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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進強起床後,把宿舍整理得乾乾淨淨,這是他長期在軍隊生活養成的習慣。單身生活彷彿讓他又回到了軍營,全身充滿活力,生活中貫穿著簡單、整潔、立說立行,講究效率。

張進強35歲左右,清秀精乾,目光炯炯有神,他是省委辦公廳一位副處長,擔任扶貧工作隊隊長,掛任東山民族自治縣委副書記。來自省委辦公廳下屬單位的科級乾部扶貧隊員雷浩、李男、劉敏掛任桃花鄉副鄉長。

張進強和另外三名扶貧隊員一起到鄉政府食堂吃早餐。

他們是昨天中午到達東山縣委,下午,東山縣委召開了常委會,藍州委組織部副部長宣讀了省委關於張進強同誌任東山縣委副書記的決定。東山縣委書記袁洪忠作了表態發言,堅決擁護省委關於張進強任東山縣委副書記的決定,要求大家積極支援張進強同誌履行職責,並介紹了東山縣和桃花鄉的基本情況。會議結束後,吃完晚餐,張進強一行乘車前往桃花鄉。

他們到鄉政府後,是老舒和楊興富迎接他們的,幾位鄉乾部幫助他們把行李搬進宿舍。想到已經很晚了,老舒就帶著張進強他們,簡單地介紹了鄉政府大院的分佈情況。並告訴他們,桃花鄉的乾部大部分是本地人,住在不遠的周圍,在家吃飯,所以鄉政府冇有食堂。為瞭解決扶貧工作隊的吃飯問題,鄉裡專門聘請一位十九歲的姑娘給扶貧工作隊做飯。

張進強按照老舒說的方位找到了食堂。食堂在大院左側,是一層三間木板房,左邊一間是廚房,中間一間是餐廳,右邊一間是宿舍。張進強走進餐廳,看到中間擺著一張低矮的四方桌,每方兩條矮凳,像雷浩這樣肥的人坐下,雙腿一定頂著肚子,很不舒服。餐廳前後各有一扇窗戶,顯得亮堂。水泥地麵,很乾淨。張進強走進餐廳,一位姑娘從廚房進來,她一米六高,大眼睛、高鼻梁、爪子臉,穿黑色上衣、不過膝蓋的短裙繡了花邊,一雙長腿比較耀眼,烏黑的頭髮盤在頭頂上,像一座黑色的山峰,山頂上開著一朵紅花,給人的感覺是活力、健康、性感,總是帶著具有語意的微笑。

張進強向姑娘介紹我叫張進強。姑娘愣了一下,她原來以為張進強應該是五十多歲的人,冇想到這麼年輕,還挺帥氣。她還是不敢確定,忙問,你就是縣委副書記張進強嗎?張進強笑著說,是的。張進強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縣委副書記?姑娘笑著說,你還冇來,鄉裡的領導就給我們講了,你是縣委副書記和扶貧工作隊隊長,要把你們的飯菜做好。她接著說,你雖然還冇到,鄉裡的乾部都知道你的名字,大家都盼你早點來。張進強冇想到鄉裡的人這樣關注他,說明對他有較高的期待。他問了姑孃的姓和名字,以及家住哪裡。姑娘姓黃,叫黃小桃。她說,大家都叫她小桃。她家住在喬紅村,她在家裡是老大,下麵有一個弟弟在縣城讀初中。鄉領導考慮到她弟弟在縣城讀初中花錢,她父母都是種地的,冇有多少收入,家裡供不起弟弟讀書,所以讓小桃到鄉裡為扶貧工作隊做飯,領工資供弟弟讀書,村裡出一個初中生不容易。

張進強又向小桃介紹了雷浩、李男和劉敏。雷浩的眼睛緊盯著小桃,從上到下掃描,被這位性感的苗族姑娘吸引住,搶上前伸出手想與小桃握手,小桃猶豫了一下,紅著臉勉強伸出手與雷浩握手。李男也伸出手與小桃握手,搞得小桃很不自在,臉色緋紅。小桃忙招呼張進強坐下,讓他們等一會,她馬上給大家煮麪。

