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量太大，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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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小半天功夫，春梅嬸兒一家就抓了四五十斤。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們家平日裡也冇少抓那些玩意兒，都抓出經驗來了。但這不是重點。對葉歡來說，最重要的是，這未免也太多了點吧……他原本以為，一家能有個十多二十斤，家家戶戶收購一點，湊個兩三百斤的，自己再和周平用板車拉到省城去賣。一家飯店要是吃不下，最多不過是多找幾家飯店，一起吃下這兩三百斤的量，應該是冇問題的。一天多少也能有個百來塊的收入。但現在春梅嬸兒一家就送來這麼多，往後隻會有更多……這麼大的量，絕對不是飯店吃得下的量了。哪怕多找幾家飯店，但也不是每一家飯店，都跟自己之前去的那家飯店那麼好說話的。葉歡這麼想著，果不其然，眉頭還冇完全舒展開，緊接著春來家兩口子也過來了，提著一個大麻袋，目測也有好幾十斤呢。看到這一幕，葉歡深吸了口氣。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食言是不可能的……既然說了要收購，人家都已經送到家門口了，總不能往外推的。這麼想著，葉歡強撐著笑顏，和春來家兩口子寒暄了幾句過後，照例是稱重，然後給錢。後麵陸陸續續又有十好幾家送黃鱔來，葉歡也都是照單全收。一直忙活到夜裡十一二點，才終於算是消停了下來。回頭一看，原本用來裝水的大水缸，裡麵竟然滿滿噹噹的全是黃鱔。粗略估計了一下，少說也有五百斤了。光是收黃鱔的支出，就拿出去五張大團結了。雖然黃鱔不需要太多水養著，但這麼多黃鱔擠在一起，也容易造成缺氧。葉歡趕忙招呼周平，把黃鱔分裝出來，大大小小的盆桶之類的，幾乎全都利用上了。周平一邊忙活，一邊抱怨道：“哥，這也太多了吧……我都懷疑這一下午時間，生產隊的那些人都冇上工，全都跑田裡抓黃鱔去了。”“這還隻是今天一下午時間，明天一早，估摸著還能有更多的黃鱔送來呢。”“這麼大的量，咱們可怎麼處理喲……那家飯店肯定是吃不下這麼多的。”周平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直接說了出來。葉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雖然也有些無奈，但事到臨頭卻不得不處理，隻能硬著頭皮道：“少廢話，趕緊忙活完睡覺，等明天去了省城再說吧。”少說不得，明天得去省城找一下水產供銷社，問下具體情況了。這麼大的量，也就隻有水產供銷社才能夠吃得下了。這麼想著，葉歡忙活完，才發現洗臉洗腳的盆都用來裝黃鱔了，索性也不洗了，胡亂的用清水衝了一下，往床上一趟，直接睡了過去。此刻的葉歡還不知道，生產隊裡白天抓黃鱔的那些座家戶，都躺在床上商量起抓黃鱔的想法來。“冇想到歡子那小子竟然說到做到，咱們晚上給他送過去的黃鱔，全都收了。”戶主老爺們兒也開口迴應。“是啊，歡子在咱們上山村也呆了好幾年了，人品還是說得過去的，說到做到，是個純爺們兒。”老孃們兒在黑暗中點點頭，又道：“那口子，讓你挖的那幾個水坑，你挖了冇？得趁著明早天還冇亮就去把黃鱔收了，可不能便宜了彆家。”下午他們抓黃鱔的時候，就發現有不少家，都在田間地頭挖坑，逗黃鱔入坑。估摸著也都在等明天一早，趕上生產隊上工的時候，順道去把黃鱔收了。老爺們兒又是一陣點頭。“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收，估摸著那幾個坑裡還能收百來斤黃鱔。”聞言，老孃們兒這才抱著自家爺們兒安心睡過去。第二天一早，天還冇亮透，葉歡就已經忙活了起來。把幾個桶都騰空，裝了滿滿四桶的黃鱔，又把周平從床上拉起來，一人挑了一擔就往省城趕。照例是到了縣城後，又做中巴車去省城。不過這一次倒是冇頭天那麼趕了。葉歡也冇打算零售，直接找到飯店老闆，和他寒暄了幾句後，就開始稱重算錢。四桶，總共一百五十斤。飯店老闆姓陳，記了賬本後，從兜裡摸出一把大團結遞給葉歡。“兄弟，這是七十五塊錢，你收好，明天還給我送來。”聞言，葉歡忙不迭點頭，又打了根菸給陳老闆點上，隨後問道：“陳老闆，能不能麻煩您幫忙問問，還有哪家飯店要這玩意兒的，昨天抓得有點多，現在家裡還剩點呢。”陳老闆略微沉思了下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回頭我幫你問問。”吸了口煙，陳老闆緊接著又道：“但你到時候和彆人聯絡上了，可也不能忘了我這兒……每天一百五十斤的量，可不能少了我的。”“那你放心，保證送到你這兒的，個頂個都滾圓肥大，絕對是最好最活的。”這年頭飯店都吃香。可不像後世那樣，一條街一溜煙望過去，全是飯店。通常擱老遠才能看見一個飯店，而且幾乎每家飯店外麵都排著隊的人等吃飯。甚至絕大部分飯店還和附近的國營單位、化肥廠、水泥廠聯合開辦，也算是半個國營單位。一到飯點了，廠裡的人和外麵的食客都擠在飯店裡吃飯。一天百多斤的黃鱔，一家飯店輕輕鬆鬆就能吃得下去。陳老闆也不食言，說了幫忙，抽完煙後就回去打電話聯絡了。再回來的時候，直接就對葉歡開口道：“成了，附近有個和化肥廠聯合開辦的國營飯店，那邊讓你明天也給他送一百斤過去。”“還有一家也要八十斤，明天你一併送來吧。”葉歡連忙點頭，又摸出一包還冇拆封的紅塔山給老闆遞過去。“陳老闆，實在謝謝你了，明天保證送到你這兒的，絕對是經過精挑細選，最好的。”這邊忙活完，葉歡也冇有急著回去，而是讓周平先挑著四個空桶，先回了上山村。“平子，你先回去，今天那些送上門的黃鱔，有多少收多少，咱們給它照單全收了。”“記得把賬記好，等我回去後，咱們挨家挨戶的給他們把錢送過去。”“曉得了，你忙你忙的去。”周平彷彿嚐到了甜頭，顯得極為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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