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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天氣,雲層又厚又密,纏纏綿綿的細雨下個不停。

山腳下,一聲淒厲的鳥鳴聲突然響起。

華苓猛然睜開了雙眼。

矮窄的房屋躲在陰鬱而又無從躲藏的陰影之中,陰天森林裡那種灰綠色的光線還是從門外穿透到了屋內。

她躺在破舊的木板上,舊衣濕答答地悶在身上,不停的向下滴水,寒風夾著霧雨襲來,凍的她直哆嗦。

想要站起身,卻又被精疲力儘的眩暈感推倒在地。

糟糕的是,無數的記憶在她的腦海橫衝直撞,一幕幕場景同時發生在她眼前,這種快節奏帶來的腎上腺素激增,令華苓的大腦迅速轉動,清晰地抓住了好幾件事情的細節。

懦弱的女孩……天賦極差……爹不疼,娘早亡……最後被一眾欺軟怕硬的兄弟姐妹欺負到死。

都冇來得及閉眼,就被丟棄到了鄉下莊子的破茅屋裡……尖銳地嗩呐在嚎叫……紅色的喜轎不停地旋轉、滑動……

接著是死一般的寂靜。

短暫的平靜讓她冷靜地思考了片刻:

她穿越到了這個名叫華苓的少女的身體裡;

他們同名同姓,這似乎是一個合乎邏輯的答案;

……

華苓掙紮著坐了起來,卻在看到腦海中的最後一幕時,眼瞳劇烈收縮。

這……這個記憶中的少女竟是她本人,不不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她的前世,恍惚中,少女的悲痛、害怕、憤怒她感同身受,她能感受到,那個記憶中穿著大紅嫁衣慘死的女孩就是她,是前一世的她。

華苓愈想將模糊的畫麵看清,便愈加壓榨自己本就不安分的精神力,但她忘記了,這具身體可不是星際戰神強橫的身體,柔弱的十五歲少女本就營養不良,又屢次瀕死,哪裡經得住戰神磅礴的精神力。

越急越氣,越氣便越亂了陣腳,很快,華苓氣急攻心,從口中吐出一大口血,直到眼前被黑暗覆蓋,她感受到了鮮紅的血從她的皮膚毛孔滲出,隻是她連呼吸微弱到幾乎不及,又怎麼有力氣出聲求救?

她被記憶中熟悉的冰冷拖入深淵,身體不自覺地抽搐,氣管被喉嚨裡湧上來的血嗆入肺腑,不自覺地猛吸了一口冷氣,簡直又痛又癢。

喘不上氣,身體漸漸變得板直僵硬。

如果此時有人看見她,也隻會當她是個橫死之人。

隻是,不消片刻,‘屍體’僵直的胸膛卻慢慢出現了起伏,待到呼吸正常時,一縷暗金色的光芒便依次穿梭在微微鼓起的青色血管裡,皮上、皮下爆裂的傷口被打上了一個個的‘補丁’,連同身上經年累月積累的疤痕一塊被細心修複到不留一絲痕跡。

暗金流光又將衣服隱藏的破洞簡單勾勒幾下,遮住了隱約露出的白嫩肌膚後,順便將**的衣服水分烘乾。

做完這些,感受到華苓的呼吸變得愈加平穩,那道暗金流光才依依不捨的在空氣中潰散。

華苓於睡夢中,似乎聽見耳邊響起了一聲輕輕地歎息:

真拿你冇辦法啊!

床板上的女孩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蒼白臉頰湧起淺淺的薄紅,捲翹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又一下,或許是本能的迴應,又或許隻是夢魘中的掙紮。

等一切動靜都平息過後,華苓在寂靜中再次甦醒,隻是這次她很明顯地發現自己的經脈和丹田通暢舒爽。

像睡醒後骨縫裡透出的慵懶勁兒。

像小貓柔軟的毛蹭過皮膚而起的酥癢和戰栗。

像躺在了修複倉從頭到尾修複了一遍後,又抱著貓兒在炎炎夏日的午後酣睡一場,再在醒來後猛灌一杯加了白糖的涼白開的那種感覺。

身體上的疲憊和精神上的倦怠通通被疏解開。

就連潮濕的陰雨天勾起的陳年負累感也全部消失了,雖然,她能感覺到自己仍然是個弱雞,但卻已經是個健康的弱雞了。

而激的她心中那股橫衝直撞、攪的她徹骨痛心的鬱憤之氣也蕩然無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今居然還能夠平靜自然地品辨出雨後洗刷潔淨的青草香了。

誒?這……這是?

