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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書生住新房子】

自盤古開天辟地,濁氣下沉,清氣上升,這個世間就分為三個不同的界,即仙居、人間、鬼府。仙者掌管秩序、人類主張建設、鬼魂負責審判,三界各自獨立,遵循不同的道法規則,冥冥之中有千絲萬縷的相互製約,但任何一方都不得無故乾擾他界。

時崤有意擺出了好大一副架子,也是人類好騙,一點點小把戲就能被嚇得像隻淹水的鵪鶉,卻不知麵前的鬼王帶著重傷潛逃到人間,背地裏有多麽的狼狽與不得已——好歹是一界之主,如果不是實在危急,怎會冒著隨時引起人間大亂的危險貿然過界?

趁著人類垂著頭不敢抬眼的間隙裏,時崤拉了拉外袍,蓋住了自己胸腹出逐漸滲出的血跡。

不幸中的萬幸,他身上的力量因為重傷流失大半,氣息也大大弱化了,隻需稍加隱匿,仙鬼兩界一時半會兒還發現不了他的存在。但也正是因為力量太弱,連簡單的隱匿都力有不逮,所以眼皮底下的這個人類,就是他短時間內能找到的,用來遮蓋鬼氣的最佳“工具”。

好就好在性格軟弱好拿捏,又是個無父無母的,社會關係幾乎冇有,居所雖然破了點,但勝在低調兼之遠離人群。

當然,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這宴家可算得上與他極有淵源。

天微微有發亮的趨勢,村中其他人家養的雞迎著淺藍的天,拉出一聲又一聲嘶啞長鳴。時崤揉揉太陽穴,無心再逗弄這書生,示意書生起身,仔細聽去,聲音中似夾雜著幾分疲憊:

“你借住的農戶也是本座屬下化身,晚些時候自會將你那點東西送回此處。從今日起,你恢複先前的正常起居,不得叫人發現任何異常。”

晏江這才用衣袖胡亂擦擦淚,軟手軟腳地站起來。退後好幾部,踟躕了好一會兒,又猶豫開口:“我先前……每日都會到臨鄉集市擺攤賣字畫。”

“擺上多久?”

“……清早出發,黃昏纔回。”

書生畏極了這鬼,雖是實話,聲音卻難免越說越,生怕對方下一秒就暴起發難。

冇想鬼王聞言隻是點點頭,“那你便去。”

宴江連忙稱是。

一口氣正要卸下,又聽見對方冷笑了一聲,補充道:“無論發生什麽,天黑之前都必須回到此處,你最好別妄想著趁機逃跑,。”

話音剛落,第一抹朝陽的光輝從山脊背後露出了頭,把天空染上一層聖潔的光。天亮了。

比起未知的黑暗,光明總能帶給人類更多的安定感,宴江亂糟糟的腦袋裏頭終於找到了一絲依托,情緒從恐懼的泥沼中掙紮出一個小口。他悄悄抬眼,看見鬼的臉色隨著日頭的升起而變得越來越白,不過片刻,身體就維持不住人形了,黑霧逐漸四溢開來,變得稀薄模糊。

抬手,宴江懷中便驟然一空,這幾天一直帶在身上的小木匣子頻空出現在對方掌上。不太多的銅錢和碎銀掉了一地,叮噹作響,其中一枚銅錢旋著圈兒滾到腳邊,撞上他**的腳趾後就地躺下,宴江低頭看了一眼,心疼錢財,卻不敢貿然去撿。

“替本座尋個陰冷的地方。”鬼王命令的話語迎著光線散開。

宴江的餘光隻來得及捕捉到一抹黑影鑽進木匣子,啪的一聲輕響,匣子已經扣上了蓋,落在那張與一屋寒酸格格不入的豪華紫木椅上。

再環顧一週,視野中已經冇了鬼的身影。宴江嚥了咽口水,心臟狂跳,小心地靠近那木匣,還未有任何接觸,已經能感覺到其中散發出來的森森寒氣。

鬼王在裏頭休息,這個認知讓他驚恐不已。

想要再跑,然而轉頭看見父母的一雙牌位,一點勇氣就化作淚滾落到地麵,再也尋不見了。連哭都不敢出聲,最後隻得挪開床板,硬著頭皮將木匣子從椅子上捧起來,放到床下的暗格裏,與父母留下的遺產藏在一塊。

木匣子靜悄悄的,冇做出任何異意。

宴江這才感覺自己從這場噩夢中活了下來。

卻也不敢休息,手忙腳亂地收拾掉滿屋的狼藉,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就匆匆背起裝著紙筆的書簍出門了去。還是去擺攤,以前是為了生活,現在卻隻是機械地執行鬼的命令,大抵是因為心境沉重,到集市的時候滿頭大汗,活像被追殺了一路。

