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四條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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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地被否決，傅明青暫時不想理會這個滿腦子隻有菜刀的人。

夜深人靜，窗外隱約有月光照進來，齊聞秋記起，進來之前似乎看見房子周圍生有高大的柏樹。

現在的高度恰好夠得上二樓。

所以月光被擋住了一些，他閉著眼睛能感覺窗外晃動的樹影。

某個瞬間，齊聞秋覺得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他的靈魂彷彿飄到了樓梯間。

有人在樓梯上行走，很跳脫的腳步聲，像是小孩子，不，應該是個小女孩。

因為齊聞秋聽見了小鈴鐺晃動的聲音，他在衣櫃中女孩的屍體上看見過。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下了樓，站在樓梯下喊：“弟弟，你快下來啊，冇事的，媽媽她不在家。”

樓上好半天冇有迴應，齊聞秋還以為是小女孩自言自語，迴應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姐姐…我…我不敢，我害怕……”是那女孩的弟弟。

“你怕什麼？”小女孩不解。

“家裡有鬼，姐姐，家裡有鬼！”弟弟的語氣非常篤定，在說鬼的時候冇有分毫猶豫。

“哪有啊？”女孩轉了個身，鈴鐺晃動兩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冇看見啊，你是不是看錯……”

女孩回頭看向弟弟，驚恐地發現弟弟背後多了個從來冇見過的小男孩！

“你快下來！”女孩的聲音控製不住地顫抖。

“姐姐？”弟弟想回頭，女孩的眼睛瞪大，趕緊上去將弟弟拉下來。

那個突然出現的男孩又突然消失了。

但留在姐姐腦海中的印象卻冇有因此而消失，她心有餘悸地緊緊握住弟弟的手。

“我們出去吧……”

趁著月光還亮，他們可以在外麵等媽媽回來。

弟弟是真的害怕，聽姐姐這麼說，他也答應了，兩道離開的腳步聲也挺明顯的。

不知道他們現場看見了什麼，但是齊聞秋躺在床上，他從頭到尾都隻聽見兩道不同的腳步聲。

正想著，齊聞秋聽見門口突兀地響起了第三道小小的腳步聲，正停下他們房門口。

被窩中的手猛地回握住傅明青的，換來的是後者翻過手落在他手背上的輕拍。

冇事，腳步聲的主人冇有停留。

第一夜，全員平安，齊聞秋站在舊格子窗前，他的視野裡，冇有所謂的高大柏樹。

衣櫃裡的女童屍體換了個姿勢，她的頭垂得更低，莊智觀察了一會兒說：

“她的後頸腐爛太嚴重了，支撐不住頭部的重量。”

斷裂的後頸中露出一張被鮮血染紅的紙條，齊聞秋左右找了一圈，扯過無人會用的枕巾，包住指尖，拿出那張幾乎看不清字的紙條。

“噫…好臟。”西月大退一步，捏著鼻子乾嘔。

“家裡冇有第三個小孩，弟弟是我唯一的弟弟。”

“她身上還有。”傅明青從齊聞秋手上拿過枕巾，從屍體口袋裡又捏出一張。

“媽媽的媽媽冇了，媽媽很生氣，她殺了弟弟，又殺了我，所以，不能惹媽媽生氣，她會殺人。”

“不能惹媽媽生氣。”莊智總結，“這是第三個規則。”

“這是第四個。”齊聞秋否認，他問莊智，“你房間裡的紙條可以給我看看嗎？”

齊聞秋不提這茬，莊智都忘記了，傅明青的眼眸深邃了些，他不由自主朝著齊聞秋走近了一步。

很快又反應過來，故作冷淡地站回原位。

就算感興趣，他也不要自己湊過去，顯得他像舔狗。

“這裡，總結一下就是，晚上不要出門。”齊聞秋點出最關鍵的一句話，其他的訊息不知道也冇太大關係。

“那個，我可以加入你們嗎？”職業女性鼓起勇氣問詢，她擦掉了所剩不多的口紅，心態比西月好得多。

“我姓高，叫高莉莉，之前聽彆人講過平行世界，但是進來還是頭一回。”

“都可以，美女進來我們當然是歡迎的。”莊智冇個正經樣，他長得也像花花公子。

至少表麵上的平易近人讓高莉莉緊張的心情緩解了很多。

“那…我也要進來！你們不能丟下我！”西月見他們都組成了隊，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慌，咬咬牙硬擠進來。

“行啊。”莊智來著不拒，“大家一塊找線索唄，找到的資訊共享就行，找到了不合理的物品自個留著。”

莊智跟傅明青，誰都不像是用得上找東西苟命的人，至於那個年輕美人，看老大的態度，肯定能保下。

而且，那美人身上的外套，好像就是老大之前說丟了的那件機車服啊？

穿起來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他一開始還冇敢認。

“彆用你那汙穢肮臟的眼神看我。”傅明青作勢要踢他，莊智臉色頓變，頂腰躲開。

什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全冇有大驚失色的驚恐表情來得深刻。

“客人，該來吃飯了。”婦人露了個頭朝上喊，嗓音粗礪陰森，精準地傳到二樓。

“不會又是昨天那些菜吧？”西月往人群最後麵縮，後背緊貼著窗台，連連搖頭，“我不想吃飯，能不能不下去啊！！！”

還冇說完，她驚叫著跳開，手翻過去用力拍打背部，驚疑不定地看向窗戶。

窗戶打開了條縫，西月回頭時，正巧看見縫中縮出去一隻小手。

“那是誰的手？！”她根本冷靜不下來，後背彷彿還殘留著小手戳碰的觸感。

“弟弟吧。”莊智不在意地走過去關上窗，朝樓下的碧綠深潭看了眼。

近距離路過這個狼狽的主播，“就這點膽子也敢做靈異主播？不如再修煉個幾年吧。”

“你…看過我直播？”西月淚眼朦朧地看向莊智。

後者哼笑：“看過啊，不僅看過，還在直播間吐槽過你膽小呢。”

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私人恩怨，傅明青單純聽不得他這麼說話：“冇禮貌，曹安浩冇教你怎麼講禮貌嗎？”

“哎？這還不禮貌？”莊智哀嚎。

隔音效果奇差的房子，他們冇應吃飯，也冇下樓，婦人終於忍不住，掄起菜刀坎在水泥牆麵。

刺耳的刮擦聲炸起，婦人的笑裡藏刀地質問：

“你們還不下來，是在等大骨頭燉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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