小桃轉身進廚房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她端來了一碟辣椒麪,然後端來了四碗麪,每碗麪上放一個荷包蛋,麵中放了醬油和醋。雷浩對著擺在麵前的麵,左偏頭,右偏頭斜視了一下說,連蔥花都冇有,這也太簡單了吧。張進強冇有理會,端起麵吃起來,劉敏也端著麵就吃。

吃完早餐8點半鐘,張進強找鄉黨委書記老舒辦交換扶貧工作意見。

鄉政府是兩層木房樓,扶貧工作隊住二樓,鄉黨委書記、鄉長、副鄉長和鄉黨政辦的辦公室在一樓,其他鄉乾部及站所的辦公室在另一棟兩層木樓裡。

由於房子修建的時間不算長,木製牆壁呈淺黃色,木紋清晰,可以聞到木材淡淡的香味。

老舒的辦公室在一樓堂屋左手邊第一間,張進強敲門,辦公室冇人。他去問鄉黨政辦公室秘書楊興國,鄉裡幾點上班,楊秘書說,一般9:30以後才陸續上班。

張進強看了一下手錶,8:30,省委辦公大樓各辦公室迎著朝陽,都在打掃衛生或提著溫水瓶到開水房打開水或取檔案報紙等,熱熱鬨鬨,朝氣十足。省直機關上午8:30上班,張進強幾乎都是8:10前到辦公室。而此時的桃花鄉黨政機關還見不到一個人影,冷冷清清,好像這兒天亮得晚些似的,張進強產生了不適應感。

來之前,他聽說過基層上班比較鬆散,特彆是民族地區工作節奏還要慢些,但確實冇想到這麼鬆散,這麼慢。

他作為東山縣委副書記,帶隊伍抓建設也是他的重要職責,必須要改變這種渙散局麵。他知道,扶貧工作不隻是扶貧工作隊的事,而是全鄉乾部群眾的事,要鄉黨委政府帶領群眾齊心協力乾,才能脫貧。如果鄉黨委政府是這種精神狀態,扶貧工作隊再努力,扶貧工作不會取得好的成績。

軍隊等級分明,紀律嚴格,一切行動聽指揮,管理比較簡單。辦公廳的乾部素質總體比較高,工作認真負責,守紀律,守規矩,隊伍也好帶。民族地區的基層乾部隊伍怎樣帶,對他來說是個新課題。

張進強從小就聽說少數民族民風彪悍、比較野蠻等對少數民族貶低的民間傳說,雖然他不完全相信這些說法,但是,他相信對民族乾部與漢族乾部的管理應該有一些區彆,處理問題要慎重一些好。起碼要充分瞭解他們的習性,掌握他們聽得進的語言,用他們能夠接受的方式,再幫助他們克服存在的問題和不足,特彆是要搞好團結,才能共同把扶貧工作做好,這對張進強來說是一個挑戰。

張進強回到宿舍後,心裡非常著急,他思考著怎樣切入扶貧工作,及時找到有效抓手,儘快打開扶貧工作的局麵。他過去在部隊工作,主要負責帶兵和訓練,工作比較單一。到省委公廳後,主要從事調查研究、檔案起草、辦文、辦會等工作,對基層工作和群眾工作並不熟悉。組織上決定讓他帶隊扶貧後,他也既高興,又感覺壓力大。

高興的是,這些年積累了比較豐富的政策理論、經濟學等方麵的知識,可以到實際工作去運用和實踐,真正到一線直接接觸群眾,瞭解群眾,瞭解基層,以後能夠更好地做好工作。為此,他知道自己必須完成兩個轉變,一個是從做文字工作轉變到做事務工作;另一個是從做宏觀工作轉變到做微觀工作。

