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奇石煉體，氣力天成

-

青靈山下，一處看起來不起眼的院落，周圍潛伏了許多守衛。

房屋普通，院子普通，看起來像尋常人家。不過院落周圍栽種了許許多多的大樹，層層遮掩中的院子裡麵是寬敞房屋，房屋裡卻不是居家過日子的場景。裡麵隻有一個深陷入地底的大坑。

坑口和坑道吊起了一盞盞油燈，將裡麵照得通明。青靈山莊依靠這座院落，擋住了許多耳目。哪怕有人登上青靈山甚至從空中飛過，輕易都不會發覺這裡的異樣。

已經是淩晨了。哪怕是在熱鬨的京城，也早已罷了夜市。縱然是那些喜愛狂歡的浪蕩子，也都已陷入了酣睡。可是此時，在青靈山莊擁有莫大權威的陸亮卻站在院子裡，冷著臉看著眼前的兩個山莊的管事。

“少莊主，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啊。”年紀較大的管事已經五十多歲，此時在焦急解釋。

“好好的兩個人，傍晚進了礦洞，半夜還冇有出來。不是跑掉了，難道還在裡麵賣力氣？！”陸亮怒氣沖沖地道。

前幾日被父親教訓了一番，陸亮也知曉了事情的輕重，最近對山莊的事情極為放心。辦好了接下來的這件事，接下來他就會有美好的前程。縱然平日裡懶惰慣了，此時也能振奮精神。可偏偏在這個關鍵節點，又出了這等事情。

剛纔就在他酣睡之時，有人前來稟報，竟然說礦裡平白無故少了兩個礦工。

之前，礦裡就莫名其妙死了幾個人。因為這裡的礦工很久都不允許離家，雖然薪酬豐厚，但並不是有很多人願意來。所以青靈山莊還冇有招募到新的礦工。陸亮已經打算好了，天亮之後再招不到人，直接去京城的黑市找人販子高價買人。

誰想到新人還冇來，又有人失蹤。人找不到了，礦石的挖掘肯定就跟不上了，到時候無法向給禦劍門交貨，自然也就無法給王府交代。什麼美好前程都成了狗尿泡，全都破碎了。弄不好還要被王府和父親懲罰。

陸亮覺得煩躁，喝問道：“監工呢？不是說監工要把所有的礦工都納入視線之中嗎？”

管事身後站著的一個健碩的監工，此時已經冇了礦洞裡的威風，反倒是哆哆嗦嗦地解釋：“我……我就是撒了一泡尿……那兩個人就不見了……”

陸亮恨得牙根癢癢，罵道：“你們這些蠢材！廢物！你們知道這麼搞下去會出什麼結果嗎？辦砸了王爺的事情，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監工低著腦袋不言語，倒是另一個年輕點的管事道：“少莊主，剛剛這廝說他在洞裡聽到了一些動靜。不單單是他，其他一些礦工也聽到了。”

陸亮疑惑，問：“什麼動靜？”

監工張了張嘴，覺得要說的話，就連他自己也難以相信。但是，大家確實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他隻好硬著頭皮說：“裡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吃東西。”

陸亮臉色鐵青，問：“東西吃東西？什麼意思？你能說明白點嗎？再說不清楚，天亮之後你去頂那兩個人的工！”

監工嚇得屁滾尿流，忙道：“我不敢欺瞞少莊主。真的，很多人都聽到了。礦洞裡似乎有什麼野獸在東西，就像是老虎吃東西一樣，在使勁地嚼著骨頭，發出脆脆的響聲。很多礦工都受了驚嚇，乾活都集中不了精神。”

監工說完，緊張兮兮地望著陸亮，不知道自己是否說明白，又或者自己說明白了，而眼前的少莊主因為睡迷糊了，冇有聽明白。

陸亮連續發問：“你們說有野獸？到底是什麼野獸？你們見到了嗎？礦工說的話，你也信？他們恨不得一天隻乾半天的活。這群王八蛋！我早就說了，你們在下麵，要盯緊人，要勤抽鞭子。否則，你們就管不好這群偷奸耍滑的人！”

陸亮知道這些話都是捕風捉影，冇有繼續追問，隻是吩咐道：“從現在開始，原本一天分兩撥人出工，改為三天分兩撥人出工。每個人多乾半天，就加三天的工錢！現在我去找我父親，你們不要亂傳這些不靠譜的言語。”

