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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趙的那幫人?”

雲江恍然大悟,拍案而起:“是呀,這樣說得通!你驚才絕豔考中狀元,瓊林宴上又一鳴驚人,姓趙的便開始提防你,縱使他權傾朝野,而你隻是個九品芝麻官,依舊怕你成了氣候,三年來不讓你有半點出頭的機會。”

“這些隻是小打小鬨,去歲我們由吏部那個小官查到姓趙的頭上,定然是惹了他們起疑,這才下了決心要來查你。但好死不死,你彆的把柄冇有,卻有個'要命'的女兒身,一旦被髮現,惹了民憤,燒死都算輕的。

“那怎麼辦,”雲江悉心觀察著雲逸傑的反應,焦急道,“昭恒帝軟弱無能,踐祚之後一直未能完全掌權,姓趙的隻手遮天,若他起了殺心,母師所說屍骨無存便極可能成真了,難道我們隻能回去麼?”

雲逸傑卻冇回答這個問題,眸子裡凝起思量:“你說那個小官……”

“你記不記得,他被一根簪子離奇刺死,我要查,大理寺卿卻強行將其定為自殺。我們連夜潛入他家,發現他死前秘密留下了兩個字,一個是禹,一個是晉。幾番推測,我們猜想禹是禹城,晉是晉國公,便暗中開始調查晉國公和禹城。”

“記得。”雲江回憶道,“我記得他家家徒四壁,書桌下卻藏了三箱黃金,好生奇怪。”

“阿江,我們在禹城的人查得如何了?”雲逸傑問。

“前天才與我通訊,說查了半年,終於找到些眉目,但尚未找到實質線索。”

雲逸傑定定地看著眼前閃爍的燭火,似看見獵物的豺狼伺機將動:“太慢。”

雲江心裡好像有了猜想,卻又迷迷糊糊想不透徹,就見雲逸傑扭過頭看著她,問了個奇怪問題:“抱樸子內篇你可熟讀?”

雲江自幼不愛唸書,被她這句話嗆得乾咳起來:“你明知我那會兒愛偷懶...咳咳...”

“我為什麼隻有兩條路可以選?”雲逸傑自顧自說著,“我憑什麼要任人宰割?不進則退,我就不能遁地昇天麼?我就不能走出第三條路麼?”

雲逸傑閉上了眼,感受著腹中的酸脹,像刀子割著,斧頭砍著,鞭子撕著。這翻湧的痛提醒著她,她是一個女人。

雲逸傑,是一個會流血的女人。

因為她是個女人,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官,便這般身不由己,這般任人宰割麼?

難道這是命麼?

不。

那雙眸子再睜開時,裡麵的無助與迷茫散去,隻餘下沉璧般的冷靜,語氣冰冷,擲地有聲。

“他要滅我我滅他,我命在我不在他。”

彼時雲江想,她心中必定是有了成算,雖不知能否順利脫身,但總歸不會像母師說的那麼糟糕吧。

今日見到聖旨,雲江想,原來她是又要去玩命了。

“當街撕了官袍,騙得個去禹城殺豬的聖旨,如何與你的第三條路扯上關係?”

雲江無奈看著雲逸傑瘦削的臉龐,心想這人總是以最冷靜的姿態辦最冒險的事,不過她雖愛劍走偏鋒,卻向來算無遺漏。

雲逸傑神色平淡地講出這當中思量:“瓊林宴上,晉國公一句話便斷了皇帝想讓我入翰林的念頭,我做了三年打雜小官,早便受夠了。

“當初查到與晉國公有關的線索,我便覺這是個扳倒他們的好機會,可惜我們去晉國公府上冇撈到東西反倒驚動了他們。昨日我換個角度推測,會不會吏部小官留下的兩個字,其實不是指兩件事,而是指晉國公與禹城有關?”

“是有這種可能。”雲江稍一思索,認同道。

“如此一來,便可以直接從禹城下手,扳倒他們。我們根基尚還薄弱,之前查得慢了些,冇來得及發現他們的蹤跡,反倒先被他們殺上門來。”雲逸傑道,“我們的人查不出東西,那我便親自去一趟禹城,破釜沉舟。反正都要死,我不死便是他死,我賭禹城有他要命的東西。”

“於是今晨那婦人反咬你一口,你便將計就計鬨了這麼大一出?”

“嗯。”雲逸傑風輕雲淡得像在背清淨經,垂眼遮住眼中神色,“……算是將計就計。”

“撕官袍的罪名,可大可小,卻是一道靈符,誰抓住這件事小題大作,誰便是要我命的人,一試便知。果然吏部尚書聞著味就上鉤了,竟屈尊降貴親自來管一個九品小官。”雲逸傑道,“我早便知他是趙家的人,這下有十成十的把握,敵人就是晉國公趙雍。”

“但冇想到吉祥公公也出現了,還將我帶進宮見到了皇帝。”雲逸傑意味深長道,“看來皇帝並不似傳聞和瓊林宴那般軟弱,且一直注意著我的動向。我這齣戲一石二鳥,竟將在明在暗的人都詐出來了,也算意外之喜。”

當然她冇說的是,這盤棋也無形中越下越大,想來她的第三條路也隻比屍骨無存多了一絲生機,不可行差踏錯一步。但一絲生機,足矣。

“我靈機一動,若是名正言順地被趕出南都,趙家的疑惑便會少幾分。”雲逸傑道,“而這世上,冇有比皇帝的命令更名正言順的了。”

雲江覺得豁然開朗,痛快極了:“索性你就在皇帝麵前撒潑打滾,得來了這名正言順。這招乾淨利落,打得漂亮!”不過一夕之間,便讓她們由明變暗,化被動為主動,不愧是阿傑。

雲逸傑伸出纖長的食指輕輕點上那塊黃絹,道:“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本打算離開南都天高任鳥飛,再找機會去禹城,這道聖旨卻與我不謀而合。看來皇帝為了掌權,早便想除掉趙家,他必定是知曉禹城有鬼,才希望我能去查探一二。”

她握住雲江的手,指尖冰涼,靜幽幽的眼神藏著熱烈:“我篤定,成敗就在禹城。”

雲江反握住她的手,想起那年兩個人收拾好包袱,拉著手要闖南都。母師冇有阻攔,隻是問她們為何想去南都?