壓力大,是因為他對基層工作不熟悉,對基層乾部群眾不瞭解,對帶領乾部群眾抓經濟社會發展心裡冇底。

他專門請教前幾年帶隊扶貧的幾位同誌,他們告訴他,扶貧工作任務可以做到基本完成任務和突出完成任務。省裡每年都要向50個貧困縣各派一個黨建扶貧工作隊,每個工作隊帶著30萬元扶貧款,進駐一個貧困縣的一個鄉鎮,協助鄉鎮黨委抓好基層黨組織建設,發揮黨組織凝聚力、戰鬥力的作用,帶領群眾脫貧致富。把30萬元扶貧資金用在刀刃上,發揮資金的槓桿帶動作用,扶貧工作隊平平安安,如果做到這些,這就是完成了基本任務;很好完成任務,是在完成基本任務的同時,找準製約當地經濟社會發展的突出問題,拿出解決問題的方案,向上級積極爭取項目和資金,分階段分步驟解決這些問題,成績顯著。

一向責任感極強的張進強,他不可能僅僅滿足於完成基本任務,他會儘最大的努力去做好這份工作,乾出點樣子,對得起組織,對得起當地乾部群眾,有個好的口碑,也為今後的發展鋪平道路。

通過深入調研,找準製約當地經濟社會發展突出問題,製定脫貧解決方案,他是有信心的。但是,要積極向上級爭取項目和資金等,帶領乾部群眾抓好項目建設,用好資金,他心裡冇底。資金和項目都掌握在政府相關部門,申請的方式和流程等,他一點都不熟悉。在省委辦公廳工作期間,除了與政府有關部門的辦公室有工作往來外,與掌握資金和項目的部門幾乎冇有任何交道。

大概十點來鐘,老舒來到張進強的宿舍,不好意思地說,張書記,您找我不好意思,來晚了。張進強昨晚見到老舒時,因天太黑,雖然有路燈,但是,光線非常暗,冇看清楚老舒,而現在才真正看清楚。老舒四十**歲,布衣族,瘦瘦的,穿著非常樸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村的村民。他很隨和,遇人遇事總是不慌不忙、先笑一笑,給人感覺既樸實又老實。

張進強招呼老舒坐下,給他泡了一杯茶。

老舒端起茶激動地說,張書記的工作作風值得我們學習,你們昨天乘了**個小時的車,晚上十一點過鐘纔到,還冇休息好就工作,你們應該休息兩天再工作嗎。

張進強笑著說,昨晚睡了一覺,體力恢複了,今天冇有一點疲憊感,就想抓緊工作,想聽聽你對扶貧工作的意見。

老舒在桃花鄉工作十餘年,對桃花鄉情況十分清楚,講起來如數家珍。桃花鄉是東山縣最偏遠最貧窮的一個鄉,全鄉轄6個行政村,12個自然村寨,5665人,少數民族占83%,主要有布衣族、苗族和水族,貧困線以下的農戶占80%。全鄉最落後的是基礎設施,製約了全鄉經濟社會發展,也是最急需要解決的問題。最典型的問題是,桃花鄉到302省道(都柳江鎮)除了高底盤的越野車勉強能走,其他車輛是走不了的;鄉政府到6個行政村冇有公路,還有一些水利設施需要建設,等等。

老舒講得非常細,生怕有遺漏而影響扶貧支援,希望通過扶貧工作多解決一些問題。這麼多年的基層工作,他體會最深的是冇有資源什麼都乾不了。比如,他們最想乾的一件事就是把桃花鄉到302省道這段路改造能通各類車輛,年年都向縣裡申請,年年都落空,他們又冇有其他渠道引來資金。原來還雄心勃勃想做點事,時間一年一年過去,一件事都冇做成,信心也逐漸被歲月吞噬,朝氣越來越少,暮氣越來越多,活性越來越少,隋性越來越多,等、靠、要的思想越來越重。

張進強一邊聽一邊不停的記錄,聽完老舒介紹完情況後說,我們扶貧工作的基本思路是首先做好調研,走訪6個行政村12個自然村寨,與6個村黨支部和村委會乾部及部分貧困戶座談,聽取對扶貧工作的意見和建議。然後製定扶貧工作初步方案交鄉黨委討論聽取意見,修改後報縣委審批實施,並報扶貧工作隊員單位,爭取他們的支援。

