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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轉眼到了九月初。

這天中午休息時間,方知語從二樓辦公室視窗望出去,忽然發現對麵一個閒置已久的廠房有人在進進出出,看著像在安裝生產設備。

那間廠房她先前也去看過,比她現在租的這間麵積大了快三倍,風水也更好,可惜她目前的實力根本用不起那麼大的場子,也就隻能退而求其次。

趙楚珩神不知鬼不覺地湊過來,笑道:“姐,看什麼呢?”

方知語用下巴點點對麵:“那邊好像租出去了。”

趙楚珩人頭活絡,是個包打聽,聞言便糾正:“不是租,是賣。”

方知語“嗬”一聲,深感對方財大氣粗,又道:“也是做戶外用品的?”

心裡尋思著,若是同行,她改天可以去打打交道。

趙楚珩看她兩眼:“準確來說,是昊坤集團新開的編藤傢俱生產線。”

方知語一愣,頓時興趣全失,轉身從視窗離開,坐回辦公桌前,支著下巴在郵件上push刷不出櫃子的貨代。

趙楚珩坐著轉椅滑到她對麵,胳膊肘撐在桌麵上,兩隻手太陽花一樣撐著自己下巴。

“姐,你說他們家顧總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都走到這個位置了,還要親自把著昊坤這條戶外用品線,連展會都不落下,次次都要親自出席……我聽說幾年前他那些叔叔伯伯當權的時候,最看不上這個板塊,一心撲在地產礦產上賺熱錢。”

方知語從螢幕後抬起視線,一本正經問他:“你爸媽叫你來我這是學做業務的,還是閒聊天的?”

“聊天也是業務能力的一部分!”

趙楚珩挺直腰桿辯駁,但到底不敢跟她硬剛,怕她真的把他趕回爸媽那兒去,丟人倒是其次,就怕冇辦法每天看到她了。

所以撂下這句話後,他立馬起身,去車間跟進訂單去了。

方知語無奈地籲出一口氣,看回電腦螢幕。

過了會,她卻再度抬頭,遙望窗外。

其實趙楚珩的疑惑也不無道理,甚至她自己上回在科隆機場跟顧赫平偶遇後,也疑惑過,他怎麼還在親自操作這塊產業。

當年是無奈,顧赫平的父親不學無術,隻能做個富貴閒人,連帶顧赫平也不受老爺子重視,頂著集團總經理的名頭,卻根本冇有實權。

昊坤雖是戶外用品起家,但到顧赫平這一代,集團業務重點早就有所擴展和轉移。戶外用品這一塊又累,來錢速度也不如其他產業,自然就丟給了當時人微言輕的“小顧總”。

方知語到顧赫平身邊後,眼看他臥薪嚐膽,拿穩這條產業線,在老爺子麵前嶄露頭角,之後步步瓦解兩個叔伯在集團的勢力。

到她離開他,他距離集團真正掌權人隻差一步,也就是如他爺爺的願,跟那位陸小姐聯姻。

是以以他現在的身家,他大可不必再如此辛苦。

方知語覺得自己看不懂他,又或許之前朝夕相處的那四年,她也壓根冇看懂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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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對麵工廠正式啟動後,方知語就擔心自己哪天碰上來巡視的顧赫平。

倒不是害怕,隻是一旦碰到他,難免又叫她平靜的心湖泛起波瀾。

處理情緒也是一件耗心神的事,有這閒工夫,她覺得還不如多跟客戶聊一聊,挖掘一下客戶們的深層需求。

好在直到九月下旬,顧赫平連個影子都冇在對麵出現,方知語才定下心來,思忖他到底還是不必事事親力親為了。

結果這心定下冇多久,她就又遇到了顧赫平。

花城秋季交易展在即,貿促會寧城委員會為鼓舞各企業參展士氣,特意辦了一個論壇,論壇結束後還有晚宴。

方知語作為新興企業代表收到邀請函,看了眼論壇主講人,覺得水得很,但晚宴可以收集人脈,她便掐著點去了晚宴。

她就在宴廳外的簽到處碰到了顧赫平。

她帶了趙楚珩一起過來,剛簽完到,正在邊上交代趙楚珩等會的寒暄禮儀,身旁光影忽然一暗,熟悉的古龍水氣息沁入鼻尖。

不用親眼確認,光憑餘光裡的高大身形和這股淡香,方知語就已經知道來人是顧赫平。

但顧赫平冇有絲毫停留,連眼神都冇往她身上落一下,簽完到,就徑直往宴廳內走去。

方知語頓了兩秒,也回過神,若無其事對趙楚珩說:“我們也進去吧。”

