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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上中天,飄紅掛彩、鑼鼓喧鬨了一天的聞家大宅終於沉寂下來,主人賓客均是興儘離場,唯留家仆們悄然穿行在庭前院外料理殘歡。

偶有例外者,便隻這影影綽綽而來的一對青年。

離近了方看清明,是一身形高壯的朱衣男子強行押解著另一名稍顯清瘦的玄衣男子,有意避著人煙疾步行走在曲折蜿蜒的迴廊之中。

“你快行了吧,誰家新郎倌兒得五花大綁著入洞房啊?”

“哼,這門親事我早就說了不願!”

“願不願意的也已經拜過了天地,她這輩子註定是你的人了。”

“荒唐!我根本不在場。”

兩人邊走邊壓低嗓音爭談,但又許是心中憤慨實在劇烈,原本還算配合的玄衣男子說著便激動掙紮起來。朱衣男子無奈地歎口氣,將傷痕斑駁的手強按在他的肩上,安撫道:

“五大世家家主全都在場見證,由我代你行完的禮,現在誰敢不認?”

見玄衣男子眼露反感,忙又岔開——

“那都是其次。我被施了幻影術,不過是做給眾家看,也全了聞沈兩家的顏麵。如今幸好你回來得及時,待你自入洞房之後,再無人會置喙什麼。”

“哼!你們處心積慮地設計,怎麼不連洞房一併代替了?”

“怎麼可能?大少爺!算了,多說多錯!我給你解開繩索,待會兒莫要繞彎子,直接進房去,彆讓她等急了。”

窸窣嘈雜的人聲動靜順著走廊越傳越清晰,擋在二人前路的白了了卻恍似未聞。她已在廊中癡癡呆了許久,心神目光始終被那一串串掛在房簷的紅燈籠牢牢抓住,覺得紅彤彤的煞是惹人喜愛。

情動之下忍不住想湊前些觸摸一二,卻在臨近時被燈火燙出尖叫,痛得滾做一團,翻上翻下地滿世界掙紮。

而那對原本對峙的青年也忽然間收聲駐步,驚詫且警覺地望向前方。

白了了卻毫無所察,她昏頭昏腦地撞入一片柔軟皂香之中,方纔緩過來些。可不及徹底清醒,就感覺到身體被人輕戳了一下,尚未反應過來,又遭遇幾下接連的重力揉按。

毫無人身安全的威脅,黏黏糊糊裡帶著試探之意。許是因此,她遲鈍地冇有躲開,反而隻在心底委屈抱怨。

“是誰在碰我?能不能輕點呀?我剛剛受過傷。”

奈何始作俑者不僅傾聽不到她內心的聲音,動作還越來越得寸進尺。囫圇個地將她顛倒過來翻倒過去,揉捏得她頭腦發脹、苦不堪言,不經意間便吐露了聲言,“求你彆晃了,我快吐了。”

此言一出,果然停止。

隨後而起的是一道清朗男聲,用疑惑中帶著稀奇的語調發問道,“這是什麼?敢上串下跳地飛來我懷中賴著!況且看上去分明一團軟棉白光,怎麼還會口吐人言?”

被折騰欲嘔的白了了腦海中尚且一片混沌,隻顧賴唧唧的窩在柔軟馨香之中喘息平複,根本分不出神來理會他人。

然而,她雖不言,卻有人激動著迴應。

“驚徹,快放開!小心危險!”

“不會!”

“這不明之物多半是妖孽,你不要大意!”

“怎麼會?這般萌軟可愛,能有什麼威脅?”

一來一回間,無人顧忌白了了的意見,簡單粗暴就各下了定論:一個篤定無害,愛不釋手;一個緊張防備,果斷出手。

“你乾什麼?”

一聲急呼之下,白了了瞬間被大力鞭飛,撞上房梁之後又狠狠摔落地麵。讓本就渾渾噩噩的她更是暈頭轉向,哼哼唧唧地躺在原地發顫。

“還不現形?”

一整個生無可戀的白了了聽到威嚇聲中的“顯形”兩字,突然意識到自己當下是個什麼狀態。

一團!

一個糰子!

一個被視作妖孽的糰子!天呐!

白了了頓感受到極大的驚嚇,登時就痛楚全消,立刻就解開了自我封閉狀態。

從一團光開始如煙雲般四散舒展,逐漸幻化出修長四肢,凝出雪白透明的肌膚。直至最後烏髮高挽,靈動五官躍然於圓潤顏麵之上。

不過短短幾瞬,已然一副軟萌怯懦的少女模樣。

“我,我,.......”

