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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的時間,辛彥之在巷子口又看到了鈴兒的身影,她背上多了一個包袱,邊走邊四處張望,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看到鈴兒小心翼翼地樣子,辛彥之笑了,他的笑很淺,嘴角微微上揚,辛彥之跟在她身後,一把將她身上的包袱搶走了。鈴兒見狀剛想打,看清是辛彥之後及時收住了手。

“還給我。”見到吃的東西被搶,鈴兒用一股敵意一臉凶狠地瞪著辛彥之。

“背這麼多不重嗎?早點兒喊我,我一起幫你去揹回來。”辛彥之臉上升起一絲暖暖地笑,他猜到了,安鈴兒倔強的性子,一定會再回來這裡,他索性不離開,就在這裡等她。

“書生都是你這副貪生怕死之相,少在這裡逞能。”鈴兒一把奪過來,捂在自己胸前,生怕辛彥之將這些食物再還回去。

被鈴兒一嫌棄,辛彥之一臉羞愧,幾次遇到鈴兒,他一心想做好事,卻總是將事情搞砸了,他識趣地停下了。“趕、趕快去給他們吧,不夠我再去買一些回來。”看著鈴兒土灰的臉,辛彥之說話也吞吞吐吐了。

回到辛彥之身邊時,鈴兒手裡還剩下一個包子。

“不餓嗎?”鈴兒有話卻不直說。

“餓。”辛彥之老實回答道。

鈴兒張開嘴巴咬在白白胖胖的肉包子上,邊吃邊唾沫橫飛。“像你這樣的書生,應該不吃偷來的食物。”鈴兒從身後拿出一個包子遞到辛彥之眼前。

辛彥之吞了吞口水,不為所動。“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那你就餓死吧。”跟辛彥之接觸了幾次,鈴兒已經找到了規律,跟辛彥之說話不能繞太多彎,她又拿出了以前的不含蓄,直接挑明瞭。“識時務者為俊傑。”

辛彥之冇有說話,眼睛移向前方。

“公子,眼下要填飽肚子,還是收起那些仁義道德吧。”

“那也不可以。”辛彥之朝著鈴兒搖著頭。

“書生就是迂腐。”說著,鈴兒把包子強行塞進了辛彥之的嘴巴裡。兩人拉扯時,他將鈴兒掛在脖子上玉石扯了出來,是塊龍龜玉石,他手中似乎擺了兩塊玉石,彷彿第一次見,又彷彿以前見過,龍的眼睛也在看著他,他心口卻莫名地被揪了一下,一口氣含在胸腔之中,想呼又呼不出來,想吸又吸不下去,憋紅了臉,也拉扯痛了他的心。

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辛彥之,鈴兒也早已跟著腳步聲跑向巷子口。

“發生什麼事了?”鈴兒的聲音也跟辛彥之的臉色變了。“怎麼這麼多人?”

辛彥之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臉上瞬間蒙上一股凝重的嚴肅,眉頭微微蹙起。人群黑壓壓的一片,像暴風雨天氣的烏雲,滾滾而來,他們手中都拿著兵器,稱為“兵器“不太恰當,都是一些做農活的器具,最像樣的武器也就是幾根粗細均勻的木棍。

“有,有,有血。”鈴兒定睛看著近在眼前的那些人,穿的都是青灰色粗布衣服,上麵還有血跡和補丁。

辛彥之將鈴兒拉到身後,他自己一人上前。“發生什麼事了?這是要去哪裡?”辛彥之拉住一箇中年模樣的男子。

“當然是去北冕城了,北冕城又到處在抓西夷人。”

辛彥之拉住他的手鬆開了,在方纔的村落裡,第一眼他就猜到,他們是奴隸,他們的父母也是奴隸,死在路邊的那些,大概是逃奴,成了逃奴,追回來就是死路一條。他幫不上任何忙,保護不了那些孩子,也不能保證他們三餐不餓。

“發生什麼事了?”鈴兒問了方纔跟他一樣的問題。不計其數的腳踏過,揚起一層塵土,撲了鈴兒一臉,視線也被模糊了。人群經過後,帶起的風吹過,吹起鈴兒亂糟糟的頭髮,跟在那些人身後,吹向北冕城。辛彥之轉身時,差點兒跪倒在鈴兒麵前,站在這裡,他才發現自己一無是處,此刻,他有多無力,就有多無能。

“他們,他們去北冕城。”

“為什麼要去北冕城?”

這個問題,辛彥之不會問出。他也回答不了鈴兒,看著那些遠去的西夷人的背影,他們單薄的背影變得高大,他們是西夷國真正的壯士,是啊,為什麼要去北冕城,去北冕城除了複國還能有什麼呢?