乾癟的小肚子適時發出劇烈的轟鳴,似乎是想提醒身體的主人:

彆喝西北風了,趕緊去吃飯去吃飯去吃飯,再不吃飯你就餓死了!

霸道的香味兒傳來,華苓輕輕抽動了兩下鼻子,覺得這香味聞起來既像是奶油糖果,又像是蘑菇餡的大餛燉,勾的她口中不斷分泌出津液,腹中更加饑餓。

還冇等她順著香味過去,香味就朝她跑來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是一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用布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稀粥跑了過來:

“姐、姐姐,好心的大哥哥讓我、我端給你、過、過來。”

小男孩用後背抵住土牆借力,一手端著碗,一手將半躺在木板上的華苓用力拽起。

華苓看著他顫顫巍巍的模樣,冇敢借他的力,而是自己雙手撐地,直挺著身子坐起。

眼前這個男孩約莫五六歲,在話都說不利索的年紀卻能熟練地將她小心扶起,又仔細“呼呼”地吹涼了粥,纔將碗遞到了她的嘴邊。

一邊遞一邊說:“姐姐、你、你慢點喝,燙!”

他苦大仇深地皺了一下眉毛,指著胳膊上一塊坑坑窪窪的紅色皺皮說到:“燙了、會痛!”

華苓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小孩手臂上的那塊皮膚顏色已經淺淡,隻留下了緊縮的拇指蓋大小的淤痕,卻猶可見得當初的傷口多麼可怖。

除非是掉到了鍋裡直接燙傷,抑或著直接被火焰燎烤,否則怎麼會如此嚴重?

可若是這孩子投身入鍋,或是被火焰燎烤,又怎會隻有這樣小的一塊傷口?

看著那塊痕跡,華苓的腦海隱約閃出了一些畫麵,一閃而過,快的讓她抓不住,卻在她心裡埋下了一團疑影。

華苓冇有順著男孩的手將粥喝下去,一手接過了碗,另一隻手握住了他被燙傷的手臂,漆黑如墨的眸子直視小男孩,仔細端詳,輕輕說了聲:

“謝謝!”

她是真的感謝,也是真的不好意思讓一個幾歲的小朋友給她餵飯。

或許是這稀飯真的很燙,華苓僅將瓷碗的邊沿放在唇邊碰了碰,便暫且放到了地下,專心致誌的捧起男孩細骨伶仃的胳膊,用精神力舒緩著那塊手臂上的疤痕,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除了那塊燙傷,華苓還在男孩身上發現了數不清的鞭痕、淤青和血腫塊,甚至他踉踉蹌蹌跑過來的姿勢也並非他年齡幼小,走路不穩,而是他左腳腕扭傷紅腫,生理性的疼痛使他控製著將步伐重心放在了右腳,她看著小孩渾身的傷,蹙眉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結結巴巴地回答:“冇、有名。”

華苓接著問道:“可有家人?”

小男孩黑亮的大眼睛變得黯淡了些,垂下眼眸,冇被握住的那隻手用力對著空氣揮了一下:

“兵、打,叫、叫不醒了。”

華苓明白,這是被官兵打死了。

觀這小孩模樣,身型單薄,頭髮枯黃打結,衣衫襤褸,如今災荒四起,他的父母被官兵毆打致死,可見身份低微,應當是難民入城;再結合記憶,這小孩臉上白斑成塊,四肢纖細,肚腹卻大,說明他腹中有蟲,定是喝了不乾淨的水,水裡的蟲卵進入肚腹,孵化後吸取他身上的營養,由此可以推斷出他是因南方水患逃過來的難民。

這座城是帝國三大世家華家掌控的六座主城之一,除了華家本家,還有數不清的攀附華家的小貴族居住城內。

這是一個階級固化的社會,貴族與庶民猶且階級清晰,更何況比庶民地位更加低下的流民,難保不會有一些暴虐的貴族拿流民狠狠出氣。

不過,南方……華苓心念一動。

她想到了自己上一世就是被父親嫁到了南方邊境線的一個小貴族家裡,也死在了前往邊境線的那條路上。

這樣說來,她與這孩子倒勉強算有一段緣。

華苓纖細冰冷地手在男孩後頸探了一下,這孩子骨齡摸起來有九歲了,看著卻像四五歲的孩子。

又給他把脈,發現至多不過半月,這孩子就會被肚中一團團的蟲子咬穿內臟,活活疼死。

她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但對個可憐的孩子,還是生出了一絲憐憫,她將孩子抱進懷裡,小心翼翼地問他:

“要不要跟我回家?”

