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廟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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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醒來時，林寒就發現自己腦海多了一個長生係統，每獻祭一個生靈，就會獲得一年壽命。而這的生靈範圍極廣，蒼蠅螞蟻都算。毫不誇張，現在林寒能活到一萬多歲。但是，這個係統也有個缺點，那就是雖然可以活很久，但要是受了致命傷該死還是會死。所以，也容不得林寒有些許大意。之前喊出係統，本想著打探一下週圍環境，結果冇有絲毫資訊，隻有一大段無意義的話。什，男兒的路得自己走，萬丈紅塵得一個人闖。什，親，你要相信，冇有到不了明天，也冇有一直蒙塵的寶劍。什，鳳舞四座，劍動八方，少年就該帶著夜色和劍光。劍！林寒還真有，是從商隊臨時借過來的，據說是精鋼打造的，還有羅城知名大師撰寫的斬妖符文。吹毛斷髮，削鐵如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怎用。趁著無人的時候，林寒試圖揮動過幾次，不曾想有一次被那個小鬼撞了個正著，那小鬼當時糾結了好一會才說：林仙師，我以後跟你學學仙法就好，你這劍法我還是不學了。當時林寒特別想地上有條縫來著。不過即便再怎不會用，也比此刻手間空無一物好一點。他努力撐起身體，仔細打量四周，既然係統靠不住，那還是自己來吧。夜色已深，可這難不倒林寒，他早就發現自己可以在黑夜中保持不錯的視力。周圍別說黑影，就是蚊子都冇有一隻。似乎剛剛隻是錯覺而已！忽然！林寒一怔！不對勁！很不對勁！曠野的山，很少有安靜的時候，總有山風或者蟲子低鳴。保不齊，還有商隊人蓋著麵罩的呼嚕聲。而現在，安靜，太安靜了。商人中的火堆還在燃燒，比剛纔小了不少。靠著火堆坐著兩人，手中杵著長槍，可他們此刻也是低著頭。有些距離，林寒看不清楚二人的臉，但是就衝這個狀態，也能看出來守夜人此刻睡著了。真好啊，所有人都睡了。林寒暗暗嘲弄一句，不敢有太大動作。和昨天遇到的情況有些接近，但是又不完全一樣，昨天是開心，是載歌載舞，今天是所有人陷入沉睡。商隊的人時刻走在刀尖上，按理應該保持著警覺。可在此刻林寒有意的磕碰牆壁下，整個場內還是毫無反應。他小心的摩挲劍鞘，眯著眼睛看著場內。妖獸形形色色，但是有一點，它們絕對不會是來和人類開玩笑的。生活在商道旁的妖獸最是狡詐，它們清楚白天商隊的人不會坐以待斃，那一輛輛貨車旁邊，絕對藏下了兵刃和機關。可晚上就不一樣了，晚上人的眼睛遠冇有它們的眼睛好使。本來能夠殺死它們的兵刃，往往連它們的影子都找不到。所以，不知道什時間開始，這些妖獸就隻有晚上纔會出動。就在林寒有些疲憊的時候，一個古怪的聲音在場內響起：“啊。額。啊。額，咳咳。”連續幾道斷斷續續的聲音之後，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都起來，看著我。”聲音說不出的嘶啞，似乎幾百年冇有說過話一樣。但是話語似乎有某種魔力一樣，讓林寒的腦袋一陣昏沉，而在場其他商隊的人反應更加激烈，他們一個一個搖搖晃晃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火堆旁一人，而那本來應該安心守夜的人已經站起身來。距離太遠，林寒隱約看到原來那人黑色的眼眸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雙青色眼睛。眼見周圍人都受到自己控製，青眼人拍了一下手。緊接著，他用手遙遙指向兩人，開口道：“你們兩個，把其他人全部捆起來！”聽到青眼人開口，被他點到的兩人立馬起身。與青眼人充滿機械感的動作不一樣，這兩人動作都很輕快，不到十息就已經帶了繩子回來。林寒嚇出一身冷汗，商道邊妖獸雖然奸詐，但還是冇腦子，至多找找商隊的空缺薄弱地方。類似這種打算將商隊一網打儘的不太多見。哎，林寒默默歎了一口氣，對於拚命這種事，他著實不擅長。可一想到這多年沖霄宗不墜的名頭，和這久商隊的貼心照顧，他又似乎冇得選擇。畢竟要不了多久，他也會被髮現。如果讓其他人被捆起來之後再拚命，可能閉目等死更合適一點。他用力將劍鞘撐地，掙紮著起身。異常的聲音，引得青眼人轉動腦袋，將目光投向小廟。與此同時，所有人跟隨青眼人的動作一致，一起看向小廟。他們的目光此刻不是黑白相間，也不是青色，而是純粹的眼白。詭異的情況讓林寒心中也冇底，但是一步走出，絕無後悔的打算。他輕鬆一笑：“那來的小妖，膽敢侵犯沖霄宗的買賣？”聲音不大，相較正常人還稍有不足，但是青眼人明顯頓了一下。他仔細打量著林寒的衣服，情不自禁後退幾步。最後，青眼人的目光鎖定在林寒腹部。林寒已經足夠小心遮擋傷口，但是根本冇用。青眼人抬頭看了看天，在這一刻，月光從烏雲中浮現出來，一片月輝撒下小廟前的空地。“我無意與沖霄宗為難，仙師如要離開，請自便。”青眼人緩緩開口，聲音說不出來的難聽。林寒微微一怔，莫說降妖除魔，他此刻站著都難。青眼人的提議似乎出乎意料的合適!心念稍動，看了一眼商隊的人，林寒不急不慢開口道：“我是沖霄宗弟子，為斬妖除魔身死道消也是分內之事！”“而這是宗門的買賣，我怎敢私自和你交易，這些人也是宗門的資產啊。”聲音軟弱無力，但是每一句都似乎合情合理。青眼人默默掩麵：“既然仙師願意賭命，我不為難，我來隻為複仇一人，如果仙師這都不能應允，說不得仙師得跟我換命了。”一個換字用的好，林寒微微點頭，他本就無能為力，此刻結果已經超出預料太多。況且即便等會青眼人有別的動作，該拚命再拚命也不遲。青眼人見到那個疑似沖霄宗的弟子再無動作後，就將目光轉回場內。經過林寒這一打岔，將所有人捆起來肯定是不行了，他劃破指頭，將指頭的血抹在眼睛上，緩緩開口：“你們是誰殺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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