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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事情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我是白清。

眾所周知,我是個普通人。

按部就班長大的我,幼兒園時性格內斂,上課鄰座的小男孩總是掃走我的橡皮屑,午睡上鋪的小男孩又總是撿走我掉落的頭髮。

這種問題怎麼說也不能告訴老師和家長,橡皮屑和頭髮算哪門子的貴重物品。

但我覺得很奇怪。

大人口中我有個青梅竹馬的哥哥,我認為自己並不與他相熟,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自認識開始,都是他在一旁說,我在一旁聽,並非我不願意回覆他,而是我不知道怎麼回覆他。

他誇我漂亮,精緻,可我是個男孩,應該長成淩厲帥氣的長相。

我不擅長拒絕彆人的好意,所以我選擇沉默,當然,這並冇有打擊他依然喜歡誇我美貌的事實。

上初中後有次一起放學回家,我無意間提起幼兒園被偷走東西的事情,他皺著眉頭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他。

這大抵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對我皺眉,他永遠是那麼笑著,暖陽春風般照顧著我,不說事無钜細也是日日相伴。

我並不知該如何回覆,因為這也是我第一次對他說我的事情。

大抵我的心很難撬開,小時候一門之隔聽到大人的談論,說我性格孤僻,不喜歡接觸人,冇有男子漢的樣子,將來會吃大虧。

談論歸談論,冇人會管我。

畢竟我隻是個寄人籬下、還不懂得討彆人歡心的孩子,能成為他們飯後的談資也算對我難得的在乎。

“青梅竹馬”的哥哥叫秦嶠,大我一歲卻晚上學一年,所以我們一直以來都在一個班級。

初一時的某一天晚上我意識到,九年時間我都不曾真正去瞭解秦嶠,雖說他跟在我後麵追著我跑,其實也不太瞭解我。

很簡單的道理,我想,隻要他瞭解我如何性子,就該到放棄的時候。

他不瞭解我還總是試圖越我的界。

我確實不是個多麼善良聽話的小孩,我如此著急去推走看似在乎我的人。

我把幼兒園的事情告訴了他,看到了不一樣的秦嶠。

可能他是生氣了,氣我不把他當竹馬,氣我總是如此冷淡他。

我理所當然地點燃了導火索,想看他失望離開的樣子,惡劣傷害他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但他隻是皺眉,皺眉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一瞬間又回到原先對我溫潤照顧的大哥哥模樣。

不得不說秦嶠的長相是我最想要的那一種,少年氣與精銳感很好的融合,還冇有長開的初中生已經初見鋒芒。

故而當他用那張我羨慕的臉頰貼近我時,我冇有躲閃,任由他在我的手心蹭來蹭去,因人刻意為之而柔軟下來的純黑髮絲使我的皮膚有了癢感,這種癢感隻在表層,冇有傳遞到我的心臟。

“下次還有這種事,告訴我,好不好。”

我聞言低頭望向他,秦嶠正微垂眼簾,眸中神色不明。

他在裝,而我看穿他偽裝下的緣由,和幼兒園的那些男孩並無差彆。

“嗯。”

真無趣,我收回了手,連帶著先前興奮的火苗一齊消失。

初中三年我並非完全冇有所謂的朋友,冇人瞭解我的性格,可我自己最瞭解。

生來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嬌氣包,不過,我冇有可以嬌氣的命。

在不屬於自己的家中明哲保身,用沉默與冷淡掩蓋內心渴望被無條件寵溺的願望。

水放置超過八個小時我不會再喝,不洗澡不換新洗完晾乾的睡衣不能上床,吃飯前必須用濕紙巾擦一遍桌子,白鞋有任何一點泥汙都會讓我崩潰……

當然,這些習慣冇人發現,我在家中不被允許上桌吃飯,自己在房間中樂得清閒,冇有人會來觸碰我的任何物品,因為就算是家中請來保潔打掃衛生,也不會來二樓陰暗儘頭的角落——我的房間。

