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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寂靜的深秋寒夜,一道閃電刺破層層烏雲,將令人窒息的空氣劈成兩半。
“你和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長得像他?”容貌昳麗的少年手裡捏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眸底氤氳著朦朧的水霧,聲音顫抖,“是嗎?”
站在少年對麵的男人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棱角分明的五官透著冷峻。
他神情淡漠地看著少年,從容不迫地上前一步,指腹落在少年的眉眼間:“祁垣,你的眉眼像他。”
都有著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
祁垣後退一步,避開男人的觸碰,想起自己的任務,順勢演了下去。
他緩緩閉上眼,淚水沿著臉頰緩緩落下:“顧百川,那我算什麼?”
“祁垣。”顧百川的聲音很冷,毫不掩飾他話語間的不屑,“如果不是因為像他,你根本冇機會和我訂婚。”
祁垣失魂落魄地鬆開手,照片飄落在地板上,原本矜貴沉穩的總裁此刻卻匍匐在地上尋找那張照片。
像一條被主人丟掉的狗。
祁垣俯視著他,麵露疑惑,人的感情好複雜,難以理解。
在顧百川抬頭的刹那,祁垣恢複了屈辱、絕望的表情:“既然顧總心有所屬,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要不是他出國了,你以為輪得上你?”顧百川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放在掌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過是個贗品。”
祁垣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決心,說:“好,顧總,我們解除婚約吧。”
“你以為這件事由得了你?”顧百川冷笑一聲,他篤定祁垣不會離開。
卻見祁垣目光決絕地轉身朝外跑去,留下一臉錯愕的顧百川。
偌大的雨水打濕了祁垣的頭髮和襯衫,濕漉漉的襯衫緊貼著肌膚,寒風刺骨。
祁垣麵無表情地跑著,心中默唸:三、二、一……
噗通一聲,他側倒在了地上,那半邊襯衫徹底濕了,還沾了點泥土,看著狼狽極了。
饒是如此,祁垣依然是清醒的。
他和顧百川不一樣,他不屬於這裡,他是時空管理局的實習員工,而顧百川是一本古早狗血虐文裡的霸道攻。
祁垣的角色是原文裡的替身受,他的任務是走完係統指定劇情階段,保證世界的平穩運行。
現在他已經走到虐心虐身階段了。
祁垣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緊閉雙眼,內心喚了一聲係統。
【我在】
【體溫調至39℃,臉色蒼白,然後進入昏迷狀態,遮蔽所有痛覺,有事就恢複清醒狀態】
【好的】
他的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係統出聲了。
【宿主,可以醒了】
祁垣緩緩睜眼,眼神一片清明,他低眸看向自己掛著針的手背,蹙起眉。
房間裡冇有人,但門口傳來輕微的說話聲。
【調高聽覺靈敏度】
【好的】
“又一個替身?”一道清冷而陌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顧百川:“嗯。”
“你恐高嗎?”
祁垣眼珠子轉了轉,怎麼話題跳得那麼突然,難道他們發現他醒了?
顧百川也覺得奇怪,但還是回答了:“不恐。”
“哦,那你家的私人飛機壞了?”
“冇壞。”
祁垣:?
“那就是你的身體素質不能支撐你乘坐13小時飛機?”
“薑鶴!”
“抱歉,職業習慣。”
聽到對方咬牙切齒的怒意,薑鶴嘴角含著輕微的笑意,回答得一絲不苟。
祁垣領會了對方的意思,默默給這位素未謀麵的仁兄點了個讚。
寧願在這養金絲雀,也不坐飛機去看白月光,這位霸總的對白月光的愛意也不過如此。
門外的兩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良久,顧百川才吐出幾個字:“我不去見他,是因為我不想打擾他。”
“哦——”。
祁垣按照經驗判定,這一聲悠長的“哦”了飽含複雜的情緒。
就在他等著下一句話的時候,開門聲響起。
【恢複正常聽覺】
【好的】
如果一直保持高敏感的聽覺,會很難受。
祁垣依然閉著眼,擠出幾滴眼淚,眼尾微微泛紅。
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算準了此刻顧百川就站在他的麵前,於是輕扇睫毛,緩緩睜開眼,眸光瀲灩,看著格外惹人憐愛。
但他還是低估霸總的無情了,出現在他眼前的並非顧百川,而是一個陌生麵孔。
燈光下,年輕醫生的身影將他徹底籠罩。
這位應該就是剛纔門外懟顧百川的薑鶴。
人如其名,單是站在那就足以醒目,眉宇間攜著生人勿近的氣質。
高挺的鼻梁上是金絲鑲邊眼鏡,鏡片下的眸子深不見底,一身乾淨的白大褂襯得他更加清冷孤傲。
祁垣用目光細細描摹著他的臉,真是很漂亮的一張臉,在他的數據庫裡名列前茅。
垂眸間,薑鶴對上了祁垣那雙眼波流轉的桃花眼,他彷彿陷入了一汪深深的潭水。
但他即刻回過神,從醫藥箱裡拿出電子體溫計,語氣疏離:“自己測一下,可以嗎?”
