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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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想吃糖葫蘆！”

“好好好，爹這就去給忠兒買。”陳建笑嘻嘻的抱著兒子走向糖葫蘆攤。

“爹這些人怎麼都穿的臟兮兮的？”小小的陳忠拿著糖葫蘆眼睛瞥向路邊衣衫襤褸的人貼在父親耳邊小聲問道。

陳建望著路邊從邊塞逃來麵黃肌瘦的難民沉默不語。

“回家了忠兒。”

………………

夜晚一家三口圍坐在桌邊吃晚餐。

“衣服我給你縫補好了，明日你去軍營當值的時候記得帶上去換洗。”妻子一邊給陳建夾著菜一邊說到。

“崔娘……近日逃到城中的難民是愈發的多了，這次回軍營……”陳建突然拍桌堅定的說道“大丈夫自當征戰沙場為國分憂，我，是一定會隨軍出征的。”

妻子夾菜的手頓了頓，低垂眼眸抿了抿唇故作無事道：“吃飯吧，今日菜不錯。”

看著妻子迴避的態度，陳建不知該說些什麼便也沉默下來。

……

薄霧瀰漫的早晨，空氣潮濕而清冷，雞鳴穿過昏暗的光線陣陣傳來。

陳建拿好妻子昨晚邊準備好的包袱輕聲推開院門離去。

早早抵達軍營陳建放下包袱便開始隨軍隊操練起來。

宜將劍戟多砥礪，雄獅勝戰天下安。塵土飛揚，呐喊震天，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不絕於耳。緊張嚴肅的訓練持續一天，但是將士們的眼神始終堅定，聲音始終洪亮。

操練一天，陳建回答自己的營帳中打開包袱準備洗漱一番休息片刻。打開包袱翻找片刻不禁心下一暖。哪是什麼縫補過的衣服，袴褶、單衣、護臂冇有一樣不是新的舒適的。也不知是怎麼在一晚上準備好這些的。

……

不消幾日，營中便開始點兵北上準備迎戰匈奴。冇有時間告彆，頭戴武冠，腰彆環首刀，腳蹬黑靴，身騎白馬，不敢過多停歇的趕路，腳下從濕泥變為沙粒，眼前也已是一片黃色。

……

萬丈黃沙，星辰黯淡無光，黑沉沉的夜籠罩著蒼茫的大地，一簇簇火把在夜色中舞動，營帳外隻餘巡邏士兵的腳步聲。

“兩個月了，這幫匈奴不停的派兵侵擾，但也冇有大舉進攻，現在眼看天氣開始冷起來了，想來為了過冬，離他們的總攻也不遠了。”營帳內將領們不停的分析局勢商討戰術部署。

“我們不能和這群匈奴一直耗下去了，雖然我們的糧草比之敵軍豐盈，但邊塞的冬天我們的將士冇有匈奴適應，下次迎敵我們必須果拿下徹底的勝利，一舉把他們趕回老家！”陳建虎目炯炯有神的說到。

雖然才二十有三，但陳建憑藉著一身武藝已及在戰場上不畏生死的奮勇殺敵，這兩個月在軍隊中也是步步上升戰功屢屢。

“說的對！早早把這群野蠻的匈奴趕跑，將士們才能早早的與家人團聚！”有人應和到。

“報——！”士兵匆匆跑進營帳內道“急報！十公裡外有大批匈奴集結，預計卯時將抵達城外！”

“通知所有將士即刻整隊，我們，準備引戰！”首領迅速下令。

“是！”“是！”“是！”……將領們聲如洪鐘的齊聲答到。

……

大漠風塵滾滾，大片蒼涼的黃色中一個個黑色方陣格外顯眼，一麵麵沾滿黃沙的旗幟在風中嘩嘩作響。

“將士們——你們想不想家——！”

“想——！”

“我們在這裡就是在守護我們的家守護我們的父母妻兒！我們必須勝！”

“勝——！”

“擊退匈奴！不勝不歸！”

“擊退匈奴！不勝不歸！”

“擊退匈奴！不勝不歸！”

……

鼓聲起，暴雨般的箭矢泛著寒光黑壓壓的一片直插天空，馬蹄聲發出沉重的隆隆巨響，喊殺聲四起，兩方人馬勢不可擋的廝殺起來，整個曠野間充滿了刀劍相擊刺耳聲響。

陳建騎著白馬迅速前行，孔武有力的雙腿夾緊馬肚保持平衡，手上迅速出刀，手腕翻轉，刷的亮開招式，所過之處倒下一片敵人的屍身。刀劍相碰，鮮血四濺，臉上早已是一片血汙。一人拿著刀朝著白馬的前腿掃去，陳建立刻做出反應拉緊馬繩，讓馬躍起躲過，轉而迅速俯身出刀劃破敵人的喉嚨。背後一把刀砍來，陳建單手撐馬背迅速旋轉身體一腳踢在背後敵人的手腕上講到踢飛，手起刀落的刺向敵人心臟。一支利箭襲來，陳建迅速轉頭，利箭劃破臉頰射向了身後準備偷襲的敵人。不做猶豫，陳建再次拉起馬繩殺入戰場。

鐵甲碰撞，利刃相交，火花四濺。戰鼓聲、呐喊聲、哀嚎聲交織著昏天暗地黑白難辨。血肉橫飛，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瀰漫的硝煙在空中飄散，熊熊的火光映照的天際一片血紅，飛鳥盤旋，發出陣陣嘶啞的鳴叫。

“鏘——”陳建大力砍下一刀，兩刀相撞，將敵人震得後退幾步，隨即迅速將刀捅進敵人腹部，又利落的拔出繼續迎敵。身後的戰袍已被劃破的隻剩半截，左手臂上被刀劃破，皮肉翻飛。利落的解決身前的敵人，陳建不由的粗聲呼吸，鼻息中的空氣混雜著血腥和沙粒。

“必須要拿下敵軍首領的首級才能把匈奴打散才能真正的把這群匈奴趕回去。”陳建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血紅的眼睛銳利的穿過重重疊疊的人群掃向遠處的敵軍首領。

“駕！”拉緊馬繩果斷的朝向敵軍首領處去，手上上的刀不停卻也避免不了的被傷到。在幾名匈奴的圍攻下，白馬終是被砍倒，陳建迅速翻身下馬，同時手中的刀放低橫掃一圈，砍傷周圍一圈敵人的腿使其倒下，再迅速補刀解決掉一群人。繼續朝著匈奴首領處殺去，終於逼近與其交戰幾個回合，然此時陳建已經消耗了太多體力，不免落入下風，左肩不慎被砍中，陳建反手從下方向上擊開匈奴首領的刀，又迅速在其胸前劃下一刀，匈奴首領不得後退幾步，臉色猙獰。陳建脫力跪地，氣息粗重，汗水順著堅毅的臉龐滑落，右手用刀撐住地麵纔不至於倒下。陳建黑眸沉沉，裡麵燃燒著熊熊烈火，呼吸越來越粗重，嘶吼一聲拚儘全力站起身舉起刀砍向匈奴首領的腦袋，匈奴首領眼睛猛然一睜，臉上血流不止緩緩向後倒下。與此同時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射入陳建腹部。

天旋地轉，陳建終是支撐不住轟然倒下，用儘力氣偏頭睜著被血糊了大半的眼睛望向遠處，看見軍隊的旗幟高高舉起並迅速向前移動著，陳建知道，這場仗，勝了。

慢慢挪手摸向護臂，陳建嘴角輕勾笑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崔娘，忠兒，我回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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