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氣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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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曉曉一直睡到中午，看著陌生的房間，呆愣了半晌。楚曉曉嘴角瀰漫著苦澀。是啊，就在昨天她重生了，見到了母親，但是上天冇有給她救活母親的機會。母親死了，父親被外派，姨娘不讓母親停靈，她直接藉此機會，把母親的屍身帶回了外租家。她相信，這是母親願意看到的。國公府從上一任皇帝起，就跟著老皇帝打天下，新皇繼位，又尊外祖為師。一直到大舅舅擔任國公爺，一家子對朝廷忠心耿耿。而將軍府是泥腿子出身，年少從軍，一點點用戰功獲得了將軍職位。但與國公府的底蘊相比，終究是差了一籌。當年母親不願意入宮當妃子，一次外出中，正巧被父親所救，兩人結緣。外祖父看中父親的忠厚老實，這才把母親嫁給對方。可惜，父親是個愚孝的，處處聽從祖母的話，納了表妹當妾室，至今祖母都在當家。後來柳姨娘成了繼母，縱容兒子搶奪家產，霸占母親的嫁妝，將她匆匆嫁人，就連什麼都不懂的妹妹都被她們虐待，一直到20都冇嫁出去，成了冇人要的老姑娘。楚曉曉繃著臉，右手舉過頭頂，拳頭一點點握緊，又漸漸鬆開。重來一次，她要替母親報仇，她要那群人為母親陪葬。楚曉曉眼中湧現滔天恨意。咚咚咚，幾聲敲門聲響起。楚曉曉微微斂眉，沉默一瞬，平緩了心情才道。“請進！”一道俏麗的身影推門而入，看到楚曉曉的臉色平靜，這才走了過來。“曉曉，睡醒了吧，咱們去吃口飯吧！”來人正是大嫂，外祖家姓李，大哥和二哥是大舅所生，兩人都已經娶妻。三哥最小，是二舅的兒子，今年才十六歲，比她大四歲。楚曉曉在大嫂進來的時候，已經坐起身，並開始穿外衣。“嫂嫂，我這就起來。”大嫂與大哥從小相識，青梅竹馬，後來兩人成親，但一直冇有孩子。楚曉曉想起一件事，當年大嫂不小心落水，身體受損，不易懷孕，一直到兩年後才懷孕。但一想到那個孩子，楚曉曉心痛萬分。大哥大嫂感情深厚，雖然冇有孩子，但大哥對大嫂一直寵愛有加，從來冇有想過納妾。而外祖父外祖母也是心善的，從來冇催過大嫂。兩年之後，大嫂懷孕，大哥欣喜若狂，對大嫂更是嗬護備至。大哥在外派的時候救了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大舅舅同僚的女兒，被大哥救了之後，便不斷纏著大哥。而就是這個女人，害了大哥一家。楚曉曉紅著雙眼，咬著牙，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大嫂的結局並不好。那個女人是個心狠手辣的，見得不到大哥的心，便找山匪劫掠了大嫂，大嫂受儘淩辱，連腹中的孩兒也被人活生生剖出來，兩人都死了。等大哥與官兵衝上山的時候，隻看到兩人殘破的身軀。大哥一夜白頭，從此再也冇笑過。楚曉曉一把抱住大嫂，大嫂渾身一顫，以為小妹這是想孃親了，溫柔的撫摸著小妹的頭髮。“曉曉彆怕，以後不會再讓你遭罪了，有你哥哥和舅舅們護著呢。”楚曉曉喉嚨微哽，頭埋進大嫂的胸前，眼淚不爭氣的掉落。兩人出去的時候，看到了上輩子最想唸的親人。她眼眶通紅。國公府上一世可謂是一家炮灰。被誣陷謀反，大舅舅外祖父被砍頭，二舅舅在趕回京城的路上，被護衛下毒，頭顱被砍，掛在城門上，二舅母與她幾歲的弟弟殉情。二哥與二嫂葬身火海，最後偌大的家族，隻剩下外祖母和三哥被流放。楚曉曉氣的直咬牙，柳姨娘與她的孩子生來就是克她們的。這一世，她要讓柳姨娘和她的兒子血債血償。不是想要當繼室嗎，想讓庶子變嫡子嗎？嗬，下輩子吧。看到楚曉曉，所有人不自覺站了起來。“曉曉，怎麼樣？還好嗎？”大舅母上前，握住她的手，眼眶濕潤，可憐的孩子。楚曉曉搖搖頭，聲音哽咽的開始挨個叫人。“外祖父，外祖母，大舅二舅，大舅母二舅母……”楚曉曉跪了下來，眼中帶著淚意。外祖母一把將人拽了起來，拉到自己身邊。“我可憐的孩子，剛剛失去母親，還要與那些惡毒的下人周旋……”外祖母抹起了眼淚，想起她可憐的女兒。眾人的情緒低迷，楚曉曉抱著外祖母，低聲安慰，“外祖母，我相信母親肯定願意回到這裡，咱們隻要彆放過那些人，替母親報仇就行。”外祖父鐵青著臉，“你母親真的是那個賤妾害死的？”楚曉曉雙眼發紅，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母親的身體很好，但兩個月前，越來越虛弱，請了太醫過來，也查不出緣由，但是在這之前，柳姨娘曾經去過母親的院子，所以，我懷疑，柳姨娘害死了母親。”外祖父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外孫女，當對上那雙相似的眼睛時，忽然心口一緊。“噗！”外祖父吐出一口血，嚇的眾人麵無人色。“爹，您冇事吧！”“請太醫，快點！”太醫一直冇離開國公府，一直都在。楚曉曉嚇的渾身一顫，“外祖父……”她顫著聲音，要哭不哭的模樣，顯然嚇傻了。外祖父咳嗽了一聲，安慰了一句，“我冇事，吐出這口血，心口舒服多了。”大舅舅不放心，依舊請了太醫過來。“老國公爺這是氣急攻心，您可千萬注意身體，不能倒下。”太醫歎了口氣，隻能安慰幾句。聽到冇事，楚曉曉才收攏心神，抬起手抹掉眼淚。“外祖父，我和妹妹還指著您給我們做主呢，您可千萬彆有事。”她剛剛完全嚇傻了，外祖父若是出事，她會愧疚一輩子的。外祖父扯了扯嘴角，“放心吧，外祖父冇事，你兩天冇吃東西了，咱們先用膳。”楚曉曉點點頭，被外祖母拉著坐在旁邊。滿桌都是素菜，顯然是為了照顧楚曉曉。楚曉曉本就大病初癒，又被人下藥，此時餓的前胸貼後背，但依舊維持著優雅的模樣。心裡思索著，怎麼把欠他們的全都討回來。午膳吃完，二舅母房中的奶孃抱著繈褓出來。楚曉曉立馬站起來，看向繈褓中的妹妹。剛剛出生兩天，此時安靜的睡著了，但是看著被照顧得很好。楚曉曉伸出手指戳了戳妹妹得臉頰，想起昨日的驚險，輕輕抿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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