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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巴克大嬸在她這買東西,問起帽子的事,鄭尋才發現自己忘記去領了,巴克大嬸讓她快去快回,自己則幫她看會兒店,鄭尋拿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跟她道過謝,二話不說就走了。

今天太陽不算大,但前幾天驟然降過一次溫,鄭尋怕冷,可這裡晝夜溫差大,她穿著衝鋒衣走了兩步,隻能把衣服敞開透氣,前兩天她拿把剪刀把頭髮剪了,這會兒碎髮全往嘴裡飄,遮住了眼睛。

煩的不行隻能把帽子戴起來。可手往衣領後一摸才發現,昨天她把帽子取下來洗了,還晾在院子裡呢。

真倒黴。

鄭尋隻好埋頭往前走,走了兩步覺著不對勁,轉身果然看到有人出現在不遠處的原野上。

一群少年人乘馬而來,他們的皮膚被風吹曬得微微紅潤,在陽光得柔和下,領頭的青年留著極具辨識度的長生辮,細膩的編織和羽毛飾物在陽光下閃爍,增添一份精緻的野性美。阿蘭斯和他的夥伴們微微帶著微笑,馬蹄下揚起的塵土與灼熱的陽光相映成趣。

相似的輕便皮革服裝,卻不是這裡常駐的少數民族會有的裝扮。

他應該是剛結束遊獵回來,汗水慢慢劃過額頭,沿著堅毅的輪廓滑落,在陽光的映照下,那些細小的水滴彷彿在他的皮膚上跳躍,目光與鄭尋撞上,他愣住,不知對夥伴們說了些什麼,拽住韁繩調轉馬頭。

空曠的阿塔什大草原上,清新而略帶自然草原的香氣,不遠處乘風而歸的少年人陡然闖入,成為這篇無垠草地上的一抹濃墨,自然的畫筆勾勒,這是一場盛大而深沉的畫卷。

鄭尋直愣愣地看著這一幕,腳步頓時沉重得無法挪動,這樣鮮明的生命力和畫麵,撲麵而來的確實無處遁形的孤獨感。

馬蹄在大地上迴響,彷彿在草原的無邊遼闊中找到了某種命運的線索,阿蘭斯看見了鄭尋,便騎馬朝著她的方向奔來。

草原的靜默,奔騰的月亮,彷彿一曲註定的旋律,與他的內心共振。

阿蘭斯這馬跟他媳婦似的,成天黏在一塊,鄭尋覺著好笑,揚著臉看過去,點頭打招呼。

鄭尋平日裡冇少見馬,在阿塔什人人家裡都有馬,不過都冇阿蘭斯的這匹好看,油鬃色亮,健壯的馬身通體黝黑,精心打理過的鬃毛隨著動作揚起,豐神駿逸。

主人牽著它,它還頗無聊地啃地皮自娛自樂,看著溫順乖巧。

她對馬好奇,止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想摸一把,阿蘭斯也冇製止,拍拍它的脖子,示意它把頭蹭過去。

細小的動作難以察覺,可鄭尋又笑了,手在它的鼻子上緩慢地撫摸:“真乖。”

說者有意,聽者有心,一時間氣氛有微弱的停滯,阿蘭斯跨步上馬,那雙永遠透露著智慧的眼睛一亮,年輕而躁動的心一覽無餘:“上馬,我送你。”

依拉勒家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卻不是很遠,平常走半個鐘頭就能往返,當然這是巴克大嬸的腳程,鄭尋磨磨蹭蹭,時間一下子就要拉到半小時一趟,阿蘭斯雪中送炭,自告奮勇發送她過去。鄭尋笑了笑也冇說答應,風吹起額角稍長的髮絲,好像有什麼突然破殼而出,哢擦哢擦——是偷偷冒頭的神駒,月亮好奇地瞅了兩人一眼,腳下的鮮草吸引了它的注意,甜嫩的汁水充盈,它埋頭苦吃,徹底忽略二腳獸們。阿蘭斯看著她,那雙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卻冇有攻擊性,半晌也冇人說活。

阿蘭斯率先打破沉默:“你要去哪?”

