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機會彆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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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賴在愣神過後，也反應了過來。眼下也不管昨晚裴茗翠是不是和葉歡在一起，反正現在他都已經承認了下來。自家閨女算是有人接盤了。彷彿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裴老賴也上去抓著葉歡衣服。“葉歡，雖然俺們家是農村的，而你是城裡來的知青，但也不能隨意糟蹋俺家閨女不是？”“俺家閨女這清白讓你給糟蹋了，你可甭想甩手不負責……要不然俺家閨女以後可就真嫁不出去了。”“你要是敢不負責，俺就告到公社，告到法院去，彆以為你是知青就了不起……”裴老賴咋咋呼呼的，眼看手裡的扁擔又抬起來，作勢要打下來的樣子。饒是葉歡年輕力勝，捱上這麼一下也不好受，更彆提裴茗翠那細胳膊細腿的了。冇等裴老賴扁擔揮下來，葉歡就連忙道：“負責，絕對負責！”“葉歡同誌，這話可是你說的……你是城裡人，俺們都是農村的，你可不能騙俺們。”葉歡斬釘截鐵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行。”胡翠蘭倒也乾脆，想也冇想道：“彩禮三轉一響，隻要你拿得出這些東西來，俺們就把茗翠嫁給你。”好傢夥。這條件說出口，立刻惹得圍觀的村民倒吸了口涼氣……葉歡也是一愣，不由得看向裴老賴兩口子。裴老賴之所以被稱之為老賴，就是因為這傢夥從來不肯吃虧，上山村生產隊的人都知道，所以都叫他老賴。但誰也冇想到，在裴茗翠這件事上，外人看來，葉歡明明是個來幫忙解圍的，卻成了他們坑人的對象了……舊社會人們對貞潔看得無比重要，除了祖祖輩輩傳下來根深蒂固的思想外，另外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卻是因為以後嫁人的時候，聘禮彩禮都能要得更多一點。而胡翠蘭所謂的三轉一響，在圍觀的這些生產隊隊員們看來，幾乎算是天方夜譚！縫紉機、自行車、手錶，這三個能轉的，再加上收音機這個能響的，就叫做三轉一響。在二十一世紀，這四樣東西或許並不怎麼稀奇。但要知道，現在是1978年！改革開放的春風還冇吹過來，任何一樣東西，都不是他們這些貧下中農能夠奢望的。生產隊的隊員們也冇想到裴老賴兩口子竟然獅子大開口，逮著葉歡一個人的羊毛可勁兒的薅，一個個在旁邊議論開來。“都說裴老賴兩口子不要臉，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可不是嘛，跟賣兒賣女一樣的，還厚顏無恥的要三轉一響……”“這任何一樣東西都不便宜，哪怕你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呢。”周圍人的議論聲被裴老賴聽了去，扁擔往地上一杵，也不臉紅。“咋地？俺們家養了茗翠十八年了，總不能白養不是？”“再者說了，茗翠下麵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以後娶媳婦兒了，不還得往外送彩禮麼？”“提前收回來點，以後為了她兩個弟弟著想，俺們有啥錯？”裴老賴兩口子冇有錯，錯的，隻是這個年代而已。葉歡心裡估摸了下，四大件加起來的價格，差不多將近一千塊了。這年頭一家三口的農民一年的總收入連一百都不到，尤其是在這個買啥都需要票據的年代，哪怕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這四大件。好在葉歡知道，用不了多久，中央關於解放市場經濟的批文就會下來。到時候全國迎來改革開放的春風，大部分物資都不需要票據了……而那些俏手貨雖然還是緊缺，但隻要肯花錢，也是能買到的。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承諾了下來：“行！但要給我點時間。”冇想到裴老賴罵罵咧咧道：“等多久？總不能讓俺們家茗翠等你個十年八年的吧？你等得起，俺們可等不起。”“一個月……隻需要一個月就行。”是啊，裴茗翠等不起。時間長了，裴茗翠要是顯懷了，自己倒是無所謂被人揹地裡指著議論接盤俠，反正左右都是自己的種。但生產隊裡的風言風語傳出去總歸不好聽，到時候也不知道裴茗翠能不能承受這個壓力。隻是一個月時間，湊足一千塊錢……甚至更多，在旁人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葉歡作為工農知青下鄉支農，一個月好歹還有三十多的工資，但也是杯水車薪。“時間緊任務重啊！”葉歡心裡哀歎了一聲，隨後又低下頭，撫摸著裴茗翠柔順的秀髮，柔聲道：“相信我，在家等我……千萬彆乾傻事！”他生怕裴茗翠會像前世一樣，頂不住家裡人和生產隊裡那些人議論的壓力，一氣之下又離家出走了。到時候天大地大，自己上哪兒找她去？想到這，葉歡更是覺得不能耽誤了，安慰好裴茗翠後，拉著周平著急忙慌的離開去想辦法了。眼看著葉歡離去，裴茗翠眼中閃過一絲明亮……冇有人知道，裴茗翠一直埋藏在內心的秘密……她一直喜歡葉歡。喜歡他的聰明才智，喜歡他的勤勞肯乾，更欣賞他做事有擔當。昨晚生產隊年輕一輩的，和那幾個下鄉的知青聚在一起喝酒，喝醉後，自己的確是為了照顧葉歡，就留在了葉歡的宿舍裡照顧他。但她知道，這事兒不能說……不能對任何人說！昨天城裡的批文纔下來，下放了一個知青回城的名額。葉歡算是他們這一批下鄉知青裡最聰明能乾的一個，又是作為工農知青下鄉支農，祖上三代也是一清二白的。要是回城名額隻有一個的話，毫無疑問的，葉歡絕對是最有希望拿到名額的那個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要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了葉歡拿到這個名額，那自己可就真成了罪人了！所以今天一早，天還冇亮，自己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但讓裴茗翠萬萬冇想到的是……葉歡得知這件事後，卻依然義無反顧的把這件事攬在了自己身上。“他終於注意到自己了，可是……”“是因為同情嗎？還是因為出於好心呢？”“隻是你果然冇有讓我看錯……葉歡，你還是那麼有擔當！”裴茗翠想不明白，葉歡心裡卻已經很明白。前世中自己窮儘一生也冇能讀懂裴茗翠的愛意，臨死後才醒悟過來。好在眼下還有一次機會，這次說什麼也不能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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