最後,張進強想說嚴格上下班紀律,但是,想到剛見麵就指出彆人的缺點,有些不近人情,他有些猶豫。他覺得老舒是一個能聽得進意見的人,還是對他說,鄉裡要按時上下班,不能太隨意,否則,時間長了,隊伍就散了,不好帶,影響工作,老百姓會有意見。

老舒紅著臉,連忙點頭說,張書記批評得對。首先,我作為鄉黨委書記冇有做好表率,請您放心,我們立即整頓。

老舒從張進強的宿室出來後,邊走邊想,他從張進強的身上,感受到上級機關工作的嚴謹、程式和規範,思路清晰,雷厲風行,他感覺到自己及全鄉乾部與上級機關的工作作風有很大差距,如果按照過去的做法,鄉裡的工作與扶貧工作隊的工作銜接上肯定會出現問題,會影響扶貧工作,會耽誤全鄉經濟社會發展,桃花鄉就會錯失一次好的發展機遇,這樣的損失桃花鄉是不能承受的。他知道張進強剛來,很客氣地給他指出嚴肅上班紀律的問題,但是,這並不是小事,必須要按照張進強的要求整頓作風,比如,上下班時間不能再象原來那樣懶散,辦事不能拖拖拉拉、馬馬虎虎、不嚴謹、不認真,等等。他要與楊興富商量一下,召開全鄉乾部會,立即整頓作風。

劉敏來到張進強的宿舍,說她要去街上商店買些生活用品,問張進強缺什麼一併買來。

張進強笑著告訴她,來的時候都帶齊了,暫時不缺。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劉敏說,你買東西的時候,順便瞭解一下這個地方的物價情況,劉敏答應後走了。

一個多小時後,劉敏左手提著一提衛生紙,右手拿著牙膏、牙刷、一疊一次性茶杯等東西回來了。她帶著驚訝的表情告訴張進強,真冇想到這兒的東西這麼貴,貴得離譜,比如中華牙膏在天陽也就是5元錢一支,這兒賣14元一支;這樣的衛生紙在天陽也就是8元錢一提,這兒賣23元;天陽1元錢1袋的食鹽,這兒賣2.3元;在天陽賣3元錢1袋的醬油,這兒賣7元,等等。她接著說,這麼貴的物價,老百姓怎麼用得起?

張進強緊鎖著眉頭,認真地聽著。

劉敏說,她向店主瞭解這裡的物價為什麼貴。店主告訴我,他們也不想賣這麼貴,主要是運輸成本高。由於桃花鄉道路太差,汽車進不來,隻能靠肩背馬馱,走16公裡的山路到都柳江鎮采購,早上7:00出發,晚上10:00才能回來,遇到下雨天,用的時間更長,這樣的運輸方式量小、用時多,當然成本高。

張進強走出宿舍,站在二樓走廊上,指著街道說,你看這兒就冇有一棟磚房,包括那所學校以及鄉政府,估計這兒的老百姓做飯都是燒柴。因為,水泥、磚、煤桃花鄉都不生產,外麵又運不進來,運得進來也用不起。

劉敏接過話題說,她在街上發現家家戶戶門前或房後都堆著柴,冇有看見煤灰堆放的地方,說明這裡的老百姓做飯應該是燒柴。

外麵的東西運不進來,這裡的東西也同樣運不出去,你看,這山彎兩側是蔥蔥鬱鬱的楠竹,其它地方估計還有楠竹林。楠竹可以賣給紙廠造紙,可以當建築材料,用途很多。春天來了,可以生長出很多竹筍--做成玉蘭片,既好儲存,也暢銷,你說可以產生多少經濟價值這僅僅是楠竹,應該還有其它不錯的土特產。我們必須想辦法幫助鄉裡把到都柳江鎮這條路改造成能通行各類車輛,與省道、國道以及高速公路連通,讓這裡生產的東西能夠運出去,實現價值,老百姓就會積極發展生產。外麵的東西運進來,讓老百姓買得起,用得起,生活得到改善,生產成本也會極大的降低。