“西邊的裁縫家。”

阿蘭斯剛來冇多久,對這裡的事情不太瞭解,但是一聽她提起的位置,頓時眼前一亮:“西邊?我順路,你上馬吧。”他熱衷於讓鄭尋騎馬,“我在下邊牽著韁繩,我的月亮很乖,聽話,不怕人。”

好像聽懂了主人的話,月亮吃飽抬頭,噴了個響鼻迴應。

鄭尋第二次上馬,稍稍鎮靜了些,阿蘭斯虛護著她坐上去,月亮是匹母馬,黑色的眼珠瞳仁特彆大,看起來水靈靈的,直長的睫毛和微垂的視線看著有些憂鬱,是一隻特彆漂亮的馬。

阿蘭斯拍拍夥計的脖子,吹了個響哨,聽著卻像悠揚的小調,月亮終於肯仰起頭,昂首闊步地往前走,頭上那顆不大卻極為惹眼的紅球也露了出來。

鄭尋起初以為這是個裝飾品,像姑孃家愛戴的髮夾,阿蘭斯聽聞,笑言,部落裡有好多成年的公馬,見月亮長得好看想跟它□□,月亮被惹得煩了,張嘴咬了隻比她小的公馬耳朵,又差點踹傷一匹小馬駒,戴著這個一是為了警示彆人這匹漂亮的小母馬會發脾氣,二者也能對其他馬起威懾作用。

頭一次聽說馬會咬馬,鄭尋一臉受教了,不過,阿蘭斯補充道,月亮很喜歡女孩子,她覺得很安全。

鄭尋撫著她的脊背——阿蘭斯說月亮特彆喜歡這個動作,這會讓她很舒服,問道:“為什麼要叫她——月亮?”

“月亮的母親是我母親的坐騎,那是一條特彆漂亮的蘆毛馬,她在鄯善草原出生,那裡草地濕潤,母親和她經常在一塊月牙湖附近騎行。我十歲的時候,她已經十二歲了,在此之前她還養育過幾個孩子,我十四的那年,她跟另一個部落的一匹強壯的公馬生下了月亮,月亮跟她不太像,那匹公馬通體漆黑,是草場賽跑的好手,四個蹄子強健有力,月亮跟他長得一摸一樣,起初年紀還小,毛色雜亂,像她其中一個哥哥,那是一匹鹿毛馬,後來隨著年齡和體型的增長,完全成了油亮的黑色。”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有些答非所問,“月亮的母親在她一歲多的時候跟隨母親去月牙湖尋找族人的路上失蹤了,為了紀念她,就用了月亮這個名字。”

阿蘭斯後麵這句話拋出的資訊量像原子彈發射後噴湧的蘑菇雲,鄭尋本能地覺得這個有關他母親的話題十分危險,咬咬唇,看著這個健談的年輕人,有些笨拙地轉移話題。

“你也要去裁縫家嗎?”

阿蘭斯麵色不變,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鄭尋的問題讓他愣住,冇一會兒嘴角的笑紋折起,露出好看的弧度,像是在為她主動詢問自己這一舉動而高興:“我就住在西邊,那邊就一個會做哈德的阿媽,我猜就是她。”

他的眼睛因為興奮顯得亮晶晶的,這讓鄭尋想起了家裡曾經養過的那隻小狗,一隻被人送來她家的邊牧,雖然這麼形容一個人不太恰當,但是每當那隻邊牧想讓人陪伴玩耍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濕潤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你。

這類生物智商接近人類幼童,就連裝可憐的手段也如出一轍。鄭尋點頭,冇再說話。月亮突然停下腳步,兩人的目光隨即朝前方看過去,原來是依拉勒家到了。

是記憶裡那間搖搖欲墜的氈房,卻奇蹟般的抗住了前幾天的那場暴雨,這頑強的生命力還真是讓人敬佩。

阿蘭斯伸手將她扶下來,剛想謝過阿蘭斯這趟‘順風車’,一道驚奇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姐姐!”

迪雅爾站在門口,手上沾著草木灰,臉上也不知道從哪蹭到了,整個人看起來灰撲撲的,身上那件衣服也臟了。

鄭尋站定,抽回手,朝著迪雅爾微笑迴應。

“你奶奶在家嗎?”

迪雅爾回頭看了眼家裡那扇用各種碎木材打過補丁的門,拉開用來固定門位置的繩子。用來掛繩子的裝置,是一根生了鏽的釘子,足有人的一根小拇指粗,釘頭雖然被人鑿了進去,卻從中間攔腰砸彎了,看起來毫不牢固,鋒利的另一頭隨時有種會紮到人的危險感。

迪雅爾顯然已經習慣了,她鬆開繩子,走了進去。

“阿帕?”迪雅爾小聲朝屋裡喊了一聲,鄭尋和阿蘭斯冇跟進去,就在門口等著。

“阿帕。”迪雅爾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門敞開著,裡頭的光線實在是不太好,屋內漂浮的灰塵散在空氣裡,有種沉屙難愈的厚重,不多時沉悶的咳嗽聲從門內角落傳來。

老人嘶啞虛弱的病氣在門後的世界,藏在昏暗的房間,又以一種觸不及防的濃鬱藥味爭先恐後的跑進鄭尋的鼻尖。

鄭尋朝這刺鼻的味道探尋過去,氈房邊上那個小土墩上有一個黑漆漆的壺子,沸水湧起的蒸汽和泡沫幾欲衝開蓋子,藥味就是這麼溢位來的。

迪雅爾著急忙慌地跑出來,眼看著那雙手就要碰上去,鄭尋喝止:“住手!”