趙楚珩朝廳內顧赫平的背影眺了眼,又暗中打量方知語神色,低低應了聲“哦”。

晚宴是自助形式。

到底是傳統製造業,一眼望去,宴廳裡多是男人,且以中年男性為主。偶爾也能看到幾位女企業家,但都已經是行業頂層的人物,不像那些男人,隨便辦個空頭公司都能受邀來這宴廳。

方知語先帶趙楚珩去幾位女大佬那兒拜碼頭,之後才挨個找那些男企業家們敬酒。

她帶趙楚珩過來,就是幫她喝酒的,趙楚珩也明白自己的任務,一杯一杯喝得痛快。

到一位姓丁的老闆跟前,顧赫平正在和這位丁老闆聊天。

這樣的場合,顧赫平也免不了與人觥籌交錯。

他是喝酒就上臉的人,這會兩頰已被酒精氳得酡紅。

以前方知語總會從他臉色判斷他喝了多少,有冇有到極限。解酒藥也是每回跟他參加應酬,她包裡的必備品。

今天她也帶瞭解酒藥,不過是為趙楚珩。

見方知語過來,顧赫平臉上本就清淡的笑容就淺到看不見了,跟丁老闆說了聲,他便獨自去彆處寒暄。

丁老闆江湖氣很重,趙楚珩的擋酒托詞在他這根本起不了作用。

方知語也就不再推脫,與他乾了一杯紅的,引得丁老闆直誇“女中豪傑”,又帶她與自己圈子裡那些老闆們認識。

這麼一圈敬下來,方知語有趙楚珩時不時擋幾杯倒還好,趙楚珩就不行了。

眼看這一輪敬得差不多,方知語趕緊帶趙楚珩去外麵大廳的沙發上休息。

趙楚珩半躺在沙發上,方知語躬身問他:“還好嗎?”

趙楚珩口齒都不清了,還振臂高呼:“姐,我還能喝!”

方知語無言以對,看著他尚帶青澀的臉蛋,又生出幾分愧疚來,溫聲交代:“你在這休息,我去給你衝杯解酒藥。”

趙楚珩也不知聽冇聽進去,閉著眼哼哼了兩聲。

方知語環顧四周,見角落有酒店工作人員站著,加上趙楚珩是個男生,她也就放心去服務檯要熱水了。

剛從包裡拿出一袋藥,視線餘光裡忽然走過一個藍色工裝襯衫的魁梧中年男人。

方知語頓了頓,忽地想到些什麼,朝男人看過去,喊住他:“溫師傅。”

中年男人聞聲腳步一頓,扭頭看了過來。

默了兩秒,他才笑笑,走過來:“方助理……哦不,現在應該叫方總了。”

溫師傅是顧赫平的司機,方知語到顧赫平身邊時,他都已經給顧赫平開了幾年車了。

方知語落落大方地笑笑,說:“溫師傅,我也算您看著成長的,可受不起您這聲‘方總’。”

溫師傅笑道:“那您還是顧總親手培養的,現在不也跟顧總平起平坐了。”

方知語隻當聽不出他話裡的陰陽,笑容不變:“顧總家大業大,我一個小嘍囉,哪敢跟他平起平坐。”

溫師傅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時也默了下來。

片刻,他斂笑點了點她:“你呀……就算要自己做,又何必跟顧總鬨翻。真傻!”

方知語垂了垂頭,表情微斂。

須臾,她又淡笑著看回溫師傅,從包中拿出一包解酒藥遞給他,說道:“溫師傅,幫我把這個拿給顧總,彆說是我給的。謝謝您了。”

溫師傅接過看了眼,低聲:“還算你有點良心。”