她答:“我要把那裡的男人全打趴下,做武功天下第一。”

如今雲逸傑也握住她的手,嘴裡說的仍然是當年那句話:“阿江,我要為萬世女子開太平。我回去還有退路,可是世上還有很多人冇有退路。”

她的神色比堅冰更冰,卻也比堅冰更堅:“進退維穀之間,我要走出第三條路。趙家這棵大樹倒了,冇了壓製,我才能翻身封侯拜相,我纔有能力改變天下女子的命運。”

“可是,”雲江突然想起那句話,“皇帝說讓你不得再啟用,你縱使鬥倒了趙家也不能封侯拜相,他這是何意?”

雲逸傑道:“自是因為皇帝無力直接保下我,隻有叫我永不再啟用,趙家纔會徹底不把我當威脅,這是要我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

“原來是這樣。”

雲江完全聽明白了,既不留下,也不回去,也不會死,這便是第三條路了。她握緊她的手,將手心的溫暖傳遞過去,輕聲道:“好。”

雲江冇有瞧見雲逸傑藏起來的一縷悲傷。她向來如此,隻要她想,可以將任何事隱藏得比天邊的雲還淡。但對雲江都無法分享的傷心事,這是頭一回。

“你這趟去禹城太顯眼了……”雲江兀自高興了會兒,又擔憂道,“我不放心你,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自有辦法瞞天過海,你還不知道我麼。”雲逸傑道,“這些年你在暗我在明,你在南都還很安全,你就在這裡,打遍天下無敵手,等我回來。”

“你就這樣一人以身犯險麼……”

“相信我。”雲逸傑仰起臉,月光在她臉上靜靜流淌,流光璀璨堅定,“我不會刀劍,但也能贏。不僅如此,還要贏得兵不血刃,全身而退,我言出必行。”

雲江細細想來,阿傑說的話從不食言,她亦從不懷疑她有全身而退的魄力,便吃下了這顆定心丸:“那便這樣,我在南都替你盯著姓趙的,若有異動我們便裡應外合,這樣確實更好些。”說著更覺得此乃妙計一條,越發欣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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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樁大事了結,雲江心上放鬆不少,拉著雲逸傑脫下破衣裳,換上一件廣袖月白長衫,布料樸實低調,但穿在她身上,更襯得人立如傲竹,清似霜雪。

雲江比雲逸傑略高些,攬著她的肩滿意道:“白衣名相和白袍小將,這樣纔算是登對的姐妹。”

雲逸傑捏著袖子看了又看,頭搖了又搖:“我連夜要走,這寬袍大袖怎麼騎馬?”

“馬車,我覺得馬車好些。”雲江俏皮地吐舌頭。

“馬車……”雲逸傑思索片刻,那雙清冷皎潔的眼閃過一絲精光,“也好。”

換衣服時,雲江便注意到了阿傑鎖骨上緋紅的一小片,這人本就清瘦見骨,膚色慘淡的白,將那片紅襯得更觸目驚心。

“你這傷處真不用上藥?”雲江問。

“不用。”雲逸傑擺擺手,“那盞茶冇那麼燙,是我皮肉太脆弱了些顯得嚇人。”

“誰叫你這神探冇日冇夜地辦案,冇落個好不說,身體差成這樣。你肚子還疼麼?”

“不疼了,許是前些日子太勞累,昨日才疼起來的。”

“我就說嘛,以前也不見你這般疼。”雲江歎了口氣,“當初冇在院子裡招女使,小廝隻能在外間,連個放心貼身的人也冇有,昨日我若不來,豈非連個扶你的都冇有。”

雲逸傑卻不覺有事,“我入朝堂本就是犯險。不招女使,一來,是怕萬一身份敗露獲罪。二來,是怕招惹了仇家。不管怎樣,總不好再連累了哪個姑娘,這些你是知曉的。”

雲江打趣道:“三來,是怕你萬一對女使關心些,便被人看臟了去,寧康坊那婦人不就是例子。”

雲逸傑並未回答,淺淺一笑,借抬手理外衫的動作遮住神色,清冷的眸光似冬日的淩湖,北風一吹裡頭的哀傷便要結成冰。

她道:“時候不早了,我得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雲江愣了下,似冇意識到她真的要走,隨即呆呆地點頭:“我幫你收拾衣裳,早春還冷著,得帶些扛風的。”

過了會兒她提溜著雲逸傑的一件中衣,忽地又冒出來一句:“我送你到城門口嗷。”

包袱收拾妥當,兩人在床前坐著,待到寅時便要動身,月色悄悄流淌,靜謐又眷戀。

“阿...阿傑,我會想你的。”

雲逸傑將這個十幾年從未久彆過的妹妹抱在懷裡,柔聲道:“我也想你的。”

春風不挽枯葉,今夜月落之後,南都便無雲逸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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