周邊幾個略微熟悉的商販隨口問了幾句,宴江便打搪塞道自己這幾日生了病,如今體還有點虛,街口米糕大娘揣著一副家書湊過來,照常要書生給她讀信。鬨市人聲鼎沸,吆喝的,講價的,宴江再也不覺嘈雜,反而心生親切,終於有了片刻的輕鬆,繃緊的脊背稍微鬆弛下來。

轉眼夕陽下沉。

進村口的時候又遇見黃家瘋婆子,那老婆子正在村道上跳舞,嘴上咿咿呀呀地又笑又叫,遠遠瞧見了書生,便一下子生硬地停下來,直勾勾的盯著他看,而後露出一個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宴江垂下頭,遠遠地繞開。

路邊某戶人家這些天給雞圈搭了個棚,多餘的竹條現下還未清理,胡亂搭在屋前,其他人家燒火的燒火,做飯的做飯,他路過一戶又一戶的人家,明明村中景象半點都冇有變,卻直覺有什麽氛圍不太一樣了,彷彿是人死之前的迴光返照,災難來臨前的風平浪靜。

到家時,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纔敢推門,然而破爛的木門打開時,宴江還是被驚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抬頭看看,房子還是那個房子,泥漿混著茅草砌出來的牆體,紅的黃的泥漿補丁打得東一塊西一塊,整間草屋在經年累月的風吹日曬中變得醜陋不堪,讓人懷疑一場大風就能將它吹塌。

而屋內卻已經全然變成了另外一個空間,石的地磚,漆的牆麵,瓦的屋頂。傢俱儘數都變成了奢華貴氣的物件,滿屋子金光閃閃、珠光寶氣。宴江匆匆掃了一眼,所見之物哪一樣都能抵他一輩子的吃穿。

第一反應便是做賊似的趕緊進屋,反身將門合上。

在門口放下書簍,穿過小廳,繞過臥房門口的花鳥四牒屏,果然見到自己房中也是徹頭徹尾的大變樣,一架寬大的桑木床替代了原本用幾條長木板搭成的破台,外掛蛟紗圍幔,內鋪絲綢被枕,就連掛簾子的小勾都鑲了珠寶。

黃昏的日光下,鬼王慵懶地靠在床頭,打量著手中的畫卷,聽見書生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大人”,才慢悠悠地望向門口:“你這屋子未免太破,難為本座要在此住上一段時日,實在委屈。”

宴江囁嚅著說不出話來。時崤勾勾手指,他便像隻小狗似的乖乖被對方喚近床邊。

……唯一該慶幸的,是這鬼王作為陰邪之物,還維持著基本的人樣,不至於太過嚇人。宴江緊張得忍不住胡思亂想。

“你可認得此物?”時崤顛顛手中的畫卷,懶聲問。

宴江抬頭看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餘光突然瞄見腳踏上散落的好幾頁發黃的紙張,一個激靈,纔想起這是自己藏在床板下的東西,原本應該嚴嚴實實地裹了許多層牛皮紙的,是父親留下的遺物之一。

父親臨終前什麽都未提,特意囑咐了要好生保管這副畫卷,來日功成名就,應掛在宴氏祠堂中與高祖並列供奉,繼續傳給子孫後代。

宴江猛地抬頭。

“怎麽?你冇見過?”鬼王扯了扯麪皮,做出一張陰森的笑臉。

見書生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冇有答話,也不生氣,屋子抽開外頭的係繩,朝著人類緩緩展開已經發黃的畫卷。

宴江瞪大了眼睛看著鬼王的動作。他的確是冇見過的,因為父親從來都不允許。

原來是一副人像。

畫中人一頭黑髮高高束起,嘴角含了半抹笑意,半側著臉看向遠處雪山,露出線條漂亮的鼻梁與下顎線,身著一襲戎裝,長槍上的紅纓迎著風輕輕飄揚,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

看得出畫師是用了心在作畫,僅用最簡單的勾勒,便將人畫得栩栩如生,即使經年後畫紙已經點點泛黃,也帶不走畫中人半點色彩。

宴江目光死死盯著畫卷,腳下卻是一軟,重重跪倒,膝蓋嗑在桑木床的腳踏上,發出一聲巨響。

那畫中之人……竟與自己眼前鬼王生得一模一樣。

唯一的不同,就是畫中那雙眼珠還是正常的黑白,看起來還是個鮮活的人,而非如今眼前的死魂。

“你們宴家倒是令本座大開眼界。”時崤將畫轉回自己眼前,饒有興趣地來回端詳,好似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本座還記得當年這幅畫可是宴淮之親手所作,後來他也是用這雙手,將我害死在離家千萬裏地的北國邊界。”

宴淮之是宴江往上數不知道多少輩的老祖宗,排在宴氏族譜第一頁第一位,據說從前是朝堂上的大官。

“留下這副畫卷,是想提醒宴家子子孫孫,自家祖先是個忘恩負義的殺人凶手嗎?”

宴江倒吸一口涼氣,說不出的恐慌與震驚,不可思議地抬頭對上時崤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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