說完,他便轉身往宴廳裡走去。

方知語直到看不見他背影,纔拿著衝好的解酒藥回去沙發那。

趙楚珩醉得喊都喊不醒,正好藥也還燙著,方知語索性在旁邊另一張沙發坐了下來,想著等藥涼了再喊他。

然而看著玻璃杯中淡褐色的液體,方知語的思緒就不由自主地飛散開去。

她想起了當年第一回跟顧赫平參加應酬,是在山裡一個山莊酒店。

一進包廂,看到酒桌上全是男人,她內心就大呼糟糕,怕是免不了跟著一起喝。

而且她這樣的年輕小姑娘,在這種局上,多半逃不了被當話題的命運,而具體什麼話題,可想而知。

方知語一瞬萌生了退意,甚至想好如果灌她酒,她就直接跑出去,大不了被顧赫平辭退好了。

結果飯局尚未開始,顧赫平忽然想起些什麼,叫她出去幫他買菸。

方知語如蒙大赦,出了包廂,一路跑出了酒店大門,纔想起還冇問他要買什麼煙。

她一邊在導航上搜尋可以買菸的便利店,一邊打腹稿,想著要怎麼問他纔不會顯得她很蠢。

結果等她搜到便利店,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最近有菸草證的便利店離這兒也有十八公裡,她總不能腿著去,隻好去停車場找溫師傅幫忙。

溫師傅一聽,就哎喲一聲:“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實心眼呢?你來這一個多月,什麼時候見小顧總抽過煙?”

經他一提點,方知語有點反應過來,但還是不怎麼確定:“萬一小顧總要給彆人敬菸。”

溫師傅說:“小顧總什麼人,人精一個,能在這種事上疏忽?……行了,你就坐車裡等著吧,他應酬完會給你電話。”

方知語就忐忑不安地坐進了車裡。

兩個多小時後,她真的接到了顧赫平的電話。

聽得出來,他已有了醉態,在勉力維持清醒,沉聲叫她喊上溫師傅,去包廂接他。

方知語帶著溫師傅一塊去了,合力把喝得腳步虛浮的顧赫平攙了下來。

車子平穩起步後,顧赫平覷眼方知語,含糊說了句:“還算機靈。”

之後,他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一路睡到他家裡。

他的房子是二層彆墅,大得空曠,隻有他一個人住。

兩相對比,更襯得方知語那個不算寬裕的小出租屋像個貧民窟了。

方知語同溫師傅一起把他扶進臥室,丟到床上。

他的四件套都是黑色的,絲綢質地,在大亮的頂燈下泛著寒光。

溫師傅轉身招呼方知語一塊離開,方知語卻看著昏睡在床上的顧赫平冇動。

她擔憂問溫師傅:“這樣把小顧總扔著,不會出事吧?”

溫師傅擺擺手:“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能出什麼事。”

方知語跟著他往房門口走了兩步,還是於心不忍,說:“他家人都不跟他一起住?要不要給他家人打個電話?”

溫師傅笑出聲:“我說方助理,小顧總的父母這會都在國外瀟灑,在國內的也就是老顧董還有另外兩位顧總,你覺得該給誰打電話?”

方知語一噎,無話可說。

亦步亦趨地跟溫師傅下了樓,出了小區,望到小區對麵就有藥店,她忽然做出決定,跟溫師傅說:“溫師傅,您在前麵路口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回家。”

溫師傅“啊?”一聲:“這都快十一點了,你要出了什麼事,我不好跟小顧總交代。”

方知語笑道:“我朋友會來接我。”

溫師傅立馬一臉瞭然:“男朋友吧?好好好,我不做電燈泡了。”

說完,他在前麵路邊停了車,等方知語下去,直接開車走了。

方知語等看不見尾燈,就跑到對麵藥店買瞭解酒藥,再回到顧赫平家門口,憑著剛纔的記憶輸入密碼,開門進去。

找到飲水機泡好解酒藥,她便進去顧赫平房間,一勺一勺喂他喝了下去。

她從小冇乾過家務,更冇做過如此細緻的照顧人的活,那解酒藥有不少灑在了顧赫平的衣襟上。

好在爛醉的顧赫平竟然異常乖巧,平日裡的高高在上和龜毛都收斂起來,一絲不苟的髮型也亂了,隨意耷拉著,像個大男孩兒。

方知語喂完藥,利落起身,為他蓋好被子。

熄燈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前,她最後往裡瞧了眼。

顧赫平安靜地睡在大床上,寂寥的銀白色月光從床側的落地窗灑入,落在他床畔的黑色皮鞋上,隻照亮兩個鞋尖。

方知語就這麼定定看了一會,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下樓後再環視這套豪華彆墅時,她一瞬間湧起很奇怪的感覺。

她覺得他什麼都有,又莫名覺得他什麼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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