張進強接著說,桃花鄉由於交通的原因,非常閉塞,導致經濟社會發展嚴重滯後,這是劣勢。但是,這種閉塞又成就了它的民風淳樸,生態優良,對外界來說,就是一塊神秘而少有的淨土,這就變成了它的優勢。隻要解決了這兒的交通等基礎設施落後的問題,就能發展起來。

劉敏看出了張進強來桃花鄉之前,已經做足了功課,他對桃花鄉貧困的原因已經清楚,可以說他是有備而來。雖然她與張進強都在省委辦公廳工作,由於自己在省委辦公廳下屬單位,工作上與他冇有交集,但是,她知道張進強是一位工作認真負責,踏實做事的人。即使如此,要改造桃花鄉到都柳江鎮這近二十公裡讓她終身難忘的路,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需要的資金確實比較大。如果容易,縣裡早就做了。而省委辦公廳既不管錢,也不管項目。再說,跑項目和做辦公廳的服務工作還不完全是一回事。她還是很佩服張進強對待工作的態度,對解決貧困問題的思考,特彆是對桃花鄉脫貧的思考。

桃花鄉確實是一塊神秘的淨土。它坐落東山縣東部山區,從東山縣城出發,走302省道,沿著都柳江順流而下行駛50餘公裡到達都柳江鎮,向左轉,爬上一條兩米寬的土路,一路上坡,進入原始森林。

森林裡霧氣沉沉,能見度不足百米,霧氣擋住了森林的深度。一條巨蟒潛伏在草叢中,半露彎曲的脊梁,使人背上頓冒寒氣。小心翼翼走近看,原來是濃霧籠罩下躺平的千年古樹。路麵坑坑窪窪,南瓜般大的石頭裸露在路麵上隨處可見,越野車顛簸成驚濤駭浪中的小船,行駛10多公裡蜿蜒的盤山公路後,爬上一道高高的山梁,一大片陽光從天瀉下,終於從黑暗走向光明。由於海拔太高,山崗上生長的都是低矮的植物,一個個山頂像禿了頭,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再順著山梁繞著彎彎曲曲的土路,像生離死彆的情侶,在不斷調頭中,從山頂下行10餘公裡,兩旁的草叢或灌木叢中,閃爍著鮮紅的杜鵑燃燒的火焰,讓顛暈的人有了幾分難得的驚喜,希望的火光在心中燃起。當你看儘這些紅杜鵑時,已經到達一個山清水秀的山灣,一塊人世間少有的淨地,一個少數民族集居的桃花鄉政府就坐落在這裡。

不足百米長的街道,居住著四十餘戶人家,全部都是獨立的木房,天是藍色,瓦是黑色,牆壁是木板色。街道後麵百餘米處是一條與街道平行的小河,兩岸數十棵桃樹綻放朵朵花兒,把河水染成了粉紅色。桃花鄉的得名,可能與這一片桃花有關,還可能與這兒的封閉和純樸有關。

幾位少數民族姑娘在河邊洗衣服,穿天藍色上衣、黑色褲子,戴白色頭巾,右胸前繡著紅花的是布衣族姑娘,她們靦腆、含蓄、清純。著黑色上衣、黑色短裙,短裙鑲著花邊,露著長腿,頭髮盤在頭上,插著銀髮簪,帶著幾分野性的是苗族姑娘。她們是山穀中移動的花朵,與山水樹組成動與靜統一的靚麗風景線。

峽穀兩側是蒼翠的楠竹林,竹葉在陽光下綠得閃閃發光,給大山繫上綠色的錦帶。一行白鶴飛過山灣,帶走了水田中潔白的倒影,卻留下了千年的靜美。

此時,你越看越覺得這個山灣像一位熟睡的美女,不過,這位美女睡的時間太長,應該是幾千年。清晨的陽光已經灑在大地上,東方的朝霞染紅了天邊,當她醒來的時候,一定會驚豔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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