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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微微顫動,給昏暗的密室帶來一絲絲光明。燭光後藏著一張皎白的麵容,猶如皓月懸於黑夜。
若隱若現之時,卻見一位白衣仙子,立於燈火闌珊處。
“梁護法,這件事辦的很好。”
黑暗中的梁子君聞聲微動,那副黝黑的皮囊已經完全融於黑暗之中,以至於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暗處飄來一陣低沉的聲音:“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哪怕這件事,違背了我的良心......”
黑暗的密室,短暫的寧靜。
“好了,你先出去吧,一會兒我單獨和他聊聊。”
梁子君木訥地轉過身,猶如一具懸絲傀儡。
當走到房門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彷彿一瞬間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教主......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切不可食言......”
美人回眸一笑:“你彆忘了,我與顧公子也是故交。我請他來,隻是想敘敘舊而已,你不必過於擔心。”
當顧欽烽悠悠轉醒時,密室早已燈火通明。美人坐在他身旁,吹拂著手中瓷碗。
見他醒來,美人莞爾一笑:“顧公子,你終於醒了。正好我給你熬的桂圓蓮子粥也溫了,趕快喝了吧。”
顧欽烽的腦袋還有些陣痛,但神誌已然清醒。他驚慌的掃了一圈,卻不知自己身處何地。恍恍惚惚之際,他抬頭望向身邊那位美人。臉色霎時由驚轉疑,由疑轉癡。
此女超凡脫俗,不似人間之物。一身白衣勝雪,雙眸粲粲如星,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
此花一出,群芳儘皆黯然,即便是鈴兒、鸞兒、懷仙、晚雲等國色天香,也不及其十分風采之三分。
等等!晚雲?
她身上怎麼隱約有晚雲的影子?
坦白來講,這女子比晚雲風姿更佳,但二者的確有幾分神似!
顧欽烽端詳半晌,悠悠問道:“我這是在哪?你是什麼人?”
“顧公子不記得我了嗎?咱們小時候見過麵啊。”
顧欽烽望著眼前這張絕世容顏,很快便注意到她額頭上那枚蓮花胎記。
倏地!腦海中閃出一個身影——祭壇之上,熊熊烈火,骨如白玉,貌似初荷。
隨後,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明月?你是傅明月?”
美人嫣然一笑:“冇錯,我就是傅晚雲的姐姐——傅明月。”
顧欽烽呆愣在床上,心中快速思量,大腦也逐漸清晰起來。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許州城的客棧中。
他遇到了梁大哥,還和梁大哥在一起飲酒來著。
可梁大哥去哪了?鈴兒他們又在何處?自己怎麼會在這?傅明月此舉是何目的?她現在是正是邪?
傅明月看著他眉頭緊鎖的樣子,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問,但你放心,你很快就會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好,那麼請問姑娘,顧某如今身在何處?”
“白蓮教總壇。”
“逍遙鎮?”
傅明月搖了搖頭:“非也,這裡是新總壇。”
“新總壇?”
傅明月繼續解釋:“逍遙鎮地處平原,易攻難守,隨著白蓮教的勢力日漸壯大,那裡早就不適合作為總壇了。今年年初,少林派突襲逍遙鎮,致使總壇傷亡慘重。為避免悲劇重演,我們找了一處更為隱秘的地方作為新總壇。”
顧欽烽沉吟片刻,又問道:“我的朋友現在在哪?”
“你放心,他們很安全,和你一樣安全。”
顧欽烽聽她回答的模棱兩可,心中愈加擔憂。
“他們到底在哪?還請傅姑娘明示!”
“顧公子這麼在意那幾人的安危,看來其中必有你的心上人吧?”
“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誰敢傷害他們,誰就是我顧欽烽的敵人!”
顧欽烽的語氣十分強硬,眉宇間已有慍色。傅明月卻不惱怒,臉上依舊平靜如水。
“咱們故人重逢,何必鬨得這般生分呢?小女子貿然將顧公子請來,的確有些唐突。還望您能夠多多包涵,切莫生出敵意。”
顧欽烽強壓住心中怒氣,用儘量溫和的語氣應道。
“傅姑娘言重了,我顧欽烽並非忘恩負義之人。當年在千魂崗,若非姑娘出言相助,我們一行人插翅難逃。這份恩情,顧某始終銘記於心,又怎敢對您有敵意。隻是我這人性子耿直,不喜歡拐彎抹角。姑娘把我抓來究竟所為何事,還望直言相告。”
傅明月喃喃道:“果然是個光明磊落的男子漢,怪不得晚雲那麼喜歡你。”
顧欽烽聽她提及晚雲,心中不由一怔。
“既然顧公子是個爽快人,小女子也就不賣關子了。”
傅明月頓了頓,又道:“我這次請你來,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和您敘敘舊,二是......希望你能和晚雲成親!”
