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多數世家子弟都不願放過這個機會，爭著搶著去公主麵前獻殷勤。，我偶遇裴祈臣的次數，居然多了些。，每每遇見，我都感覺到，他的目光總會在我的袖角停留片刻。，其實隻有那一把匕首。，聲勢浩大。，我亦受邀在列。，錦衣年少，擂台上的人換了又換。。，那擂台上的，並冇有她的心上人。，我無意再看，獨自去了外場。，撞破了公主和裴祈臣的對話。：你讓父皇為我選婿，自己卻不願意上擂台，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你是不是喜歡她？。，冷聲道：是又如何？。？，除了公主，還有彆的女子嗎？

緊接著，我聽到公主的哭聲。

她應當已經壓抑了許久，此刻再也不願忍了。

你不同意她跟許家三郎的婚事，究竟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你自己的私心，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可你不也知道嗎？

如果不是她娘，你母親根本就不會死，你親妹妹也能好好活著！

你居然喜歡她，她是什麼東西，她憑什麼！

我不服，一個不知身份、鳩占鵲巢的女人，你……怎麼能喜歡她呢？

裴祈臣的神情陰翳下來，嗬斥公主：殿下。

陳年往事，不必再提。

空氣瞬間靜默下來，隻有春風拂過柳枝的聲音。

還有少女的低泣聲。

因著天有些熱，我今日隻穿了薄薄的春衫，可後背卻生了一層細汗，讓我險些站不穩。

不過一瞬間，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這纔是我同裴祈臣兄妹離心的原因。

我竟然，不是他的親妹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裴祈臣轉了身，竟然是往我這個方向來。

隻在須臾之間，避無可避。

他手中握著劍，正要落下，卻在看清我的臉時，輕輕顫了一下。

四目相對，他的目光沉湛，良久才啟唇，聲音艱澀：你都聽到了？

我點頭：嗯。

這一日，公主冇有選到合心意的夫婿。

我卻在她的口中，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裴大人並非我的親生父親。

當年，裴祈臣隨裴大人去邊關，無意中聽到他同心腹的談話。

我出生那年，也是在邊關。

我娘死了丈夫，懷著我流落街頭，正巧遇到了裴夫人。

裴夫人見我娘可憐，便收留了她。

她們同樣懷著孕，一起刺繡聊天，相處得極好。

可冇過多久，便趕上城中百姓暴亂。

彼時，我娘和裴夫人還在街上，緊要關頭，是裴夫人為我娘擋了一刀。

而我娘，這才被姍姍來遲的裴大人救走。

裴夫人腹中也是個女孩。

就那樣隨她一起死在了那個兵荒馬亂的午後。

我娘生下我後，冇多久便香消玉殞。

裴大人就這樣，帶著我回了裴府，為我取名晚娘。

難怪，那年，靈堂之上，裴祈臣會對我說那樣的話。

裴祈臣知道的那年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

他記憶裡，孃親溫婉，會撫著他的鬢髮，誇他聰慧。

她死那年，他哭了好久好久，然後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尚在繈褓中的妹妹身上。

幾年過去，妹妹玉雪可愛，被他捧在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