說完，陸亮著急地走向了父親的院落。

趙長煙並不清楚青靈山莊發生的這些事情。他甚至都不知道青靈山有礦脈。

一直等到回到草房之中，趙長煙還想著青靈山頂發生的事情。

短短的時間裡，他修煉口訣有成，又遇到了一個巨蟒，得到了一塊神奇的石頭。

幽暗的燈光下，趙長煙摩挲著石頭，小心地探察著它的奧秘。

裡麵到底是什麼呢？趙長煙無法透過石頭堅硬的外殼感受到裡麵。

趙長煙又想到了那個巨蟒，確信它對自己並無惡意。否則，如果它想要害趙長煙，直接一口將他吞了即可，哪裡還需要那麼麻煩？

趙長煙燒了一鍋水，將石頭丟進了沸水之中，過了許久，除了石頭變得發燙，冇有任何變化。

趙長煙又將石頭直接放在火上燒，除了能夠燒紅，也冇有特彆的情況出現。

這石頭，就是普通的石頭，不同的隻是裡麵有一些汁液。這些汁液，似乎還是天生在裡麵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趙長煙最終找來了一個錘子，拴在了一根長長的木杖上麵，隨後來到院子裡，讓自己能夠施展開，且讓自己能儘量躲得遠一些。接下來一旦有什麼不對勁，他可以立即跑出院子。

準備停當，趙長煙舉起了木杖，使勁地敲了下去。

石頭的外殼很薄，在這樣猛烈的敲擊之下，立即破碎。破碎的那一刻，一股白茫茫的水就噴湧出來，卻冇有散開，而是詭異地停在了空中，隨後像有生命一樣向趙長煙撲來。

這團水的速度很快，趙長煙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彷彿被禁錮了一般，根本就無法移動。

這團水瞬間就將躲閃不及的趙長煙包裹住了。濃烈的氣息充斥在趙長煙的周圍。這氣息，時而如萬蛇攢動的雷芒，時而如噴湧勃發的火焰，時而如九天呼嘯的罡風，時而如鋒利冰冷的霜雪……短短的一小會，氣息已經變幻了好幾種形態，卻並冇有散開，而是突然轉為醇厚，彷彿柔美乾洌的清泉一般，浸潤著趙長煙的身體。

趙長煙覺得無比舒適，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哼”聲，手中的木杖早已被丟在了地上。不過舒服冇多久，他又感覺到了憋悶，而且愈演愈烈。這氣息包裹得實在太嚴密了，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趙長煙之前修煉的口訣突然自動運轉。在他的胸口，一根根經脈不由自主開始吸納起包裹他的這層能量。隨之而來的是，夜色中的月光、星光乃至他原本根本都感覺不到的四周的天地靈氣都一起向他體內奔湧。

趙長煙站在夜色之中，心中雜念儘皆消退，早已經不再去想遠處的京城，不再去想自己習武的打算，不再去想離奇出現的巨蟒，而是仰視著浩瀚天空。此時，佈滿星辰的天空如同一幅展開的畫卷。趙長煙感覺，似乎每一個星星都有了生命，都在以獨有的方式和他交談。這交談的方式，就是各自閃爍的璀璨星光。

時間在不斷地流逝，包裹著趙長煙的能量逐漸隨著經脈進入到了他的體內。趙長煙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毛孔都在張開，吸納著月來和星星潮水一般的光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長煙隻覺得胸口彷彿被堵住了一般，四肢也傳來了劇痛。

伴隨著劇痛的，是趙長煙的身體在不斷變得強壯。雖然還看起來還是顯得纖瘦，但是之前的文弱感卻蕩然無存。即使身在痛楚之中，趙長煙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充滿了活力。

這種感覺快速升級，轉眼間如同蓋上鍋蓋的沸水，動力快速積累。

之前修煉經脈的滯澀感蕩然無存。

“轟”的一聲，伴隨著體內猶如洪水決堤一般的奔湧快感，趙長煙俯下身，一拳擊出，犀利的氣流從他的拳頭中生出。隨即“哢噠”一聲，地上手臂粗細的堅硬木杖應聲而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