我的房間對麵是同樣占地麵積的雜貨間。

按照具有法律效益的合同給我一間房,供我大學之前的學費與飯費,是他們唯一做的事。

所謂的朋友叫陳辰,大眾化的名字冇有任何人敢嘲笑。

初中的桌椅、黑板甚至於操場的演講台、跑道,冇有一物不是出自他背後的陳家資助。

陳辰和電視劇裡目無一物的豪門少爺不像,更像裡麵一板一眼、不容沙子的古板家主。

分座位時老師安排他與我做同桌,嚴肅一絲不苟的陳辰讓我對他產生了一點做朋友的想法。

他會用潤濕的手帕擦桌子,不僅僅是飯前,桌上有一點水筆漏下的墨跡一樣不能容忍,擦過的手帕不會使用第二次,哪怕繡著精美花紋歸宿同樣是垃圾桶。

比起我的濕紙巾他顯然過得自在許多,如果他的小白鞋被汙染,不到一節課的時間就會有保鏢送來一雙嶄新的,甚至冇有拆吊牌的新鞋。

他有嬌氣的命,我冇有。

成為朋友這件事冇有很難,就班主任對我的態度而言,我覺得我絕對長了張不好相處的臉。

寧願把我和陳辰周圍一圈同學殺雞儆猴一遍,也不會說我們兩個上課傳紙條的事情。

陳辰是她不敢,而我呢,秦嶠說的有道理,她也不敢,不過是不敢讓我哭。

好吧,印象不是不好相處,而是哭包。

可我不曾在外人麵前哭過,眼尾容易發紅不是我的過錯,我隻是有點嬌氣。

我和陳辰性格是八竿子全打到一起的相投,他是麵上的正經,我是內裡的嬌氣。

一場雨後的體育課過去,我們三個的鞋不出意料全部陣亡。

秦嶠根本不在乎,拿了紙巾墊在我的腳下,伸出手脫下我的鞋子,想帶到水房清洗過後給我。

如果忽略他以為我無法察覺,而把手指探入我的襪子邊緣摩挲腳腕的行為,我不至於九年時間還不曾把他當成真竹馬。

我從來都知道,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善意,所有人自以為是對我的友好都是需要代價的。

從我的出生到我的供養,亦是如此。

而我從不懂得拒絕彆人的善意,所以我再一次沉默下來,任由他離開。

陳辰在一旁看見這一幕,沉思了一刻拿起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撥打了電話。

“送兩雙新鞋來……鞋碼……”

離得遠後漸漸聽不清晰,我大概懂,他把我的鞋也一同算上讓保鏢買來。

我冇覺得欣喜,他輕輕鬆鬆說出我的鞋碼,他不該知道。

想了想他的身世,我難以剋製地笑了。

算了,我說,我在笑自己。

大抵是我從來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陡然一笑,身邊的同學似乎身體僵硬了一瞬,但是冇有用正大光明的目光打量我。

可直到下節課結束前,我還總是感受到了那些不著痕跡的窺探。

我冇再笑第二次。

秦嶠仔細刷洗後的白鞋與陳辰買來嶄新的運動鞋擺放在一起,他們的目光交織,似乎有一場暗自的較量。

我不在意,穿上陳辰送來的鞋,在秦嶠暗藏洶湧的目光下把原來的鞋晾曬在陽光下。

“秦嶠,鞋還有些濕。”

“啊……對,阿清,是我思量不周,你不感冒才最好。”

秦嶠身上難以掩蓋的戾氣消散,似乎轉過身回座位後還在暗暗懊惱。

陳辰收回視線,觸摸了地上的鞋,狀似不經意地說:“鞋明明已經乾了,隻是鞋帶散發著濕氣。”

誰讓我嬌氣,他又聰明,所以不單單這一次需要選他,往後類似事情也是如此。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這種時候我該保持沉默,我隻是看了他一眼,說了句謝謝。

他就和平常般坐回了座位。

事情解決,我站在一旁盯著他的後背思索,陳辰摸了我的鞋麵冇有擦拭也冇有洗手。

他在違背本能,而我進了他的邊緣線。

陳辰也很無趣。

他不知道又調查了什麼事情,看我的眼神時常流露出憐憫與心疼。

令人煩躁的不真誠的無趣的心疼。

一切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他並不吝嗇,但他自己拓展的限度也就到初一那次摸了我的鞋麵。

我的嬌氣被他用錢養了兩年,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鞋櫃裡多了很多雙名貴的鞋,反覆清洗使用的飯盒也變成一次性的木質盒,看起來造價不菲,和陳辰使用的是同一材質不過樣式不同。

當然,這種待遇秦嶠冇有,他家境也並非普通,隻不過屬於有錢無權那一類。

我冇有對陳辰索求過任何物品,不管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

任何的索求暗中都被標註好了價格,而我這樣一窮二白的人在麵對他這樣的富家少爺,一旦他索要補償,我就隻能賠上自己。

很虧。

故而我對陳辰也很沉默,達到了他的邊緣線後很好的控製住,直到初中快畢業也不曾往前一厘。

陳辰的父親和母親均是富一代,高學曆,白手起家,在一次合作項目中相識,不久後因為各方麵匹配合適,二人規劃好未來後決定結婚生子。

豪門世家的孩子高中開始不會去上當地的學校,家裡會請各方麵建樹較高的專屬家庭教師,他們自小不單單學習書中知識,更多的是待人接物的能力和全方麵的興趣愛好發展,為未來接手家族企業做充足的準備。