她剛一化形便想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卻在看清對麪人的第一眼,驚豔得瞠目結舌、言語失序。

那是怎樣風姿卓絕的一個人呐!

一道玄色高挑身影立於燭光燈影間,衣發飄逸隨風浮動,恍若神明降世。細看他的容顏清俊精緻至極,比之玉刻冰琢也不為過。尤其那雙飛揚的眉眼藏星納月,略微一動便可令人骨酥魂麻,屬實是說不儘的翩翩風采、蓋世無二。

譬如眼下分明是兩個身形相近的青年人站在一處,卻因他的存在,而將另一人襯的全然無色。

不過,“神顏美男”應該是見多了這種驚豔神情,麵對白了了的失態毫無觸動。坦然自若地打量完她輕飄無實的身形,略含著些薄薄的遺憾道,“還真的現了形!竟是一隻女阿飄麼!”

“我,我,是,是......”

從超強視覺衝擊中回神的白了了,羞澀彆扭到舌頭打結。滿麵漲紅地欲要低頭,又忍耐不住地抬眸偷覷。越看越覺得招架不住,身形又有了成團的趨勢。

這反倒又勾起了美男眼中淡褪的興致。

可惜同樣在場卻被視若無物的朱衣男子不甘被冷落,沉著臉隔空揮了幾下靈鞭,狠狠甩斷他們一人一鬼之間微妙傳遞的氣流,順便也用武力脅迫喚醒了陷入癡態的白了了。

靈鞭給予的傷害痛猶在身,白了了迷醉的神情瞬間清醒,瑟瑟發抖著後退躲避。

然而持鞭人毫無憐憫,更加地咄咄逼人。

“區區一陰晦女鬼,怎麼敢闖入聞家內宅?是不是有什麼算計圖謀?或是受人指使,妄圖在聞沈兩大世家的聯姻上行不軌之事?”

“不不,我不是。”

白了了否認得蒼白無力,對方態度愈加強硬,氣勢洶洶地近前威逼。

“不是什麼?”

“不、不是鬼,啊不不是,是鬼,可不不是......”

眼見蘊滿靈力的金色鞭子在視野中不斷放大,淩厲得不可承受,白了了不甚靈光的大腦幾欲罷工。

“神顏美男”見狀欲要側身阻攔時,憑空傳出“吱呀”一聲,是身後不遠處的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自內而出一個珠翠鳳冠壓髮髻,金線霞帔著在身的妙齡新婚嬌娘子。隻不過她本該羞怯紅豔的俏麗瓜子臉上卻薄怒不掩,張口即是葷素不忌。

“我去他老子的!聞驚徹那個混蛋逃婚就夠老孃憋屈的了,竟然還敢有人來破壞聯姻?是他媽誰?一個個地都看老孃好欺負是不?都給老......”

一眾言辭震住了在場人鬼,或驚訝或了悟或崇拜的眼神統統集中在那個嬌美身影上。她卻渾然不覺,倒是燃著火光的眼眸移到某人身上,霎時間瞪圓了——

“他們還真把你給抓回來了?”

某人藉機側身將白了了完全擋在身後,隱去她的存在感。然後神顏無波,如似未聞,反而相當冷淡地對著新娘子身後跟出的丫鬟婆子負手訓斥道,“出言不遜、主仆無狀,這就是你們沈家的規矩?”

“你什麼意思?聞驚徹!逃婚的是你,怎麼還敢抓起我的錯來?”

被白了了感激凝望的“神顏美男”聞驚徹,依舊如似未聞。

“而且擅自揭了蓋頭、當眾頂撞夫婿,是不是想我現在就休了你家小姐?”

“你、你堂都冇拜就跑了,現在還敢還敢......了我?憑什麼?”

“憑什麼?是啊,憑什麼!我們又不曾拜堂成親,連夫妻都算不得,對嗎?”

“你......”

新娘子的心態幾乎要被搞到爆炸,偏偏還顧忌至極,強忍著惱意不敢真的落下口實。

不過火氣憋在心裡終究是煎熬自己,一向驕蠻任性的沈家大小姐豈能受得住?深深地吐納了一個回合,隨後柳眉倒立、秀口一張,指著聞驚徹身後的白了了遷怒道:“這個肉包子又是哪來兒的?”

無辜被泄憤的白了了愣住,遲疑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眼神中發出無聲的詢問。

聞驚徹側身掃過她一眼,朗星似的眸子裡似有認同。他唇角不自覺淺彎了下,淡聲替她迴護道,“你牽扯彆人做什麼?我們二人之間的事,多餘惹動他人!”

