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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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斂盯著超市貨架上的物品，內心的陰暗想法在蠢蠢欲動。

但周斂習慣性地掏出手機，刷了支付碼。

她是公認的乖乖女，長相平凡，家庭溫馨，除了就業，生活都很順利，談得上幸福。

但隻有周斂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是黑的，一直被名為“道德”的鎖鏈緊緊鎖住。

她有愛她的家人，關係很好朋友，但她總是覺得內心空虛，她想做點什麼，做點不一樣的，瘋狂的。

周斂坐在公交車上，失了神，一直到終點站，才被司機提醒下車。

又坐過站了，她盯著司機的臉，盯了很久很久，直到對方露出驚恐的神色。

周斂走了，聽見司機不禁呢喃。

“看著很乖的一個姑娘，行為怎麼有點怪怪的。”

好煩，她真的好煩，內心深處巨大的空洞似乎要將她吞噬。

內心卻有股聲音在不斷告訴，你是一個正常的，好的人，不能做你真正想做的。

“好煩，好煩。”周斂低著頭，肩上掛著手提包，不斷重複這兩個字。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已經出現了異常，但她掩飾得很好，好到其他人都冇有看出來。

回到了家，她如往常一樣和父母打了招呼，吃了晚飯，玩手機，看小說。

目光不經意瞥向水果盤上的水果刀，心尖湧上猩紅的血意，瞥向自己的手腕。

周斂目光炯炯，抑製著內心的衝動，還是冇有伸出手。

她自認為自己有正常的人生，內心不該是這樣。

可事實極力向他她證明，她乖巧的表麵，隱藏著極致的瘋狂。

日常某些時候，總會冒出那些想法，極端的，血腥的，暴力的。

她的心是完整的，卻早已破爛不堪，腐朽生鏽。

那鮮紅跳動的心臟，彷彿是她內心唯一的淨地。

她以為自己會這樣過完一生，某日，她遇到了一位神，是二次元裡纔會出現的完美的神明，被上天寵愛，長相哪裡都符合她審美的神。

她癡迷著，伸出褻瀆神明的手，摩擦著神的唇瓣，她的心如瘋狗一般跳動。

她隻愛二次元中的男人，如今神出現在她麵前，她怎能不激動，不瘋狂。

古裝扮相的神自稱主神，默許了她的動作。

然，神的神色自始從容。

“摸夠了麼？”神嗓音低沉，磁性沙啞，是她鐘愛的聲線。

“嗯。”周斂回道，眼神直勾勾盯著他的臉。

神一抹笑容，勾得她心神盪漾，不知所以。

“想離開這個世界嗎？”

神問。

“想。”冇有絲毫猶豫，周斂脫口而出。

周斂覺得自己應該拒絕，因為她明明還有親人，朋友。

但是啊，周斂心中那道鎖鏈，已經鬆了。

在神問出那句話時。

在神的愕然中，周斂扯過對方的衣襟，狠狠咬了上去。

血順著唇瓣落在神潔白的衣袍上。

周斂眼色迷離，眼底卻是一片平靜。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因為她想而已。

“你的血很甜。”

雖然血都是鹹鹹的，但神的身上，有股香味，是她喜歡的味道。

神毫不在意，任由唇上的血溢位，那種破碎之美更甚。

甚少有人如此冒犯自己，神想。

但他不介意，覺得有些新奇。

神眼底一抹黑色閃過。

對方雖然行為極儘膽大，但他冇有感受到對方內心的**，一點點都冇有。

很特彆的人類。神如此想。

唇上的咬痕很快就癒合了，對方似乎還想咬上一口，神用手擋住了她。

周斂用力咬了咬對方的手指。

“可以了，乖。”

周斂道：“你是神，知道我不乖。”

神笑道：“裝一下。”

“裝”這個字似乎觸動了什麼，周斂眼中的瘋狂緩緩退卻，恢複了之前乖巧的樣子。

“走之前我想乾點事情，你能幫我複原嗎？”周斂神色激動，瞥向手提袋中的一碟小刀。

神冇有說話，周斂已自顧自拿起小刀，即將落到自己身上。

“不行。”神適時開口，“但其他的，你可以在其他世界這樣做。”

“那些世界早已腐朽，混亂無比，在穿越者的乾擾下。”

“我會給你力量，拯救那些世界的同時，你可以儘情釋放自己。”

神的聲音弱了些。

“你要走了。”周斂有些失落，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能不能在走之前咬咬我。”

神頓了頓，傾身。

感受到柔軟，涼意，刺痛，周斂很滿意。

短暫的滿足過後，她覺得更加空虛。

“什麼時候走。”她問。

神說，十天後，你的生日。

周斂身邊的人都覺得她最近哪裡不對勁，可一切又很正常。

周斂經常自言自語，漸漸地，有關係非常好的朋友察覺到了周斂的不正常。

生日那天，周斂在無人之處買了一個生日蛋糕。

那是藏著炸藥的生日蛋糕。

她本來想去人多的地方，可她冇有，因為所謂的“道德”告訴她這樣不行，不能給彆人添麻煩。

這個世界裡，作為人的身份，是製止她所有瘋狂行為的唯一製約。

她不會做出傷害世界的任何行為。

周斂在一片黑暗中笑著。

點燃生日蠟燭，風中搖晃的火焰，像極了爆炸時的絢爛和滿天煙火，多麼壯麗啊。

炸彈爆炸的前一秒，周斂消失了。

神帶走了她。

神抱著她，周斂環著神的脖頸，微起身子，向神發送自己的邀請。

她賭對了。

在吻落下之前，她問：“你能變色吧。”

神：“？”

“我想要白毛。”周斂看向他的黑髮，“我是二次元白毛控。”

神無言，一秒後，頭髮如月光一樣皎潔。

周斂眼底湧上激動，與她的神吻得情動。

神喘息著，波瀾不驚的眼裡終於有了動容。

抱緊了懷中的人，神直視前方，極速穿過無數小世界，向宇宙深處飛去。

懷著的人戳了戳他的胸膛，神垂眸，握住了那雙不安分的小手，道：“安靜一點。”

炸彈爆炸引起一片火光，不久就有消防趕到。

周斂消失了，消失得很徹底。

周斂依偎在對方清爽的懷抱中，神色低落：“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有人會傷心。”

神道：“無事，我能回溯時間。”

神知道，她唯一的良心與平靜，隻在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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