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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個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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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漸起，街道兩旁，路人緊緊拉著大衣，生怕涼風侵擾。不遠處，幾個酒瓶子裡歪歪扭扭的倒在小巷口。
那裡躺著一個人，他頭髮雜亂，無力的躺在垃圾桶旁邊。他的手靠在他的肚子上，時不時就湊近垃圾桶吐幾口。那個人一雙眼睛漂亮異常，但是嘴唇蒼白的可怕，臉色陰鬱，把那雙眼蒙了塵。
路過的人有些駐足看了看，然後撇撇嘴同自己身邊的人說些什麼，神色間嫌棄異常。
但是男人絲毫冇注意旁人，在吐完新的一波。他顫顫巍巍地站起，神色莫名的看了看自己的一雙手。突然，他露出一個笑。隨即，笑意越擴越大。
他喃喃自語：“多好看啊。”
那雙手的確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隻不過指尖有一些細小的疤痕，但是看得出來主人平時精心保養過。
那男人把自己額前垂落的頭髮弄到兩邊，然後搖搖晃晃地走進小巷裡。
此時，巷子外。
一顆矮小的樹木被風颳倒。
僅剩的幾片葉子散落在地上，行人神色匆匆，踩上去樹葉發出沙沙聲。很快，就隻剩下幾片殘渣。
——
男人扶著牆，等找到台階，毫不客氣的坐下。
他感覺自己身體無力異常，腦袋一陣陣疼痛傳來。但是他又笑了。身上無比清晰的疼痛感，還有那一雙明顯不屬於他的手。
他知道，自己這是重生了。
他叫齊昇。
齊昇看了看自己的那雙手，手上冇有經曆過任何針頭的刺入，那雙幾年後因為頻繁住院而瘦削不已的手，變成了現在這雙修長皙白的手。
那時他身染重病，行將就木。整日看著白色的牆發呆。鼻翼間淨是消毒水的味道。
現在，是他剛“分手”的那段時間。
齊昇歎口氣，他仰頭靠在門框處，說起分手，讓他又想起來那個人。
賜予他苦難，磨滅他生命的那個人。
齊昇在死後，他看見那個人捧著一束小雛菊，神色悲傷，俊美的臉上掛上憂愁，倒是有一副後悔的模樣。但是那時候的齊昇看到這張麵孔，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但是碰不到，齊昇的手直直穿過了那個人，那時候，齊昇才驚覺自己已經死了。
死在了寒冬，大年初一。
他看向墓碑，上麵有一張照片，那是少年時的他，意氣風發，一雙眼睛煜煜生輝，麵若桃花。
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
齊昇不由得落下淚來，但是靈魂狀態的他哭泣都是無聲的。
他就這麼靜靜看著年少的自己。無助、怨恨，種種情緒閃過。齊昇看著那個男人，他依舊惺惺作態著。
“小昇，我是愛你的……”意識模糊之前，齊昇聽到那聲音傳來。
愛？
齊昇幾乎是要笑出來，他的眼淚還在流，像是怎麼也流不儘。
他重複著那句話：“我是愛你的……”
“哈哈哈哈哈，”齊昇笑了，“我是愛你的？”
齊昇真想告訴那個人——既然愛他，那就來陪他吧。
一起死啊。
既然你這麼愛我。
*
“小夥子？”一道蒼老的聲音在齊昇耳邊響起，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想要掐向身前人，他睜開眼，漂亮的眸子間閃爍著瘋狂，直到他看見麵前是個老人。
蒼白的頭髮，臉上充滿著褶皺，手上還有幾個老年斑。但是眉目間溫和慈祥。老人也冇對齊昇的行為說什麼，她隻是指著齊昇身後的屋子，道：“如果不介意，你來我家坐一坐吧。我看你暈倒在我家門口了。來喝杯熱水吧。”
齊昇冇拒絕，事實上他的胃部隱隱抽痛，喝了一整夜的酒讓他的胃實在是無力承受。
他立馬調整表情，眉目間一派落魄，他拍了拍衣服，站起身來，嗓音溫和：“對不住了，昨天發生了一點事情，喝了點酒，搖搖晃晃就跑到你家門口睡了。老太太，對不住。”
齊昇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但是笑容間藏著苦澀。
老太太一看就心疼的不得了，她拉著齊昇走向房內，邊走的時候還不忘絮絮叨叨著：“年輕人不知道注重身體？算了，倒在我的門前也算緣分。走走走，進來吧。”
齊昇在老太太拉著他的一瞬間想要掙脫。
但是冇有，齊昇硬生生把自己身體的應激反應忍了下去。
他死咬著自己的唇/肉，待到嘴腔裡傳來絲絲鐵鏽味的時候他才微微放鬆力道。然後卸了力跟著老太太走了進去。
屋子裡麵一片漆黑，老太太的手在牆壁上摸索著什麼，很快，屋裡亮起來一道並不明亮的光暈來。
齊昇打量著周圍，屋子裡隻有幾個傢俱，傢俱外的漆脫落，牆壁上原本刷的白漆也掉落的差不多。老太太放下手上的菜，一張臉笑盈盈的，她看向齊昇，道：“我給你倒杯水。家裡麵的東西很少，彆介意。”
齊昇受寵若驚般搖搖頭，他道：“我很感謝你，老太太，謝謝你。”
老太太擺擺手，然後提起茶壺，往一個紙杯子裡倒水：“這個紙杯子我平時都不怎麼用，你放心。”她笑了笑，眉眼間的皺紋舒展開來，“冇事，舉手之勞。小夥子，以後不管有什麼大事也不能這樣啊。如果你倒在某個地方，冇人找得到你啊。你家人該多麼擔心。”
老太太歎口氣，繼續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容易衝動……”
齊昇苦笑著，他竭力讓自己看起來無害又落魄，“冇人會來關心我的。老太太，就算……”
就算他露宿街頭，那個人隻會淡淡瞄一眼，什麼也不會說，什麼也不會做。隻會看著他受儘苦頭，而後裝作救世主的模樣，把他帶回囚籠。
“你看，我會保護你的。”那個人臉上的笑就冇變過，“除了我，誰還能護住你呢？你那廢物哥哥嗎？”
齊昇止住話題，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歎口氣。
確實，他不會來找他的。
因為，那個被捧在手心裡的人，從來都不是他齊昇。
他的港灣，也早就被他的任性甩在身後。
前世，他苟延殘喘的最後，他冇能見到他們一麵。
而那個人，永遠衣冠楚楚，貴氣十足。他將他囚在那一小塊天地，隻因為想。
而他，對於那個人來說是什麼呢？
隻是一個替身，一個小說裡麵註定死亡的賤/受，一個……可憐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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