫知藝不知這小倌究竟想作何,她立在一旁呢喃道,表情僵硬。

眼前少年已至貴人身前,身量竟比那位大人還要略高一些。因著昨夜將身上的披風借與溫知藝禦寒,少年此時僅著一件素色長衫,背影高瘦清冷。

“大人,我時常聽樓裡的哥哥們提起您,都說您威猛無比。”

小倌手持酒壺,側著身正欲為大人斟酒,姿勢略微僵硬,帶著些許生疏。

溫知藝將目光落在小倌持著酒盞的手,骨節分明,如此精美修長的雙手卻用來替人倒酒,著實可惜了。

許是因著溫知藝過於冷淡,襯得白麪小倌愈發熱情。可即便是眼前少年如此主動有趣,貴人卻不領情。

他啜了口酒,閉著眼緩緩吐出一口氣,隨即睜開雙目睨了一眼溫知藝,眼裡儘是貪慾。

溫知藝撇頭暗暗“嘖”地一聲,隱冇在寬袖下的雙手緊握拳頭,渾身微微顫抖著。她明白自己作為樂伶,在這個朝代的人眼裡也不過是玩物罷了,若她還能逃出去,勢必要做出一番事業改變此等不公的局麵!

然而現下要做的,應當是想儘一切辦法拖住眼前的貴人,莫要讓他察覺到自己的心思。

溫知藝按下心神強迫自己冷靜,深吸了一口氣,正要抬腿往前走時,站在貴人身旁的小倌一個箭步繞過椅子擋在她麵前。

“大人,我們含香閣的小倌也是善歌舞、通曲藝的,您若是想聽曲兒了,倌倌唱與您便是,何必總抓著那不解風情的人不放。”

白麪小倌說罷,微微側頭睨了她一眼。

“單單是你唱曲兒,那又有何意思。”貴人冷笑一聲,對著小倌說道。

溫知藝從少年鎮定自若的表情中看出一絲凝重,這人不會是裝的罷?為何總攔在她身前,說一些看似有理實則古怪的話。

溫知藝偷偷挪動腳步,眯著眼暗自觀察少年。

眼前人斟酒姿勢僵硬,佈菜手法生疏,可這飲酒的姿態倒是灑脫自然,若是換上錦衣玉袍,便是活生生的京中少年郎。

這小倌莫不是……

腦海裡一陣風暴過後,溫知藝走上前,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趁著對方愣怔的功夫從他手中搶過銀箸,隨後邊替大人佈菜邊開口道,“大人,瞧您這話說的,不如我給您彈首小曲兒?”

這少年究竟是不是小倌,試一試便知道!

貴人聽聞,轉頭看向溫知藝,隨即朝門外擺了擺手,幾名小廝將器樂端進房中。

溫知藝麵上不露聲色,然而再如何強忍不適,望著眼前那肥碩身軀上頂著的醜陋臉龐,如此微笑地與她對視,真是令人作嘔。

“你方纔不是說通曲藝,要唱給貴人聽麼?”溫知藝轉身抬頭看向少年,指著房中那一堆器樂,輕笑道,“含香閣的小倌,總不能一個都不會罷?”

二人隔著一桌酒菜對視,今日春光大好,朝陽灑在溫知藝的臉上,泛起一層柔光,眼前少年垂眸看她,麵上笑意盈盈,似乎並未將溫知藝挑釁般的話當真。隻見他抬腿款款走向溫知藝,隨即彎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我的確不是……”

少年湊得很近,英朗的五官在眼前放大,溫知藝甚至能感覺到他說話時撥出的熱氣,耳朵逐漸發麻,臉頰不知何時也布上紅暈。

不是……不是什麼?溫知藝開始有些糊塗,隻覺二人的距離似乎有些越矩,讓她無法正常思考。她自詡是個敏銳伶俐的人,可眼下……

“但我並非壞人,你且放寬心罷。”少年說完便直起腰來,拉開兩人的距離。

話落未畢,溫知藝即刻反應過來,這小倌並非一般人,話裡話外儘是圈套。怪不得方纔要她配合好,也不知他究竟想要套出什麼,她且幫他一把!

溫知藝嘗試著動動手指頭,隻見她拂袖抬手走上前,持起銀箸便要為貴人佈菜。

此時,被二人晾在一旁的貴人仰頭將酒送入肚中,開口道,“含香閣前幾日送來那批貨若是能有你們一半聰慧,也不至於現下被扔在問玉堂了。”

問玉堂?

溫知藝二人默不作聲地對視一眼。

三兩步之外,小倌低著頭站在貴人身旁,眼底墨色翻湧,意味不明。

溫知藝輕聲開口道,“貴人,瞧您這話說的,莫非此處並非問玉堂?”

“這不過是放貨的地兒罷了,我彪某人還未落魄到如此地步。”彪大人對溫知藝的反應甚是滿意,臉上輕蔑的笑容愈發明顯。

溫知藝悄悄翻了個白眼,麵上不露聲色地繼續假裝佈菜,心中盤算著什麼,身旁的少年亦是,持著酒壺硬生生倒了兩杯酒。看著眼前爽快豪飲的彪大人,二人快速交換眼神,溫知藝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彪大人便是連放貨的地兒都如此氣派!”白麪小倌聲音鏗鏘有力。

“究竟是何上等貨才能放在此地。”話音未落,溫知藝便續上。

二人推杯換盞,語氣真誠不諂媚,麵上單純無城府,一幅懵懂無知的模樣,配合得恰到好處。

“也不過是一些吃食罷了。”彪大人挺直腰板,眼裡儘是得意。在二人的哄騙下,不知不覺已飲下幾杯烈酒,話匣子逐漸打開。

“瞧見冇,角落那一堆貨,這可都是‘銀子’。”

小倌聽聞,終於抬起頭,隻見他揚起明朗的笑容,“大人可真會說笑,不過是一些鹽罷了,怎能稱作銀子?”

溫知藝順著視線望去,袋袋貨物堆置在角落,有些許食鹽散落在地上。一陣風從門外灌進來,白色食鹽在空中飄蕩,隨後被卷至眾人腳邊。

數量如此之多,這應當是……販賣私鹽罷?

“你這小倌真不知事,這並非一般的鹽,”彪大人愈發傲慢起來,他抿了一口烈酒,眯著眼呢喃道,“城北江寧渡口那處……”

彪大人音量逐漸漸小。

“果然。”

隻見那白麪小倌冷哼一聲,猛然上前將彪大人按在桌上,隨後單手揪起胸前的白衫朝空中一扔,露出內裡的深緋色圓領袍。

此刻雲停風靜,便是連溫知藝也屏住呼吸,白衫在空中飄蕩,隨後輕輕落在地上。

“你……你是大理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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