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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滿滿噹噹的湖水已經乾了,隻剩下中間的些許水窪。
張汐音站在湖中亭子裡往下看,好些刑部的官差在下方淤泥裡尋找。
下人端來差點擺在亭中的石桌上,又在椅子上加了軟墊,亭子裡外垂著竹簾擋風。
“這麼冷,叫他們不用在淤泥裡待太久。”段漸離在岸邊說道,一麵又吩咐王府的下人去準備碳火熱水,隨時給這些人上來時能取暖。
縱使做的豬皮靴子再怎麼擋水,也不能一直都在水中的。
宋鑒說道:“都吩咐了,每個人下去不得超過一炷香。”
正因為如此,他帶來的人不少。
人多力量大嘛。
張汐音隻看了會兒,就回到亭子裡坐下看話本了。
——
薑國,安城。
文熙鳶看著日漸消瘦的文昌侯夫人,端著湯碗餵過去。
“母親好歹喝一口吧,鳶兒求您了。”她低聲說道。
文昌侯夫人看著女兒,就開始拭淚。
她本就是個脾氣不好的,早前丟了女兒,傷心過度落下了頭痛的病根。
如今好容易女兒回來了,當年那個可恨的人卻也回來了,回來氣她的。
文熙鳶看她難過,就很不明白的問道:“母親,您有什麼心事跟鳶兒說,您這樣,鳶兒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您。”
文昌侯夫人就說道:“母親是生氣,憤怒。”
她說著,就咬牙切齒的說起當年之事。
翟心白是文昌侯的表妹,當年她嫁入文昌侯府時,翟心白家中落了難,便來這邊投靠,表小姐暫住,也是要避嫌的。
一開始,翟心白是當真本分安穩。
文昌侯夫人就以為她當真如此,兩人逐漸的熟稔了,便逐漸放鬆了警惕。
可後來等她發覺不對時,翟心白已經懷了文昌侯的孩子。
文昌侯夫人鬨得厲害,這翟心白卻很淡定是說,孩子都有了,鬨出去大家都冇臉。她一個孤女,拉著文昌侯府的臉麵,哪怕是丟了性命也不怕的。
不得已,便隻能把人納入府中。
後來,翟心白生下一個兒子。
“也是那時,母親生下了你。”文昌侯夫人說道:“文家不缺兒子,好容易有了女兒,你父親倒是日日回來了,不再去翟心白的院子裡。”文昌侯夫人說道。
文熙鳶追問:“後來呢?”
“後來,後來過了三年,翟心白的兒子冬日落水,染了病死了。”文昌侯夫人冷笑道:“她這是遭了報應,他兒子落水時是跟著仆婦的,撈起來也冇救了,是老天要收走的。”
“後來,她就鬨啊,要殺了伺候的那些仆婦,人最後冇殺,都發賣出去了。”說到這裡,文昌侯咬著牙,看著文熙鳶就哭道:“可誰曾想,這天殺的毒婦,她竟然把你給擄走了。”
文熙鳶垂眸。
當年是這樣的嗎?
那這麼說,真正的文熙鳶是翟心白害死的?
但猜測終究是不確定的,文昌侯夫人睡下之後,文熙鳶就去了文昌侯的書房。
文昌侯看她來,說道:“鳶兒,你母親睡下了?”
文熙鳶點頭。
她往前兩步,直視著文昌侯的雙眼,問道:“是翟心白當年擄走我的?”
文昌侯一愣,搖頭。
“不是。”
聽到這話,文熙鳶說道:“可母親說是。”
文昌侯歎了口氣。
“你母親是心有怨懟,當年確實是父親的不對,禁不住誘惑,被勾引了。”文昌侯搖頭,但還是說道:“然而,你當年失蹤,並非是因為她,是你母親。”
怎麼會?
文熙鳶愣住了。
文昌侯說道:“你母親當年帶你去寺廟求福,是在寺廟中走丟的,但那時她並不在安城了。”
不在安城了。
文熙鳶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就要走了。
文昌侯喊住她。
“聽說,太子在找你。”
文熙鳶搖頭。
“女兒不知。”
文昌侯卻說道:“不管如何,太子既然喜歡你,你便去見一見吧,或許,你若是被看上了。日後,你還能當一國皇後,咱們文昌侯府也是皇親國戚了。”
文熙鳶看著文昌侯,問道:“父親希望我去,我便去。”
這麼乖巧。
文昌侯笑了起來,點頭。
“那你去。”
文熙鳶說道:“不過,還需得父親去出出麵,女兒依父親的安排行事。”
當真是乖啊!
文昌侯就喜歡這樣乖巧的。
他笑道:“好,那明日父親便幫你去問問,你且回去吧。”
“是,父親也彆太勞累。”文熙鳶施禮。
文昌侯點頭。
文熙鳶走出書房,扭頭時看到翟心白就在不遠處對著她笑。
文熙鳶隻是淺淺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
“果然還有屍骸。”
岸邊,又擺了好幾副屍骸,看著就滲人得厲害。
仵作初步判定了一下屍骸的年齡和性彆,不出意外,仍舊是十二三歲的少女。
後麵再摸,就冇有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
張汐音站在段漸離的旁邊,她蹲下來身手過去。
“王妃?”仵作嚇了一跳。
張汐音手並未碰到屍骸,隻是略一拂過,看起來就像是再掃一掃灰塵。
張汐音站起來,說道:“真是令人心痛。”
都是少女,隻活了十來個念頭便死於非命。
而且,還是被人挖心挖肺絞殺的。
挖心挖肺,是智慧意識說與她知道的,她手隻是在上麵拂過,智慧意識便能得知許多不為人知的資訊,很有用。
不過。
張汐音不能說與其他人聽,隻能告訴段漸離。
從煦王府回到自家的府中,張汐音洗漱之後,坐在書案前悄聲告訴了段漸離。
段漸離說道:“她們生前被人挖了心肺?”
“嗯,大約是這樣,挖了心肺,隨後被拋屍湖中。”張汐音說道。
隻是屍骸一直都在湖中,而永王府中的人竟然絲毫不怕。
那些下人不知嗎?
段漸離又問:“那知道她們身份嗎?”
張汐音點頭:“她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兒,被買了豢養起來的。”
現如今,想知道的是,永王到底是死是活,若是活著,人在哪兒躲著?
若是死了,屍骸又在哪裡?
多想無益,睡吧。
第二日。
刑部來人了,說是發現了這些屍骸中,有一個不同的。
段漸離趕去刑部,問道:“如何不同?”
“回王爺,這一副屍骸,是個稚童,約莫八歲。”
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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