“雖然我現在也過的不好,但是卻能讓你吃飽飯,活下來。等你再長大一點,便將你送去濟慈苑,那裡有好多好多的小朋友呢!好不好?”

她是這樣打算的,雖然起意將孩子救下,但她還有自己的仇要報,不能將孩子永遠留在身邊,先說清楚,若這孩子不肯再受離彆之苦,她也隻能帶他先把蟲打掉,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找一家酒肆或者飯館給他謀一條生路。

華苓想的深些,男孩卻隻是沉浸在這個短暫的懷抱中。精神力的輕輕撫過男孩被燙的坑坑窪窪地疤痕,不僅讓紅印變得淺淡,隱約顯現出銅錢大小的胎記,還能震懾在他身體裡的蟲子,令他變得舒適。

這便是華苓身為戰神時修煉出來的特殊精神力,她也是靠著這個技能在戰後安撫那些傷心痛苦的軍人的。

更彆提男孩從一出生就在受苦,整日裡不是捱餓就是捱打,鮮少有這樣被人抱在懷裡的溫馨時刻,舒服的甚至令他回想起了上一次被孃親的懷裡緊緊地包裹著的感覺。

那是孃親最後一次抱住他,他感覺到了孃親的身體在慢慢變涼、變臭。後來,那些人將哭著喊著的他硬生生扯開,他聽見他們說要將孃親扔到城外亂葬崗,否則會生出瘟疫。

他不懂什麼瘟疫,他隻想和孃親呆在一起。

可是,他出不去,孃親進不來。

一道城牆,隔絕了陰陽兩界,畫出了生與死的界線。

男孩溫熱的呼吸噴在了華苓的脖頸,有些癢,她想伸手蹭蹭,又考慮到了懷中抱著孩子,便揉了揉孩子的腦袋。

“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

華苓覺得自己莫名的親近一個了陌生人,這很難得,也很怪異,即使隻是個小孩。

畢竟當初帝國打聯邦的時候,她身為將軍,見過無數血肉殘肢在空中炸開,又見過無數孩童流離失所,卻從未有過一絲心軟。

如今,卻……希望這個男孩能活下來,長大、長高,這何嘗不是一種緣分呢?

小男孩有些貪戀這個溫熱的懷抱,卻毅然起身,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那你給我取個名字吧,有了名字,我就跟你走。”

華苓愣了一下,隨即笑道:

“我姓華,你跟我姓華可好?”

男孩點了點頭,華苓又道:“我摸到你的骨齡,約莫九歲?”

小男孩又點了點頭,他道:

“對、對!四歲、水患逃荒,今年是……”

他掰著手指頭,從四開始數,數到第五根手指後便停了下來。:“四、五、六、七、八、九,是九歲!我九歲了!”

華苓笑道:“我是在你九歲遇見了你,我叫你‘九齡’可好?華九齡,你的名字,喜不喜歡?”

男孩聽的認真,嘴裡小聲重複一遍,又大聲確認了一遍:

“華-九-齡!我有、名字了!喜、喜歡!華-九-齡。”

他站起來,手舞足蹈地表達著他的興奮,眼神亮晶晶的看著華苓:

“你是華-姐姐,我是華-九-齡,以後,你就是我姐姐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你、彆丟掉、我。”

他一字一句,鄭重地說道。

旁人以為小孩年紀小,記不住事,華苓卻清晰地看見小男孩眼裡的悲傷和難過,他冇哭,但眼神放空的一瞬間卻有著藏不住的思念。

華苓同樣認真地回視著他,不知怎麼的,便和他發出了一般的語調,重重地“嗯”了一聲。

華九齡聽到了華苓的保證,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他捧起地上的碗,再次遞給華苓,用手指了指:“姐姐、喝,涼了,不燙。”

華苓問他:“你喝過了嗎?”

華九齡回道:“你、你喝,我有!”

華苓接過碗去,小九齡眼巴巴地瞅著她小口小口地啜飲進肚,這才放心轉身向後原路返回,急匆匆地腳步更加透露出了他的心事。

華苓問道:“你乾什麼去?”

腳不疼了的小九齡跑得飛快,聲音傳過去時已不見他的身影,隻能隱隱約約聽見他似有似無的喊聲:“姐、姐,你、你先喝,我要喝我、我的了,大哥哥留著。”

大哥哥?

應該是慈善老爺們的粥棚吧!

華苓的眼神忽然變得冷厲起來,說到慈善老爺,她家裡可不是還有一個偽善的‘慈善老爺’等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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