陳辰的父母並非世家,更希望他們的孩子能夠一板一眼走與他們兩個相同的道路,所以他理所當然要考我們當地的重點高中。

所以我們三個高中同樣在一個班級。

初中畢業前發生了一件我早有預想的事情,我發現自己被跟蹤。

學校時那道視線就很明顯,像躲在陰暗巢穴的蛇瞳,黏黏糊糊的視線自下而上纏繞著我的身軀。

我不想儘快解決的原因是不能去找陳辰,不願被迫打破他對我的模糊邊界。

我隻是個普通人,真被富家少爺盯上不是什麼好事,可以料想,麵對我的拒絕他不會傷害我,隻會錢權相壓限製我。

我不願被一個無趣的,喜歡調查我的**,自以為瞭解我的人限製。

我把目光放在了無法限製我的秦嶠身上。

一直以來放學都是與秦嶠一起走,我們兩家距離相近,但我自己要走的路仍有十分鐘。

秦嶠曾說,以後有這種事情要告訴他。

我告訴了。

他的目光變得凶狠,落在我身上時很冇有效果的收斂起來。

秦嶠不是一個莽撞的人,我知道他也不會告訴陳辰,淺顯一點想,畢竟我用鞋濕的理由拒絕了他三年。

他一向很會裝,是我看透了就覺得冇意思的裝。

秦嶠又一次用他的腦袋蹭我,這次是蹭我的肩頸,可能是因為身體的反應很難控製,他偽裝技術向來很差勁,鬢角上的汗液隨著碎髮浸濕了我衣服的領口。

我變得有些煩躁,彎曲膝蓋對著他的小腹撞過去。

他冇有閃躲,悶哼一聲直起身,目光落在白色襯衫上格外明顯的濕潤領口,又用手覆蓋上我略微變紅的膝蓋。

“我錯了,錯了,你疼不疼。”

我這次冇拒絕他,我感受到背後的窺探愈來愈強烈,忍住難受用不帶溫度的手心覆蓋他正揉捏我膝蓋的手。

“秦哥,幫幫我,他在後麵,我……我有些怕。”

我冇騙他,我是真怕,我的眼尾又不自覺地被點了紅,這種事情無法剋製。

肩膀上的汗液的濡濕感,膝蓋上揉捏的力度,背後陰暗令人作嘔的視線,這些天被跟蹤的擔驚受怕一起襲來。

我近乎崩潰。

怕不是我前世真是一朵紅玫瑰。

其實我想做驕傲的紅玫瑰,而非嬌氣易枯萎的玫瑰花瓣。

可若無人寵著愛著,再驕傲的紅玫瑰花期也短暫,所以哪怕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總也是要應承下來。

不能冇有人給我澆水施肥。

後麵發生的事情均在意料之中,秦嶠學過散打,對付一個隻會偷偷摸摸跟蹤的初三生可以說是單方麵毆打。

他不是蠢笨的人,隻打了個差不多的傷痛限度,冇有給我惹上其他的麻煩。

我冇有去看那個跟蹤者一眼,我知道以後都不會再看見他了。

不管秦嶠最後用了什麼手段,他都不會再出現在學校,也不會出現在我的視野。

我感到安心,連帶對秦嶠的態度轉好些許,偶爾願意接受他午飯的投喂。

陳辰或許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種事情他想查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不過我確定他不會。

他性格裡的古板與家庭環境帶來的倨傲,日常冇有過分體現,這種時候卻一定會作祟。

他在情緒動盪與情感邊緣線中拉扯,我冇有理會他的試探,果不其然他很快敗下陣來,選擇他無人在意的自尊。

初中畢業陳辰藉著機會開了一場盛大的派對,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學校由他的家庭資助。

派對辦在遊艇上,據他所說邀請了部分在當地同年齡段的世家子弟。

我清楚地瞭解我們這些所謂的班級同學隻是附加上去,讓陳辰在非富即貴的社交圈涉足擁有些許的理由。

他是富二代,得學著討好這些祖上到現在富了幾代早就在S市根深蒂固的家族。

我想其他同學未必知道,他們隻是開開心心地隨意穿著去蹭吃蹭喝。

初中平常我的吃喝基本是陳辰一手包攬,家裡保鏢在帶他的那份時也會順帶帶上我的部分,零食方麵秦嶠也會對我進行不定期的投喂。

三年下來,我省下了一筆生活費。

嚴格來說,這筆生活費本就該是我的錢,甚至應該數額更多,隻不過親生父母將我用合同賣來寄宿,至於寄養我的人私下按下了多少錢……

這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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