聞聽此言,顧欽烽差點驚掉下巴。對方輕飄飄的幾句話,似乎就要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
他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你這是亂點鴛鴦譜啊!”
傅明月顰眉道:“為何不可,難道你不喜歡晚雲?”
“我喜歡她,但那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從冇想過男女之情!”
傅明月臉上露出一絲嗔怒。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來這麼多解釋。既然你承認喜歡她,就要和她在一起。過幾日我派人把晚雲接過來,你們就在這成親。”
顧欽烽被她這番言論懟的有口難辯,但他也不會束手就擒,於是肅聲道:“關於這件事,我不願多費口舌,總之顧某不能從命。姑娘若無其它事,還請把我朋友放了。我們還要趕路,就不在此久留了。”
傅明月那張絕美臉蛋瞬間陰鬱下來,眼神也變得極其淩厲。
“顧公子若不答應這件事,你和你的朋友都走不了。”
“你是在威脅我?”
“算是吧。”
“哼!那就看傅姑娘有冇有這個本事了!”
顧欽烽猛然起身,從床上一躍而下,可一個冇站穩,竟險些蹌倒在地。
此刻,他才感覺到四肢痠軟,身子飄忽無力。他試著運功,卻提不起半分真氣。
顧欽烽大驚失色,又嘗試了幾次,依然是徒勞無功。
“顧公子不必白費力氣了,你中的是「化骨消功散」,若無解藥救治,則一身功力儘失,與廢人無異。”
顧欽烽絕望的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梁子君那張滄桑的臉。
他淒聲道:“我千防萬防,卻冇防住故交摯友,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傅姑娘,顧某還想問一件事。”
“關於梁子君?”
“冇錯!”
“他的事,還是讓他親口對你說吧,我無可奉告。”
顧欽烽苦笑一聲:“罷了罷了,事已至此,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了。但這件事皆因我一人而起,與我朋友無關,還請傅姑娘放了他們。至於顧某這條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剮你,我會把你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想。等你決定和晚雲成親了,我就會把你放出來。至於你的朋友......我不會動他們一根汗毛,你和晚雲大婚之日,就是他們重獲自由之時。”
說罷,傅明月招呼一聲,兩名身材高大的白袍護衛從門外閃出。
二人將顧欽烽架起,然後給他套上一塊黑頭套。
顧欽烽內力儘失,此刻隻能任人擺佈。他被二人裹挾而行,隻覺的七拐八拐走了很遠。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幾人才停住腳步。
這時,他耳畔又傳來傅明月的聲音。
“這個地方足夠安靜,你就在這好好考慮吧。另外,你心裡一定還有許多疑問,或許在這裡能找到一些答案。”
話音即落,顧欽烽頭上的頭套被緩緩摘下,可眼前依舊是一片昏暗。
少焉,身後的鐵門「哢嚓」一聲鎖死。隨之響起的,隻有傅明月和那兩名護衛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顧欽烽強穩住心神,開始觀察自己所處的環境。
四麵牆壁足有六丈之高,卻無一扇窗戶,隻有左麵最高處有個狹小的通風口。右側牆壁立著兩根將要燃儘的蠟燭,為這座牢房略增幾分光亮。空氣中夾雜著潮濕腥臭的氣味,令人不禁作嘔。好在此時既非酷暑,也非嚴寒,否則他定會被悶死或凍死。
顧欽烽心中暗忖:“看來傅明月是鐵了心逼我就範,不然怎會把我發落到這個鬼地方。哼!小爺我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越逼我我越不從,看你能耐我何!”
正當他思慮之際,卻在牆角處隱約瞥見一個人影!
顧欽烽大驚,難道這裡還關著其他人!
好在他膽子大,片刻驚慌後,便拿起一根蠟燭前去檢視。
可走到跟前一看,他的臉色霎時嚇得慘白。饒是他有十個膽子,也被嚇破了八個。
因為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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