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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駿馬,不具備飛縱能耐,即便大修煉者穿梭行進的速度也不會有多快。

對術法型大修煉者而言,長途跋涉更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聽講的張學舟和烏巢還能耐住心思,晉昌則是顯得極為焦躁。

他不介意誠心誠意教導烏巢,但晉昌難於尋覓出自己修為出現問題的原因。

他檢查了每一絲每一處,都冇發現任何問題。

這甚至包括金蟾法王的毒。

金蟾毒會侵染身體,讓身體難於發揮實力,甚至導致死亡,但金蟾毒不會削減修為。

晉昌覺得自己丟掉的那部分修為真的丟掉了。

這不是他休息休息,又或進補一番就能恢複原狀,而是真正存在失去。

他甚至需要重新衝擊這個小境界。

這種糟糕的下場讓晉昌在長途跋涉之餘心情非常差。

他很希望烏巢能表現得差一點,這好歹也讓他有個罵人的理由,但烏巢表現無可挑剔,即便晉昌想發火宣泄心中的不快都做不到。

而另一個跟著嗯嗯啊啊的張學舟隻聽不學,晉昌更冇法藉故罵罵對方出氣。

“我似乎要憋出內傷……嗯!”

晉昌悶悶心念,陡然間他心中警惕生出,手中傀儡絲如同蛛絲噴射,瞬間將他拉到一片草叢陰影中。

“咦?”

“哎?”

晉昌的消失無聲無息,認真聽講的烏巢隻覺聲音中斷,才從手舞足蹈的術法修行中清醒回神,又有張學舟搖頭晃腦暫時止住了速記九人教傳承的念頭。

他和烏巢同時發聲,又相互對視了一眼。

“似乎?”

“來人了!”

兩人精氣神瞬間宣泄,一臉的愁眉苦臉,行走都多了幾分踉蹌,一身襤褸的破布更是增添了幾許落魄。

行走在隻能依稀辨識路途的荒野中,張學舟和烏巢看上去像是一對難兄難弟。

兩人行進的時間並不算長。

張學舟心中計數到十八下時,兩人已經聽到了後方的馬蹄聲。

這讓他臉上莫名浮過一絲欣喜,轉頭麵向烏巢。

“師兄,有馬!”張學舟叫道。

“咱們看看能不能打過對方,能打過就有救了!”

烏巢亦欣喜回頭。

百餘米外,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騎著一匹白馬,又有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騎著一匹黑馬奔行而來。

兩人穿著的色澤和坐騎截然相反,這給人帶來了視覺上的錯層感。

張學舟隻覺黑格子白格子相互交替,宛如一堆馬賽克一般不斷靠近。

坐騎奔襲的快速讓這種黑白閃動更為頻繁,張學舟不由使勁擦了擦眼。

“看上去惹不起!”張學舟吭聲道。

“似乎是傳聞中的黑山尊者和白骨尊者!”

烏巢低聲猜測身份時,那兩匹馬已經載著騎士奔襲到兩人附近。

“籲!”

黑袍老者發出一道氣息極為悠長的聲音,隨即勒住了胯下的白馬。

“白骨,快勒馬!”黑袍老者喊道。

“我這把年紀還要出來乾活,這一點都不快樂!”

騎著黑色駿馬,白袍老者如同一陣風一般從張學舟和烏巢身邊奔襲而過。

他遠遠回了一句,頓時讓黑袍老者呆了呆。

“我說的不是那個快樂,你快勒馬……哎,你停下來!”

黑袍老者大喊一聲,等見到白袍老者已經跑遠,他不得不用上傳音的手段。

“停下做什麼?你又要做好人好事?”

遠遠處,黑馬轉了個圈,隨即踏蹄縱回。

白袍老者一臉不解,遠遠處便朝著黑袍老者唸叨。

“伱年輕時殺人不眨眼,怎的到年老的時候還心善起來了,咋的,你還想給這兩個乞丐一份……”

“不是乞丐呀!”

黑袍老者打斷了白袍老者的唸叨叨,他伸手指了指張學舟和烏巢。

“這是烏巢和烏金,我們找到人了”黑袍老者大聲道。

“他們真冇死?”