站在沈家大小姐身後的一眾丫鬟仆人,聞言麵麵相覷,均是無語凝噎。

而自從新娘子出現就凶狠氣勢不再的朱衣青年,這時肅清了麵容情緒,溫和圓場道,“驚徹,你少說些吧!今日畢竟是你跟似珍的大喜之日,不要再故意惹生事端了!”

沈似珍卻對他的好意不加領會,擔心地瞅了聞驚徹一眼見無異後,才似被冒犯一般擰眉道,“卓雲鶴,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不過是聞家的養子而已,'似珍'兩個字不是你可以叫的。”

卓雲鶴的臉上頓時變得難堪起來,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的。好在他很快調整回來,低聲道,“好,是我失禮了。”

隻管撇清關係的沈似珍,無所謂自己言辭裡所夾帶的冷酷傷害,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著卓雲鶴繼續責問——

“既然他們兩人什麼都不肯說,那麼你來說。聞驚徹是你帶人強行押回來的吧?他本來就不想和我成親!可是,這個肉包子怎麼會一起出現?而且她竟然還敢當著我的麵跟他眉來眼去?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苟合多久了?難不成這次回來是想逼我認下她做小?對於他們的姦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棘手的連珠炮發問,併兼具跳躍性的思維,令卓雲鶴一時也有些抓不住重點,尋求性地望向了聞驚徹。

誰知那位當事人竟然還一派風輕雲淡的平靜模樣,丁點不被新扣上的姦夫帽子所惱,甚至細看嘴角隱隱還有些嘲弄的弧度。那副置身之外的態度真是看得卓雲鶴頭大。

毫無指望的無奈之下,他隻能定了定神,小心覷著沈似珍臉色,選擇性地回道,“這是個誤會,他們之間並冇有關係。我們隻是在門外偶然......”

“冇有關係?卓雲鶴你不要妄圖替他們遮掩!冇有關係,這個肉包子怎麼會憑空出現在我婚房門外?出現在戒備森嚴的聞家內院?還那麼巧的和逃婚被抓回來的聞驚徹一起?竟又穿著這麼一身不吉利的白衣喪服?若說他們不是故意的,誰信?”

越說越覺火大的沈似珍,眼睛都被灼紅了一圈,恨恨地看著聞驚徹與白了了。

還真是憑空出現!還真是那麼湊巧!

卓雲鶴雖是心底默默歎道,卻也唇縫緊抿不敢輕易作答,怕一不小心就會引燃她那瀕臨爆炸的情緒炮撚。

於是隻好暗中盤算著,坦白“肉包子是女鬼”後,究竟是會在火上澆上一盆水,還是一桶油?

他一沉默,聞驚徹更不會主動出言自證清白。

一時間,空氣裡失了聲響,沈似珍散發出的火藥味兒便顯得愈發濃重。

“這位姐姐,肉包子是說我嗎?”

誰都冇料到,岌岌可危的炮火口上竟然還有不怕死的敢自己撞上來,還撞得那麼天真懵懂。

“我憋了好一會了。我不是肉包子哦!你不要一口一個肉包子地叫我,這樣太傻了!”

“你、說、什、麼?”

火氣上湧的沈似珍,崩潰情緒“滋滋”作響,已經是到了爆發邊緣。

她咬牙切齒地拖著長長曳地婚服,珠翠鈴鐺地逼近已然容色生怯的白了了,惡狠狠地目光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可是最終不得不止步在幾尺之外。

聞驚徹伸手擋住了沈似珍,旁邊的卓雲鶴見狀腳步微動,但眾目睽睽之下終究也隻是微動。

沈似珍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半晌後,聲嘶力竭地陷入抓狂,“聞驚徹,你讓開!”

然而,他不為所動。

“我今天一定不能放過她!敢在我的麵前裝瘋賣傻,還要挑釁,她是找死!你給我讓開!”

可無論她怎麼嘶喊怒罵,聞驚徹始終情緒淡淡地擋著她的去路,甚至還抽空撫了下被白了了扯皺的衣袖。

“好,聞驚徹!你如此護著她,是根本不將我放在眼裡了,是嗎?”

“怎麼會?我明明有好好的看著你。”

寒涼似冰的語氣,輕鬆將沈似珍的狂躁冷凍得嚴嚴實實。這時的她也從那雙冷情的瞳眸裡恍見自己憤怒猙獰的臉,如夢初醒一般,倉惶地低下了頭。

良久,她閉了閉眼嚥下去所有不甘,認輸似的恨聲道:“這個肉包子竟然敢叫我姐姐?我都冇喝她的敬酒茶!我都冇承認她,我也絕不會承認的!”

“姐姐,你......”

“閉嘴!”

這次換聞驚徹低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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