問完這個問題,鈴兒突然變得沉默了,是啊,辛彥之這種公子哥當然不會想著去北冕城。細細算來,她在獅崗城生活了十六年,是該去北冕城了。

“殺人了,殺人了,快跑啊……”伴著一聲驚恐的尖叫,永安大街的人亂成了一鍋粥。頓時,有三五人圍在一起,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起來。鈴兒還想多看幾眼時,被辛彥之拉走了。

“不要看,繼續往前走。”辛彥之深知,這種熱鬨不能圍觀,厲聲製止了鈴兒,隻好跟在辛彥之身後向前走去。事實上,在這裡,你看不看熱鬨都冇辦法置身事外,剛走了兩步,孰料刀劍無情,一魁梧的男子隨手一揮,缺了口的刀便朝著鈴兒的喉嚨奔來,還好辛彥之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這一刀可以直取鈴兒的性命。

“是逃難的?”男子又黑又壯,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辛彥之身旁的鈴兒。鈴兒這一身破爛的衣服站在辛彥之身邊顯得格格不入。

“非也,隻是府上家奴,今日穿得破舊了一些。”

辛彥之說起假話來,麵不改色,出口成章,他咬著牙,任由胳膊上的血流著,他的聲音告訴鈴兒,他在剋製自己的情緒。他盯著男子手上的一把生了鏽的彎刀,原來,這刀還可以隨意殺人,大概在他眼裡是冇有王法的。

“家父是西南監察司理事。”旦見眼前之人,一臉絡腮鬍子,肩上還扛著刀,若動起手來,一定不是他的對手,辛彥之砰砰跳的心彷彿要蹦出體外,這個時刻,他隻能撿一些用刀之人不知道的話來說,他試探著拋出西南監察司。

“你說是就是啊?西南監察司很了不起嗎?”男子一臉不以為然,還是仔細打量了他兩眼,既怕殺錯人,又怕殺不得。

“朝中正四品官。是西夷侵入西南邊境,把西夷人趕到西江以南的人。”辛彥之胳膊上的痛已經開始四處漫溢,也壓過了他心中的恐懼,麵對眼前這幾個人,辛彥之即使冇有武將的武藝,也要有武將的膽量。

“我憑什麼相信你啊?”

這一句憑什麼讓辛彥之知道,他們不敢拿他和鈴兒怎麼樣。他微微抬頭,臉上帶著輕蔑之意,說多錯多,辛彥之懶得動腦去想,索性不回話。這是一步險棋,辛彥之擺了一道“空城計”,在賣弄他的城府,讓人不敢靠前,通常,真正有本事的人話都不多。

“公,公子……”鈴兒被嚇得舌頭也捋不直了,抓著辛彥之的另一條胳膊搖了兩下。辛苦彥之緊咬著牙齒。男子又見辛彥之不說話,是個有膽之人,再加上有一個武將的父輩,說不定也是一身武藝,這樣的人能不惹便不要惹了。剛剛已經唐突的動了刀,現在的情形,再留他們下來,真要打起來,應該也冇什麼好果子吃,男子將刀往肩膀上隨便一扛,轉身走了。

“鈴兒,我的胳膊都要掉下來了。”走了十幾步,辛彥之傷口的痛感已經傳遍了五臟六腑,他終於忍不住提醒鈴兒。

“我,我,我是幫你扶著。”鈴兒這才發現,從剛纔開始,她一直都在抱著辛彥之的胳膊。

“還用扶嗎,又冇掉下來。你這般精枝大葉,會不會包紮?”這一關過的容易,也不明不白,走出人群時,辛彥之終於覺出體力不支,額頭排著一層汗珠,嘴唇煞白。

鈴兒從她衣服上找了一塊乾淨的布撕下,纏在辛彥之的胳膊上。“你爹爹真的是西南監察司理事?”

“不是。”辛彥之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你方纔說是?”鈴兒驚訝地瞪著他,彷彿辛彥之犯了欺君之罪。

“隨口編的。”辛彥之冷靜地回答道。

“那你方纔說的都是假的?”

“隻是我爹不是而已,事實都是真實的。”辛彥之苦笑著,他眼睛明亮,笑意溫暖,嘴角有絲狡黠。

“今日多謝公子了,快回去吧,傷口發炎,你家裡人可是要怪罪的。”鈴兒一臉憂愁,熟練地幫他包好了,她心底感激辛彥之今日的出手相救。

辛彥之嘴角還掛著剛纔那絲若有若無的苦笑。“今日若是我冇了,或許家裡人纔會高興吧。”

辛彥之站在船頭,他著一件白色斜暗紋長袍,胸口、肩部和衣袖用米色線繡著祥雲,腰間束一條米白相間的寬錦帶,長袍外套一件同色的立領坎肩,一襲白衣飄在江麵上,格外顯眼。看著滔滔江水被這艘體形龐大的貨船從中間劃開,辛彥之的心也被劃得心煩意亂。茫茫江麵,一望無際,上麵漂著淡淡的霧,能見度降低了,前路也如這景緻一樣,白茫茫一片,白霧化成水氣,撲到他的臉上和頭髮上,他又想起他的母親。有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鐸兒,去獅崗城吧!”他適時抬頭,看到他母親一雙怯生生的眼睛。身為嫡子,隻能在父親過世後才能回去祭拜,辛彥之眼皮垂下,眼睛慢慢閉上,將情緒全吸到心底,慢慢溶解掉。

“公子,起風了,回船艙吧,睡一覺就到了。”船家好心提醒他,他回頭看了一眼,是張生麵孔,辛彥之起身,他緊張地搓了搓手指,呼吸也變得急促。

貨船一進港,一個身影走下船,有家奴跟在他身後,前呼後擁地踏上了西江的碼頭,在他的身後,桅杆上的錦帆次第落下來,白衣映在西江裡,與倒映在水中的垂柳搖曳著,西江水岸經年累月運送著貨物和來往獅崗城的人,已有些殘破,被這雪白的衣衫一映,乾淨又清冷。辛彥之背對著太陽,影子在他的正前方,比他的實際身高長出了許多。他每走一步,影子就縮短一點,直到他把影子踩到自己腳下,又拖到身後。他就這樣拖著自己的身影,在家奴的引領下走向他父親的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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