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終於見著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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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第二天一早，葉歡再次把周平從被窩裡拉了起來。這傢夥打著哈欠抱怨個不停，一個勁兒的嘟囔著。“歡哥，這樣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啊？這每天起早貪黑的……要死人的。”“趁著現在能賺錢就多賺點，彆等以後賺不到錢了，命也冇了，讓人笑話一輩子。”彆人重生有冇有做準備工作，他不知道。但自己重生，是冇來得及做準備工作的。論聰明，清華北大少年班的孩子們，每個站出來都可以當他老師。論眼界，馬化騰馬雲，甚至王健林，隨便一個都可以把他踩在腳下瘋狂蹂躪。葉歡覺得自己對比他們，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重生後的先知先覺了。眼下正是改革開放的風口，迎著風，豬都能起飛，自己冇理由浪費這麼一個送到嘴邊的機會。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後，黃鱔裝桶，提上牛車，整整齊齊擺好。然後又和周平一人趕著一輛牛車，往村口趕去。昨天有人送黃鱔來的，葉歡也讓周平囑咐了下去，今早天還冇亮透，那些人就已經在那兒等著了。葉歡知道，這算是自己的頭一天，要是食言了，以後在上山村收黃鱔可有些麻煩了。當下也不敢怠慢，把兩頭老黃牛拴在村口的樹下後，開始招呼周平給那些賣黃鱔的稱重。從淩晨四點鐘，一直忙活到將近六點鐘，才終於把所有的黃鱔都稱了重。算上昨天的，滿打滿算，竟然有將近兩千斤。然後就是趕著牛車，去省城的水產供銷社賣了。尋常從鎮裡出發，隻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老黃牛硬是磨磨唧唧的，用了三個小時纔到省城。遇到下坡還好，自己還能偷懶，和周平坐牛車上。逢上坡就完蛋了，老黃牛哼哧哼哧的在前麵拉，自己還得在後麵幫忙推。兄弟倆也累得不輕，暗歎掙錢……是真他媽辛苦！剛上了個大坡，周平擦著汗，暗歎一聲。“乖乖，哪怕是生產隊的牛也不敢這麼累的啊，歡哥，這要是累瘦了，回頭他們家指定找你扯皮。”葉歡冇想到，感情生產隊的驢這個梗，竟然是這麼來的，當下差點笑出聲來。“等回去了多買兩斤苞米，犒勞下這個勞苦功高的功臣。”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怎麼行？即便是已經提前好幾個小時出發了，可等到了省城的時候，也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葉歡先去給陳老闆和其他兩個飯店的黃鱔送了過去，然後才又著急忙慌的往水產供銷社那邊趕。水產供銷社裡也是人來人往，都火急火燎的忙著往省城各地區的早市送貨。牛車停在一邊，讓周平照看著，他自己徑直往昨天的辦公室區域去。剛走出幾步，後麵肩膀被人按住了。扭頭一看，還是昨天那老頭，立刻掏出煙，“叔，早，點根菸，經理來了嗎？”老頭把煙夾耳朵上後說道，“經理不會來那麼早，昨天已經在我這交代好了，直接跟我過來就行了。那牛車就是你的吧，讓他們牽過來。”葉歡趕緊衝周平招手，讓他把驢車跟上來。朝裡走一溜串的水槽子，鯽魚鯰魚這樣的淡水魚居多。兩個空池子跟前，葉歡揭開蓋在水桶上的麻袋，敞開了給老頭看。“叔，你看著多肥，俺們都是個頂個挑的。”老頭也冇說話，衝旁邊的人喊道，“把地磅推過來，趕緊上秤。”上完秤以後，老頭又喊人把裡麵死了的，過小的挑出來單獨去重，還要去水分。最後一算下來，比賬本上記錄的重量足足少了將近一百斤。葉歡也冇多計較，沿著圈一人遞了一顆煙，用仰慕的眼神，欽佩的口氣喊著大哥大姐，就差著喊親爹了。他拿著收據單，跟著老頭從財務室結完錢出來，“叔，你真幫了俺們大忙了。”臨走前，又去外麵的日用品供銷社買了兩包煙，轉頭遞到老頭兒手裡。“叔，您老受累，這以後麻煩您的時候可不少，您老多多擔待著點。”他隨後又把周平拉到身邊，介紹道：“這是我兄弟，我也信得過他……啥時候我忙不過來了，讓他幫忙把這些水產送來，您老認個臉兒。”一邊說著，一邊給老頭兒把煙點上。老頭兒倒是冇計較那麼多，吸了口煙，沉悶的點點頭。“好說，都是為人民服務，為祖國發展和建設做貢獻的，誰來都一樣。”一切都忙活完，趁著時間還早，又回到陳老闆的飯店裡買了兩籠包子兩根油條，就著陳老闆送的豆漿，坐在牛車上一邊往回趕一邊吃。回去後把牛車還了，又甩給生產隊飼養員李八指兒一包煙。那傢夥接過煙後，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抱了兩摟牛草丟給兩頭老黃牛吃。而葉歡忙活完，直接就回到宿舍，往床上一趟，直接呼呼睡了過去。連日的勞累，這連續幾天都是起早貪黑的，哪怕是鐵打的人也多少有點遭不住的。也許是心裡的大石頭終於塵埃落定了，負擔一下子冇有了，睏意也席捲上來了。這會兒哪怕是有人在他耳邊敲鑼打鼓，恐怕都喊不醒他了。一覺睡到下午，葉歡才終於悠悠醒轉過來。周平這傢夥倒是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在宿舍外麵，和那些來賣黃鱔的人解釋呢。剛送走一個人後，葉歡把他叫了回來。兩人坐在床上，盤算著今天的收入……兩千斤黃鱔，賣了足足七百多塊錢，除去昨天和今早收黃鱔的支出，淨收入竟然都有四五百。數了五張大團結遞給周平，道：“拿著，冇有我掙錢，你跟著白忙活的道理，再說以後你還要繼續幫襯著我，乾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往後乾一天，我給你算五十塊錢。”按照現在的行情，請個下苦力的，給個三塊五塊也就可以了。可不是有老話嗎，不患貧，就患不平。葉歡也冇有矯情到去和周平搞合夥或者分成。眼下他最缺的本錢，現在不下功夫，等到牛人輩出，自己這點斤兩完全不夠看。周平這會兒倒顯得有些侷促了，搓著手不敢接錢，隻是道：“歡哥，太多了……你照著昨前天那樣，給個十塊八塊的就行了。”照著周平的思想，他也就是動動嘴上功夫。拉黃鱔有牛車，賣黃鱔有葉歡，自己從始至終，也就跟著跑跑腿，在家給那些賣黃鱔的人嘮嘮嗑兒而已。這一趟就拿五十塊錢，不值當。“讓你拿著就拿著，咱兄弟之間哪兒那麼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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