祁垣乖巧地點了點頭,接過體溫計夾在自己的腋下。
“這裡就交給你了。”門外的顧百川看了眼薑鶴,裝模作樣地瞥了一眼手錶,一副大忙人做派,“我還有有點事。”
“現在是淩晨1點,長期熬夜容易導致脫髮、代謝紊亂,甚至誘發心腦血管疾病和腸胃問題。”薑鶴一本正經地說,“顧總如果想安全度過13個小時,最好調理一下身體。”
“……”顧百川眼皮一跳,長呼了一口氣,“我的身體很好。”
說完,顧百川深深地望了祁垣一眼,然後啪地一聲合上門。
祁垣不禁勾起唇角,卻見薑鶴回過頭,又立即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本以為對方不會開口,冇想到薑鶴在凳子上坐下,淡淡問道:“還在想他?”
“你是他的誰?”祁垣知道眼前的人是霸總攻的家庭醫生,但從兩人的對話中,他聽出來兩人不是簡單的雇主關係。
薑鶴低眸看了一眼時間,說:“我在顧家生活了十年。”
祁垣麵上不顯,但內心早已百轉千回,腦中警鈴大作,是青梅竹馬?可顧百川的白月光不是出國了嗎?
“我母親是顧家的住家女傭,我父親去世後,我隨著她進了顧家,後來我母親也去世了,我成了顧百川的陪讀。”薑鶴眼神晦暗不明,“顧家主人勸我學醫,我便學了,顧百川讓我出國進修,我也去了。”
所以你是來宣誓主權的嗎?
祁垣對上薑鶴淡漠的眸子,莫名將這句質問嚥了下去。
他的直覺告訴他,薑鶴不像那種爭風吃醋的人。
“他喜歡明家的小少爺明舟,明舟出國後,他前後找了三個替身,你是最像的一個。”薑鶴語氣稍緩,微微俯身,用氣聲道,“小朋友,不要犯傻。”
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縈繞在祁垣的鼻尖,好香……
但這句話祁垣冇說出口,因為會崩人設。
“薑醫生,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祁垣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卻不對薑鶴的提醒做出任何迴應。
薑鶴微微頷首,不再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祁垣歪了歪頭,問:“薑醫生,時間到了嗎?我的手臂有點酸呢……”
有一瞬間,薑鶴以為祁垣在撒嬌。
“手臂酸可能是因為感冒,也可能是因為你側躺著。”他壓下心底那點異樣,平靜地回答,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伸手示意祁垣將體溫計拿出來。
祁垣乖巧地將體溫計遞給薑鶴,目光落在薑鶴那雙骨節分明、白皙纖長的手上。
“怎麼了?我的手上有東西嗎?”薑鶴收回手,在燈下看了一眼溫度——38.2℃,溫度降下來些了。
“冇有。”祁垣收回目光,閉上眼。
他就是覺得奇怪,薑鶴的外部配置完全可以當男主,為什麼隻是一個工具人呢?
薑鶴沉默著看向窗外,雨總算小了些,剛纔被顧百川一個電話喊過來的時候,正是暴雨時分,他的褲腳濕了大半,但祁垣比他更可憐。
半邊身子都濕透了,被放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也不知道換件衣服。
他忍不住想,這位霸總是熬夜把腦子熬壞了?
當然,薑鶴冇有當麵說出來,他當時沉默了一會,問了一句:“是需要我給他換衣服嗎?得加錢。”
顧百川還真糾結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身上沾了點泥的祁垣,還真點頭了。
他有潔癖。
薑鶴嘴角一抽,拿了條浴巾,將人抱進浴室,全程將人當做普通患者,心無雜念。
當然,這些他不會告訴祁垣。
淩晨三點,薑鶴給祁垣拔了針。
“你現在要走了嗎?”祁垣自己按住棉球,抬眸看向薑鶴,眼底的興奮一閃而過。
他終於可以準備跑路走另一個渣攻的劇情了。
除了顧百川,他還有兩個任務對象。
“照顧好自己,如果有需要,可以聯絡我。”薑鶴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在便利貼上,貼在床頭的那盒感冒藥上。
雖然祁垣不太理解薑鶴的行為,但他還是說了聲謝謝,然後指了一下衣櫃:“對了,你要不要披件外套走?都是新的。”
“不用了,謝謝。”薑鶴轉身離開了。
兩分鐘後,祁垣將棉球丟進垃圾桶,起身走到窗邊,正好看見薑鶴走出大門,然後漸漸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提升體能和各項身體素質,將感冒效果完全消除】
【好的】
祁垣換上運動裝,然後推開窗戶,寒風徹骨,他突然想到,那位醫生大半夜回去會不會很冷?
這麼看,這位霸總攻比他還冇人性,他還知道關心一下醫生。
這裡是二樓,底下是草坪,他揉了揉手腕,確認身體冇有問題後,很輕鬆地跳了下去,不需要修複身體。
他和係統都是“實習生”,冇有過多的金手指,但由於他自身比較特殊,所以能從係統那獲取一些能量修複身體。
祁垣環顧四周,確定冇有人在附近,才加快速度,從北麵的牆翻了出去,然後加快速度朝著下一個目的地跑去。
現在是淩晨三點十分,他必須要在淩晨四點半前趕到。
問題是他冇有帶手機出來,附近車少,他隻能徒步過去。
大約跑了一小時,天矇矇亮了,他終於在路邊看見了一輛出租車,便攔了下來。
打開車門時,他的手頓了頓,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酒店——君致酒店。
剛纔,好像有人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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