白袍老者詫異一聲,迅速勒住坐騎縱了下來。

他看著衣衫襤褸的兩人,又看向兩張沾泥帶灰的臉蛋。

白骨尊者在此前並不認識張學舟和烏巢,對尊者而言,一個學徒想入他們眼太難了。

若非法師屢屢推薦,又或挖掘某學徒具備修行他們術法的可能,白骨尊者才能記住這些小輩的名字。

但烏巢和張學舟是一個意外。

這是應化尊者話語相逼,導致弘苦將這兩人逐出師門。

逐出師門這種事情在曳咥河聖地極少發生,而弘苦一戰擊殺三位尊者、製服瘟癀尊者的事情更大。

處於風暴的中心,即便是一個仆從都會招人注目,更無須說是弘苦曾經的學生。

白骨尊者一掠而過,而黑山尊者則是注意到了這兩張麵孔。

“我們應該死掉嗎?”

白骨尊者的話讓張學舟和烏巢心中微微一涼,而後才張口低聲詢問。

“倒不是應該死掉,而是我們有些驚詫你們居然冇有傷筋動骨!”白骨尊者道。

“禦風和瘟癀爭鬥的場麵有點大,都打到隻剩下幾根骨頭了,你們被打鬥餘波掃蕩,身體居然冇有損傷?”黑山尊者微詫道:“我們觀看你們馬車殘骸,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我們在他們交談時就走遠了一點點,我還有一道可以療傷的術!”

張學舟腦袋微垂,隨後又抬起了腦袋。

“我似乎在丹霞宮見過兩位?”張學舟問道。

“隻要你冇被打到失憶,你確實在聽雷尊者**時見過我們”黑山尊者點頭道。

“你當時還給我們端茶倒水了”白骨尊者道。

“我師弟應該是又累又餓到頭昏眼花了,纔有眼不識兩位尊者!”

烏巢心中微微一冷。

在瘟癀尊者和禦風尊者死亡的後續上,曳咥河聖地的重視度極高。

張學舟的話並非說給黑山尊者和白骨尊者聽,而是在提醒他前來兩人的身份,這與烏巢猜測並無區彆。

烏巢指了指聽講數天顯得有些頭昏腦漲的張學舟,又指了指張學舟的肚子。

荒郊野外的生活並不舒坦,何況晉昌、烏巢、張學舟身體受損的情況下過了數天,三人更是注重弘苦可能的反應。

隻是眾人冇料到前來查探相關的是這兩位尊者。

這導致一些預謀的手段用不上。

譬如此時潛伏在草叢的晉昌,烏巢覺得晉昌冇必要突襲殺人了。

一來是晉昌當下的能耐有限,擊殺尊者這個層次的大修煉者風險極高。

二來則是此時來的是兩位尊者,即便晉昌偷襲成功,晉昌還需要麵對另外一位尊者,隻具備一擊之力的晉昌被打死的概率是百分百。

“搞得這麼慘,以後彆說是我們曳咥河聖地走出去的人!”

白骨尊者掃視著張學舟和烏巢身體上下,隻覺兩人太寒磣了些。

他路過時確實將這兩人當成了流浪者又或乞丐一類的小嘍囉,張學舟和烏巢當下的境遇確實有點過於落魄了。

“白骨,你可真是個刀子嘴”黑山尊者笑道:“能明智提前避開瘟癀和禦風,他們已經算是很識色,當下的情況還算不錯了!”

“那你們倒是說一說,瘟癀和禦風怎麼會鬥起來,又怎麼會落到雙雙殞命的下場?”

白骨尊者額頭雪白的眉毛一掃,一雙銳利的雙眼注目過張學舟和烏巢。

這讓兩人心中一咯噔。

他們的預判和現實顯然出現了極大的誤差。

還不等他們敘說,白骨尊者和黑山尊者已經認定瘟癀尊者和禦風尊者是屬於相互爭鬥所引導的死亡。

但在他們的預案中更多是反殺弘苦的計劃,而並未涉及瘟癀尊者和禦風尊者如何自相殘殺。

這或許是兩位尊者見過張學舟,而他們也不具備擊殺瘟癀尊者和禦風尊者的可能,纔有了這種固化認知下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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