她也不管迪雅爾的呆愣,走上去脫掉外套折起來,蹲在迪雅爾身邊,用純黑的衝鋒衣包住水壺,抱著水壺放到地上,示意迪雅爾:“去拿碗。”

迪雅爾回神,跑回房內拿了個有臉盆那麼大的碗。

鄭尋頓了一下,正準備倒進去,阿蘭斯也蹲了下來,他的手蓋在衝鋒衣留白的位置舉了起來,鄭尋隻覺得手中空了,那墨汁般濃稠的藥水就從壺口倒在了碗裡。

看這藥的分量不像是一次的用量,果不其然,迪雅爾又拿了個小碗出來,她從盆裡舀了一小碗出來,兀自端在嘴邊吹涼,看樣子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在這之後先是將藥端了進去,轉眼手裡拿著東西又出來了。

她朝鄭尋和阿蘭斯笑了笑,清澈的眼睛看起來十分溫順:“謝謝姐姐,我把你的帽子拿來了。”

鄭尋冇去接,往門裡看了眼:“奶奶病了?”

“嗯。”迪雅爾小聲道:“前兩天下雨,阿帕去撿東西蓋屋頂,淋雨,生病了。”

她冇有太多傷感,稚嫩的臉泛起梨渦:“帽子阿帕就快做完了,還差一點點,可是她病得起不了床。”她將帽子翻過來,指著上麵一條有些歪歪扭扭,像是蟲子爬過的地方,臉頰染上紅色,有點不好意思:“我想幫她,可是冇想到搞砸了。”

接著她又解釋道:“阿帕說,你不滿意,之前給的錢就還給你。”

鄭尋去掏口袋,插了個空,猛地一愣,手邊就有人遞來了衣服,原來那件衝鋒衣還在他手裡。

“不用了。”她從內口袋把錢拿出來,給迪雅爾:“這樣就好,謝謝。”

迪雅爾不肯接,還要把定金還給她,鄭尋頭疼地看了眼阿蘭斯,阿蘭斯笑笑,從她手裡抽過放到迪雅爾手上,快到鄭尋隻覺得眼前殘影掃過,緊接著就被人往馬背上一丟。

月亮被他這波操作嚇到,打了個噴嚏。隻見他輕盈上馬,牽起韁繩掉轉馬頭,用鄭尋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句話,雙腿用力夾了一下馬腹,催促月亮加快速度,朝大道上直衝而去。

阿蘭斯並冇有往來時的方向前進,簌簌風聲追尋馬蹄的腳步,聲響逐漸吸引了鄭尋的注意力,她往倒退的景色看過去,才發現阿蘭斯已經將空曠的草原遠遠甩在身後,周遭靜謐的一切被盎然的綠意籠罩。這是片隱藏在阿塔什遠處的森林,與她所認知的森林不一樣,這裡冇有各種可愛的小動物,和親切的氣息,幽深的寒意將大片的陽光阻隔,偶爾漏進來的光線照亮了樹枝上掛著各色的鳥,它們身形高大,被激昂的韁蹄嚇到,張開翅膀飛遠了。

鄭尋有些慌亂的看向阿蘭斯,寬厚的胸膛就在她的身後,她看到那條長生辮在他背後甩動,像一隻正在翩翩起舞的蝴蝶。

他笑起來,少年意氣鋪麵而來,幾乎要將她淹冇:“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我帶你去跳舞!”

說起跳舞,他的胸膛開始愉悅的震動起來,鄭尋覺得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小,或者是說,她聽到了阿蘭斯不斷變得急促的心跳,她覺得這很奇怪,一下子忘了阿蘭斯不知道要將她帶往何處的焦慮。

她有些不自然地往前挪動,企圖裡阿蘭斯遠點,讓這奇怪的感覺消失。

阿蘭斯仍是興奮地笑著,他的情緒感染了月亮,月亮的蹄子砸在厚實的大地上,加快速度,發出沉悶的有力聲,鄭尋冇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馬背上跟一個男人乘馬疾馳,並且體會到暈馬的感覺。

阿蘭斯的眼睛一直關注著她,他鬆開夾緊月亮的雙腿,放任韁繩從手裡溜走,拍拍月亮的頭。

月亮果然十分聰明,她放慢腳步,平緩起來。

“對不起。”阿蘭斯帶著歉意:“你還好嗎?”

“冇事。”鄭尋舒服了不少,她睜開眼睛,逐漸放開捏緊的手。

阿蘭斯突然正色起來:“我們馬上就到了。”

他指著森林深處的那片地方,遠遠看過去隻能看到一條通往那處的小道,那之後的地方被樹木遮得十分嚴實,讓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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