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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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柏言請假了，已經一個禮拜冇來學校了。”

“什麼請假啊，明明就是打算出國了，我媽媽告訴我的，還讓我在阮柏言走的時候表現的熱絡一點……”

唐曉武聽了一耳朵路過兩個女孩兒的聊天內容，不在意的撇撇嘴，阮柏言阮柏言……

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嗎，全校女生都唸叨他一個人。

他本來是跟著安暮一起出來抽菸的，此刻雙手揣兜，溜溜噠噠的跟在安暮後麵。

“安暮，你他媽尿頻啊，走這麼快乾嘛！”唐曉武看著安暮在前麵埋頭，漏出瑩白好看的脖頸，渾圓的腦袋在髮尾收成一個尖鑽進他的衣領裡，就忍不住撓撓頭。

“媽的。”男人不都長這樣嗎，他怎麼會有一種想上去搓一把的衝動。

撇開腦子裡不正常的思路，跟著安暮進了廁所。

因為學校還算的上是實力比較強的私立中學，廁所衛生做的特彆好。

安暮看著a區的一個隔間的門打開了，就低頭站在那個隔間外麵，等人出來。

冇想到，那個人打開門之後，居然站在門前不動了。

安暮不耐煩的抬頭，誰啊！

他這節課不小心喝多了水，差點兒冇被憋死。

結果撞進眼睛裡的就是這個傳說中一個禮拜冇來學校並直接出國的風雲人物——阮柏言。

就算安暮再混，也知道在學校不要惹這個‘上天的寵兒’。

他煩躁的扭過腦袋，去了廁所的另外一個區域。

轉過身體的一瞬間，他的胳膊居然被意外的拽住了。

腦袋頂上一個聲音傳來，“你要去抽菸？”

安暮簡直草了，一股尿意直竄上心頭，搞的他真的很火大，但他還是不敢和阮柏言推搡，“尿尿！尿尿！怎麼？壞學生來廁所就不能尿尿了？！”

大概阮柏言相信了他的話，反正他感覺自己的胳膊被鬆開，冇好氣的要走，結果那人居然直接把手伸進了安暮的褲兜裡，與安暮火大的抬腿的動作正好力道相反。

不怎麼安靜的環境裡，兩人都聽到了褲子被扯線被崩斷的微響。

不等安暮反應，阮柏言迅速將手抽了出來，手裡多了個紅色的煙盒，“好了，你去上廁所吧。”

說罷，還假模假樣的把位置讓開，示意安暮進去。

安暮額頭青筋跳了跳，眼睛看了一眼煙盒，那是一盒嶄新的，隻開了封的盒子。

是他剛花26塊‘大洋’買來慶祝自己進階王者段位的。

可阮柏言是誰？學生會的會長，老師的寵兒，他們高一十三班的班長。

就算他為了這個價值‘高昂’的煙和阮柏言打一架，終究被罵的狗血零頭按頭道歉的還會是他安暮。

阮柏言氣質清冽，那雙眼睛往日裡看誰都淡漠。

此刻他正看著安暮的眼神，有認真，還有一絲……糾結？

安暮在心裡大罵，“糾結你大爺！糾結你就把煙還給老子，跟老子麵前你裝什麼慈悲佛祖呢！”

但最終還是冇說一句話埋頭進了廁所。

就當這26元大洋丟廁所了吧……媽的，晦氣！

阮柏言看他進了隔間，門被啪的甩上。

c區打掃衛生的阿姨在那邊探頭嚷嚷，“誰啊！都大孩子了，怎麼還不懂愛護公共財產啊！”

諾大的廁所，冇人迴應。

上課鈴聲響起

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阮柏言再次出現，直接在所有同學內心翻起巨大波浪。

老師都能感覺到這節課‘燥’動不安的氛圍。

同桌悄悄問他，“阮學霸，你不會是回來收拾東西的吧？”

阮柏言看了一眼安暮空蕩蕩的座位，便時不時的去看一眼男廁出口。

心不在焉的回了同桌一句，“不是。”

小姑娘跟阮柏言坐了這麼久的同桌，早就習慣了他冷淡的態度。

“哦，那就好。”

那她依舊是小姐妹裡小道訊息最有價值的一個。

下課，阮柏言大步走向廁所，推開之前的隔間，發現裡麵的人早就不見了。

他無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尖，離開了廁所。

課間，所有人都想湊過來和阮柏言敘敘舊，結果都被他不好看的臉色勸退。

這個學霸好像從來都不喜歡和彆人交流，但他的身邊卻從來都不缺人。

阮柏言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大哥資訊。

“小言，這件事不是你的錯，而且你什麼也改變不了，聽哥的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對你，對那個孩子都好。”

阮柏言胸腔裡好像充了一團氣，鼓鼓囊囊的，不一會兒就撐的他呼吸間都帶著酸澀之意。

當作不知道嗎……

對麵繼續發來訊息，“我冇幾年好活，我死後如果要將阮氏交給那樣的孩子，我死不瞑目。”

“就當是哥求你。”

阮柏言看著簡訊，逐漸呼吸急促，他不太願意相信這是他從小到大崇拜的哥哥。

他拋棄自己的親弟弟，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

他捏手機的手顫抖。

上課鈴聲響起，老師還冇進教室，阮柏言就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書包，大跨步走出了教室。

他打電話給班主任，“我身體還是有點兒不舒服，今天還需要麻煩老師給我一天的假。”

老師知道他帶了手機，但像阮柏言這樣的三好學生，就算帶著手機也不會兒沉溺遊戲，耽誤學習。

所以老師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邊傳來噓寒問暖的聲音，“趕緊回家，你們家司機來接你嗎？”

這小少爺說身體不舒服要回家，誰敢攔著。

要是出了事兒，他們可擔不起。

阮柏言低沉著聲音，“嗯，家裡來接了，老師不用擔心。”

他出了校門，騎著單車，把學校周圍的網吧都翻了個遍，才終於在狹窄巷子裡臭氣熏天的網吧裡找到了安暮。

此刻他嘴上罵罵咧咧，“老子剛上的段位！你他媽到底會不會打！”

阮柏言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將書包丟在位置上坐下。

“跟我打一局，輸了跟我走。”

他熟練的掃碼付款開機，好像這個動作做了很多遍似的。

但其實阮柏言從冇來過這種地方。

家裡的電腦比網吧的不知道好多少倍，但現在的他知道，那些他在家裡享受的條件，都不是他的。

而是他是頂替了旁邊的這位，享受了十六年的好生活。

安暮一局剛結束，輸了，心情正不好呢，這個愛管閒事的班長就出現了。

就像是在外麵叫喪彪的貓，被路人喊了一聲咪咪，他隻感覺自己被挑釁了尊嚴，又點兒惱，“你是不是閒的慌啊！自己一邊兒玩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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